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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經159度以西和赤道以南的區域

旅遊 更新时间:2024-07-17 18:22:30

作者:家村

東經159度以西和赤道以南的區域(太陽以下成縣以西的六個地方)1

小川驿站

驿站,行旅人歇腳的客棧,在古老的曆史裡,低低的青瓦房圍成一片片四合院,一片片四合院連成一條條街。在八十年代,還能看到這樣供給商販和農夫住店、拴養牲畜的棧子,好像被歲月遺忘的角落。每到夏收和秋種的時候,在小川的東街、北街和上街還有幾家客棧,外來的旅客尋着馬糞的味道,便可找到落腳的旅店。

小川山多,小川水秀。大凡行旅的人,都趕在天黑前到達小川,随處找一家客棧安身,撥亮店主人準備好的松油燈,給牲口上好夜料,再到棧後的小河邊洗漱一番,此刻已是月明星稀、夜風襲人。回到棧子後,夥同四路來川的客人圍住炕頭的火爐過夜,散發着油香的松木火光照得滿屋生輝。旅客們悠然地煨上一罐清茶,談着天南海北的世界,就着行囊裡的幹糧,美滋滋地吃完,出去送遠程帶到小鎮的郵包,挑上琳琅滿目的貨物去走街串巷,人們團團地圍着貨郎客,挑這買那,讨價還價,直到月挂高空,倘才散場歇息。

黃陳遠眺

一個犬吠雞鳴的無何有之鄉,唳叫,從白天到黑夜,唳叫不停,餘音綿邈。

收起褲管,快意地踏一回泥濘吧!站在高梁,那奔騰在山谷裡的,不就是西漢水嗎?一條河,究竟距離西漢有多遠,距離大海有多遠?

落英缤紛,雨雪盛多。

人到山腰,路途迢險,就到不了仙居茶塬了。隻有眺望:皚皚的大野,蒙蒙的大霧。幻想神遊天界的屈原,芒鞋竹杖,大概也曾走過這崖路吧?還是哪位天子,微服巡遊天下,找到這處居朝庭之遠、居高山之上、居大河之畔的僻靜山水,而不想離開,多住了幾日,留下過皇脈?還是名望之族黃家陳家搬遷至此,合姻通婚,留下的一座大院?

今天,隻覺得山麓缭繞,無限寂寥。

霧大,景象就更朦胧,更多情。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從這裡走出去的人,勝過其它任何村莊。你随意進入一個村落,一個地名就是一段故事,隻在民間傳,不在書本裡,這裡的人們至今在日常生活裡說着許多古漢語裡才有的話,家裡來客了,說把水“斟”上,吃飯叫端飯,縫新衣叫裁衣裳,蓋新房叫立柱架梁,割麥子叫打碾,吃完酒席叫搖席、退席,借人東西歸還叫奉還,拉車叫掌轅……

還鄉的遊子,從天涯回到故鄉,盤着莽莽的天山和關山而上,十萬大山就盛情地張開臂膀撲面壓來,彌天的水霧洗去了身上的塵屑,在山谷裡徘徊了一年還沒有吹出村莊的春風,舐舔着浪子的面頰。母親謀時候準備了孩兒最愛吃的油餅、核桃和山厥菜,從臘八那天起就守侯在老杏樹下顧盼,等着兒子回來後去三陽坪相親。

路太崎岖,目光覓不到盡頭。

遊子收攏脫缰的記憶,止步四望:父輩們依舊深情地翻耕着故園的土地,煙火味還像兒時那樣濃烈。依地而起的一台台鞍子屋和木樓,給這不同走向的亂山,披上了青翠的霓裳,村莊對大山而言,就像一件衣裳的一個口袋,盤過彎彎的小路,遊子的家,就像一個裝着洋芋蛋的衣袋。

瞧!村落深處的那院低矮的土屋,不就是家嗎?望到家,望到院子裡走動的身影,那不就是日思夜想的母親嗎?那不就是漂泊中夢境的所在嗎?

漢子潸然淚下,雲遮不住的,霧遮不住,山能遮住的,心遮不住,他快步奔跑過十二道灣,邊跑邊喊,崖娃娃也喊,讓腸子般擰繩的路,越擰越長。這失散多年的山的孩子,曾經作别的大山,反複地回應着他的思念。

唳叫,狂烈的唳叫!思緒像一團亂麻,終于回到這片放過牛的坡場,馬桑籽熟得正甜,幹脆拾上羊腸小路,閉着淚眼往回跑吧!黃陳以外,大雪茫茫。十村九寨,楊柳依依。栖居黃陳,一種璞真和原始震擊靈魂。老家的人都知道:人在世上,兩眼看天,兩腳踏地,生活的苦樂由乎人心,人心的向背源于光陰。凝望遠山,每一片土地上,都有趕着牛兒耕作的人們。

在黃陳,地盡其用,人盡其能,光磊磊、坦蕩蕩的一生,離不開泥土樸實的法則。

東經159度以西和赤道以南的區域(太陽以下成縣以西的六個地方)2

龍門紙坊

山明寺靜,雲蒸霞蔚。炊煙和西風吹過街道的時候,沒有幾個人想起,這座山鄉,就是龍門鎮。

紙坊,一開始給人的聯想,的确是與紙有關。去一些村莊打聽,老人們也能說出曾經造紙的方法。那是一種極其粗糙的麻紙,裡面還卷着麥稭稈、草葉。但正是這種原始的工藝,讓紙張保持了一種原有的韌度和張力。小時候去過紙坊,也在那裡的集市上閑轉過,但沒有發現什麼奇特。可從一個個地名裡,引起了對這片土地的探秘。

隻有有産業的地方才有坊,坊出自民間,但一定團結着一批工匠和手藝人,從事着某種市場非常成熟的做工。這是我對坊粗淺的理解。

從東走到西,府城、廟下、大營、馬寨,單單這些名字,就讓人們溯懷到了曆史的遺書中,從奴隸社會走來的仇池,強大而繁榮,農業昌盛發達。曾經一直有一個大膽的揣想,那《西狹頌》的書丹者仇靖,從姓氏族源推斷,他們三兄弟,莫非就是此鄉人,或者此鄉的可能性更大。

往回倒退去看紙坊,那鄉裡鄉外所産的稭杆、麥草柔韌而黃亮,質地上好,因為這裡的溫度不高不低,農作物的生長周期相對最長,白露前種的小麥,要等到小暑前收割,水土光熱給了這裡的麥子最好的營養,從而讓谷粒熟透、面力勁道,這也許是這裡的手工挂面有一定名氣的緣故。

住在小河邊的老伯跟我講,精明的地主璩二爺、蘇頭領串通門路,把進口進來的明礬和機器,從天津的港口運上海岸、運回了遙迢萬裡的紙坊。從此,龍門方圓一季一季的草稭,構樹皮,麻絲,全部收了起來,打成紙漿,雨天裡人們一起打漿,長期浸泡,耦出粘性,在太陽下制紙,冷水裡成型,晾曬,一鍋鍋熱氣騰騰的草泥漿,做成了一片片最早的傳統用紙——革簾紙。

漫卷的歲月注定了紙坊流傳的就是文化血脈。大量造紙作坊的興起,帶動了農業突飛猛進的發展,使這裡成為各諸侯将相朝慕的府邸和福地,仇池因此而聲名大作,流芳千古。生活在這方土地上的人,是有福的。祖先一瞬的偏愛,讓後人享用不盡。貧寒門第的農家人敦詩悅禮,伏枥耕讀,子承父業,中興家族。大抵是“教養諸生”的學者馬融也來這裡講過學、布過帳吧,走進紙坊人家的屋子,至今都能看到許多人家的堂屋挂着的中堂楹聯是“一件事忠臣孝子”,家境好一些的還在大門上雕有“耕讀第”的門楣。而從世俗倫理的更新換代看,這裡至今保留着相對傳統的倫理文化、忠孝文化和民間禮儀,父母在不遠遊,席帳分左右,飯桌看木紋,長輩先動筷,不論是日常起居,還是公序倫理,都還比較傳統。

“石門雲雪隘,古鎮峰巒集”。在滴水成冰的數九寒天,詩人杜甫颠沛流離,涉足龍門,但見重巒疊嶂,不由憂國憂民,“嗟爾遠戌人,山寒夜中泣”。

人生無常,山水有情,走掉的都是過客,但曆史會沉澱,從這片土地上經過多少年多少風雨多少雪霜都刮不走、淹不沒的那片煙雲。

紙坊人說一個人功德蓋世,常說誰誰誰是那片山上的一駕雲。也或許是因為生活在紙坊的祖先的勤勞,而讓一個地方連續養育出傑人一茬一茬,這是府城的靈氣,是紙坊這個早期就有手工業、工商業發達的作坊,給後世的激勵與福報。走進龍門紙坊,總有一種遇到堪稱山水與古人相晤談的感覺。好像一轉身,我們就能發現從那片煙雲裡,剛剛走過的知音。越往遠處的山嶺間,不需用潑墨,大地蒼茫的生息裡,本身就如詩如畫。在山野中行走,無意間總會遇到和發現,從大山往大山裡走的,寫生的畫師和學徒,周遊山嶺。

他們眷戀紙坊,是因為一山一水,煙波薄霧,能給筆尖傳遞靈感。造訪古龍門鎮,這是一幅現代生活悄悄打開的珍貴曆史畫卷。

蘇氏後園

蘇家是大戶人家,這是由來已久的事。不僅因為落戶早,還族系大。那末,此等命名也就是必然了。遍遊蘇園,解了人不少迷惑。在高山和群峰之中,往往是一片片野茫茫的平疇,一些地方還生長蘆葦,一些村莊向陽而居。

山原川澤,脊脊拔高。這裡是昆蟲和動物的世界。暮春,錦雞在山坡上啼鳴,茂盛的青草叢裡,紮營着蟋蟀、螞蚱、金脊蜂、花花媳婦和剛要孵化而出的夏蟬,蝴蝶、蜻蜓盤旋在河岸的花叢中,翩翩地飛,它們試圖把所有的活力、激情展示給盛夏,告白給漫山遍野中有情的衆生。仿佛做到這些,蟲子才不枉蟲子一生,夏天才不枉是夏天。熬了一年,就為了等待這紅塵中的緣分。三伏的太陽很驕毒,三伏的螟蟲最快活。大蟲小蟲出沒的澗谷,高處高到聳入雲天,低處低到犀牛江畔,莫非這就是天仙下凡的蘇園。

信手揪一把野果,懶洋洋地躺在草坡上對望天空,無窮的惬意銷人心魂。

蘇園也許是一個失散的王國,有幸做王子的,是扯着一個蒼鷹狀的紙鸢撒野的少年,他叫驚蟄。大概是驚蟄的節骨眼上出生的,所以蟲子有的禀性他一應具有。對于每一個出身農村的孩子而言,天生的學問就是放牛。驚蟄則與衆不同,他向往外面的世界,後來讀過學堂,憧憬過城市生活,念書的半途不幸家徒四壁,不得已辍了學。這段超乎尋常的經曆,使他成為夥伴中唯一受過教育的讀書人,喜好篆刻、一發而不可收,陽坡上的五花石,多半是被他撿走了。因了日日夜夜所下的工夫,成就了這麼一個土鳳凰,他的篆刻作品被送到外國展出。自此,蘇園的娃娃,繼承了遺風,差不多都會舞文,弄墨,刻石。驚蟄少年由于名裡有“蟲”,看似意氣方剛,有人說他不怕蟲,克蟲。在荒蠻的蘇園,沒有他捕不到的蟲,在所有的捕藝中,他最擅長的獨門絕學就數捉蛇了。

龍窩在蘇園,是地貌做的怪。三山夾聚,空留窩形,俯瞰更像是一個漏鬥,日日夜夜将光和影、聲和色漏進龍窩。老人們的說法是,這裡路過過一個皇帝,看這裡山巒多疊,峰岫疊出,這樣的天象得天獨厚,遂問随從,這裡是什麼地方,随行官員張口結舌,半天不答,皇帝發怒,問當地老農,老農慢騰騰地說:“别問,别問,山如蟞,地如甕”,老農的方言皇帝未聽清,随從覺得這蟞是一種水生的會飛的吃土蟲,連忙改口作答:“龍甕,龍甕也”。龍甕自此稱來,慢慢叫轉聲音,叫成了“龍窩”。

夏天去龍窩,感覺這個地方多蛇,多土鼈蟲。舍前屋後,田畔草叢,四處都是竄動的蛇,菜花蛇、麻子蛇、眼鏡蛇、烏梢蛇,土坎土搶,到處多見土鼈蟲,興許是物以類聚的緣故吧,暴雨前夕,草叢中竄出的蛇,有的攔在半路,有的挂在樹梢,有的盤成卷兒。不是龍窩長大的人,見到這麼多千姿百态的蛇,吓得紛紛驚慌而逃。“蛇多龍降吉,龍佑莊稼旺”,這是一句當地的民諺。從生物鍊意義來講,蛇是莊稼的朋友,蛇對莊稼是有益無害的。如此,蘇園的土地是豐饒的、富庶的,莊稼是年年豐收的,這是天意慷慨的饋贈。

河流積壩,支家河又叫支家壩。這是一川相對開闊的平地,很早以前,人們以祖輩們傳承下來的鑄造手藝鑄犁鑄铧、鑄火爐、鑄鐘罄為生、扮活家計,活得安然而自在。在蘇園,這個古來蘇家大園子,之所以有了支家、鄧家和包家這些望族,是勤勞不息的祖先與旁姓人家所牽姻親的緣由。

躬耕壟畝,身自稼穑。在西山的後邊,有一處海拔回落下去的地方,由于靠近江水,而氣候溫潤,至今還能找到叢林似一望無際的果園。我去那片果園,遇到一個母親,他對孩子說,走過這彎彎的山路,就到了小川,出了小川,就到了縣城,出了縣城,就能到北京城。孩子一邊幫母親除草,一邊聽母親說:人心都有一片果園,忙活一年,花開了,蜜蜂飛來了,最勤快的那一個,釀蜜最多。

蘇園的行走,開啟了人遲鈍的心靈,從頭開始思索、尋覓和把握,一年一度的花樹繁錦、碩果累累。天不虧欠人,宿命由己為。隻要風調雨順、日光和熙,每一朵花瓣、每一枚果子,都能流溢出屬于自己的國色天香。

天籁索鄉

索鄉是同谷以西的邊境,高地、山谷和河川縱橫交錯。大川的蔬菜桃,青青翠翠,沿江岸的水蜜桃,碩大甜蜜。順着犀牛江逆流而上的沿江村莊,還有楊底村,安塄村。一個是一群人光着膀子,用滾燙的鐵水鑄铧的村莊,一個是長着一種叫藥木樹,村頭都擺放着石碾子的村莊。

在這樣離奇的地方久居,人不由地會生出莫名的幻覺,甚至會在一個夜晚,想起陶淵明或者嫦娥來,因為地處深谷和半山,朗朗的月色給這裡種植了茂盛的孤獨。呆在索鄉,讓人始終保持着一種清醒,好像一些東西,你打個盹就流逝了,就丢失在遙遠的風裡。

索鄉是靜谧的,人每時每刻都會本能地感到:有鳥兒從頭頂飛過。

一念心寂,萬境皆虛。常常把一座水庫願意稱作為湖,她自信而大氣地躺在碧綠的山野中,豐腴的生命馨香地彌漫四周。這一汪清流,在一年四季的變幻裡,适時地奏出不朽的樂章,慰藉人心。在這樣的天籁,有這樣的水庫就夠了,東岸的魚遊到西岸、泥沼裡的蚌鑽出蘆葦地,或許僅為了看挂念的另一隻一眼。索鄉實在淳樸,任何伸手即來的幸福,在這裡都是奢望。

東經159度以西和赤道以南的區域(太陽以下成縣以西的六個地方)3

湖通人性,鎮靜而親切。她猶如少女清純的雙眸,卻更多了一腔深情,她讓一個人心安理得地生活在那個地方,懷揣着無期的希望等候,仿佛若無所求,仿佛看見遠方。索鄉多山,匆匆地遊走,掠過十幾座寨子,但知生活如詩,決不是詩,再富有的心靈,依然得指靠粗茶淡飯來養活。深寂的村莊、年複一年的耕田收種,卻不表現出其艱難的一面。農民的天職就是種地,就像牛的天職是耕地一樣,不容含糊。站在唐山望大川,站在胡家山望大江,無須思忖,蒼涼和厚重直入人心。

興會地徒步西漢水,野兔放開了步子地滿野追逐。索鄉的野兔,像荒原上瘋狂奔跑的紅狐,充滿神的魔力和獸的野性。面對一條帝王軒轅禦賜的河流,百靈和斑頭雁翔集水畔,金黃色的迎春花,趕在臘月前後就臨風盛開。朋友說:世俗的人無法解讀索鄉,因為甯靜會讓人的腳步放慢,雨水會讓人的夢境豁朗,生命一般以輪回的方式隐喻存在的哲理。越簡單的道理,越難理解和掌握。越看不見的迷茫,越想傾盡全力去追求。

那麼這湖,莫非是蘭芝姑娘舉身赴下的清池?天籁蒼蒼,索鄉寥寥,冷清和緘默了數萬年的湖泊,你到底在為誰人守侯?是為才子沉郁,抑或為佳人凄清?

雁陣行行,索鄉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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