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運行業苦城配久矣。

小散亂，是業界對城配業務的簡要概括。

一方面，多數城配企業主在賣車和繼續煎熬中做着艱難抉擇；另一方面，在配送的另一端，C端已經相當成熟的物流全流程線上化，在B端城配上還難以複制，商家飽受城配散亂之苦。不僅如此，疫情之下，城配矛盾顯得更加突出：貨物從幹線上下來，能否順利完成最後幾公裡配送，在某些情況下竟然成了影響民生的大問題。

多重因素疊加，城配行業正面臨嚴峻的考驗。如何改變城配散亂困局，加強計劃性，實現更低的成本、更好的體驗？善用數據和智慧的力量或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上海疫情最嚴重的那段時間，在菜鳥的助力下，天貓超市沒有一天停止配送和停止倉内生産，菜鳥的自營貨車、司機從江蘇和浙江兩條補貨線路為上海晝夜不停，通過其To B的幹線能力快速補足To C的保供任務。

而這一場景背後，同樣高速運轉的，是此前少被C端消費者感知到的菜鳥新城配體系。

城配之困

時間倒推十年，城配還是個能躺平的好生意。“能賺到錢，且有一定的利潤空間。”老餘從事城市貨運十多年了，但這幾年他覺得城配幹着越來越吃力。眼看着營業額在增長，但利潤卻遠遠趕不上，生存空間逐漸被壓縮。

“能賺錢的不多了，都在硬抗。”一位多年觀察城配業的媒體人評論。

變數大概發生在2015-2016年，互聯網殺入城配，資本看上了這塊處女地。城配價格戰一觸即發。

一般來講，互聯網介入傳統行業，在進行價值重組的過程中，終将會把行業帶入一個向好發展的新階段，比如這幾年迅速跑出來的順豐、貨拉拉、滴滴等等。但互聯網對B端城配的“改造”似乎并沒有如願。

2021年11月，主打B2B城配的雲鳥科技因資金鍊斷裂宣告破産，紅杉中國、經緯中國等明星投資機構和總額2億美元的融資款也沒有讓這家曾被寄予厚望的公司撐到黎明。To B城配這塊硬骨頭也再次讓投資者望而卻步——需要有長期心态，投入大，風險不确定，能不能跑出來也要打個問号。互聯網慣用的價格戰攪局，再用大浪淘沙、逐步洗牌的思路在城配上行不通了。

水是攪渾了，但出路沒找到——原本入場的互聯網城配玩家要麼倒閉，要麼已被傳統城配同化。問題出在哪兒呢？

草根彙物流咨詢專家老漂曾發文分析過城配陷入怪圈的原因：“城配服務的地域性差異很大，每個城市的面積區間、人口數量、經濟總量、消費習慣和産業發展等多個因素進行疊加以後，都生成了不同的城配業務特征，很難去複制，也很難形成标準化的産品，所以就很難形成網絡型公司或規模較大型的城配企業。”

不但地域性突出導緻标準化難，城配業務的客戶需求還存在多樣化的特征，并且交付鍊路涉及項目複雜，“它不是單一的定時定點送達，其還要對客戶貨物進行專業的倉儲、分揀、加工、包裝、分割、組配、配送、交接、信息協同等基礎作業或增值作業。”老漂分析 。

所以城配業務比較舒服的狀态是，各家中小型的城配公司做自己擅長的城配項目，賺不了大錢，但至少不像這幾年捉襟見肘。

而互聯網玩家則由于水土不服，或是并不根本了解城配的生存邏輯，“互聯網 城配”在沒有走向藍海時便已觸礁擱淺。

菜鳥“硬”碰“硬”

一位業内資深的物流供應鍊投資人對钛媒體APP表示：“新城配需要重構城配成本結構，城配僅僅商業模式創新沒戲。”

有同行折戟在前，菜鳥如何啃下城配這塊“硬骨頭”？

7月26日，菜鳥CEO萬霖2022菜鳥開放周表示，菜鳥2022年的重點将做好五件事：送貨上門、特色行業供應鍊、國貨出海、科技下鄉出海和企業ESG。而其中特色供應鍊服務就涉及到To B城配。

實際上，菜鳥供應鍊已建成國内最大B2B城配網絡。

菜鳥副總裁、國内供應鍊事業部總經理帥勇對钛媒體App坦言，菜鳥最初在搭建供應鍊能力時，确實隻聚焦到了物流商與商家合作的連接和撮合，到後來，随着阿裡在零售端的布局，以及外部客戶的認可，為菜鳥供應鍊B2B業務帶來了旺盛的需求。菜鳥供應鍊在自營物流、數智化能力建設以及資源整合等方面的投入并舉，搭建起了覆蓋全國的最大城配網絡。

據了解，多年深耕，菜鳥供應鍊已織就兩張硬核“大網”：倉配網絡與城配網絡，前者主要提供B2C服務，後者主要提供B2B服務。其B2B城配網絡目前已可以服務零售通百萬個小店，以及全國近六千大型連鎖商超（門店）、近萬鄉村，同時實現了全國TOP100城的核心商圈覆蓋。幫助把貨物從工廠配送到商圈櫃台、連鎖店。

正是因為業務的長期積累，菜鳥對于城配邏輯也有了比較清晰的了解。

在帥勇看來，國内的城配是個分散度很高的複雜市場。具體到場景中，他舉了兩個例子，第一個例子是城配必須滿足終端商家二次銷售的挑剔眼光，末端交付高标準，包裝不能有任何磕碰；第二個例子發生在大潤發這樣的連鎖超市，城配物流服務商要做到對供應鍊要求非常嚴格的冷鮮、凍品的上架、預測及履約。

“這個行業肯定是需要更多硬資源的投入，更多的管理力量投入，更多的數據和智慧力量的投入。”帥勇分析。

而更多投入的第一目标在于成本——幫助商家節省存貨成本、節省物流成本，并實現更高時效更好體驗。這正是菜鳥要打造的新城配體系。

未來新城配

要兼顧成本、效率、履約，新菜鳥選擇用生态集約的方式尋找突破口。

“在這些複雜鍊路之間，集約化管理以及加強工廠到倉庫到配送站的協同，或許是個方法。”帥勇分析，“物流本質是集約化的生意，餐巾紙從工廠生産出來，但到了城配環節，餐巾紙可能與紙尿褲一起往下送，才能形成集約效應。”

把不同SKU聚集，然後配送到門店，再到最終消費者，是菜鳥一直在構建的核心能力，就拿鄉村集送點來說，菜鳥已經建立了近萬個鄉村集送點，在全國構建了7000個共配中心，擁有3萬多個車輛和司機。

但這背後每一單據的生産、每一次操作的記錄、車輛路線設計、回程逆向管理等都做好規劃，必然離不開數字化的硬核技術。

圖片來源@菜鳥位于曹縣的共配中心

帥勇舉了一個RFID（Radio Frequency Identification，射頻識别技術）的例子，在與大型食品企業合作的過程中，食品從生産線下線開始就會被貼上RFID标簽，随着标簽的出廠、進庫、分倉，再到經銷商倉庫，再到配送員和消費者手上，全鍊路都會被RFID自動記錄。而在此之前，每一個環節都需要人工掃碼。這種場景嘗試，在人力、效率上節省，都可以算得上是巨大的物流變革。

這一數字化能力也體現在菜鳥對“菜鳥橋”這一物流接入平台的搭建上。菜鳥橋主要針對性解決B端城配小散亂中遇到的物流信息割裂的問題。這種割裂，一方面體現在品牌電商渠道的割裂，品牌在多個電商平台中都有數據工具，缺乏統一管理；另一方面則是傳統企業在不同城市的大量線下門店、經銷商門店中，對于繁雜商品和發貨信息的整合管理難。

而通過“菜鳥橋”開放的标準接口，商家便可以“納天下物流為己所用”。菜鳥橋打通了不同電商銷售平台、不同線下門店，一邊鍊接電商平台和商家ERP（Enterprise Resource Planning，企業資源計劃）系統，一邊鍊接各種物流夥伴，商家能夠實時看到物流進度，便于高效管理。

同時，阿裡達摩院為菜鳥研發的L4級無人卡車“大蠻驢”近期拿到了自動駕駛卡車公開道路測試牌照，在真實路面上測試無人貨車。

“基于To C的能力，我們補足了To B端城配全鍊路可視化體系。”帥勇介紹，之前，B端物流難以統一做出物流詳情表達。菜鳥通過強大的數字化表達和計算能力，讓商場櫃姐、便利店店主等B端的商家就可以在“菜鳥APP”上，通過手機輕松查看貨物的物流詳情。

基于此前積累的龐大的物流基礎設施，通過前沿的硬核技術手段，集約化整合商家物流，并在這個過程中幫助商家降低城配成本、提升效率，是菜鳥新城配的基本邏輯。同時，菜鳥新城配将在自營物流、倉庫、車、司機、快遞員等物流元素上有更多“硬”投入。

菜鳥的新城配構想，不是一場無準備之戰，也并不是孤軍奮戰。能否通過構建一張技術驅動的大網讓城配生态中的玩家一起走向新藍海？當下成效還難下斷言，但對痼疾已久的城配業來說，每一點改變都值得期待。

（本文首發钛媒體APP 作者 | 秦聰慧，編輯 | 蓋虹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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