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蠍前男友在群裡聊天?不小心搭讪了天蠍前男友他看着身後的民政局,冷笑:「當初誰說天蠍狗都不談?你是狗?」,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天蠍前男友在群裡聊天?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不小心搭讪了天蠍前男友。
他看着身後的民政局,冷笑:「當初誰說天蠍狗都不談?你是狗?」
我急着結婚,于是「汪」了兩聲,他的臉立刻黑得跟炭一樣。
1
結婚當天,我對一個帥哥一見鐘情了。
那天下了雨,我站在民政局門口,看見一個男人從雨霧中走來。
雨打在他光潔的黑皮鞋上,濺出一層層水花兒。
他西裝革履,身型修長,打着黑傘。
我看不見臉,但他修長白皙的五指握着傘把兒,完全擊中我這個手控的心房。
當時,我正等着土豪老爸給我約的聯姻對象。
左等右等,甚至研究了門前的每個路人,比如路邊拎着奔馳車鑰匙看别人下象棋的 60 多歲大爺。
可是聯姻對象遲遲不來。
我自己找個吧。
于是順手抓住他,「帥哥你好,你長得像我素未謀面的男朋友。」
雨傘傾斜,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俊臉。
他的眉眼暗藏犀利和審視,在看見我的那一刻,染上一絲譏諷。
我聽到了心髒凍結的聲音。
該死的,怎麼是宋淩予?
當初我和他縮在 40 平小屋裡,為了出人頭地吃糠咽菜。
後來窮得揭不開鍋了,我把他甩了,各自奔赴光明前程。
如今他成了影帝,大紅大紫,我又被富豪老爸認回,成了「名門千金」。
此刻,我們「歡聚一堂」,宋淩予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誰說天蠍狗都不談?」
「喬蘊,你是狗嗎?」
2
思緒驟然回到三年前。
那時候宋淩予還是個有一腔抱負的小演員,我是個窮經紀人。
吃過無數次閉門羹後,我沒錢了。
最後我狠狠心,把他簽給了現在的公司。
合約第一條就是,不允許談戀愛。
我分得很幹脆,反而是宋淩予固執地抓着我:「不行,你不能把我賣了!」
我讓他現實一點,愛不當飯吃,錢才是。
然後打了個車,心情沉痛地離開。
我仍然記得大雨瓢潑的夜晚,宋淩予瘋了似的追在出租車後面,罵我神經病。
後來我才想起來,我忘了給他留打車錢。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
分手後他一炮而紅,成了人見人搶的香饽饽。
而我,則無數次深夜,在網上喊着「天蠍座狗都不談。」
之後,又在小号裡十分沒出息地愛得死去活來。
沒想到現世報來得這樣快,這就遇上了。
現在,我站在民政局門口,我爸正在給我打電話。
「閨女,你不是喜歡他嗎?人就送給你了。」
我千算萬算,沒算到我爸能土豪到送我個男人。
宋淩予眉眼疏冷,嘴角勾起一個要人命的弧度,嘲諷道:
「跟我結婚,你最好想清楚,我不可能再喜歡你。」
我腦子一熱,掏出戶口本:「汪!」
宋淩予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喬蘊,你有種。」
下一秒,他把我拽進了民政局。
拍照的時候,我聽工作人員說,有見過歡喜冤家的,沒見過純純冤種的。
倆人拉着驢臉,明明長得都不錯,就是恨不得掐死對方。
問的時候,又一口咬定是自願。
最後他們沒辦法,給我倆辦了結婚證。
出門後,宋淩予丢給我一把鑰匙:「我今晚不回家,你自己看着辦。」
我愣了一下,問:「你去哪兒啊?」
他垂眼,露出一絲諷笑,「找漂亮姐姐,怎麼,不讓啊?」
我也惱了,當場給我爸打電話,
「爸,我今晚要看男模,對,泳池哪種,不穿上衣!晚上能住宿的!我帶着身份證!」
我每說一句,宋淩予的臉就變黑一層。
最後他冷笑一聲,「喬蘊,你有本事死外面。」
說完,揚長而去。
分道揚镳後,我先去了趟醫院。
這幾年,我媽身體越來越差。
當年她跟我爸離婚後,獨自帶着我走南闖北,最後回到桉淮,染上了慢支。
去年冬最厲害的一次,她得了心衰,在重症住了三個月,幾乎花光了家底。
幸好我爹找到了我,告訴我,他其實手底下有個娛樂公司,頭牌就是宋淩予,是當紅影帝。
我吓得心肝一顫,又興奮又害怕。
興奮的是,我一夜之間成為富二代,終于不用為我媽的醫藥費發愁了。
害怕的是,我總有一天會遇到宋淩予,到時候難免挨他一頓冷嘲熱諷。
前不久,我爸提出讓我嫁人。
我一口就答應了。
他們資本家那些事,我都清楚,不就是聯姻嗎?
我又不能白拿錢。
閨蜜笑我出賣靈魂。
為了錢,我連腎都差點賣了,靈魂才哪到哪啊。
擱路邊,吃 5 毛錢一包的泡面,省吃儉用一個月攢五塊八毛的,靈魂就有了?
到了晚上,我爹竟然真給我弄了個男模 Party。
我被拉到了一個七星級酒店。
夜色中,霓虹鐳射光在泳池裡閃耀。
動感音樂撞擊着耳膜。
我剛想退縮,可一想到宋淩予現在還不知道躲在哪位漂亮姐姐的懷抱裡逍遙快活,我就來氣,猛灌幾口酒,跳進人海。
人真多啊。
真白啊。
我喝得暈暈乎乎,快樂得忘乎所以。
突然有個帥氣的背影從我面前走過。
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他,「你好啊帥哥,你像我素未謀面的男朋友。」
那位帥哥回過頭,居高臨下地看着我,露出一絲鄙夷譏諷的目光,
「喬蘊,饞我就直說,用不着一句話說兩遍。」
又是宋淩予……
一天搭讪兩次,兩次都是他。
倒黴到家了。
我愣着盯他半天,打了個酒嗝,讪讪收手:「對不起啊,我認錯了……」
我也是有尊嚴的!
宋淩予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道:
「别算啊,寶貝兒,敢把你的豬蹄搭我身上,今晚就給我乖乖受着。」
五光十色的霓虹掃過他冷闊的眉宇,将眼神襯得黝黑深邃。
宋淩予像個沒事人,扛着我慢悠悠穿過人群,仿佛是他挑中了我。
我氣得大叫,「宋淩予!我才是你老闆!」
「哦,是嗎?」他不屑地冷笑,「一會兒别哭太慘。」
進了酒店,我不禁感歎我爸真不愧是辦大事的人,超大床,落地窗,東西一應俱全。
宋淩予将我摔在大床上,開始解腰帶。
我吓得捂住眼。
「你别亂來啊。」
宋淩予不鹹不淡地開口:「又不是沒看過,怕什麼?」
淦!
「三年前和三年後能一樣嗎?」
「不然呢?」宋淩予聲線發冷,「我還給你個重新熟悉的機會?」
眼看我陷入弱勢,我轉移話題,反而質問他:「你不是找漂亮姐姐去了!你好意思說我。」
宋淩予慢慢俯身,雙手撐在我兩側,直視着我,直到我滿臉漲紅,才頂着那張禁欲臉說:「我找了,眼前不就是?」
轟!
臉徹底紅得沒法看了。
他還是遊刃有餘,想撩就撩。
宋淩予則像看笑話似的,歪歪頭,「底下那一堆男模,你該怎麼跟我解釋?」
他并不打算放過我,手輕輕貼在我後背上。
炙熱順着縫隙鑽進骨骼,讓我渾身酥麻。
「我爸弄的,我沒有……」
「沒有?」宋淩予垂眸,頓了一下,「明白了,你剛才是認出我才搭讪的。」
「嗯……沒錯!」我急忙點頭,企圖從他的禁锢中掏出。
誰知宋淩予輕而易舉地将我雙手反鎖,冷着臉道:
「你覺得咱們兩個,誰腦幹被挖了,我會信嗎?」
我垮下臉,「老公……對不起……」
以前我這麼喊,宋淩予總能心軟。
然而現在的宋淩予無動于衷,他直起身,嗤笑一聲,「喬蘊,你憑什麼認為我還喜歡你?」
說完,他丢下我,進了浴室。
我癱坐在窗邊,後知後覺,我被人調戲了!
3
夜深了。
宋淩予洗完澡後,就躺在隔壁保姆間睡了。
我連摸一摸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我躺在床上睡死過去。
一睜眼,早上 9 點。
桌子上還有涼透的早點。
我睡眼朦胧地捂着腰,打開電視,開始下床吃冷飯。
電視裡正放着娛樂八卦。
我看着看着就不對勁了。
這不是宋淩予嗎?
旁邊那個女人是誰?
他們倆站在紅毯上,郎才女貌,下方新聞大标題墜一個「新晉影帝配豪門千金」。
我眯了眯眼,打開我爸的朋友圈背景。
發現我繼妹喬星,跟電視上的女人長一模一樣。
而且她望着宋淩予的眼神充滿嬌羞。
出鏡時間是一周前。
所以我爸,竟然把我繼妹的绯聞男友,送給我當老公?!
我足足用了十分鐘消化這件事。
離大譜了!
自從我進入我爸的公司,成為一個兢兢業業的打工人,起早貪黑就怕跟我繼母和繼妹撞上。
我媽不止一次跟我叮囑過:「我和你爸早沒關系了,你别為了媽給你繼母找不痛快。」
可人家不放過我啊。
對我的出現,她一百個不樂意。
之前我繼母林鳳芝在書房還跟我爸說:
「咱們家整個二樓都是喬星的地方,她又要練琴,又要練舞蹈,不方便再住一個人的。」
其實我也沒想住,但當着我的面說,多少有些敲打的成分在。
後來,我好不容易在公司立足了,她又開始讓人放風,說我是私生女。
這下要讓她知道我搶了我妹的男朋友,還不得把我天靈蓋掀下來!
說曹操曹操到。
林鳳芝在我還塞着一口茶葉蛋的時候,打電話進來。
我咽了半天,才騰出嘴來接電話。
「喂,林阿姨……」
「小喬啊,我有個侄子,剛從法國留學回來,前幾天看見你的照片,就想跟你認識一下,今晚你來家裡吃飯吧。」
這已經是這個月打得第四通電話了。
第一次她想把我嫁給一個 38 歲的二婚男人。
第二次的相親對象,要求我跟他去澳洲定居。
第三個相親對象更直接,要我出國做全職太太,同時照顧他前妻留下的兩個孩子。
一次比一次離譜。
我盯着電視裡的新聞,沒敢說自己結婚了。
「那個……林阿姨,我——」
突然,有人把門刷開了,宋淩予頂着晨光走進來。
他穿着運動服,好像去晨跑了,手裡拎着兩個肉包子和豆漿。
「滾過來吃飯。」
我還沒挂電話,宋淩予就開始嗆我。
那頭突然一頓,酸溜溜問道:「小喬啊,你那邊是……男人?」
「昂……」我有些手足無措,隻好吞吞吐吐确認,「額,是男人。」
還是個脾氣不好的男人。
「男朋友?」
手機隔音并不好,宋淩予将包子放在桌子上,眯着眼,靜等我打電話。
兩面夾擊,我隻好解釋:
「對,我……我剛交的男朋友,阿姨,我不說了,謝謝您的好意,下次吧。」
挂掉電話,宋淩予重複道:「男朋友?」
「……」
他并不打算放過我,「也對,你不得再找個有錢的?」
我無話可說,隻好悶頭喝冷粥,越喝越不對勁兒,「嘶……真難喝。」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剩半碗。」
我突然如鲠在喉,臉色難看至極,「你剩的?!」
宋淩予嗤笑一聲,露出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
我露出痛苦面具,「你不會往粥裡吐唾沫了吧!怪不得這麼難吃!」
宋淩予勾起唇角,在我脖頸上掃了一眼,「嗯,吐了,又不是沒吃過。」
我驟然回味過來,突然像蒸熟了一樣,連看都不敢看他。
隻見宋淩予把包子和豆漿往我面前一丢,就轉身往浴室走。
「哎?你是給我買的?」
「給狗買的。」
說完他關上了浴室門。
4
後來幾天,我們沒再聯系。
那天下班,房東太太突然通知我搬走。
我火燒火燎地跑過去,發現她已經幫我把行李打包來了。
還沒質問呢,就見她對着一角掉落的牆皮,說,「你怎麼不愛惜房子呢?」
「阿姨,我來的時候它就鼓起來了。」
「還有衛生間燈泡也壞了。押金不退啊。」
「我沒找您修就不錯了。」我皺着眉,跟她據理力争,「憑什麼不給退啊!」
「就憑我房子是你弄壞的!下個月我兒子結婚,怎麼住啊!」
「是您違約的!」
老太太不講理,給我推搡出來。
我站在門口,氣得大喊:「你等着我告你!」
裡面押了我三千五,一毛沒拿到。
我氣得當場撥了律師的電話。
她可能隔着門聽到了,我經過樓下的時候,突然一盆髒水從天而降,将我澆成落湯雞。
房東太太無情地拉上窗戶。
「窮人。」
被罵窮人的我默默摘掉頭上的菜葉子,擦幹身上的水,一擡頭,發現宋淩予正倚在車邊,眉眼冷峻。
我低下頭,轉身往反方向走。
宋淩予突然開口:「給你三秒鐘,滾過來。」
我腳步一頓,憋了半天眼淚,硬生生憋回去。
然後像個沒事人,大步流星地回到宋淩予面前,「幹嗎啊?」
「你瞎?看不見我?」
我低着頭沒說話。
就是不想讓他看見,才走的。
宋淩予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最後言簡意赅擠出倆字:「上車。」
我站着沒動,「身上都濕了,你車挺貴——」
「喬蘊!」宋淩予突然冷喝,吓得我一哆嗦。
他眼裡的刀子似乎要把我淩遲。
「你能分得清輕重緩急嗎?車比人重要?」
我被他一兇,眼淚再也憋不住了,一顆一顆地湧出。
一時間隻剩下我吸鼻涕的聲音。
宋淩予一滞,手擡起在半空,又悻悻放回,語氣好了不少,「反正要洗車了,髒點沒事。」
說完拽着我塞進了副駕駛。
我跟着宋淩予一路回了家。
300 平大平層,四間卧室。
他指着那邊說:「南面有個客房,你把東西搬進去。」
「謝謝……」我感激得熱淚盈眶。
他嫌棄地瞥了我一眼,「我是怕你把結婚的事到處說,放在眼皮子低下安全。」
說完,似乎怕我多想,又冷嘲熱諷道:「别幹涉我私生活,包括我和别人約會。」
「哦……」
合着他在警告我,就算得到了他的人,也永遠得不到他的心。
我換鞋的時候,他進了廚房。
我跟到廚房門口,「我幫你吧。」
「可别,我不想把廚房炸了。」宋淩予十分嫌棄,系好圍裙,背對着問:「想吃什麼?」
肩寬窄腰,挺闊的臀線,完美的身材比例,簡直比電視上還好看。
我咽了口唾沫。
「煲仔飯。」
「沒有。」
「過橋米線呢?」
「沒有。」
「那有什麼?」
宋淩予慢悠悠掂了個勺,「煎雞蛋餅。」
行吧,我不挑。
最近公司事情太多,好幾個藝人的商演合同都堆到了我這裡。
我跟宋淩予的經紀人不一樣。
他守着當紅影星,可以吃一輩子。
我稍微偷點懶,明天就得喝西北風。
所以連熬幾個大夜之後,我再也沒有力氣跟宋淩予拌嘴。
希望他動作快點,讓我早點吃上熱飯。
飯做到一半,突然門鈴響了。
我望過去,吓得魂飛魄散。
監控裡,林鳳芝帶着喬星站在門口,身後烏央烏央一堆人,全是公司的同事。
「宋淩予,來客人了!」我尖叫。
宋淩予探出頭瞥了眼監控,把勺子遞給我,摘掉圍裙,「我去開門。」
「不行!他們還不知道我和你結婚了!」
「那又怎樣?」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示意我把他衣服松開。
要是林鳳芝知道了,會找我爸鬧。
我媽早就跟我爸沒感情了,我可不指望他能多袒護我。
說不定為了息事甯人,會給我一筆錢,攆出公司。
我好不容易在事業上有了起色,可不能半途而廢。
宋淩予已經開門了,我聽着喬星甜甜地喊了聲「淩予哥哥。」
之後是一堆人熱情寒暄。
如今走投無路,我隻好默默躲進旁邊的巨大碗櫃裡。
小門一關,徹底隔絕了亮度。
宋淩予去而複返,低聲喊:「喬蘊。」
我拉開一條小縫,說,「你别管我!」
宋淩予一噎,聽見外面有人喊他,便重新走出去。
我縮在黑暗裡,反而更清晰地聽見他們的談話。
喬星似乎跟宋淩予很熟,不斷跟他請教演戲方面的問題。
她大學畢業後就進了演藝圈,18 歲的生日宴拍過一個 Vlog,場面十分隆重。
公主裙是高定的,以我現在工資,不吃不喝十年,也買不起她身上的一塊布。
她過生日的時候,也是我的生日,當時我正在巷子門口的馄饨攤打工給我媽治病,被酒鬼拿啤酒從頭來淋到腳。
但我從來沒怨恨過林星。
騙我說将來帶我住大房子的是我爹,騙我說做家裡一輩子小公主的是我爹。
在我上幼兒園那年,跟我媽離婚,說不要我的也是我爹。
有的人就是命不好。
跟别人沒關系。
此刻,我隻想讓他們快點聊完,好讓我從狹小的碗櫃裡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脖子癢癢的。
不知道他們談了多久,期間,還有不少人還進廚房來拿東西。
大約半個小時吧,林鳳芝跟宋淩予說:
「今天太晚了,他們這些年輕人回家不安全,你看不方便住你家,小星還住以前那間屋子,怎麼樣?」
我側耳傾聽。
什麼玩意?
喬星以前還在宋淩予家住過?
什麼時候的事兒?
難道他倆的绯聞是真的?
隻聽宋淩予冷靜地回道:「好。」
他敢說好!
喬星嬌滴滴地開口:「淩予哥哥,上次你說的夜宵,還沒請我吃呢……」
「給你點外賣。」
我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宋淩予就是故意的。
我好絕望。
因為我的脖子越來越癢。
又過了十分鐘,碗櫃突然被人拉開。
我縮在裡面,可憐巴巴地睜着眼,被燈光刺得淚流滿面。
「宋淩予……」
我好像看他的表情有一瞬間松動,和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但轉瞬即逝。
隻因我哭着說:「你快給我看看脖子,是不是趴着大蜘蛛。」
随後,宋淩予從我脖子上捏下一隻八腳白色大蜘蛛,我差點原地升天。
要不是宋淩予捂着我的嘴,早驚動别人了。
最後,我死皮賴臉地縮在宋淩予懷裡,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狗,絮絮叨叨的:
「你怎麼認識喬星的?」
「一個公司。」
「她為啥還住過你家?」
「同事來家裡聯誼,她們一塊住的。」
你看,都住習慣了。
「那你為什麼要給她點——」
「喬蘊,你在吃醋嗎?」
宋淩予突然打斷我,一雙黑眸裡帶着審視和探究。
我心裡打起了退堂鼓,他又沒說過喜歡我,我憑什麼承認?
「不是,我就是好奇。」
「哦。」
宋淩予突然站起,把我丢下去,「我看你也不餓,早點睡。」
合着喬星就能吃他點的外賣,我就得餓着肚子睡覺?
夜深了,風從窗外吹進來,我餓得翻來覆去,睡不着。
我閉上眼,就會想起林鳳芝的話。
她估計把宋淩予當上門女婿了。
我爸答應我的時候,喬星和宋淩予還沒鬧出绯聞。
現在他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勒令我和宋淩予離婚,然後給他小女兒騰位置?
一想到此刻,宋淩予可能待在喬星的房間,兩人共吃一碗麻辣燙,我就生氣!
今夜注定無眠,我套着薄薄的吊帶衫,悄悄開門喝水。
途徑客廳,一絲星火跳入我的視野。
高挑的背影懶散地倚在窗邊,側臉沐浴在朦胧的月光裡,輪廓分明,像極了畫裡走出的美男子。
他垂着眼,盯着手裡的煙出神,身影有些落寞。
一絲絲煙味順風飄進室内。
我沒忍住,咳嗽起來。
宋淩予驟然回神,第一反應是摁滅煙頭,直起身,吐了一口氣,言簡意赅,「别過來,嗆。」
淡啞的嗓音穿過夜色,撩動了我的心。
他現在正對着我,月光舔上他的臉,剩下一半沐浴在陰影中,晦暗不明。
我站在原地,無所适從。
「我……喝水。」
氣氛有些尴尬,風吹起我的發絲,在後背騷動着。
宋淩予抱臂,遠遠望着我:「水杯在你身後。」
「哦……」我轉身倒水,仍能察覺到有目光落在我的後背。
火辣而熾熱。
這件睡裙後面沒多少布料,是個超低腰的款式。
等我意識到,端起水杯慌亂轉身,便對上宋淩予暗沉的眼。
他沒動,仍然懶懶地靠在陽台的藤椅上,眼神卻像潛伏在夜色中的幽狼,将美食美景盡收眼底。
「咳咳……」我灌得太猛,嗆了一口。
咔哒。
宋淩予關上了窗戶,走到我面前,擡手給我順氣,「急什麼?」
要命了。
熾熱毫無保留地傳遞到後背的皮膚,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帶着薄繭的手,随着他拍背的動作,摩擦着,點燃了我心底異樣的情緒。
一點點勾起我的念頭。
直到我緩過勁兒,那隻手便也貼在後背,不動了。
「你……」
明明喝過水,嗓子卻幹澀不已,隻能吐出單個的字。
「我怎麼?」宋淩予語調平平,熱氣順着耳郭,流到鎖骨上,「幫你順氣,不說謝謝?」
說完手慢慢捋着我的後背。
「别……」我熱得不行,撐住宋淩予的肩膀,瀕臨失去理智的邊緣,「我要睡覺了……」
「好啊,我陪你。」
陪我回屋,還是陪我睡覺?
他不等我反應,已經打橫抱起我,往主卧去。
「我不住這間……」
「這間床軟,讓給你。」
途徑一扇門,突然打開。
我緊張地捂住臉,縮在宋淩予懷裡瑟瑟發抖。
她可千萬别認出我啊!
緊接着喬星震驚的聲音傳來:「淩予哥哥,你這是……」
宋淩予表現得十分淡定,「嗯,哄女朋友睡覺。」
我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啊,剛才怎麼沒見到她?」
宋淩予笑了,「膽子小,沒出來。」
說完不等喬星回答,便帶着我進了卧室。
我因為緊張出了一身冷汗,宋淩予則不緊不慢地指揮我:「把門反鎖。」
我哪敢不聽,飛快地反鎖了門,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他的圈套。
我被丢到床上,看着宋淩予彎腰,慢條斯理地替我拉過被子。
見我睜着眼,說:「不是困了?睡啊。」
他這樣我怎麼睡啊?
我盯着他,一種無形的暧昧在暗夜中流竄。
宋淩予動作漸漸停了,俯下身,與我對視半天,輕輕靠近,咬上耳朵。
見我縮着肩膀,一動不敢動,才笑道:「小騙子,你明明不困。」
我漲得滿臉通紅,熾熱的鼻息撲在我頸側,最終慢慢摟住宋淩予的脖子。
宋淩予猛地抱住我的腰,低頭吻上來。
他吻得很急,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似乎把三年來的憋屈都盡數發洩其中。
最後,我頭暈腦脹地被他掐着下巴問:「還喜歡我嗎?」
「喜歡……」
「喜歡誰?」
「宋淩予。」
幹柴烈火,一觸即燃。
宋淩予對我過去的三年耿耿于懷,一遍遍問:「我之後,還有沒有男人?」
「沒……」
他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一晚上往狠裡欺負我。
最後還硬拉着我,給我講睡前故事。
我剛聽一個字,就着了。
5
第二天是難得的周末。
我睡到中午,伸了個懶腰,發現家裡空蕩蕩的。
宋淩予不見了,昨晚的客人也不見了。
我短暫地回憶了昨晚的戰況,嘴角就沒下來過。
幾分鐘後,我接到了公司的電話。
我一手培養的小明星——池明川火了。
紅得發紫那種。
我突然從床上蹦起來,「什麼情況?」
「去年拍的劇,剛開播 3 集就爆了,喬蘊,你等着賺瘋吧!」
多年夙願終于實現。
我激動地熱淚盈眶,匆忙打開電腦,「池明川神演技」的通稿鋪天蓋地。
我顫抖着手給他打去電話。
那邊接起來,聲音也顫。
「喂……姐姐……」
「火了……寶,火了!」我不停翻開池明川的賬号主頁,粉絲量正成倍暴漲。
「你等着,我馬上去公司!」
今天就算周末,我也拼了,一定要把公關做好,才能讓池明川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我給宋淩予發了條微信,然後就匆匆趕往公司。
因為他的爆火,我們團隊不少人在加班。
我忙了一上午,連口水都沒喝上,中午 12 點,我揉着酸痛的脖子,打開手機,發現短信界面靜悄悄的。
聊天對話框還停留在我給宋淩予發的消息上。
打了個電話,已關機。
此刻完全無法形容我心裡的滋味兒。
感情剛升溫一點,就給我玩失蹤。
組員們都累壞了,提議去大廳休息一下。
大廳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顯示屏,平常用來播放我們公司的娛樂節目。
我端着紅糖水路過的時候,突然看見宋淩予的臉出現在顯示屏上。
「那是什麼節目?」
「哦,真人秀直播啊,咱們公司宋淩予和喬星去了,據說是炒真人 CP 去了。」
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宋淩予端坐在 C 位,旁邊就是喬星,她時而跟主持人互動,偶爾還會滿眼帶羞地看着宋淩予。
卻沒人告訴我。
難怪今天不給我發消息呢,合着是背着我撩妹去了!
我越看越氣,最後直接跑進辦公室,繼續處理池明川的事兒。
老話說得真對啊。
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突然接到我爸打來的電話。
剛接通他就說:「小蘊啊,聽說池明川火了。」
「對啊。」
要不是我當時據理力争,硬把這部劇留下,公司高層還想把池明川的劇本給丢了呢。
那頭短暫的沉默後,我爸慢吞吞道:
「那個……小蘊啊,你阿姨的意思是,池明川勢頭太猛了,你現在還是公司新人,沒什麼經驗,以後他就交給你阿姨這邊的人來帶吧。」
我屏住呼吸,一瞬間熱血上湧,腦子裡隻剩下嗡鳴。
「我不想交出去。」
「小蘊——」
「他是我帶起來的,我最了解他的優勢和薄弱點,如果您還想他繼續火下去,就交給我來。我不是以女兒的身份來請求您,作為一個經紀人,我不同意把他交出去。」
我爸沒有強迫我,歎了口氣,說:「那就先這樣吧。」
電話那頭,林鳳芝還在那頭跟别人閑聊:
「宋淩予我就很看好,我們喬星也很喜歡他,改天把他約到家裡聊聊。」
我本來就夠煩的,這個時候聽見林鳳芝的聲音,更是皺起了眉頭。
我爸輕咳一聲,「小蘊啊,爸爸——」
「爸,您不會讓我離婚吧?」
我爸一噎,急忙否認:
「你這孩子,怎麼可能呢,婚姻需要你自己經營,爸爸不會逼你離婚的。」
說完,他挂掉了電話。
這是他挂得最快的一次,說明他心虛了。
我就知道,在他疼愛的寶貝喬星面前,我永遠得靠後站。
屋裡空調開得很足,甚至有些冷。
我呆坐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意識到手機還在振動,我看都不看就接了,「爸……我态度很明确——」
「阿蘊,是我。」
宋淩予低醇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我愣了一下,心底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開始咆哮。
「跟我玩失蹤是嗎?」
「昨晚抱着我,喊我寶貝兒的時候,說這輩子不分開,轉天就不認人!你想離婚就直接說!」
「宋淩予,我讨厭你!」我邊說邊喘,「别給我打電話了,你就當我死了吧!」
一陣電音過後,宋淩予輕咳一聲,
「不好意思,今早出門丢了手機,她一天沒見我,情緒比較激動。」
我的咆哮聲戛然而止,弱弱問:「你在跟誰說話?」
這時候突然有個陌生的聲音插進來:「不好意思,女士,我們是現場直播。」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同事們一擁而入,
「喬姐,宋淩予突然官宣了!隔壁 B 組的電話都打爆了!知道他跟誰結婚了嗎?」
我攥着電話,圓珠筆啪嗒落在紙上,直播裡傳來了同事們的聲音。
她們看看大屏幕,然後又看看我的手機,長大了嘴。
辦公室靜了一秒,我趕在同事尖叫前,猛地掐斷電話。
辦公室炸了,「喬姐!你什麼時候!什麼時候!」
我絕望地看着電視裡,隻見宋淩予遺憾地對觀衆攤手,「她比較腼腆,不好意思。」
要命,丢臉丢到了全國觀衆面前。
不出 3 分鐘,宋淩予隐婚詞條爆了。
我作為 A 組正在加班的成員,被 B 組搬去幫忙。
同事們毫不留情地看玩笑:「這年頭還有因為自己結婚而加班控評的。」
「不然你自己爆料吧,免得狗仔門添油加醋。」
到晚上九點半,節目也接近尾聲。
除了宋淩予,另一位在場的女星也提及自己有戀人,因此後續的男女互動環節,就他們兩個坐在看台上。
喬星後半程全程魂不守舍,鏡頭還給了幾個特寫,真是我見猶憐。
之後,手機屏幕又顯示了一個陌生号碼。
我接起,宋淩予聲線一如既往的平靜:「今天出門,手機被壓爛了。」
這是在跟我解釋嗎?
「哦。」我漫無目的地在紙上畫畫。
「下來。」宋淩予提醒我。
隔着窗戶,我好像看見了他的影子,于是收拾東西下樓。
宋淩予站在路燈下,身上還穿着現場的西裝,身形高挑,碎發支棱在燈光裡,整個人清峻似霜。
他瞥了我一眼,又恢複了之前的冷漠,「回家。」
宋淩予在我前面,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刻意踩他的影子,突然撞到他身上。
宋淩予搭在車門,皺眉,「幹什麼?」
「我媽說,被人踩了長不高。」說完還頗為惡意地又踩了兩腳,「你太高了,我幫你踩踩。」
宋淩予挑眉,「不長我也一米八五,你一米六。」
「我一米六五!」
宋淩予沒說話,就盯着我。
我突然意識到剛才的行為很幼稚,摸摸鼻子,轉頭鑽進他的保姆車,往後排舒服的一趟,一天的疲憊漸漸褪去。
我又做夢了。
夢見我小時候,我爸領着我,站在濱江大道的高檔小區門口。
「阿蘊,以後爸爸會讓你住上大房子。」
「有吃不完的蛋糕,穿不完的衣服。」
「你是爸爸永遠的小公主。」
「看到這棵香樟樹了嗎?爸爸每年都會把你的身高刻着樹上,等你長到他一半兒高,咱們就可以住進來了。」
之後,我又夢見上大學的時候。
「喬蘊,你學習挺好的,為什麼不上了?」
「我家沒錢。」
「沒錢可以申請助學金。」
「老師,對不起,我要去打工了。我媽還躺在醫院裡。」
「你爸爸呢?」
「……我是單親家庭。」
夢境戛然而止。
我緩緩睜眼,抹了把濕潤的眼角。
又哭了。
宋淩予坐在我旁邊,正跟人打電話。
他見我醒了,簡單兩句結束了通話。
車裡沉默了會兒,隻剩輪胎擠壓在泊油路上的聲音。
「你剛才說夢話了。」
宋淩予簡單地陳述了這個事實。
「嗯。」
宋淩予指尖輕輕點在按鈕上,讓窗戶降了個縫隙,風灌進來。
「對不起。」我悶悶地道歉,「當年,忘記給你留打車費了。」
宋淩予深吸一口氣,
「年輕人總是想得太好,既要前途又要愛情,但大多時候,是無法兼得的。當時不分,說不定我們此時此刻,還躲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下室裡,讨生活呢。其實我該謝謝你,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
宋淩予第一次跟我說了這麼多話。
我突然問道:「所以你是報恩,還是真的喜歡我?」
宋淩予垂着眼,「你覺得呢?」
我一噎,「無聊。」
他抽出一根煙,夾在食指和中指見,也不點,「對了,前年你是不是去過科技園?」
「嗯。」
當時我們分手不到半年,科技園招講解員,薪酬高一點,我做過一段時間。
宋淩予笑了,「記不記得夾在門口的氣球兔子?」
我瞪大了眼,「記得,當時挂在樹上,下面捆了一沓子錢。」
宋淩予看着我,眼底有暗光在流動,「你拿到了嗎?」
我搖頭,「沒有,那天風大,飛走了,就算撿到,我也不敢拿,說不定是客人落下的。」
宋淩予很久沒有說話,我已經隐隐猜到了什麼。
他說:「那是我出專輯賺到的第一筆錢,還有一封信。」
「寫了什麼?」
宋淩予抿唇,不再跟我搭腔,隻是拿手摸了摸我淩亂的頭發。
6
剛回到家,宋淩予便一把将我抱起,放在餐桌上。
我低着頭,與他對視。
他黑眸裡積聚着一層暗沉,低頭湊上來。
我知道他想幹什麼,緊張地攥緊手,剛想說話,卻被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你們……」
客廳突然傳來陌生人的聲音。
我還在宋淩予懷裡,望過去,看見了宋淩予經紀人和林鳳芝。
宋淩予轉身擋在我面前,語氣轉冷,「你們怎麼進來的。」
經紀人說,「你沒換密碼。」
林鳳芝情緒比較激動,沖着我就開始發火:「連你妹妹的男人都搶,還要不要臉?」
我舉起手,把無名指上的戒指亮給她:「林阿姨,我結婚了。是爸爸——」
「你别喊他爸爸!」林鳳芝徹底撕破了假面,「要不是他有錢了,你會答應跟他回來?我才是陪着他走過來的,喬星就是他唯一的女兒!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這些話就像狠狠打在我臉上的一耳光,扇得我啞口無言。
我的爸爸,也是别人的爸爸。
他更寵喬星。
我隻是他為了撫平愧疚的木偶,要對他的施舍感恩戴德。
可公司創立之出,我外祖父母給了他一大筆财産,我媽陪她走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公司步入正軌後,他們感情破裂離婚。
我憑什麼要當這個局外人?
「夠了。」宋淩予喝止了她的話,「這裡是我家,你們非法入室,需要我報警嗎?」
林鳳芝憋得臉色青紫,突然抓起包,「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随着大門砰一聲閉合,室内陷入了寂靜。
宋淩予抵着我,拇指無聲地滑過我的眼角,有些濕潤。
「别哭。」他的語氣低低的,像商量又像命令。
他不說還好,說完我鼻頭一酸,眼眶就紅了。
「非得我哄你?」宋淩予抵着額頭。
「不用。」我低着頭,不想被他看見我丢人的樣子,「用不着你哄。」
宋淩予撐着桌子,視線與我平齊,「喬蘊,不用哄,你抓我衣服幹嗎?」
「我——」
他突然迎上來,吻住我的唇。
帶着眼淚,濕濕的。
宋淩予的動作很輕柔,時間卻很長,堵得我喘不過氣。
直到吻完,宋淩予才摸了摸我的唇,「好了,你是被我親哭的,不丢人。」
「喂……我比你大……」
「哦,大幾個月怎麼了?想聽我喊你姐姐?」
我愣住了,今晚的宋淩予格外溫柔,搞得我好像回到了當年。
宋淩予嗤笑一聲,「你想得美,我可不哄姐姐。」
說完抱着我往卧室走。
「抱緊了,不然掉下去摔個大屁蹲兒。」
這一晚,宋淩予抱着洗完澡的我,講了很多故事。
在我快睡着的時候,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現實,他好像說了句「我喜歡你。」
7
到了八月中旬,我陪閨蜜去附近的醫院打九價。
那個醫院地處偏僻,平常少有人去。
等我匆匆趕到,已經接近下班的點。
醫院裡見不到幾個人。
閨蜜進去後,我去了洗手間。
洗手時聽到有人在隔間打電話。
「這不是沒人知道嗎!媽!我今年是最後一年了!我想打!」
我一愣,循聲扭過頭去。
是喬星!
「……我不管,已經約上了,我确定周圍沒有記者,您放心好了。」
我認真搓洗雙手,擡頭望着鏡子裡的自己,表情逐漸凝固。
她……26 歲?
跟我同歲。
可公司資料上,明明顯示她比我小三歲。
我關掉水龍頭,走出廁所,在一個拐角處,靜靜等待。
不一會兒,喬星從裡面走出來,迎面撞上我,臉色瞬間白了。
「姐?」她語氣猶豫,顯然不敢确定。
顯然,她已經從我爸那裡見過我的照片了。
我笑笑,「好巧,你怎麼也在?」
她僵硬地扯起嘴角,「我……我來打九價呀。還有三年就打不了了,要趁早。」
我點頭,讓出路,「好,你去吧。」
「對了,姐,明天我生日宴,你也來吧。」
我才突然想起,明天也是我生日。
「再說吧。」
喬星一路小跑,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隻覺得血液往頭上湧。
給老媽打了電話,我直接開門見山:「媽,你當年跟我爸離婚的真實原因是什麼?」
「性格不合。」
「是不是因為我爸在外面有人了?」
「不是。」
我媽隻有心虛的時候才會答得飛快。
「喬星今年 26 歲,跟我同歲。」
我媽歎了口氣,「小蘊,别問了,這麼多年都過下來了,現在翻出來有什麼意義呢?」
也就是說,我爸當年的确背叛了我媽。
而我媽一直瞞着沒告訴我。
後來林鳳芝為了名正言順地上位,改了喬星的出生年月。
我挂掉電話,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縮在醫院的長椅上,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這種感覺,跟吃了屎一樣惡心。
宋淩予來接我的時候,我整個人蔫哒哒的,抱着他胳膊不撒手。
「今天怎麼了?這麼粘人?」
「我難受。」
原本帶着笑意的宋淩予突然正色,強迫我擡起頭,
「喬蘊,話别說一半,想讓我幹什麼直接說。」
「林鳳芝欺負我。」
宋淩予點點頭,打了個電話,「續約的事算了,我打算解約。」
我傻眼了。
「你幹嗎?」
「解約。」宋淩予言簡意赅,拉着我的手來到車前。
我突然想起,宋淩予三年的合同到了。
「你——」
還沒說出口,林鳳芝就給我打了個電話,剛接通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還要不要臉?撺掇宋淩予解約是吧,行,你也别想回來了。」
宋淩予第一時間摁掉電話,把她拉黑。
「以後沒必要跟她說話。」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于是輕聲說:「宋淩予,謝謝你。」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