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聯想沖擊科創闆上市失敗的同時，讓其創始人柳傳志高達1億的退休金成為引爆輿論風波的導火索。柳傳志的退休金究竟有多高？根據聯想控股财報，2017-2019年柳傳志總薪酬分别為3673萬、4061萬、7603萬元。其中2019年總薪酬中包括了聯想控股向柳傳志一次性支付了2526萬元的退休金。而在2020年和2021年，聯想控股有沒有向柳傳志支付退休金，目前不得而知。在聯想集團層面，其每年支付給柳傳志的退休金為150萬美元（約合960萬元人民币）。這就是1億退休金故事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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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析聯想問題之前，我們首先需要搞清楚一個事情，聯想到底是一家什麼樣的企業。聯想從中國誕生并在中國做大自己并沒有錯，但是現在的聯想其實早已經是一家國際化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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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04年将IBM的PC業務收入麾下開始，聯想就走上了國際化的進程，這其中不僅包括聯想将總部搬去了紐約，同時也招攬了不少海外高層。根據相關數據顯示，在收購IBM相關業務之前，2004年聯想全球收入隻有30億美元，其中98%由中國市場貢獻；而在2020年，中國市場的營收隻有24%。對于現在的聯想來說，中國業務是其重要的一個支柱，但是美國市場同樣不可或缺。所以對于聯想來說，一旦美國像對華為一樣極限施壓聯想，那聯想必然将面臨滅頂之災。

彼時聯想在2004年将在全球150個國家開展PC業務，收入是其自身3倍達到90億美元的IBM PC部門整體收購，就是希望自己可以繼承IBM PC的版圖，通過規模優勢來提升自己在PC市場的競争力。而事實也證明，聯想這條路雖然走得辛苦，但也沒有失敗。2021年3季度，聯想全球電腦銷量為1977.3萬台，市場份額為22.8%，全球第一。曾經市場份額超過聯想的戴爾、惠普甚至富士通和東芝都已經被聯想抛到了身後。至少聯想在自己的領域，做到了全球的第一。而這個全球第一，意味着未來一旦國内的芯片或是其他核心技術成熟，聯想可以将其快速部署到自己的電腦産品上，通過聯想如今遍布全球的銷售網絡能夠快速觸達主要市場。而對于國内公司來說，說服聯想使用自己産品的難度，肯定遠遠小于說服戴爾和惠普。

如果我們單純從财務數據看，目前的聯想一切正常。根據聯想公布的20-21年财報顯示，其全年營收達到4116億元人民币，同比增長19.8％，稅前利潤為120億元，淨利潤近80億元，較上年增長均超過70％，從2010年開始，聯想連續第11年入選《财富》世界500強。這個成績談不上有多亮眼，但是放在國内的民營企業中也絕對算得上是佼佼者，地方國企中能夠達到甚至超過聯想的屈指可數。

但在相關自媒體的口誅筆伐下，聯想過往的争議被一件一件曝光在國人面前：股權轉讓時的國有資産流失；聯想高管外籍比例過高以及天價年薪；5G技術上沒有給華為投票；在核心技術上裹足不前，沒有投入更多的資源例如研發芯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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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國有資産的流失，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嚴肅的法律問題，應該交由專業的公安經偵部門來進行偵察，一旦有了足夠的證據則需要移交司法機關。在沒有最終的司法裁決的前提下，任何論斷其實并不妥當。畢竟作為一個局外人，不太能了解彼時故事的全貌。至于其他問題，更多還是屬于企業内部的治理問題。你可以去指責聯想高管的天價年薪/退休金，指責聯想沒有去研發芯片，研發投入不足。但是這又如何？作為一家民營企業，我們最多隻能判斷聯想這家企業沒有華為那樣的家國情懷，心系天下。但從一家企業的角度來說，聯想做出這樣的選擇，完全是它的自由。

在聯想風波中，“貿工技”路線是另外一個矛盾的焦點。其實聯想所處的PC行業，早已經不是高科技行業，這點無需諱言。作為聯想的主要競争對手，戴爾和惠普同樣也不是美國高科技企業的代表。聯想沒有利用過往的積累往諸如芯片、光刻機這種高精尖領域轉型，這也是不争的事實。但如果以此來質疑聯想，那也未免有失偏頗。畢竟聯想是一個民營企業，它有它自己的戰略考量。如果聯想最終投入幾十甚至上百億研發芯片失敗了，那才是對聯想股東、聯想員工以及上下遊合作夥伴最大的不負責任。過往企業這種轉型失敗的案例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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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沒有技術含量來說，專注在蘋果手機代工的富士康更沒有科技含量。富士康蘋果是全球供應鍊中的重要一環，為國内解決了大量的就業。雖然蘋果賺取了大量的利潤，但如果我們沒有了蘋果産品的代工業務，那國内将會出現數以百萬計的失業員工。富士康利用為蘋果代工賺取了非常可觀的利潤，如今富士康自身也在推動自己的業務向更高附加值領域進行轉型，但是在轉型的過程中，為蘋果以及其他品牌的代工業務依然是富士康重要的利潤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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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聯想來說，經曆這場風波之後，也有不少值得吸取的教訓。其中最大的教訓就是需要在底層核心技術上去投入更多的資源，來化解國人的質疑。當然這個肯定也是需要聯想根據自己的實力，步步為營最為穩妥。聯想現在的重心肯定是放在PC業務上，固守自己全球第一的位置，并持續做大自己的市場份額對于聯想自身還是對于我們整個國家來說都是有着其戰略意義的。在此基礎上，聯想如果可以像華為一樣，投入更多的資源在研發上，那其可以赢得更多國人的尊敬。

此番聯想沖擊科創闆上市失敗，其實本身也就是對聯想過往在核心技術投入不夠一個最大的教訓。用這種市場化的方法和手段，甚至還可以配合稅收、低息貸款以及政府的投入來共同促進企業提升研發費用的比例，而非道德綁架，才是最為可取的道路。我們隻能用獎勵優秀企業的做法，來鼓勵更多企業，尤其是民營企業勇攀科技的高峰。而非通過道德綁架或是其他的打壓方法，來逼迫這些企業去做一些自己能力不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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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共同富裕的大背景下，聯想也應該更多地投身到國内的慈善行業中。通過相關的公益活動，來回饋整個社會。此外，聯想也可以更多的和國内高效和科研機構進行産學研的合作。通過持續深化科研領域的合作，一方面來尋求整個國家的技術創新和難點突破，盡到更多企業的社會責任；另外一方面也是為聯想自己儲備跟更多的前瞻技術。對于聯想來說，單純躺在自己過往的功勞簿上，沒有危機意識，時間長了定然會被其他後起的競争對手超過。

當然我們不否認一部分民營企業希望跳開法律的約束，鑽法律的空子和漏洞來賺取不道德的利益。這點其實是對我們的立法和監管提出了比較高的要求，如何在立法層面不斷完善來避免潛在的各種侵害國家和消費者的行為産生，在監管層面嚴格按照法律法規的要求來打擊各種違法行為，是我們政府需要守牢的底線。而在法律法規沒有禁止的範疇内，我們應當對民營企業抱以更大的寬容。相比于國有企業，無論是民營企業還是市場經濟，它更具備活力，更能捕捉到潛在的市場機遇來壯大自己，這點無需去争辯。和發達國家相比，我們的國有企業甚至是央企已經太過于龐大。它對于穩定我們和國計民生相關的重點行業起到了比較大的作用。但要讓中國經濟真正登頂全球，我們不僅需要華為，同樣聯想這樣的企業也是不可或缺的。

作者 | Harry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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