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到了,哥哥去世整整二年了。我站在院中,望着村頂,那是娘家的大門,二老早已去世,大門依舊存在。
記得那年聽說哥哥病了,我特意接他回來住了一段時間。哥哥回來了,滿村轉悠。看溝看凹,看山看水,看他種過的地,看左鄰右居,看他兒時的夥伴們。
可回來了說的最多的是,咱家的大門該修了;咱家的院裡現在沒人住長滿了草;咱原來的院子多好多好;院子裡有多少多少人;多少多少事;咱院子裡的人多好多好。
臨走時還特别吩咐:“和培忠說說,還是把那院子收拾出來,老了還是回來好,外邊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在哥哥的心裡,隻有這個院子才是他真正的家。
我和哥哥是同母異父,哥哥大我4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我的心裡沒有區别。60年代,當時人民都比較貧窮,四大下放,我們從太原回來,父親還留在太原上班。
那時,姥姥姥爺有病,母親常年住姥姥家,我和哥哥弟弟相依為命,為了補貼家用,哥哥17歲就在農業社掙工分,我挑水碾面,燒火做飯,弟弟拾柴弄棒,給我打下手。
我們從早忙到晚,隻是為了吃飽飯,可還是常常餓肚子,因為我們從外面回來,對村裡的事一竅不通,常常被人嘲笑,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
生活雖然艱苦,但我們從來不打架鬥嘴,哥哥永遠讓着妹妹,姐姐永遠讓着弟弟,那種摻合到骨子裡的親情,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
哥哥的一生很是艱辛,從小父母離異,跟着母親和我們一起長大,結婚後才回了老家,單門獨戶,一切從頭開始,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
嫂嫂累累小産,好不容易帶大了孩子,女兒又無緣無故走失,前年有了病來了我家,他對病一字不提,永遠是樂樂呵呵,我想他可能什麼也不知道。
我想這樣也好,老天爺不會對他怎麼樣,可是回去沒幾天,農曆八月十四,正在大家準備團圓的日子裡,他卻默默的永遠的離開了。
中秋節又到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哥哥的離去會對我有如此的影響,我的心常常地隐痛,哥哥總是樂樂呵呵,那永遠微笑的背後,究竟有多少辛酸,也許隻有他自己清楚。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老天爺會眷戀的,點一柱清香,告慰天堂,給哥哥捎去一句祝福,願哥哥在那邊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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