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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藏器于身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1-20 21:13:25

智者藏器于身? ,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智者藏器于身?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智者藏器于身(藏器于身一身本事)1

智者藏器于身

原文

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謂大臣與?”子曰:“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曰:“然則從之者與?”子曰:“弑父與君,亦不從也。”

“季子然”,是季氏子弟,孔子的兩個得意門生,子路和冉求,都做了他家的家臣,他有點得意,來問孔子,怎麼評價他的兩個學生,算不算得上大臣。期待孔子大大地誇誇自己的兩個學生,這樣不就顯出季氏有德而得人嗎?

孔子自然洞悉子然的心思,而子路和冉求二人,跟随權臣季氏,既不能谏,也不能去,孔子早就十分不滿。前面孔子就罵過冉求,說他幫助季氏橫征暴斂,“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孔子正找不到地方出氣,子然送上門來,孔子就有話說了:

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

你來找我,我還以為有什麼非常之人,非常之事要問呢,原來就是問子路和冉求這兩個小子呀!

孔子故意貶低子路和冉求二人,先打壓一下季子然的得意興頭。

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

這振聾發聩了。張居正解讀說,所謂大臣,是君德成敗之所關,國家安危之所系,其責任隆重,與群臣不同。如果隻是阿意曲從,不顧道理,貪權慕祿,不識進退,則何以成就君德,表率百僚?必須學術純明,忠誠懇至,凡事都以道理輔佐其君。如果君行有不合理的,便為之正言匡救,為之盡力扶持,以補其阙,一定要把君王引到正道上。如果君王不上道,對我言不聽,計不從,那我還占着那位子,拿着那俸祿,那是失職,那是屍位素餐,我應該引過自歸,奉身而退,不能違背原則、自取其辱。

所以大臣以正君為職,志在必行。以失職為恥,身在必退。子路、冉求二人,作為季氏家臣,既不能以直言直道事人,盡責難陳善之忠誠,又不能安分知止,以全難進則退之節義,這算什麼大臣呢?

“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他們兩人,最多算是充數的小臣罷了!

《禮記》對大臣有規矩:“為人臣之禮,不顯谏,三谏而不聽,則逃之。”往重了說,不跟着君王幹壞事。往輕了說,君王不聽我的,我也沒發揮什麼作用,不能在這白吃飯。但是,也不會為了“救天下黎民百姓”,跟君王死磕,因為死磕會白搭了我的性命,既不能解決問題,又背棄了家庭,無人替我事奉父母。

君王作惡怎麼辦?等他自己惡貫滿盈。或者,他就算得了善終,他的生命總有結束的時候,下一代再說。

我死在他前面,看不到了,怎麼辦?沒辦法,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接受命運安排。

“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這個态度,對我們今天還是有非常強的指導意義的,我們都為人之“臣”,要麼你有上級,他是君,你是臣;要麼你有客戶,甲方是君,乙方是臣。以道事君,不可則止。首先你得有道,有本事,有價值,還有原則。當對方不聽你的,你的價值發揮不出來,你就趕緊走人,不要為了金錢假裝同意,阿意曲從,那是在騙人家的錢,也荒廢自己的職業生命。儒家的原則,君有道則進,君無道則退,但還有一條,不改吾志,什麼時候我的觀點都是一樣的,不會“緊跟領導”,風向變我就變。我若是真心轉變了,那還是大臣。我若并不認同,假裝一緻,那是小人了。

曰:“然則從之者與?”子曰:“弑父與君,亦不從也。”

季子然被孔子教訓了一通,悻悻然,說:“那他們是聽話的臣子呗!”孔子說:“你要他跟你弑父弑君,他也是不會跟從的。”孔子知道季氏權勢傾國,随時有不臣之心,所以也發出警告:那兩個小子,畢竟是我的學生,他們是有底線的!

原文

子路使子羔為費宰。子曰:“賊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後為學?”子曰:“是故惡夫佞者。”

子路做季氏家宰,想提攜師弟子羔做季氏的領地費邑的城宰。孔子不同意,說子羔還年輕,學問還不成熟,不應該拔苗助長,讓他太早承擔那麼大責任。如果德不配位,“賊夫人之子”。“賊”,是害,那是害人子弟,害了子羔。

子路不甘心,說那地方“有民人”,“民”,是庶人在官,“人”,是群吏,各方面的事,都有具體的官吏在辦,子羔去不過是領導他們,可以邊看邊學。“有社稷”,“社”,是祭土地神,“稷”,是祭五谷之神,農神。封土為社,以示有土,立稷而祭,以示五谷豐登。這社稷,也有成熟的儀式和班子。

所以無論民事還是神事,都有成熟的運行體系和司職人員,子羔可以邊幹邊學啊,“何必讀書然後為學?”哪用一件件都自己學會再去呢?

子路強詞奪理,孔子大怒,說:“是故惡夫佞者也。”我最恨你這種狡辯之人!

孔子說的學,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德修養和義理之學,子路卻故意把他曲解為治人事神的事務之學。心裡明白,卻要嘴硬,搶白老師,老師沒法不生氣。

孔子還有一個學生,漆雕開,孔子對他說:你年紀已經很大了,該出去做官了。再不出仕,沒機會了。漆雕開說:做官任事,我還不自信啊!孔子聽了很高興,認為他責任心強。

子羔最後還是去做了費宰。子路一路提攜他,後來他又跟子路去了衛國。衛國内亂,子羔逃了出來,正遇上子路要趕回去。子羔勸他說:你回去也沒用,白白送死。勸他别去。子路說:吃人家的飯,不避人家的難。慷慨赴死。子羔逃回師父處報信,孔子稱贊他明大義,善保身。

子羔開始做官早,也成為孔門弟子中做官最多、在職時間最長的人,在魯、衛兩國先後四次為官,曆任魯國費宰、郕宰、武城宰和衛國的士師。雖然老師覺得他學問不高,但他憨直忠厚,公正清廉,從不越禮,從不犯錯,大難中又能全身而退,成為孔門傑出弟子。

德不配位,則害人害己。子羔沒被師父說中,但師父說的道理,一樣記在心中。本事不夠,戒慎恐懼不犯錯來湊。學問不高,公正清廉不越禮來補,這樣做下來,比有本事的人還做得好、做得長。

子羔,要感謝子路師兄啊!

原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

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馑;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夫子哂之。“求,爾何如?”

對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

“赤,爾何如?”

對曰:“非曰能之,願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願為小相焉。”

“點,爾何如?”

鼓瑟希,铿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傷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夫子喟然歎曰:“吾與點也。”

三子者出,曾皙後。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

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曰:“夫子何哂由也?”

曰:“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

“唯求則非邦也與?”

“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

“唯赤則非邦也與?”

“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陪老師坐着。孔子問,“以吾一日長乎爾”,我比你們年長些,孔子隻說“我比你們多活一日”,這是謙辭。“毋吾以也”,你們也不要以我為長就不好意思說哈!平時在家裡,你們經常自以為才幹足以經世,就是沒有伯樂知己!現在假定有人知道你的才幹,給你機會,你們将怎麼做呢?

“子路率爾而對曰”,“率爾”,是馬上就答,老師話音剛落,他就馬上回答了。這就是他的性格。四個侍坐的同學中,他年紀最長,是該他先說。但是,《禮記》有言:“侍于君子,不顧望而對,非禮也。”跟咱們現在開會一樣,領導要大家說說,你得左顧右望一下,相互讓一讓,然後才說:那我先抛磚引玉哈!這才合乎禮節。老師話音剛落,你就搶閘而出,那是修養不夠。

子路說: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夾在大國之間,四戰之地,外有強敵兵戈相加,内有饑荒相困,讓我來治理,三年之後,就能讓人民勇猛善戰,并且知禮樂教化。

為什麼是比及三年呢,古人對地方官的考核,是三年一比,三年,是大比之年,考核一次政績。《漢書・食貨志》說:“三年耕,則餘一年之蓄。衣食足而知榮辱,廉讓興而争訟息,故三載考績。”這就是子路說的,他能實現的政績。相當于現在我們的市長經常說的:“一年一個樣,三年大變樣。”

子路有沒有這個本事呢,孔子評價過他“千乘之國,可使治賦”,肯定他搞經濟和财政的能力。但是,能不能做到禮樂教化,孔子可沒說,他自己的禮儀教化還有缺陷呢!所以,“夫子哂之”,呵呵一笑,一笑他率爾而對,沒禮貌;二笑他自視太高!

接着問冉求:“你怎麼樣呢?”

冉求說:“千乘之國我可不敢說,但是,方圓六七十裡或者五六十裡的國家,給我三年,也能讓人民有吃有穿。至于禮樂教化,就得等别的君子來了。”

這禮樂教化,比有吃有穿難!就像咱們今天中國,有吃有穿解決了,但老人倒地沒人扶,扶了她訛詐你,還有各種禮崩樂壞,都是還沒解決禮樂教化問題。

孔子接着問:“公西華,你呢?”

“我呀!能做什麼我可不敢說,我隻能說我願意學着做點什麼。”這公西華謙虛,他不說我能做什麼,他說我願意學:宗廟祭祀之事,或者在國君會盟的場合,我願意穿着禮服,戴着禮帽,做個小相吧!“端章甫”,“端”,是禮服;“章甫”,是禮帽。

這公西華啊,他說的口氣是小事,其實是大事。宗廟祭祀,國際會盟,就是禮樂教化之事,比人民富足之事要高一個層次,“倉廪實而知禮節”,他說的是知禮節的事,更高一個階段。前面孔子評價過公西華:“赤也,束帶立于朝,可與賓客言也。”宗廟祭祀和外交禮儀,是公西華的強項,他也有志于此。

“點,爾何如?”接着問曾皙,你呢?

曾點,就是曾皙,是曾參的父親。孔子有幾位父子弟子,顔刻顔回父子,曾皙曾參父子,都同在孔子門下。

“鼓瑟希,铿爾,舍瑟而作”,曾皙正在鼓瑟。應該是之前老師讓他在旁邊鼓瑟的,否則沒理由老師在問問題,他還在奏樂。

按年齡次序,子路說完之後應該他說,但因為他負責演奏,所以先問了其他年輕弟子,最後再問他。鼓瑟希,瑟聲稀稀落落,就像我們現在看電視裡談話節目,嘉賓說了句什麼,樂隊即興奏幾聲,是配合談話的情緒和氛圍。老師和同學們在對答,曾皙就負責稀稀落落地助興配樂。

“铿爾”,老師問到自己了,曾皙以手推瑟,“铿”,結束。“舍瑟而作”,推瑟而起,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撰寫、撰述的撰。“我和三位師兄弟的想法不一樣。”

孔子說:“何傷乎?亦各言其志也!”沒關系,你說吧!大家各言其志罷了。

曾皙說:“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我沒想什麼國家大事,就想在那暮春三月,春天的新衣剛剛穿上身,約上五六個成人,六七個少年,結隊出門踏青,在那沂水河邊沐浴,在舞雩(yú)台上吹吹風。舞雩台,是魯國祈雨的祭台,然後,一路唱歌一路還。

曾皙一番話,把老師也說得神往了,夫子喟然歎曰:“吾與點也。”哎呀!我的志向和你一樣!

“三子者出,曾皙後。”子路、冉求、公西華三人先出去了,曾皙在後面,問老師:“夫三子者之言何如?”他們三位同學的回答,老師怎麼看呢?

孔子說:“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沒怎麼看,都是各言其志罷了。

曾皙問:“夫子何哂由也?”那老師為什麼哂笑子路呢?

孔子說:“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有志治國,首先要懂得禮讓,他是态度也不讓,說話也不讓,當然要敲打他!

“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千乘之國是國?方圓五六七十裡就不是國?

大國政治,和小國政治,那個上檔次呢?孟子在講王道和霸道時,講過這個問題。他說,霸道要靠實力,所謂地方千裡,帶甲十萬,有多大實力,就能霸多大地盤。但是,王道并不靠地盤和實力,靠仁義,靠禮,比如湯以七十裡,文王以百裡,商湯隻有七十裡之國,周文王起家,也不過百裡。但他們以行仁義,天下歸心,最終統一中國。最大的權力,不是兵車,而是價值觀,是禮樂教化,是制度。所以冉求之志,并不比子路小!

“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宗廟會同,宗廟祭祀和諸侯會見之事,不就是國家大事嗎?如果公西華隻能幹小事,我不知道誰還能幹大事!”

孔子和弟子們言志的對話講完了,不過,還有一個遺留問題,兩千多年沒說清楚——孔子為什麼贊同曾皙的志向?為什麼說他跟曾皙一緻?暮春三月去踏青,洗洗澡,吹吹風,唱着歌回來。弟子們跟老師可不是來學這個的,老師的志向,一直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麼一說,倒不像孔子、像老子,不像儒家、像道家了。老師這麼一說,大家都不知道該幹嗎了。

這個,誰也不知道。

我們前面說過語言和語境的問題,在當時那個語境,孔子一聽踏青下河洗個澡,春風拂面唱首歌,心向往之,脫口而出——美!我也想過這樣的日子!孔子可能根本沒什麼别的意思,你要分析啥,都是想多了。

但是,這寫在《論語》裡,大家不敢不分析他的“深刻内涵”啊!

朱熹引用了程頤的注解,說孔子和曾皙的志向,是堯舜氣象。其他三位同學,所見甚小,又不知謙讓,太狂,若境界更高一些,便跟孔子、曾皙一樣了。又說,孔子之志,在于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使萬物莫不遂其性。如此,天下無事,踏青唱歌,豈不美哉?

錢穆批評說,程頤、朱熹這個解釋,深染禅味,不像儒,像禅了,後世學者讀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而朱熹自己,是最痛恨禅的,在他和陸九淵的多次論戰中,他一直就批評陸九淵——隻是枯禅!朱熹是一直積極要具體讀書學習,要做具體事的。錢穆又說,後世有傳聞,說朱熹晚年非常後悔,沒有能改注這一節,以至于誤導,留為後學病根。

朱熹“後悔”之說,倒不可信,因為朱熹臨死前幾天,還在反複修改四書章句集注,他要後悔,早就改了。

張居正提供了另外一個講解,為什麼孔子對三個同學都不認同,唯獨贊同曾皙——

“蓋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窮不失義,達不離道,乃出處之大節也。若負其才能,汲汲然欲以自見于世,則出處之際,必有不能以義命自安,而苟于所就者。子路仕衛辄,冉有從季氏,病皆在此,故夫子獨與曾點,以其所見超于三子也。”

張居正所言,太深刻,太有教益了!

我一身本事,但是用之則行,舍之則藏,窮不失義,達不離道。就像我們前面說安貧樂道一樣,為什麼要安貧樂道?因為隻有安貧樂道之人,他發達之後,才能同樣安富樂道。現在咱們說暴發戶種種劣迹,都是因為他當年窮的時候心理不平衡憋得太久。

同樣,如果自負才能,非要幹一場。當真有機會幹的時候,他就舍不得失去這機會,就不能以義命自安,不能堅持道義的原則,不能接受失去機會的命運,他就會委屈妥協于他的權力來源,掉進大染缸,跟着幹壞事,子路跟衛辄,死于内亂;冉有跟季氏,幫助季氏橫征暴斂,以至于孔子痛罵,要小子們擊鼓而攻之。子路和冉有的毛病,病根都在這兒!所以孔子唯獨贊同曾皙,因為他的見識超過了三位同學。

我一身抱負和本事,希望齊家治國平天下,但我藏器于身,待時而動,給我機會,我就燦爛,功成身退,或急流勇退之後,回歸詩酒田園,暮春三月,踏青下河洗個澡,春風拂面唱首歌。沒有機會實施我的主張,我不貪慕權位,不跟你們同流合污,我自己回家,還是暮春三月,還是踏青下河洗個澡,還是春風拂面唱首歌,仍不失我志,不亦樂乎。

就是這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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