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UWC身上有太多傳說。然而光環之下,一所學校如何實現她的教育使命,實是由一天天校園生活、一門門具體課程、一場場集體活動構成。
“小聯合國”的校園環境有哪些美好和酸澀?在UWC讀書是一種怎樣的體驗?UWC高大上的理念如何落地?
橡樹君采訪3位在UWC(常熟校區)度過高中時光的學生,想通過一些細節觀察,對UWC的真實生活一探究竟,近距離看“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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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際教育圈子裡,UWC(全稱:United World Colleges,世界聯合學院)可謂無人不知,是不少學生和家長心目中“神校”一般的存在。
記得4年前我去往江蘇常熟,初訪昆承湖畔的UWC,比“貝聿銘風”的校園建築更觸動我的,是頻頻出現在校園醒目位置的UWC的辦學使命——“緻力于通過教育,聯合不同的國家、民族和文化,從而促進世界和平與可持續發展。”
當我們還在拼高中的升學率的時候,半個多世紀前,UWC就以培養世界公民,教育改造世界,促進和平為己任了!
正是這令人着迷的辦學使命和多元校園文化,UWC的知名校友中不乏皇室和名流。UWC身上有太多太多傳說。然而光環之下,一所學校如何實現她的教育使命,實是由一天天校園生活、一門門具體課程、一個個獨特師生構成。
在UWC讀書是一種怎樣的體驗?近期我們采訪3位在UWC(常熟校區)度過高中時光的學生,想通過一些細節觀察,對UWC的真實生活一探究竟,近距離看UWC。
“迷你聯合國”中的和而不同
普遍來說,UWC常熟校區在校生來自100多個國家和地區(疫情期間有部分國際學生沒有回到校園),一間宿舍裡的4個同學很可能來自不同大洲,每年的室友都不一樣。如果你在UWC讀完三年高中,去全世界大部分國家旅遊,都不難找到當地向導。
多元化好處當然不僅是“咱UWC的學生全世界都有人”。
即便已經畢業一年,耶魯女孩張北辰依然對三年高中時光念念不忘——那些與荷蘭、緬甸、墨西哥、烏克蘭等國家的室友們深夜聊天的日子。有時候她們會認真讨論全球問題,有時候則分享自己童年趣事。在送别畢業生的時候,不同國籍、不同背景的學生一起坐在草地上,唱歌,暢談……那時候大家的感情又如此一緻。
多元化校園本身就是學校教育的一部分。北辰告訴我,一節IB地理課,20多位同學來自14個國家。彼此從同學的親眼所見,親身所感的真實案例中學到了很多東西:“那些我認為是絕對事實的觀點,通常都會被同學反駁,并提供一個完全不同的觀點和角度,挑戰我以前的假設并提供更多可能性。”
另一位接受采訪的畢業生鄧之聿,也對在UWC經曆的觀點碰撞印象深刻。在他最喜歡IB哲學課上,無論涉及多冷門、多稀奇的觀點和案例,都能有一個同學站起來,用TA的親身經曆指出:這是偏見!真相是……
在UWC偏見不是貶義詞,鄧之聿說:“我們有機會傾聽不同的觀點,才有機會鏟除根植在身體裡的偏見。信息對稱,自由表達,是改變固定思維模式的一個基本因素。”
在創造自由表達和觀點碰撞機會方面,UWC不遺餘力。定期在大劇院舉行Global Issue Forum是一場盛會,全校師生共同讨論一個世界問題,所有人都可以發言。
鄧之聿說,他至今還不太理解有些國家同學對申請大學佛系的心态,他們對中國學生的“進取心”也不置可否,截然不同的價值觀和成長背景,絲毫不妨礙他們成了特别好的朋友。
在多元化的校園中,UWC的學生通過大量溝通、交流、活動,加深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解;又在不可避免的“分歧和誤解”中,去體現“和而不同”的價值。
甜蜜的“壓力”:
見識到一個更大的世界
采訪前我很好奇,與全世界最優秀的學生一起,會不會感到壓力很大?張北辰告訴我,壓力不是我們想像的“學霸如雲,智力碾壓”。而是各有各的精彩,彼此欣賞。
UWC的學生全方面、多角度的優秀——有些籃球打得特别好、有些計算機超強、有些社交能力卓越。北辰甚至不記得有多少次驚訝于同齡人的優秀,多少次跑過去跟他們說:“嘿,這太酷了,你可以教我嗎?”
比起從國際化初中一路到UWC的張北辰,小城青年Sam在UWC感受的壓力則更具體。在Sam成長的小城,“世界”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一個模糊而抽象的概念,在進UWC之前,Sam曾認為他的理想未來,就是拿到高中文憑,找一份穩定的工作。
在一次宣講會上,Sam見到了UWC的招生官Tim,他說出了改變命運的那句話:“相比有教育特權的學生,UWC更希望找到那些出身平凡,卻心懷夢想的年輕人。”Sam于是堅信自己是UWC想要的學生。
剛進UWC的時候,Sam的英語水平差不多隻有托福50-60分的水平。前四個月,Sam抱着百詞斬每天生啃200個單詞,到處找人聊天。第二年,Sam就能在IB哲學課上,就柏拉圖《理想國》中提到的社會階層的可行性和合理性侃侃而談了。
翻過了“語言大山”,Sam又給自己新添了一個更有壓力的目标:“我努力奮鬥的目的更多是希望通過自身的付出将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學到的知識,分享給其他心懷遠方卻因種種條件限制而無法得到更好教育的青少年們。”
Sam給河南思源學校的學生們做演講
在UWC,同學們的壓力主要來自于:見識了一個更大的世界,看到了山外有山。意識到自己曾經的局限 ,同時也感受到自己潛藏的能量,世界一下子就被打開了,挑戰撲面而來。
知行中的堅持與試錯
上百個知行項目,構成了UWC校園生活濃墨重彩的一部分。不少UWC的家長會“抱怨”,孩子進了UWC,周末、假期都不愛回家,問他們在幹嘛,時間都被一個個知行項目安排得明明白白。
每個UWC學生身上少則兩、三個,多則八、九個知行項目,活動季一天花4個小時在項目運營上的不在少數。
張北辰與其他Mini-UWC的組織者
Sam在UWC創立了環保相關的知行項目,同時也在教育類社會服務上投入了巨大的熱情和精力。他告訴我們,學校專設一個部門對接所有知行項目,提供各種資源,包括資金、場地和指導老師。
最令他感慨的一點是,學校拿出的是真金白銀,卻不會要求學生一定要“拿出成績”,換句話說,學校扶持知行項目不是以功利結果為導向的,而是真正希望學生能鍛煉能力,充分試錯。“學校充分信任學生。”
感興趣的項目太多而時間太少。學習的時間,做知行的時間,北辰到UWC後完全離不開日程表。
“花那麼多時間在知行項目中,意義是什麼?”
北辰想了一下回答說:“讓我意識到自己并非是微不足道的……它們意味着即使作為高中生我們也可以做出一些改變。如果我們能養成做出改變的習慣而不僅僅是口頭抱怨時,當我們擁有更多資源和技能時,我們就可以力所能及,推動改變。”
對學生而言,UWC的“知行項目”就是一個廣闊自由的平台,你可以在平台上折騰,喜歡做什麼,就堅持把它做好。很多學生在高中畢業後,還會把知行中的興趣和項目繼續做下去。從這個方面來說,知行提供了試錯的機會,給到這群高中生充分的資源,知道自己未來想要做什麼。
UWC的學術難度
挑戰在課外
IB文憑教育素有“最難國際課程”的名頭。對中國學生來說,IB課程的挑戰如何呢?受訪同學給了一個特别巧妙的答案:“看每個人對自己的要求”。
Sam是體制内的學霸。擇校時除了UWC,手裡還握着中科大少年班的offer,也在奧賽中拿過名次。“不能說是清北種子選手,但還是可以沖一沖的。”他在進入UWC之前,已經在國内讀到高二,IB理科的知識點難不倒他。他可以花更多時間在知行和體驗多元化校園。
張北辰初中階段學習的是IGCSE課程。她認為IB對她的挑戰是多樣化的測試,大小測試繁多,中文還有口試,小說續寫;數學要研究數學問題并寫論文;生物課做實驗,寫實驗報告;地理課大家一起出去田野調查……“這些挑戰讓我各方面成長都非常快,溝通能力,表達能力,探索和試驗能力等等。”
之聿提到最多的是IB的學習方式:高度自由。能不能學好,還要看你是否能找到自己的學習方式,構建自己的學習體系。進入大學後,之聿愈發感受到IB課程與海外大學學習方式的相似性——高度的自由和自律。
在UWC的學術挑戰是個千人千面的體驗,包含因素包括但不僅限于:入學前的學科基礎、對IB學習理念的理解程度、以及各人綜合能力。
UWC的使命:
落地與傳承
回到文章開頭,我們提到的UWC辦學使命,我很好奇這個極具高度的目标,在UWC心目中是怎樣一個存在。
Sam承認,在入學前他曾以為UWC的社區會過分理想化。在加入UWC之後,他很開心看到幾乎所有同學都對UWC使命高度認可。是每個學生會在日常生活中讨論的話題,也是他們畢業後的方向。
之聿強調,他在UWC學到最重要的就是“接受和包容不同”,不要輕易下判斷。很多人都會認為自己的認知比天都大,但進入UWC之後你會意識到觀念不同沒有任何問題,任何人都有表達的權力。
曾聽一位UWC的老師說:進入UWC之前,你看到的是國旗;進UWC後你看到的是一個個人。北辰如今深以為然。
在觀念碰撞中,互相理解是一面,更了解自己是另一層收獲。Sam說,他越來越清楚自己将來要做什麼,要往哪裡走——投身中國的基礎教育和弱勢群體:“UWC讓我這個平凡的小城青年有勇氣擁抱更大的世界。而我想做的,也正是把我有幸在這個多元世界裡學到的東西帶回那些不起眼的小地方,讓千千萬萬像我一樣心懷遠方的青年們看到世界的缤紛與奪目。”
1000個學生眼中有1000個UWC。就像鄧之聿所說,UWC是一個讓喜歡的人狂點贊,不适合的人很難适應的學校。
文章中提到的多元化、學習壓力、自由校園、充分信任學生的管理理念,對今天采訪的這三位同學來來說,有壓力,更有收獲。但我們依然可以聽到那些遲遲不能融入的故事。
在常熟UWC讀書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可以用北辰的話來總結此文:“也許你隻有親身體驗,才能了解UWC教育的神奇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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