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者臣來,見人于大行(háng),方北面而持其駕,告臣曰:“我欲之楚。”臣曰:“君之楚,将奚(xī)為北面?”曰:“吾馬良。”臣曰:“馬雖良,此非楚之路也。”曰:“吾用多。”臣曰:“用雖多,此非楚之路也。”曰:“吾禦者善。”此數者愈善,而離楚愈遠耳。
——《戰國策》
注釋
①大行(háng):大路
②方:正在
③北:面向北方
④持其駕:駕着他的車
⑤之:到
⑥将:又
⑦奚(xī):為何
⑧用:錢财
⑨禦者善:車夫駕車的技術高超。
古文今譯
今天我來的時候,在大路上遇見了一個人,他正駕着馬車向北走,他告訴我說:“我要到楚國去。”我說:“您要去楚國,為啥往北走呢?”他說:“我的馬很精良。”我說:“您的馬雖然很精良,可這不是去楚國的路呀。”他說:“我的路費很充足。”我說:“您的路費雖然充足,可這不是去楚國的路啊。”他說:“我的馬夫擅長駕車。”這幾個條件越是好,就會離楚國越遠。
紫雲絮語
這則寓言是從《戰國策.魏策》之《梁王谏魏王》當中節選 ,當時魏王準備攻打邯鄲,季梁聽說這件事,半路上就返回來,來不及舒展衣服皺折,顧不得洗頭上的塵土,就忙着去谒見魏王,勸說魏王放棄攻打趙國。為了說服魏王,季梁現編了南轅北轍這個故事(南轅北轍這個故事不是真實的故事),說:“如今大王的每一個行動都想建立霸業,每一個行動都想在天下取得微信;然而依仗魏國的強大,軍隊的精良,而去攻打邯鄲,以使土地擴展,名分尊貴,大王這樣的行動越多,那麼距離大王的事業無疑是越來越遠。這不是和那位想到楚國去卻向北走的人一樣的嗎?”他的現身說法形象地說明了魏王的行動與自己的目的背道而馳的道理,從而打動魏王,魏王放棄攻打趙國。
寓言告訴我們,無論做什麼事,都要首先看準方向,才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有利條件;如果方向錯了,那麼有利條件隻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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