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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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狐狸出現在人間，是為了報恩。

顧風背着一簍書走在山間小道，冷風戚戚楚楚地刮過他的脖子，衣着本就單薄的他，隻好不住地攏攏衣領，希望熱量不要太快離開。

顧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不過據說很久以前是個貴族，到了他爺爺那一輩，已經落魄得不成樣子了。

顧風倒也不是羨慕有錢的公子哥，隻是冬天了誰都渴望有錦帽貂裘能禦禦寒。顧風抽了抽鼻子，真冷。

抵着寒風終于是到了書院，顧風凍得兩手通紅，卸下書簍使勁地搓着。正起勁兒，隐約看到坐在他不遠處的男子似乎是朝着他這方過來。

男子經過他身邊，帶着一陣溫暖，在顧風身側住了腳步。

“喏，借你用用，這屋子太冷了，漏風啧啧啧......”男子突然遞給他一個小巧精緻的手爐。

顧風面露不解。

男子微微歪頭看了看他，意識到了什麼，裝勢整理了一番，朝顧風盈盈一笑。

“在下子玄，青城人氏。”他手握折扇朝顧風作了一揖，“今日初來學院求學聽講，方才是子玄唐突了。”

顧風聽得他，也連忙慌慌張張站起來作揖，“在下顧風，也是青城人氏。見過子玄兄。”

期間碰倒了腳邊還未來得及整理的書。他有些尴尬地蹲下去，默默地開始撿書，埋怨自己笨手笨腳地，讓别人看笑話。他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沒成想子玄也蹲了下來，動作輕快利落地疊好書，置在顧風的書案上。

“多......多謝子玄兄。”顧風見子玄身着裘衣，料定是個家中非富即貴的少爺，心想着日後還是不要招惹他，想不到貴少爺竟這麼平易近人？

顧風因為家境清貧，在書院中常常被其他公子哥兒瞧不起，成日低聲下氣、忍氣吞聲，能躲多遠是多遠。

初來乍到的子玄像是他們中的異類，對誰都是和和氣氣，這大冬天的手中還帶着折扇，時不時晃一晃。

顧風竟是有些好奇。

子玄的耳朵沒察覺地側了側，伸手将手爐塞進顧風的手裡，搖着扇子，步履輕盈地回了座位。

顧風急忙回頭想喊住他，眼見着嚴肅古闆的夫子踏了進來，隻好閉嘴，用手指指手爐，示意想還給他。

子玄在後座用口型，拿扇子擋住夫子的視線，悄悄對他說：“拿着。”

顧風還想說着，夫子已經清了清嗓子準備講授，他隻得惴惴不安地捧着手爐，細細護着，怕摔壞了，看着就價值不菲，磕破了他可賠不起。

不愧是上等品，手爐被顧風抱了一天也沒有絲毫涼下去的意思。被溫暖包圍的顧風專心地聽着夫子講授。

待到退課，顧風小心翼翼地放着書，子玄又挪了過來。他以為他是來要回手爐的，趕緊兩手捧着遞給他。

誰知子玄拿折扇輕輕擋過，“我與顧兄投緣，此物就贈與顧兄你，冬日也好去去寒。”

投緣？他們統共才說過不到五句話，自己就和他投緣了？顧風怔怔地不知道說什麼，隻聽得自己鬼使神差地向子玄道了謝。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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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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