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狗
戴鈴铛
叮當叮當到集上
想吃桃
桃有毛
想吃杏
杏挺酸
沙果、栗子面蛋蛋
想吃小棗兒得上高山
老童謠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有的随意勾勒,像一幅簡筆畫,有的意韻悠遠,如一張老照片,還有的細節豐富,好似一幕童話劇。
小動物是這些童話劇中當仁不讓的主角,因為它們可愛、淘氣的形象很容易讓孩子們産生代入感。
小螞蟻兒
上飯館兒
摔人家盤子
打人家碗兒
人家說它是小不點兒
它沖人家眨巴眼兒
而大人們也很喜歡把生活中的場景用小動物們來演繹,讓孩子們通過這些童話劇來更直觀地了解生活常識。
小蝴蝶兒
要出嫁
四鄰八家來瞧她
誰趕車?螞蚱!
誰吹号?蛤蟆!
多少布?丈八!
多少肉?一疙瘩兒!
多少酒?一滴答兒!
甚至有些老童謠其實更像是大人們的一顆童心未泯。
村南地裡有棵麻,
兩個蝈蝈往上爬。
一個愛喝酒
一個愛喝茶
茶也有,酒也有
今兒個,都别走
咱們兩個啦一宿。
小蝈蝈,跑得快
拉上桌子擺上菜
你一氣兒,我一氣兒
咱倆拜個把兄弟兒
你一盅兒,我一盅兒
咱倆就是親弟兄
有一首童謠,我現在隻能記得前半個了,能記住這半個,也是因為童年時的一個場景。那是一個秋天的夜晚,我們一家人在地裡收莊稼,幹到很晚才回家。那時候我八九歲,二妹妹三四歲,她走在最前面,一邊走一邊扯着嗓子唱:
小公雞
上麥垛
他家有個懶老婆
叫她刷鍋不刷鍋
跳到鍋裡就撒潑
叫她刷盆不刷盆
拿起盆來跳大神
叫她刷碗不刷碗
拿起碗來舔一舔
後面的我現在不記得了,隻記得她在前面唱着,一家人在後面跟着,當時月光如水,從那年流到今年,流了半輩子,仍然明亮清澈。
對了,提到老童謠裡的動物劇場,有一個大場面必須得說說。現在有些專業演員也唱這個歌謠,當然經過改編,細節更豐富了,并且還起了個名字叫《小螞蚱算卦》。
我小時候唱的版本是:
小螞蚱,土裡生,前腿撓來後腿蹬。
一飛飛到柳樹上,遇見知了老先生。
“先生先生給俺算個卦,算算俺啥時死來啥時生?”
“一月二月沒有你,三月四月把你生,
五月六月你交大運,七月八月你傷了風,
九月十月寒箱降,一命嗚呼你歸陰城。”
螞蚱聽了心生氣,掉下樹來害頭疼,
吃藥紮針不管用,不到三天把腿蹬。
這一下百蟲都驚動,一個個忙得可不輕。
蜻蜓幫忙去打水,螢火蟲子來點燈;
螳螂舉刀劈柴火,屎殼郎和面把馍蒸;
蠶們兒結繭扯孝布,蜘蛛吐絲搭靈棚;
蝈蝈執事一聲喊,送殡的隊伍起了程。
螞蟻擡棺頭前走,蚊子嗡嗡念喪經;
綠豆蠅子來送殡,蝼蛄蚯蚓掘墳坑。
豆蟲哭得爬不動,馬蜂哭得亂了營;
蛤蟆哭得不想活,撲騰一聲跳了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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