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記》是一部傳統神魔小說,其想象力之豐富和雄偉,不僅在我國的文學創作上絕無僅有,就是放眼世界各國的文學領域也屈指可數。
《西遊記》的一個貢獻是形成了較為完備的神仙體系,在這個體系中孫悟空的第一個師傅菩提祖師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近些年來,很多好事者按圖索骥探究菩提祖師的端倪,大體上有着三種猜測結果。
第一種,菩提祖師是西天如來的化身。原因在于如來和菩提祖師都在西牛賀洲,如來化身菩提祖師傳授孫悟空神通,目的就在于利用孫悟空向天庭發難,促成由天庭控制的中土求取西經。
第二種,菩提祖師是太上老君的化身。這個結論的出發點是太上老君一方面化身菩提祖師傳授孫悟空神通,利用孫悟空的桀骜不馴攪鬧天庭,使天庭上下重新對他這個道祖予以重視,另一方面也利用孫悟空的崛起與西風東漸的如來的勢力抗衡和融合。
第三種,菩提祖師是西方世界裡與如來存在競争關系的厲害人物。或者認為菩提祖師是燃燈古佛的化身,或者認為菩提祖師是彌勒佛的化身。
這三種推測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都存在着陰謀論的因素,而且事實上,菩提祖師自成一統而又隐逸不出的情形與這三種推測有着相悖的地方。
我們認為菩提祖師是作者吳承恩筆下一個神通廣大卻又與世無争的神仙,他不汲汲于俗世上的權力,更漠視天地間的法理,完全是個從本心出發的隐逸人物。
這個人物的原型,我們結合作者的一些情況和書中的描寫,初度推斷出應該是明代心學大家王陽明。
王陽明
第一,王陽明的心學,融合了釋道儒的精華,自成一體,而菩提祖師的道法也是如此。第二,作者吳承恩是明代的讀書人,首先熟知王陽明,其次必然受到了心學的影響。第三,我國的神仙體系其實與各種學說體系相近,太上老君就是脫胎于春秋時的老子,吳承恩将他那個朝代的學術大家王陽明引入神仙體系,既有傳統可遵循,又有現實可支撐。第四,菩提祖師所在的地方叫斜月三星洞,形象地成為一個心字,也與王陽明的心學互為表裡,相互呼應。第五,王陽明功成之後開始授徒講學,其風神氣度和行事風格與菩提祖師大體相近。所以,我們認為菩提祖師其實就是心學大家王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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