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
在魯中山區的磨盤山腳下,有一個小山村。村子不大,十幾戶人家,随着山勢,稀稀落落分布着。因交通閉塞,外界很少有人來,隻有一個貨郎,每隔一個月左右來一次,賣給村民一些生活必需品,同時附帶着把村民家裡的羊皮狗皮、雞鴨鵝毛、頭發山貨等買走。
貨郎擔
這一年的陽曆四月初,身材健碩的貨郎又挑着他的兩個籮筐進了村。别看籮筐不大,但裡面裝的可都是村民的需要的油鹽醬醋、針頭線腦、日用百貨;女人用的擦臉油、紮頭繩、小鏡子、小木梳;老人用的旱煙嘴;小孩子喜歡的薄荷糖、玻璃球、彈弓皮筋、泥哨子、泥洋狗等等。
“啵啷啷”、“啵啷啷”,進村後貨郎邊走邊搖着他的牛皮撥浪鼓 ,村民們聽到撥浪鼓的聲音,仿佛受到了召喚,都出家門,圍着貨郎攤,品評着貨物。這個問:“我上次讓你帶的菜刀帶了嗎?”,那個說:“嗯,我家兒媳婦才生了孩子,我買一包紅糖。”最高興的當屬小孩子,他們看着花花綠綠的薄荷糖,不停地吞咽口水,纏着大人給買一顆吃,可大多數父母都是一句話:“下次再買,下次再買。”失望的孩子們隻要跑遠了,玩他們自己的遊戲去了。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貨郎的貨賣出了不少,還收了一張老羊皮,雖然累,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人群散去了,也快到中午了,喧鬧的村莊霎時安靜了下來。貨郎休息了一會,喝口水,挑起擔,準備離開村子,到下個村裡去。
當貨郎走到村口老李頭家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嬌羞羞的低低的女孩子的聲音:“唉,你停一下,我買些紮頭繩。”貨郎回頭看去,有兩個女孩子正從老李頭家門裡走出來,一個十七八歲,一個十五六歲。年齡大一點女子的個子高高的,瘦瘦的,臉有些長,但五官端正,面容清秀,雖然穿着粗布衣服,給人的感覺很清新脫俗;年齡小一點的就矮矮墩墩,長着個小圓臉,一雙眼睛就盯着地下看,不敢看貨郎。
貨郎心想:“嗯,這倆孩子我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莫非老李家來了什麼親戚?”念頭轉眼閃過,女子們已經來到了他面前,她們挑了一粉紅、一天藍的紮頭繩,女子突然說:“我們回家給你拿錢去。”然後,兩個人就帶着紮頭繩回老李頭家了。
貨郎在門外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女子出來,就喊:“老李,老李!”正好老李頭在家,就一邊答應着一邊出來,老李看到貨郎覺得很奇怪:“我今天不買東西,你喊我幹什麼?”
貨郎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你家剛有兩個女孩子買了我的紮頭繩,說是回去拿錢,我都等了很長時間了,也沒見出來,我才喊的你。”
老李氣笑了:“我家裡就我跟我老婆子,哪來的女兒?你莫不是要冤枉我?”
貨郎急,老李氣,兩個人越說聲音越大,争吵聲引來了村民。村民們知道老李家就老兩口子,沒有其它人,可看貨郎面紅耳赤的樣子,也不是無理取鬧,一時都沒了主意。
一會兒村裡的頭人來了,他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說:“你們這樣争下去,争到太陽落山也争不出什麼來,要不這樣,咱們讓貨郎到老李家看看,他家裡是不是還有女孩子?要不,貨郎會以為咱們全村人欺負他呢!”
衆人跟着貨郎一道進了老李頭的家門,整個家裡一覽無餘:小院子裡空空蕩蕩、兩間破房子住人放東西、一間小南屋當做廚房。家裡有隻雞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何況兩個大活人呢?
正當貨郎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小南屋裡喊:“快來看看,這是什麼?”大夥一窩蜂往南屋裡去,貨郎沖在最前面,映入眼簾的景象把他驚呆了:在南屋靠西邊的石頭牆縫裡,每個小縫裡放着一把用過的炊帚,有十來把,其中最底層的兩把炊帚,黑亮黑亮,模樣有點像小嬰兒,靠近炊帚的頭部,赫然整整齊齊纏着他剛賣出的紮頭繩,一粉紅,一天藍。
貨郎想都沒想直接拿起兩把炊帚來到院子裡,衆人看到變成人樣的炊帚上纏着紮頭繩也覺得不可思議,議論紛紛,頭人臉色變了:“快放下,快放下,這倆炊帚成精了,得趕緊把它們燒了。”
山裡柴火多,不一會,火就生起來了,樹枝燒的噼噼啪啪響,等火旺了,一個村民把兩把纏着紮頭繩的炊帚扔到了火裡,炊帚頓時滋滋冒着油燃燒了起來,還散發着燒肉的焦糊味,衆人仿佛聽到了痛苦的呻吟聲,都吓得變了臉色。
原來,老李的老伴,喜歡把用過的炊帚順手放在砌牆的石頭縫裡,這兩個炊帚放在這個地方有四五十年了,它們吸收了日月精華,慢慢地變成了有生命的東西。幸虧發現的及時,要不然,等真正成了人形,就會變成妖怪,為害人間。
所以,親愛的朋友們,平時用過的小東西可不要東塞西塞、胡亂放置,一定要規規矩矩處理好,否則,它們會成精的。
科普一下:炊帚,北方有的地方叫刷帚,是用高粱穗或米掃帚紮成的用來刷飯鍋、炒菜鍋的工具,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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