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學名著《三國演義》為我們留下了脍炙人口的七擒七縱孟獲的故事,諸葛亮那十分得人心的民族團結政策,也就給了人們一個十分深刻的印象,為後世留下了楷模般可借鑒的做法。後來這故事一經搬上銀屏,就更為大衆所知了。與此同時人們自然要問,孟獲到底是哪個地方的人?是什麼民族?
第二個問題比較簡單,我們先作回答。對于孟獲是彜族這一點來說,古文獻中有明确記載,如陳壽的《三國志》中的《蜀志·諸葛亮傳》注引《漢晉春秋》就有“聞孟獲者為夷漢所服”、“加夷新傷破,父兄死喪,……二不易也,又夷累有廢殺之罪,自嫌釁重,留外人終不能相信,三不易也;今呈欲使不留兵,不運糧,而綱紀初定,夷漢初安故耳”。又《蠻書》卷二稱:“蜀忠武侯諸葛亮伐南蠻”。這裡諸葛亮正當稱呼,下邊的“夷”(值得一提的是,這稱呼是對少數民族的不正當稱呼,下邊的“南蠻”亦同)便是鐵證。
但有人會說“夷為對少數民族的泛稱,不能認為夷就是彜”,對此我們可以引出另一曆史鐵證,1963年在昭通後海子中寨發現一東晉墓,墓主委霍承嗣,西壁畫有夷漢部曲圖,其中有幾人為頭梳“天菩薩”身披大披氈、赤足的形象,與今天的涼山彜族同胞裝束完全相同,可知這裡所說的夷即為彜。當然,不用說,孟獲為彜族祖先亦不容懷疑了。
另外,有不少地方的彜族村寨中,至今仍有“祖孟獲”之傳說,也是一個有力佐證。
對晉墓壁畫我們還要多說兩句,一是當時的中央政府實行的是流官制,即地方官吏由中央調派,而士兵部曲則多為當地招募,畫中主人就是漢族裝束,有幾個士兵則為彜族裝束,可見當時昭通土著先民為彜族無疑!二是東晉距三國年代不遠,其壁畫所反映土著人的裝束必為三國時相同。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肯定的說,孟獲應該是祖祖輩輩居住在古昭通的彜族先民無疑!
再看第一個問題,即孟獲的籍貫問題。
我們可以肯定地說,孟獲是個老昭通,或者說得嚴肅一些他是古朱提人(朱提為昭通古地名)。
成書于晉的《華陽國志》是學術界早已成定論的我國現存最早的地方志,其作者常爨為四川重慶人。因為從時間來說晉與三國相去不遠,從空間來說,四川距昭通較近,因而其書中所說的史實,應是較為可信的。《華陽國志·南中志》載“亮收其俊傑建甯爨習,朱提孟琰及獲為官屬,……獲禦史中丞。這裡不僅指出孟獲為朱提人氏,而且官至禦史中丞。
川大著名曆史教授劉琳也認為:“朱大姓中爨、孟二姓在曆史上最著名,孟氏有朱提孟氏,建甯孟氏,朱提孟氏在西漢即有在内地為官者,見《孝琚碑》。建甯孟氏當為朱提孟氏之南遷者。三國有孟琰、孟獲、孟幹、孟中等。直至唐中葉為止,孟氏在南中的勢力僅次于爨氏。”因此,我們可以說,古文獻對孟獲為朱提人氏,是有一個肯定說法的。
從昭通曆年的出土文物看,孟獲為朱提人氏也是确定無疑的。在本世紀初,滇東北的兩個唐鎮(今之曲靖、昭通,古之建甯、朱提)先後出土了兩件重要碑石,一為曲靖的爨子碑,一為昭通的漢孟孝琚碑。兩塊成碑年代均為漢,兩碑分别記載了建甯爨氏與朱提孟氏各自的活動。從漢孟孝琚碑可知,當時孟氏為朱提大姓,受漢文化影響極深,弟子多習漢典籍如《詩經》等,且多有入蜀為官者。這記載充分說明了,孟氏祖祖輩輩居住朱提(即今之昭通)。
在50年代又于昭通東郊發現一石制棺材,上面的文字記為孟X(後一字看不清),這棺材也是漢代埋的。在後于70年代又發現石棺材處,在下面的土中,發現一顆精美的青銅子母章,上面的名字清晰可辨為“孟琴之印”。以後又于90年代末在東北郊的跌馬寨發現大量漢代青銅兵器。凡此種種均說明孟氏為朱提人氏,且居昭通世世代代,兵器的發現則說明當時跌馬寨(四川入滇的必經之路)處曾發生過一次激烈戰鬥。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認定,孟獲是個老昭通。當然,七擒七縱孟獲的故事從地域上來看有的發生在曲靖,這也可能。因為打仗的戰場比籍貫更為廣闊。(來源:昭通市政協文史資料第七輯 下冊 劉順才)
編輯|羅 益
美編|李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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