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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觀止十六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7 10:33:27

古文觀止十六?太尉執事:轍生好為文,思之至深以為文者氣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學而能,氣可以養而緻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今觀其文章,寬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間,稱其氣之小大太史公行天下,周覽四海名山大川,與燕、趙間豪俊交遊,故其文疏蕩,頗有奇氣此二子者,豈嘗執筆學為如此之文哉?其氣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動乎其言而見乎其文,而不自知也,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古文觀止十六?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古文觀止十六(古文觀止解讀之上樞密韓太尉書)1

古文觀止十六

太尉執事:轍生好為文,思之至深。以為文者氣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學而能,氣可以養而緻。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今觀其文章,寬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間,稱其氣之小大。太史公行天下,周覽四海名山大川,與燕、趙間豪俊交遊,故其文疏蕩,頗有奇氣。此二子者,豈嘗執筆學為如此之文哉?其氣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動乎其言而見乎其文,而不自知也。

轍生十有九年矣。其居家所與遊者,不過其鄰裡鄉黨之人;所見不過數百裡之間,無高山大野可登覽以自廣;百氏之書,雖無所不讀,然皆古人之陳迹,不足以激發其志氣。恐遂汩沒,故決然舍去,求天下奇聞壯觀,以知天地之廣大。過秦、漢之故都,恣觀終南、嵩、華之高,北顧黃河之奔流,慨然想見古之豪傑。至京師,仰觀天子宮阙之壯,與倉廪、府庫、城池、苑囿之富且大也,而後知天下之巨麗。見翰林歐陽公,聽其議論之宏辯,觀其容貌之秀偉,與其門人賢士大夫遊,而後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無憂,四夷之所憚以不敢發,入則周公、召公,出則方叔、召虎。而轍也未之見焉。

且夫人之學也,不志其大,雖多而何為?轍之來也,于山見終南、嵩、華之高,于水見黃河之大且深,于人見歐陽公,而猶以為未見太尉也。故願得觀賢人之光耀,聞一言以自壯,然後可以盡天下之大觀而無憾者矣。

轍年少,未能通習吏事。向之來,非有取于鬥升之祿,偶然得之,非其所樂。然幸得賜歸待選,便得優遊數年之間,将歸益治其文,且學為政。太尉苟以為可教而辱教之,又幸矣!

解讀:

在我的印象中,一直認為蘇轼生性活潑雄辯滔滔,無論走到哪兒,都是衆人的焦點所在。而蘇轍隻是厚重少文,讷言慎行之人,雖然蘇轼為兄蘇轍為弟。蘇轍的文章《上樞密韓太尉書》,亦是如此。

韓琦(1008-1075),字稚圭,今河南安陽人,1027年中進士,曾經與範仲淹共同防禦西夏,人稱“韓範”,後與範仲淹、富弼等人主持“慶曆新政”。蘇轍中進士時,韓琦任樞密使,掌管全國兵權,相當于秦漢時的太尉,故蘇轍稱之為韓太尉。

一個是名滿天下,功勳卓著,身居高位的樞密使,一個是初出茅廬小露鋒芒的青年學子,如何準确向對方表達自己的意願,又表現得不卑不亢?在這方面,蘇轍給我們樹立了一個很好的典範。韓琦十九歲中進士,也是少年成名,後長期在邊防作戰,相對于普通文人更兼有英武之氣,屬于出将入相的人物。韓琦雖然不以文章流傳于世,但他的文章“詞氣典重,敷陳剀切,有垂紳正笏之風”,大多“正論凜然”(《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百五十二·集部五》)。蘇轍根據韓琦的經曆及性格特點,有意識地在文章中進行表現,認為“文者氣之所形”,“文不可以學而能,氣可以養而緻”,并以孟子和司馬遷為例,二人并非有意學文,然而文章之中自有浩然之氣充盈其中,出口成言落筆成文。以文學而論,蘇轍的觀點是非常有見地的,所謂“功夫在詩外”,沒有豐富的人生閱曆,沒有廣博的胸襟氣度,小打小鬧風花雪月玩玩可以,但要達到大境界,幾無可能。中國曆史上的優秀文人,從來都是以天下國家為己任,胸中自有山川河嶽,故而能夠揮動如椽巨筆,高屋建瓴,氣象萬千。以自薦書而論,蘇轍的觀點,很容易引起韓琦的共鳴,讓對方在第一時間接納自己。

蘇轍不隻是這麼說的,他也是身體力行這麼做的。因為在家所遊不過鄉黨之人,所見不過數百裡之間,所讀不過古人之陳迹,是以決意出川,“求天下奇聞壯觀,以知天地之廣大”。我在遊覽名勝古迹時,也時有“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之感慨。遙想當年文人風流,英雄情懷,不禁心馳神往,心神俱醉。因此,當學富五車,心在天下,年僅十九歲的蘇轍出川,經過秦漢故都,登上終南嵩華,看到黃河滔滔時,必然會在他的心中産生巨大的波瀾,“慨然想見古之豪傑”。及其到京師,看到天子宮阙,倉廪府庫,城池苑囿之巨麗,想必心中也會升騰起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豪情。當他聽到天下文壇宗師歐陽修的宏辨議論,看到門前車水馬龍,賢士大夫雲集時,也會情不自禁心生向往,由此自然而然地引出渴望拜見韓琦之意,而不顯得刻意做作。

古人說,取法其上,得乎其中,是以諸葛亮認為“志當存高遠”。讀書如果沒有遠大的志向,最多隻是尋章摘句老雕蟲,或者自私自利的守财奴。蘇轍也認為,“夫人之學也,不志其大,雖多何為”,與韓琦的身份非常契合。韓琦“才略冠天下”,入則周公召公,出則方叔召虎,其見解觀點,風采舉止,自非常人可比。蘇轍說見到韓琦“可以盡天下之大觀”,雖有吹捧的嫌疑,但也是事實。如果能夠得到他們一句肯定,小可名揚天下,大則青史留香,如歐陽修評價蘇轼“老夫當避路,放他出一頭地也”。

蘇轍中進士,将來肯定要走上仕途,對未來自然也有很高的期望。然而,究竟該如何“益治其文,且學為政”,可能他心中也是一片茫然,迫切需要高人指點。韓琦浸淫官場三十年,有豐富的從政經驗,蘇轍請求“苟可以教而辱教之”,如此謙遜的态度,很容易激起韓琦的愛才之心。

曆史上并沒有記載韓琦是否看到這封信,我也沒有查到韓琦接見蘇轍的資料。然而韓琦對蘇轍的呵護,卻是事實。在剛剛入京之時,蘇洵帶領兩個兒子拜見了歐陽修,得到了歐陽修的高度贊賞,并向韓琦進行推薦。二人共同向朝廷舉賢,第二年蘇轼兄弟同中進士,名動天下。韓琦去世後,蘇轼在《祭魏國韓令公文》說“父子昆弟,并出公門。”雖不能肯定韓琦在收到這封信之後接見過蘇轍,但可以肯定三蘇拜見過韓琦。1061年,宋仁宗親自主持“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谏”策試,蘇轍卻生病在床。時任宰相的韓琦認為應試者中蘇轼、蘇轍聲望最高,“如此人兄弟中一人不得就試,甚非衆望”,極力主張将策試時間推遲,得到了宋仁宗的同意。蘇轍在對策中矛頭直指仁宗皇帝,兼及宰相,幸得韓琦出面調和,才得任職。從中分析可以合理認為,韓琦應該是看到了這封信,并且對蘇轍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從側面證明蘇轍本文成功打動了韓琦。

蘇轍能夠打動韓琦,文采自不可少,更重要的是他的态度。若以文采而論,李白的《與韓荊州書》要高于本文,然而李白的失敗,是因為太狂放。韓愈三上宰相書,如石沉大海,是因為他表現太過急切,一旦不得便有怨憤之情。蘇轍雖隻有十九歲,情商卻要高于李白和韓愈,他雖然在文章中表達了自己的遠大志向,說話卻非常有技巧分寸,既不張揚狂放,也不勢在必得,更沒有自怨自艾,體現出他沉穩持重的性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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