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演員遇上了最好的時代,曾被男人戲制霸的熒幕,不斷湧現大女主可供她們塑造發揮;女演員也遇上了最壞的時代,“大女主”這個标簽正淪為瑪麗蘇的代名詞,奪人眼球卻鮮少精品,對劇作和演技皆發起挑戰。
《那年花開月正圓》(以下簡稱《那年花開》)是孫俪繼《甄嬛傳》、《芈月傳》之後,再次演繹大女主。
沒有IP 傍身卻依舊大熱,固然有“娘娘”的自帶話題效應,更多卻在于劇作的紮實。簡單來說,就是人物生動和邏輯自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人物行為有理有據有節,不是憑借主角光環就頻繁開挂。
劇情節奏快、主線明晰,沒有注水的旁線——比如丫鬟之間的勾心鬥角、路人甲的惹是生非。還記得《楚喬傳》裡莫名其妙的丫鬟之間分幫結派的“鬥争”嗎?在《那年花開》裡,丫鬟們除了幹活時互相扯個皮,和今天服務行業的正常樣貌也沒什麼區别。
丫鬟之間日常聊天
甚至在周瑩陰差陽錯成了“少奶奶”之後,還是真誠地祝福。
而吳、沈兩家逐漸累積的誤解和仇恨,卻讓你很難站隊;哪怕是看似腹黑、挑撥離間的杜明禮(俞灏明飾),你隻感覺疑惑,想趕緊跟進劇情去一探究竟,卻對他恨不起來;
任重飾演的地方官,一身正氣,本來狂拉好感,但卻也不可避免用上當年刑訊逼供的手段……
總之,人物是立體多面的,這不僅靠演員的塑造,更需要編劇對人性的揣摩。
感情、商戰戲份明晰,重點塑造秦商形象感情戲,來看周瑩嫁進吳家的戲碼,已跟憑借姿色或個性就獨得萬千寵愛的路數劃清了界限。胡家臨陣悔婚,吉時不容錯過,周瑩當時隻想救人,完全出于“義”而非愛,這份“義”又是在場其他女人所不具備的。
昏迷中的吳聘,雖喜歡周瑩,卻還沒為她沖破世俗偏見的覺悟。而從吳蔚文那聲絕望的“起轎”中,可聽出破釜沉舟的心境。編劇巧妙利用了情況的危急,而非空談愛情——如果不是限時任務,這場挑戰階級壁壘的婚事根本不可能成真。
劇中商戰戲,也是純粹的利益、權勢博弈——不被感情戲牽着走,真正能看到商戰。不像瑪麗蘇劇,基本是一個女人挑起的戰争。事實上,該劇曾用名《大義秦商》,即有心詳解一番“秦商”的突出品質。
給秦商“ 打call”的橋段不少,比如吳蔚文怒斥周瑩,用杜鵑花葉子代替血竭入藥,藥性不減卻有失誠信,既點化耍小聰明的周瑩,也順便彰顯了秦商的商道。
還有搭棚施粥當晚,趙白石說,“我還以為這兩位(吳聘和沈星移)都是唯利是圖之輩,沒想到,還有古道熱腸的一面”,手下說,“秦商雖然平日裡專注生意,但是鄉鄰隻要有難,都還是十分熱心。”
又何止這兩位,吳聘提出每家認捐300 兩銀子,衆富商已紛紛附和,後來亦有七八家富商效仿施粥。秦商群像随着劇情的深入也在逐步建立。
周瑩的傳奇不再依附于男性而周瑩,正在成長為一名傳奇秦商的路上。其人物原型就是清末秦商的代表人物“安吳寡婦”。目前播出部分的故事基本虛構,原型周瑩本是商賈之女,而非江湖藝人,不可能有學徒房的培訓機會,更不可能有沈星移這朵亂桃花。
原型周瑩嫁入吳家一年便守寡,但她卻擅長經營之道,支撐并不斷壯大吳家産業,在當時男性主導的商業帝國爬上頂峰。
現在還隻是故事的開端,周瑩的人生赢家之路才走到第一步。她追求自由,被禁足别院,不惜爬樹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做不了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她有着那個時代女性不具備的叛逆和冒險精神。當别的大女主還在你侬我侬或者争風吃醋之際,這位大女主已經走在了她那個時代的前列。
請點擊此處輸入圖片描述在女子出嫁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賣身為奴後則聽主子安排的年代,她卻質疑,“我自己的終身大事,我不能想?”女子不能進學徒房、不能做生意,她又質疑,“為什麼女人就不能做生意?”女人都向往當不愁吃不愁穿的少奶奶,她再次質疑,“人這一輩子就為了吃和穿?”
周瑩真正的傳奇,實際是大時代下的女性覺醒。《甄嬛傳》的曆史是凝滞的,一個封閉的橫切面,女人們的所作所為仍依附在男權之下。而《那年花開》的曆史是流動的,吳家已不可逆轉的處于時代風雲之下,不得不面對新舊時代的交替。接下來,你或許會在她身上看到些許《大宅門》裡白文氏的影子。白文氏重振白家,靠的是三分潑辣三分機智,但她仍屬于舊時代,由白景琦接過了“新”的大旗。
而類似的接力,《那年花開》裡由周瑩一人完成。
目前,孫俪演出了周瑩性格中“動”的一面,踹了人會狡辯“我腳還疼呢”、敢跟吳蔚文拍桌子大呼“猖狂”的市井女子,潑辣倔強;接下來,應該會慢慢突出向“靜”的一面轉變,擔起整個家族命運的重擔,沉穩果斷。這樣成長軌迹蜿蜒有緻的大女主,或許才真正值得期待。
文/江城(媒體人)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