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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波爐要怎麼用法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6 08:10:17

微波爐要怎麼用法(微波爐的一百種用法)1

驚悚 | 如何捕殺肉眼看不見的吸血怪物?

從九層樓梯間的窗口仰倒下去的時候,劉瑛宇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許誠在通往十層的台階上回身望着她,眼睛張大,血色從臉上消失,兩人對接的視線一瞬間錯開了。

劉瑛宇眼前最後的畫面是傍晚深藍色的天空,深藍色,在她的整個視野裡暈染開去,也許是她自己的眼淚,也許是許誠眼中彌漫的驚異和恐怖。

“你們都在看些什麼高級的東西?”閻鵬從上鋪探出頭來。

“學霸沒時間看的東西。”

“學霸不會看的閑書。”

許誠和劉瑛宇同時說。三年多來閻鵬早已習慣兩室友神秘同步的超自然現象,又縮回去在電腦上敲論文了。劉許二人因此又狂笑了一會兒。

“你接着說。”

“所以根本上說阿基裡斯的死因不能算是腳後跟吧,那就是個‘規避命運終究會失敗’的經典故事。”

“重點不應該是‘明知道會死但還是要這麼做’嗎?”

“我是這麼覺得。晚飯你去哪兒吃?”

“不知道。”

“現在走嗎?”

“走。你問過李芬芳了嗎?”

“她說不來了。”許誠翻了翻筆記本,粗暴地把日程上“MEETING”一項整個劃掉,在最後一行添了一項“Le Horla”,然後畫了一個表示已完成的圈。

她們四個研究和追蹤這種生物已經有半年了。李芬芳給它起名為“Le Horla”,用的是莫泊桑小說裡一種相似生物的名字,肉眼看不見,以血液和水等液體為生。

這名字不錯,比“神秘的不知是太空外來還是遠古遺留下來的吸食人類體液的生物”說起來方便不少,一般人也聽不懂。四人中隻有李芬芳懂法語,其他人直接稱其為“奧爾拉”。除了那個蒼白得不像人,全部化妝品隻有一管用于遮黑眼圈的遮瑕霜,專寫不入流小說的李芬芳,這種科幻情節從任何一個人口中講出來,許誠都不可能信。

這個校園小說家對“故事”有病态的追求。李芬芳不喜歡憑空臆造故事,但凡周圍有可挖掘的神奇事件,就會像鲨魚嗅到血味兒一樣窮追不舍。劉瑛宇會被拉進這個行動完全是因為她稍微有點特異,能識别的聲音範圍比大部分人稍廣那麼一點。那是在文科生物理選修課上,老師開儀器的時候,劉瑛宇被吵得要求離開教室,其他人都絲毫感覺不到有聲音。許誠沒覺得有必要跟出去,在座位上等着劉瑛宇回來,這時候她聽見背後一個低得像從地底下傳來的聲音:

“20kHz以上。”

許誠回頭看了一眼,吃驚地發現原本全空的最後一排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個埋頭寫字的女生,身型瘦小,頭發垂下來遮住了臉,難以想象她怎麼看見自己要寫的字。許誠一眼看出她其實期待有人能回答這句自言自語,于是搭了一句:“聽力範圍嗎?”

那雙突然擡起來的眼睛明顯一亮,許誠知道自己猜對了。

“一般人耳聽力上限是20kHz,但這是個平均數,根據各人情況,都不是絕對的。劉瑛宇稍微能聽見上限以上的聲音。”

開始許誠訝異于這個陌生女生認識“英語系的劉瑛宇”,後來她更驚訝原來英語系有這麼一個叫陳賀的,她一直不認識。組團圍獵奧爾拉的時候,許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賀,而陳賀第一個想到的是劉瑛宇。運氣好的時候劉瑛宇甚至能聽到奧爾拉們叽叽喳喳聊天的聲音,雖然聽不懂内容。

李芬芳對這個全靠信任維持的古怪聯盟隻有一個要求:完全保密。不僅保證不說出去,遇到麻煩的時候也嚴禁向外界求助,包括報警。原因解釋起來很簡單。捕獵一種所有人類都看不到聽不見也幾乎感覺不到的生物,還宣稱它是人類的天敵,你覺得結果會是獲得幫助,還是被勸退回家看精神科?

“如果真發生什麼呢?”許誠質疑過這個要求,“坐以待斃嗎?”

“坐以待斃倒不至于。”李芬芳相當敷衍地回答。

但是也沒有其它可行的辦法,是吧,許誠暗暗替她補上了一句。“我不是太擔心我自己,起碼在這件事上。”

李芬芳擡頭冷冷地看着她。

“可能你很難理解,沒有冒犯的意思,但對不同種生物來說确實很難理解。我死可能是為了我自己,如果劉瑛宇死了一定是因為我。”

“你想太多了。”

“《伊利亞特》看過嗎?”

“看過。”

“你認為阿基裡斯是英雄嗎。”

“這問題沒意義。而且你剛才說‘不同種生物’是什麼意思?”

“這不重要。你認為我們可以算是英雄嗎?”

“我說了,這問題沒意義。哦還有,明天我不一定有時間和你們一起去。”

“好的沒關系,我恨你。”

“我知道,回見。”

沒什麼實際意義的背景介紹到此為止。

許誠和劉瑛宇老老實實開始爬樓,在每一層都把樓梯間和電梯間之間的門關上,通風用的窗戶也闩上,這樣十層樓梯就形成了一個自上而下的封閉空間,即使被人看見,他們也會以為是清潔工為減少樓梯使用耍的小聰明。

這隻盤踞在辦公樓的奧爾拉處境比較尴尬,它整個暑假蜷縮在陰涼的值班室裡幾乎不動,少量吸取值班人的血液,等待秋天開學大批獵物返回,有點像冬眠。

九月辦公樓裡人多起來,它也要頻繁活動,李芬芳推測不覓食的時候它會在樓梯間裡,避免意外接觸。經劉瑛宇驗證也基本如此,雖然這個驗證不特别有說服力,劉瑛宇隻能聽到奧爾拉全部活動的一小部分。

她們沉默了很久,八樓往上樓梯間裡不開燈,又暗又悶,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腳步聲。許誠擦了一把汗,剛想沒話找點話,背後劉瑛宇就說了一句:

“先别說話,我要特别安靜才能聽見。”

這是事實,但本來不緊張的兩個人在刻意的安靜中,反而更容易焦慮了。轉到九樓的時候,下層的燈光就照不到了,劉瑛宇去關窗,許誠一聲不響地繼續往上走。她不太說得清當時發生了什麼——如果說得清也就不那麼恐怖了。她隻知道劉瑛宇在她背後大叫一聲,并且沿着樓梯沖了上來。她轉身看見一個詭異的場景,劉瑛宇像在和空氣搏鬥一樣把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拼命往下推,那個東西也在推搡她。一秒鐘不到的時間裡,失去平衡的劉瑛宇後背撞上了窗台,然後就像有人抓着她的腳往上掀了一把一樣,仰面撞開了沒來得及反鎖的窗戶。

許誠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什麼,以及,它本來應該是沖她來的,但劉瑛宇聽見了它的聲音。

視野從邊緣處變黑,像墨水在宣紙上洇開一樣,胃裡一陣陣痙攣,她感覺不到自己的手和腳了。許誠蹲下身來待了一會兒,直到失去知覺的指尖隐隐傳來發麻的感覺,才伸手抓住了手邊最近的東西。是扶手欄杆。她貼地沿樓梯爬了下去,順着牆一路摸到窗台,扳着窗沿做了一個引體向上。

不可能的。已經看不見了。

她從窗台上滑下來,爬向電梯門口,按了下行鍵,等顯示屏的數字跳到9才站起來,像具行走的屍骨一樣走進電梯間,倚在冰涼的牆上按下了一樓。門關了,紅色的數字不緊不慢地變小,許誠哆嗦着摸了一下風衣口袋,但沒有把手機拿出來。

血肉之軀從幾十米高處落下來,我會看見什麼?

許誠倚在教學樓的玻璃大門上才推動了它,自己差點向前撲倒在地上。走到外面的空氣裡,她稍微思考了一會兒落點在哪兒,繞到了辦公樓與圖書館之間的空地處。天黑透了,她打開手機手電筒四下裡照了照,雖然如果真的是這兒,她應該已經聞到濃重的血腥味才對。如果奧爾拉隻吸收液體,就不可能在幾秒鐘裡把一整個人蠶食殆盡,所以一定會在什麼地方……許誠舉起手機,用照明範圍極其有限的手電筒光對準了辦公樓二樓的牆壁,深吸一口氣,擡起頭向牆上看去。

這個決定,比決定要圍獵奧爾拉還要艱難。

她還記得出于無聊看過的Dracula,男主角在夜裡向窗外張望,看見吸血鬼在城堡的舊牆上徒手爬行,背後下垂的鬥篷像一對收攏的蝙蝠翅膀。那時候她想不通這有什麼可怕的,現在她通過最殘酷的方式明白了。在手機微弱的,有點發藍的燈光下,一個瘦長的人影倒吊着貼在牆壁上,如同一隻巨大的壁虎,熒光綠的運動服兜帽垂下來遮擋了一部分,許誠還是看出了劉瑛宇倒挂着披散下來的黑色長發。

許誠的手機掉在了地上,那個熟悉而猙獰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黑暗裡。她慌忙蹲下身去撿,與此同時她聽見運動服與牆壁的摩擦聲越來越響亮,最後有東西重重地落進了牆根下的草叢中,刮得矮樹叢沙沙直響。

模糊的黑影直立起來,有點迷茫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劉瑛宇在視野裡清晰起來,披頭散發,魂不附體,但無疑是完整的劉瑛宇。

“你把我帶下來的嗎?”

“你不記得了?”許誠眼前發黑,但她克制着問。

“我們去了頂樓?”

“不是,九樓。”

“差不多。然後……”劉瑛宇停了一會兒,可能在思考,“我是不是摔倒了?”

“差不多。”

許誠猛地明白這種異樣是哪兒來的了。她和劉瑛宇能敏銳察覺到對方的感受和情緒,現在這架橋消失了。面前的劉瑛宇沒有感受也沒有情緒。那對空洞的眼睛像一對死的空間坦然地對着她,以至于許誠脫口而出了一句她自己都沒理解的話:

“你是誰?”

“什麼?”

“沒事。”

“不,你剛才說什麼?”

“不重要。”許誠把雙手插進風衣口袋,“回吧,不早了。”

“你發現了什麼嗎?”

“沒有。走麼?”

她陌生的摯友一言不發地跟了上來,和以往一樣走在并肩的位置上。許誠夾緊了肩膀,全身的血液從喉嚨開始凝結成冰,凍結了她的眼淚,每邁一步都要用掙脫泥沼一樣的力氣。直到宿舍樓下她才鼓起勇氣,借着路燈的光看了一眼劉瑛宇。瘦長微黯的臉上有一道細長的血痕,從顴骨到下颌,大概是牆上形狀奇怪的石頭劃破的。

沒錯,這不是夢,劉瑛宇從十樓的窗台上摔了下來,沒有硬着陸,而是像個非人的生物一樣沿牆壁爬行而下。許誠抓住劉瑛宇的袖子拎了起來。那隻手上血肉模糊,食指和大拇指已經見骨,血一直浸透到小臂的衣服上。劉瑛宇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

“去下校醫院吧。”她說。劉瑛宇撤回手來,舉到自己眼前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好像要理解這樣的傷意味着什麼,再接受它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事實。她沒有應激反應,或者是沒有痛感了。

“我也想,但是受夠校醫院那幫江湖郎中了。”

劉瑛宇一口含住還在流血的地方,用力吮吸了幾口,直到翻開的皮膚周圍發白,好一會兒都沒有血再湧上來,然後舔舐連同灰塵一起殘留在掌心的血迹,許誠趕忙拖着她進了宿舍樓。天色已晚,手上有血不容易被人發現,但是站在宿舍大門口,像喝果凍飲料一樣貪婪地吸食自己的血液,就太引人注意了。許誠掏遍了所有的口袋,翻出一包隻剩一張的紙巾遞給劉瑛宇。掌心繼續滲出來的血把它迅速染紅了。

出于某種不好的預感,許誠連李芬芳都沒告訴。她自己在筆記本上記錄了劉瑛宇每天的變化,将實驗時間定為一星期,這大概是個危險的決定,但她幾乎沒猶豫。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幾天閻鵬回家了,俞智去外地旅遊,否則再漠不關心她們也會發現劉瑛宇不對勁的。

從星期三開始劉瑛宇翹掉了所有的選修課,必修課由許誠來回跑請病假,天黑就躺下,第二天中午才順着梯子溜下來,機械地吞掉許誠留在桌子上的面包牛奶,切成塊的水果,然後躺在扶手椅上不眨眼地發愣到天黑,如此循環。記憶退化相當快,沒有減速的迹象。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星期五。最後一節課下課,身心俱疲的許誠連把書包拖回宿舍都費勁,馬上就要到宿舍區的時候,斜陽下南北大路上的一個背影讓她突然清醒過來。校園裡大街上充斥着一模一樣的長靴風衣黑長直和半身裙,許誠一般懶得辨認身邊經過的路人,但面向日落方向站着的那個是劉瑛宇。從上衣到鞋子都是粉紅色,還接受了許誠開玩笑的建議,把不合手的一枚戒指拴在頭發上,那是劉瑛宇不運動的時候采用的經典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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