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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起源與進化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3 20:39:16

語言起源與進化?所謂“古音”是指古代漢族書面語言的語音漢族的書面語最早見于3000多年前殷商時代的甲骨文但甲骨文反映的古音資料很少,看不出當時的語音特點,所以我們讨論的古音是從兩周時代談起的從周秦到現代已有2000多年的曆史了,其間漢語語音也在不斷地發展變化根據現有的研究成果,我們可以把漢語語音的發展曆史大緻分為上古、中古、近古和現代四個時期現代是指以北京音系為标準音的現代漢語的語音,現在小編就來說說關于語言起源與進化?下面内容希望能幫助到你,我們來一起看看吧!

語言起源與進化(語言基礎常識古音概說)1

語言起源與進化

所謂“古音”是指古代漢族書面語言的語音。漢族的書面語最早見于3000多年前殷商時代的甲骨文。但甲骨文反映的古音資料很少,看不出當時的語音特點,所以我們讨論的古音是從兩周時代談起的。從周秦到現代已有2000多年的曆史了,其間漢語語音也在不斷地發展變化。根據現有的研究成果,我們可以把漢語語音的發展曆史大緻分為上古、中古、近古和現代四個時期。現代是指以北京音系為标準音的現代漢語的語音。

古代三個時期,一般是指以周代《詩經》音為代表的先秦兩漢的上古音,以隋代《切韻》音為代表的南北朝到唐宋的中古音,以及以元代《中原音韻》為代表的近古音。就學習古代漢語來說,掌握上古音是用處最多、作用最大的,但從學習音韻學來說,中古的《切韻》音又是基礎。前人就是在《切韻》的基礎上,上溯古音,下推今音的。所以我們這節講“古音概說”,先介紹一點兒中古《切韻》音的知識,然後談上古音。《切韻》是隋代結束南北朝的分裂局面之後新編的一部韻書。韻書是按韻編排的,是供詩人選字用韻的,《切韻》的作者有顔之推、蕭該、盧思道、劉臻等八九個人,執筆的是陸法言。由于作者大都是當時著名的士大夫,所以《切韻》編寫出來以後,很有影響,受到文人的推崇,唐宋王朝都用它作為科舉取士的标準。後來為《切韻》增字加注的人不少,著名的有唐代王仁煦的《刊謬補缺切韻》、孫愐的《唐韻》和宋代陳彭年與丘雍等的《廣韻》。字數不斷增加,篇幅不斷擴大,書名也改了,但體例和音系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現存最早的比較完整的《切韻》是王仁煦的《刊謬補缺切韻》唐寫本,《唐韻》寫本已殘缺不全。隻有《廣韻》有多種刻印本,流傳最廣。1982年北京中國書店還影印過,書名《宋本廣韻》。《廣韻》是廣切韻,即切韻的擴大的意思,全名叫《大宋重廣韻》。它以平、上、去、入四聲為綱,共分五卷,平聲因字多分修兩卷,共57韻,上聲一卷55韻,去聲一卷60韻,入聲一卷34韻,合計206韻。它基本上是以隋唐時代的洛陽音為基礎,吸收了一些魏晉以來的古音和方音成分,分韻多而細。詩人們都苦其苛細,感到難以遵守,所以唐初時就有“同用”“獨用”的規定,“同用”就是以允許人們把某些鄰近的韻合起來用。這實際上也反映了語音的變化。比如《切韻》《廣韻》音系裡支、脂、之分三個韻,肯定古韻是有區别的,但唐宋功令的規定,三韻可以同用,這表明唐以後的口語裡一般沒有區别了。所以到南宋,江北平水劉淵著《壬子新刊禮部韻略》就把允許同用的韻索性合并起來,成為107韻。與此同時金人王文郁著《平水新刊韻略》則歸并為106韻。這106韻就是後來作律詩需要遵循的“平水韻”。“平水韻”包括平聲30韻,上聲29韻,去聲30韻,入聲17韻。

這30部雖然主要是根據《詩經》押韻歸納出來的,但對先秦兩漢的韻文有很大的普遍性。例如屈原《離騷》中有一段:“昔三後之純粹兮,固衆芳之所在。雜申椒與菌桂兮,豈惟紉夫蕙茝!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何桀纣之猖披兮,夫惟捷徑以窘步。惟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豈餘身之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忽奔走以先後兮,及前王之踵武。荃不查餘之中情兮,反信讒而齌怒。餘固知謇謇之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指九天以為正兮,夫惟靈修之故也。曰黃昏以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初既與餘成言兮,後悔遁而有他。餘既不難夫離别兮,傷靈修之數化。”這一段的韻腳是“在、路、步、隘、績、武、怒、舍、故、路、他、化”。“在”屬之部,“路、步”屬铎部,“隘、績”屬錫部,“武、怒、舍、故”屬魚部,“他、化”屬歌部。這和《詩經》押韻沒有什麼不同。

漢代韻文用韻一般較寬,與《詩經》韻也基本一緻。如趙壹《刺世疾邪賦》中有一段:“伊五帝之不同禮,三王亦又不同樂。數極自然變化,非是故相反駁。德政不能救世溷亂,賞罰豈足懲時清濁?春秋時禍敗之始,戰國逾增其荼毒。秦漢無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甯計生民之命?唯利己而自足。”這段的韻腳,“樂、駁”相押屬藥部,“濁、毒、酷、足”相押屬屋、覺二部合韻。合韻是指兩個鄰近韻部的字由于主要元音相近可以合押。這裡的“濁、足”屬屋部,主要元音是[u],“毒、酷”屬覺部,主要元音是[o],[u]與[o]部位相近,隻是發音時一個開一點兒,一個合一點兒,所以容易押在一起。這種相鄰的韻部之間的合韻,其實在《詩經》裡就存在了。例如《抑風·靜女》第二章後二句:“彤管有炜,說怿女美。”這是微部的“炜”字與脂部的“美”字合韻。又如《國風·周南·關雎》末章後四句:“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這是宵部的“芼”和藥部的“樂”合韻。這種陰聲韻和入聲韻合韻,是主要元音相同,惟韻尾不一樣,這與陰聲韻之間或入聲韻之間或陽聲韻之間的合韻,性質不完全相同。所以,為了加以區别,有的把陰入之間或陰陽之間的合韻,另叫做“通韻”。《詩經》和先秦其他韻文的入韻字,總是有限的,而且有不少重複,不可能把上古出現的漢字都包括在30韻部裡。對那些沒用作韻腳的字,古音學家則主要歸于形聲字。形聲字是由聲符和意符兩部分組成的,例如“河”字,水旁是意符,指明“河”是屬于水這個範疇的,而“可”則是“河”的聲符。聲符是表示這個形聲字的讀音的。現在看來,有的形聲字和它的聲符讀音差别很大,如“江”從工聲,“羲”從我聲,這是語音變化的結果。

上古時期離造字的時代不遠,形聲字和它的聲符讀音是相同或相近的。從韻部的角度看,在上古,同聲符的字一般都同屬一個韻部,例如“我”屬歌部,從“我”得聲的“俄、娥、峨、莪、蛾、義、餓、鵝……”以及從“義”得聲的“儀、檥、蟻……”字也屬歌部,同樣,我們知道了“皮”“也”“可”屬歌部,那麼,從“皮”得聲的“彼、披、波、陂、破、被、頗……”字,從“也”得聲的“他、地、池、施、馳……”字,以及從“可”得聲的“坷、河、奇、阿、苛、荷、歌、騎……”字也都屬歌部。

漢字裡的形聲字超過百分之八十。這樣根據聲符就可以把先秦出現的字差不多都分别歸屬到古韻各部之中。“古韻30部常見諧聲表”,就是在《詩經》韻字的基礎上,根據“同諧聲者必同部”的原則而制訂的。但是殷商的甲骨文就已出現了形聲字。一些形聲字的産生時代要早于《詩經》時代。因此,從諧聲的角度去看《詩經》某些詩篇的押韻,有時感到不合,如《國風·衛風·竹竿》第三章一例:“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這裡的韻腳是“左、傩”。“左”是歌韻部不成問題。但“傩”字屬什麼韻部?從押韻來看,也應屬歌部;但從諧聲來看,“傩”從難聲,難聲在元部,屬陽聲韻,而歌部是陰聲韻。這就是說,“傩”字已從陽聲韻元部轉變到陰聲韻歌部去了。音韻學上把這種情況叫做“陰陽對轉”。“對轉”的條件一般要求主要元音相同,如歌部和元部同屬第七類,主要元音都是a。“傩”字由nan變讀na,韻尾-n脫落了,這是陽聲韻變陰聲韻。至于“傩”字現代讀nuo,那又是唐宋以後的變化了。也有陰聲韻變為陽聲韻的例子,如《詩經·小雅·六月》三章前四句:“四牡修廣,其大有颙。薄伐玁狁,以奏膚公。”韻腳是“颙、公”。“颙”字從“禺”聲,“禺”屬侯部,但在《詩經》裡,“颙”字已不讀陰聲侯部的-io而與“公”一樣,讀入陽聲東部了。

在上古音系裡,“陰陽對轉”也包括“入陽對轉”,即入聲和陽聲之間也發生轉化。如《詩經·桧風·匪風》一章:“匪風發兮,匪車偈兮。顧瞻周道,中心怛兮。”韻腳“發、偈、怛”。其中“發、偈”屬入聲韻月部,而“怛”從旦得聲,“旦”屬元部。這說明“怛”字的讀音已由陽聲的元部轉到入聲的月部了。主要元音也相同,隻是韻尾-n變為-t,在《詩經》裡,入聲韻和陰聲韻關系比較密切,所以許多古音學家往往把相關的入聲韻并入陰聲韻部,入陽對轉也就是陰陽對轉。

在《詩經》韻部系統裡,這種從别的韻部轉到本部來的字,我們把它稱為“散字”,如歌部的散字,除了“傩”,還有“播”,月部的散字,除了“怛”,還有“厲”,其他韻部裡也有不少附有這種從他部轉入到本部來的散字的。不過,這種“散字”并不都屬于“陰陽對轉”的情況。例如之部裡的“裘”字,它從求得聲,本屬幽部,但在《詩經》裡,它隻與之部字相押,而從不與幽部字相押,如《國風·秦風·終南》首章:“終南何有?有條有梅。君子至止,錦衣狐裘。顔如渥丹,其君也哉!”韻腳是“梅、裘、哉”,“梅、哉”是之部字。這表明“裘”字已由幽部轉到之部。“幽”“之”是相鄰的兩個陰聲韻部,主要元音相近,所以可能轉化。這種情況,音韻學上叫做“旁轉”。

在諧聲表中,宵部的散字“呶”,侯部的散字“饫”,微部的散字“緩”也屬于旁轉。旁轉的條件必須是主要元音相近。這裡再強調一點,“對轉”“旁轉”和上面說到的“合韻”“通韻”,性質是不同的。“對轉”“旁轉”是語音發展的現象,而“合韻”“通韻”是一種臨時的偶然的情況,對此必須認識清楚,不可混為一談。但是,無論“對轉、旁轉”或“合韻、通韻”,都是從研究《詩經》的用韻中分析歸納出來的,反過來,了解了對轉、旁轉與合韻、通韻的情況和規律,這對我們閱讀《詩經》,掌握上古韻部系統,是很有幫助的。但是《詩經》和先秦其他韻文解決不了上古聲母的問題,研究上古的聲母系統,形聲字是一項重要的材料。因為形聲字中的聲符既然是表示讀音的,那麼同諧聲音不僅韻部相同,聲母也應該是相同或很相近的。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例如“綱”從岡聲,“轲”從可聲,“琴”從今聲,“奴”從女聲,“例”從列聲等。當然由于古今語音不同,從後代的讀音去看形聲字,就會發現許多差異。例如“江”從工聲,江的聲母是j,工的聲母是g。又如“悲”從非聲,“潘”從番聲,“闵”從文聲;又如“澄”從登聲,“挑”從兆聲,“墜”從隊聲等。這種形聲字和它的聲符讀音的不同,反映了上古聲母的特點。形聲字之外,還有古籍中的通假字,聲訓和注音也是反映上古聲母不同于後代的材料。

通假字是一種異文,是同一詞的不同寫法,這是由于古音相同或相近寫了一個别字。例如,古代傳說中的太昊帝“伏羲”氏,有的古書寫作“庖犧”或“包”,有的又作“宓羲”。又如《詩經·小雅·車攻》:“東有甫草”,韓詩引作“圃草”。“伏”與“庖”或“包”“宓”,“甫”與“圃”上,今音聲母不同,在上古應該是相同的,所以才可以通假。聲訓是以讀音相同或相近的字去解釋另一個字。如《詩經·小雅·車轄》:“陟彼高岡”,鄭箋:“陟,登也。”

東漢劉熙的《釋名》用的全是聲訓,如“負,背也;置項背也”。“負”與“背”,“陟”和“登”,彼此的聲母,今天差别甚大,上古則是音同或音近。古書注音指漢魏以後的人為先秦兩漢的古書注的音。如《逍遙遊》:“其名為鵬”,《釋文》:“鵬……崔音鳳”。又如《國風·衛風·淇奧》:“綠竹猗猗”,《釋文》:“韓詩竹作‘笃’音徒沃反”。“徒沃反”音近“笃”。“笃”與“竹”的聲母,“鵬”與“鳳”的聲母今音也相距很遠,但在上古一定是相同或相近的。

清代古音學家錢大昕根據上述材料研究了上古的唇音聲母和舌音聲母,得出了上古隻有重唇“幫、滂、并、明”,沒有輕唇“非、敷、奉、微”,隻有舌頭“端、透、定、泥”,而沒有舌上“知、徹、澄、娘”的結論。

近代的一些學者還研究了上古的齒音與牙喉音的問題。上古聲母系統的問題比較複雜,現在尚未取得為大家都能接受的意見。我們所提出的上古32個聲母也隻是一家之言。這32個聲母與36個字母比較:

第一,唇音少了“非、敷、奉、微”四個,隻有重唇“幫、滂、并、明”四個。這是說,36個字母裡的“非母”在上古讀作“幫母”,“敷母”讀作“滂母”,“奉母”讀作“并母”,“微母”讀作“明母”。這是錢大昕證明了的。現在不同意這種看法的人雖然不是沒有,但不多。

第二,36個字母的舌上音“知、徹、澄、娘”,在上古分别并入舌頭音“端、透、定、泥”。這也是錢大昕的意見。上古的舌音中還有照甲、穿甲、床甲、審甲、禅、日、來母。照甲、穿甲、床甲和審甲是從36個字母正齒音照、穿、床、審四母分化出來的。根據黃季剛先生的研究,上古的正齒音照、穿、床、審應分為兩類,我們稱之為甲、乙,也有另取名稱的。黃季剛認為甲類和舌頭音端透定合并,乙類和齒頭音精清從心邪合并。這有一定的道理。錢大昕也曾說過:“古人多舌音,後代多變為齒音,不獨知徹澄三母為然也。”說的就是正齒音照、穿、床、審的甲類,還有禅母,上古也屬舌音。半齒音日母,依章太炎先生的研究,上古歸泥,也是舌音。來母本屬半舌音,所以上古的舌音,雖然少了舌上音知、徹、澄、娘四母,但又多出照甲、穿甲、床甲、審甲、禅、日等六母。此外,曾運乾先生曾著《喻母古讀考》一文,認為上古喻母也應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歸匣母,一部分歸定母。歸定母的部分,就是指36個字母原屬喉音的喻乙部分,在上古也讀舌音。我們從語音的演變是有條件的這一原則出發,沒有将照甲、穿甲、床甲、審甲并入端組,認為它們雖然都是舌音,但在發音上還有一定的區别。同樣喻母的一部分也沒有并入定母,我們也把它作為一個獨立的聲母放在舌音裡,叫做喻甲。這樣上古的舌音聲母比起中古來不僅沒有減少,而且增加了。

第三,上古齒音也還有兩組,除了齒頭音精、清、從、心、邪,與中古一樣,正齒音照、穿、床、審四母各隻剩下一半,依黃季剛先生的意見,分别并入精、清、從、心四母,我們也是考慮到後代演變的條件問題,也暫時讓它們獨立成為一組,為了與照組的甲部分區别開來,我們把它們叫做照乙、穿乙、床乙和審乙。這樣上古齒音聲母還共有9個。

第四,上古牙音見、溪、群、疑四母,與中古完全一緻。上古喉音曉、影也與中古相同;隻有匣母,比36個字母的匣母内容擴大了,包括喻母的乙部分。由于牙音和喉音發音部位相近,可以合在一起,叫牙喉音。

以上介紹了上古32個聲母系統,并比較了一下它們與中古36個字母的異同。我們學習、研究古音,不是為古而古,而是要解決實際問題,具體地說要用來解決閱讀古書中的問題。比如掌握上古的韻部系統,可以幫助我們去學習、欣賞先秦兩漢的韻文。

掌握了上古的聲母系統,則可以認識古書中的雙聲語詞,一些雙聲詞,隻有根據上古聲母特點才能正确理解。比如“匍匐”一詞,今天讀來聲母不同,韻母反而相同。但在上古它是個雙聲聯綿字,因為“匍匐”兩字同屬并母。“匐”在中古36個字母裡屬輕唇“奉母”,而上古無輕唇,“匍”字也是重唇“并母”。相反,“匍匐”的韻母在上古是不相同的。“匐”屬入聲職部,而“匍”歸陰聲魚部;今天都讀同一韻母-u,這正是古音不同于今音的表現。

除了雙聲、疊韻,古書裡還有通假、破讀等其他一些讀音問題,需要運用古音學知識去解決。這在下一節裡專門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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