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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動詞變延續性動詞造句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16 20:44:38

瞬間動詞變延續性動詞造句(從生吞到膽小鬼)1

◎Vous

立秋雖過,酷熱依舊,一部“視覺降溫”劇送來的清涼可謂十分及時,改編自鄭執小說《生吞》的網劇《膽小鬼》于本月播出。這部劇以青春 懸疑作為底色,多線叙事交替行進,天才少年秦理的命運沉浮,少女黃姝慘遭殺害的真相,以及他們與王頔、馮雪嬌的校園經曆逐漸顯現。一樁樁命案背後,各主人公原生家庭之間,勾勒出上世紀東北轉型的陣痛,還有那大背景裹挾下人性與情感的糾葛。

從原著動詞的書名換到名詞的劇名,形容詞的身影始終混雜在其中,東北的多義性得以彰顯——它不再是和懸疑挂鈎的簡單背景襯托:凜冽寒風、綿延積雪有如生吞之勢;小大之間、是非善惡又豈能一句說清呢?詞語從不凝滞,生吞始終存在,冰凍了外面的景,融化了封存的青春記憶。

荒寒東北:在地生發的黑與白

正像《海上花》盡顯滬上的浮華圖景,《萬箭穿心》之于江水分隔的武漢,《火鍋英雄》裡的熱辣重慶,東北——特别是冬天的、夜晚的東北也催生了無盡的想象,成為構築城市影視形象的參與者,懸疑叙事的寵兒,為黑色電影元素提供在地生發的土壤。

簡單來說,黑色的元素無外乎對社會黑暗面的捕捉與陰郁影像風格的呈現,經由偵察這一行為,揭示人性的糾結。無論是以哈爾濱為背景,刁亦男導演的《白日焰火》,還是《無證之罪》中早已令觀衆印象深刻的“李豐田”這一形象,黑色元素在此擁有了東北味表達。聯系到鄭執創作中對沈陽的參考,《膽小鬼》至少在影像表現層面,城市的界限在消弭,“東北”轉為統一指稱,共同為風格服務。

氣候是一種表征,冰冷的東北似是極好的隐喻,溫度與前途命運在此連接,無論是地域空間,還是關于人的何去何從。作為荒寒的産物,雪自然而然充當了一件順手的道具。純淨的白色,亦是悲劇的底色,更是掩蓋罪證的幫兇,就如鬼樓奸殺案所示一般。通過落寞的社會圖景反襯,青春的鮮豔越發凸顯。向下與向上,兩種趨勢的線條必有交彙,兩相比較,落寂之情自然流露,仿若結局已然提前顯現。

《膽小鬼》設置新穎,落腳于“子一代”,同時兼顧父輩的刻畫,殺人犯亦是慈父的秦大志,法與情兼備的馮國金,還有在真相、友情和現實間遊蕩的少年等角色較為全面地展現了不同個體的抉擇。

但瑕疵是客觀存在的,影視化後,受衆包括原著讀者但不限于此,如何處理多線叙事成為關鍵問題。每集的時間線時常變動,時間碎片化分割,有些切換并無較強的劇情勾連。而且,劇本或是剪輯常常明顯視為信息都是已知的,這就導緻了部分觀衆觀看時不明所以,久久不能進入劇情。

再者,小說和影視雖有親緣性,但又各具特點。改編這一行為實則是在兩者之間架起溝通的橋梁,文學性的描述如何在視聽情境下更為具體恰當地呈現,以及節奏把控等問題都是可以商榷并改進優化的。

别樣青春:成年世界的過早染指

相較于聚焦升學與校園青春書寫的《小歡喜》《少年派》,關注學生從學校向社會過渡的《二十不惑》,《膽小鬼》的青春帶了幾分沉重,它無關乎目的,而是在夾縫中追逐本真。在接觸了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殘酷之後,劇中的少年和少女仍盡力守護着心底的純粹。

作為殺人犯的兒子,秦理承受着父輩的污名,早早承擔起照顧他人的責任;類似的,黃姝承受着母親的污名,卻依然心地善良、有所熱愛;下崗潮中,王頔父親依靠烤串謀生計,好在一家幸福美滿;物質生活雖然豐盈,馮雪嬌收到的更多關懷卻是來自于隔輩的疼愛。四個人物身後,潛藏着四組家庭,個性足夠典型,共性便得以彰顯。

這其中,每一位主人公的性格與家庭都算不上十全十美,于是,一個互補、互助的微縮共同體形成了。曾幾何時,這段校園友誼堅不可摧,但根本上,在成年世界對少年純真的過早染指使之分崩離析。

青春的書寫不隻是伊甸園裡萌發的情感,無病呻吟的痛楚,看似美麗的濾鏡修飾,更應觸及時代的脈搏。一如《陽光燦爛的日子》追溯大院時光,《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折射彼時台灣的狀況,《膽小鬼》以懷舊的質感追憶東北“下崗潮”,相較于衆多浮于表面的同類作品已有所進步。

集體瓦解為個體,“子一代”在耳濡目染中被迫早熟,校園、家庭、社會之間建起的分隔符随時随地都可能消失。看似相對純粹的校園環境是個不錯的喘息之地,有時候也會是校園暴力滋生的溫床。“拟态社會”是中轉站,卻不會是終點站,相同際遇産生的惺惺相惜轉眼間煙消雲散,徒留記憶的存儲器加以緬懷。

立意之外,影視還應緻力于真實感的塑造。單從青春形象的選角上看,妝造的少年感與演員的成熟度之間存在裂縫,縱使有街道、房屋的年代感加持,但大部頭片段皆為演員的舞台,這就造成劇集在真與不真之間搖擺。橫跨數年,在高中之後的成年時間線中,演員幾無變化,透過外在形象,我們僅僅看到了一個無動于衷的内在,非言語的表現在此失真。可以說,在演員維度,成年世界染指青春本真又添新例證。

“文藝複興”:喜悲交融的文化記憶

世紀交接前後,借由春晚舞台和傳媒發展,東北喜劇産出了《賣拐》《馬大帥》等一大批脍炙人口的作品,而在這種刻闆印象的塑造中,不知不覺,東北人和幽默的特質挂上了鈎,地域文化輸出可謂十分成功。

近些年來,乘着“東北文藝複興”的熱浪,人們對東北又有了新維度的認知。《鋼的琴》《盤錦豹子》插科打诨式的鮮活語言,《錘子鐮刀都休息》中的荒誕生活為觀衆與讀者展現了何謂“苦中作樂”。

喜劇的底色終究是悲劇,從喜轉向悲,或是喜與悲交融的表達,東北人善于調節情緒的智慧可見一斑。不變的是,這片土地滋養下成長起來的創作者對現實的永恒關注。

2019年,伴随着《野狼Disco》的大火,董寶石提出了“東北文藝複興”的概念。除去同屬音樂界的“二手玫瑰”,東北的“複興”在脫口秀、影視、小品等領域遍地開花,文學界更是推出“東北文藝複興三傑”,即雙雪濤、鄭執和班宇。

有别于傳統作家,三位沈陽籍作家在文學性和商業性的兼顧上尋求到不錯的平衡點。他們不僅得到了著名文學期刊(如《收獲》)的認可,而且受到文化資本的青睐。譬如,雙雪濤《刺殺小說家》《平原上的摩西》,鄭執的《生吞》和《仙症》等作品已先後被影視化改編。

從接地氣的“黑土地美學”再到如今失落與不甘情緒的記錄,地域阻隔不斷人類共通的情感體驗,懷舊不僅是工人階級的鄉愁,特殊性中潛藏的普适性真情,通過東北特有的爽朗的語言表達傾瀉而出,因此富有了無限生機。

現實不隻是看得見、摸得着的,還有從記憶中搜尋到的。荒蕪裡崛起的“複興”,究竟是值得高興,還是應一如從前感傷?三言二語的确難以理順。不可否認,在大衆文化記憶的構建中,東北及其産出的作品發揮了不可磨滅的作用。

生猛的東北,生成了無數實體的廢墟,生吞了無數記憶。但隻要沒有遺忘,精神之維依然存活着一個鮮活的東北,那不光是對往昔輝煌的表層迷戀,更還有對溫度塑造的奇迹加以緬懷——在工業機器的冰冷和荒寒氣候的夾擊下,升騰起人的溫度。

經曆過而又回不去的,到頭來都成了宏觀的“故鄉”,回憶之姿順勢成為情感的慰藉,餘韻悠長,供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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