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中的前妻在我們的衣櫥裡為志中整理衣物,突然間,我有一種不被尊重的感覺。
幸福從天而降
在來這個城市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湘西南農村。家裡條件并不好,父親早早地去世了,貧窮讓我過早地體驗到生活的艱辛。高中畢業那年,我考上了湖南一所不錯的大學,可家裡卻沒有錢交學費。很長一段時間,我傷感至極。為什麼上天對我這麼不公平?我常常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寫日記,不停地咀嚼着這樣一個毫無意義的疑問。 我感覺自己太壓抑了。就在那個夏天,我隻身來了這個城市,成了酒吧裡的賣酒小姐。我告誡自己,隻有兩個月的時間,賺到了學費就辭職。
我每天按時上班,卻是最晚下班的一個。因為我的英語口語不錯,在酒吧我可以很順利地将酒推銷給老外。兩個月下來,我的業績是全部門最好的。仔細算了自己的收入,基本夠當年的學費了。所以,面對老闆娘的挽留,我拒絕了。
進入大學後,我的心情格外舒展。可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學業,很多時候我還是隻能悄悄地去校外打工。就在當年的國慶前夕,我第一次工作的酒吧老闆娘給我打電話,她說這段日子太忙,希望我能幫忙救急。 隻要工作十天,但是可以給我付一個月的底薪。我想,剛好這段日子有空,賺點零花錢也沒有什麼不可以,隻是沒想到這次選擇改變了我整個人生。
那天晚上,當我用流利的英語向一名瑞士客人推銷酒的時候,我看到一雙眼睛正在注視着我。這個人就是志中。志中是一家外企的部門經理,他說他已經注意我很久了,我總是做外國人的生意。他的直接和大膽讓我厭煩,但是我依然心平氣和地告訴他:“作為一名中國人,我隻是不想讓外國客人受到冷落!”
淩晨,我拖着疲憊的身軀步行回校。突然,一輛車停在我旁邊,原來是志中。他問要不要搭便車。當時,我腦子裡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就跟着他上了車。眼前的志中,似乎并沒那麼讨厭,出了酒吧,他也沒有了嚣張氣焰,變得溫文爾雅了。我對他說:“你酒後駕車,如果被抓住千萬别說認識我啊。”這句玩笑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在那個晚上,我們相識了,爾後的相戀似乎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從來沒有想到自己19歲就會墜入愛河,而且對方還是一名外企的經理。幸福突然降臨讓我措手不及,突然間我好想有個家。
有故事的男人
就在我大學畢業前,志中也升級為公司的營銷總監。從大學畢業那天起,我搬進了志中的公寓,我們同居了。
志中幾乎每個周末都會出差,剛開始我對此也能理解,畢竟他是做營銷的。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我覺得很奇怪,哪有每周五準時出差的。這時我才記起來和志中相愛這麼長時間,的确是幾乎每到周末他就會出門。我想打電話給他們公司,可是突然間又找不到電話号碼。我好糊塗,這麼多年了,他的公司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居然一無所知。
那個周末我是在惶惶不安中度過的。周日晚上,志中沒有回家,我打電話,他的手機一直關機。到了淩晨兩點多,電話響了,我迫不及待地接起來,對方的電話斷了。然後我又根據來電顯示撥過去,居然一直沒有人接。過了20分鐘,我再次撥過去,那邊的電話接起來就挂斷。我越來越疑惑。
一個多小時後,志中回來了,他說車子在路上出了問題,耽誤了好幾個小時,手機又沒電了。我沒有告訴他剛才有個蹊跷的電話,給他放了洗澡水後就回卧室休息。
深夜,當我确定志中熟睡後,打開他正在充電的手機,按照那個可疑的号碼撥了過去,很快有人接了電話:“志中,我找了你整個晚上,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果然對方從來電顯示上看到志中的手機号碼接起了電話。這分明是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我挂斷電話,淚水止不住地流,面對這樣一個條件優越的男人,為什麼沒想到他是不會屬于我一個人的呢?
面前的志中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良久,才跟我說起他的過去。那個女人是他的前妻,當初,前妻就是因為無法忍受志中夜以繼日拼命工作、對家中不聞不問的态度,在懷了女兒沒多久就提出離婚了。現在獨自一人帶着女兒在上海開了一家畫廊。那時,志中還不知道妻子有了身孕。一直以來,志中都覺得很内疚,每周都會抽空去上海看望她們……
想到自己也是在單親家庭長大,我知道未婚媽媽有多麼艱難,所以,當我知道所有的真相後,我并沒有太多的怨言,相反,我對志中的前妻和女兒更加同情。何況志中一再跟我發誓說,他僅僅是出于一種責任才跟前妻保持聯系,但絕對沒有任何出軌的行為。
當年年底,我和志中領了結婚證,志中說他已經虧欠了自己的前妻,不想再對不起我。
自從我們三人的關系挑明後,志中和他前妻的行為似乎更加名正言順。前妻隔三差五就打電話過來問候一番,剛開始我還禮貌問候、有說有笑,後來我便開始厭煩。她總是在淩晨打來電話,無論是遇到挫折還是分享快樂她都找志中,有時候一說就是半個小時。我委婉地勸志中不要太照顧她的感受,畢竟我們不能幫她一輩子。志中總是點頭答應,但每次面對他的前妻,依然是百依百順。
隻是自從我提醒他以後,志中去上海的次數少了,改成他前妻來南京探親。每逢周末,她帶着女兒,大包小包落戶到我們家,很自覺地在客廳把沙發鋪成床,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開始收拾房間,如同到了自己家。志中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享受着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待遇,閑暇之餘和女兒親昵一番。表面看來,他們更像三口之家,我卻成了局外人。
2006年7月,正值幼兒園放假之際,志中的前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來了我們家。她的理由是女兒太想爸爸了,想趁這段日子讓他們父女在一起。讓我感到苦惱的是,志中對此沒有任何異議,我卻感到事情越來越嚴重。每次我不高興的時候,志中總是勸我不要胡思亂想,對于前妻,他早已沒有感情,隻是對女兒放心不下。
終于有一天,我忍無可忍了。
那天,志中的前妻在我們的衣櫥裡為志中整理衣物,突然間,我有一種不被尊重的感覺。我毫不客氣地對她說:“你有本事在上海開畫廊,就說明你有自力更生的能力,為什麼總是依賴志中!”當時,她哭了。
晚上,志中和我大吵一番,說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這時,我才意識到這個家已經不是我和志中兩個人的小窩了,他的前妻,分明就是一顆随時都會引爆的定時炸彈,而我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防這顆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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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編輯:徐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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