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荷

圖：來自網絡

圖片和文章内容無關

秋香嫁到了城裡啦，村裡的小姐妹們那是滿眼裡的羨慕，一個個地傳說着。上世紀九十年代以前的女孩，能夠走出家門從此不幹農活，吃上計劃，這是當時最偉大的夢想！可是除了通過上學能改變命運之外，還有一條路，就是擠破腦袋嫁到一個吃計劃的人家。

看着秋香一家人高興的樣子，她們隻有酸溜溜地說一句：“誰叫人家秋香長得漂亮呢。”

秋香的對象叫蔣欣東。蔣欣東家是縣城的，而且還接了他爸爸的班，在食品廠裡上班。人嘛，雖然相貌平平，卻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不像一些不良青年那樣流裡流氣、虛頭巴腦，看樣子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可是秋香對蔣欣東并沒有多少好感，他不但比自己大五、六歲，而且還是離過婚的，她内心一萬個不願意。

可是這事由不得她，秋香娘拍着大腿罵她：“你腦子燒得不輕，這樣好的人家你不嫁，才是真傻，有人想嫁還摸不着門來，你給我聽好了，這事由不得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沒有讀多少書的秋香禁不住娘的三勸兩哄，隻能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奈地答應了。

那時候的農村，有定親過禮的規矩，要一幹一的見面禮，十套衣服，三大件(自行車電視車縫紉機)。可蔣欣東那邊隻給秋香買了四套衣服，就把秋香娶進了豪門。有了"吃計劃"的女婿，秋香家裡人似乎在村裡高人一等了，尤其是秋香的老娘，說話做事，變得趾高氣揚、盛氣淩人了。

秋香每次從娘家回去，老娘都要給她許多東西帶回去，花生啦，紅芋啦，冬天做的粉條啦。逢年過節更不必說，秋香的老娘更是打着″送花"的旗号，讓秋香的弟弟送去大塊的″禮肉"，兩籃子禮品。

表面光鮮的秋香，卻有不足為外人道的隐情。她回娘家時，和村裡已出嫁的小姐妹說悄悄話時，才知道她們那才叫幸福生活。

想起她與丈夫的生活，她就感覺憋屈，雖然她沒有上班工作，每天卻有幹不完的家務，除了做飯、洗衣服，每天晚上她還要伺候丈夫洗洗澡、洗腳。

除此之外，讓她更加感到屈辱的是她們的夫妻生活，他老公就像一頭發情的公牛，每天晚上都要變着法子來折騰她，即使來了大姨媽也不放過她。可是這樣的事，她連自己的娘親都不好意思哭訴。

好在結婚五個月後，她懷孕了，丈夫才對她有所收斂。第一胎生下個女兒，傳統思想非常嚴重的丈夫，看到她生的是個女兒，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丈夫不待見她，公婆也不待見她。又過了一年多，争氣的秋香終于生下來一個兒子，丈夫和公婆對兒女雙全的秋香總算好了點。

可好日子沒過幾年，蔣欣東上班的食品廠倒閉了。沒有了收入來源，蔣欣東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本事去賺錢。面對生活的壓力，蔣欣東喝酒買醉，整天罵罵咧咧發酒瘋，對秋香更是非打即罵。

有一天晚上，蔣欣東對秋香出奇的好了，不僅親自給秋香洗腳，還一改往日的粗暴，對秋香溫柔之極。逆來順受慣了的秋香，被蔣欣東來的這一出，感動得稀裡嘩啦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在哪方了。

蔣欣東摟着秋香慢慢地說起了枕邊話，說出了一個能叫他們緻富的門路。聽着蔣欣東說的發财計劃，把秋香驚得心驚肉跳的。原來蔣欣東在外面鬼混，聽到一些女人以出賣色相，輕輕松松就能賺到大把的鈔票，不禁打起了自己漂亮老婆的歪主意。

一聽是做這種事，秋香堅決不從。蔣欣東一見秋香反對，立馬拉下臉，兩手卡在秋香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不聽，我就掐死你。”

那時的秋香雖然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可她畢竟才二十四、五歲，在她的眼裡，丈夫就是她的天，她向來對蔣欣東是言聽計從，從來不敢說個“不”字。在蔣欣東的威逼利誘下，秋香開始噴香抹粉。

秋香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幾經裝扮，俨然就是一個尤物出世。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顧盼生姿，變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以前見到男性都羞澀膽小的秋香，變得越來越開放了，尤其是見到那些有錢的異性，不論年齡大小，她都媚眼相抛。

有一次，蔣欣東把她帶到一個大酒店裡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趁着人多，有一個秃頂的中年男人，在秋香的肥臀上“無意”碰了一下。若在往日，秋香會躲開，或者罵他一句“神經病”、“發賤”。可那一刻，秋香卻魅惑地向那人微微一笑，眼裡脈脈含情。

這勾魂的一颦一笑，頓時把那個秃頂男人的三魂七魄都勾走了，看得他都渾身冒火了。"哦，碰到你了，不好意思啦。"秃頂邊向秋香道歉，邊把火辣辣的目光望向秋香那高聳的胸脯上。有戲，秋香心想。

于是香腮绯紅，又回頭笑吟吟地向秃頂一瞥。秃頂激動的話也說不成句了：“小妹，你，你也來啦。”秋香故作矜持地嗯了一聲，随後又一笑。

秋香妩媚的樣子，讓秃頂更加大膽地上前和秋香搭讪起來，并自我介紹和辦喜宴的主人是朋友，自己辦了個基建隊，是個做小工程的包工頭。

秋香也順口回答她也是來給朋友賀喜的。倆人各懷鬼胎，越談越火熱，分手時，兩人還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結果可想而知，秋香和秃頂幽會時，兩人正要脫衣辦事，被蔣欣東“撞”了個正着。

“氣急敗壞”的蔣欣東對着秋香和秃頭又打又罵。揚言要告知秃頂老婆，"不知所措"的秋香連忙拉着秃頂跪下求饒。

蔣欣東又是發了一陣脾氣，最後才在秃頂願意用錢消災的許諾下，蔣欣東才肯作罷。初試成功，夫妻二人還做了慶祝，興奮地憧憬着未來。

随後，蔣欣東又讓秋香加大步伐，“生意”越做越大。慢慢地，秋香也不滿足小打小鬧了，她交的″朋友"也越來越多，大部分都是領導或大老闆級。

在小小的縣城裡混得"風生水起"的秋香。幾年下來，開着豪車，俨然一副富家太太的模樣。去娘家走親戚時穿的是珠光寶氣，還戴着金絲眼鏡，看上去很有點文藝範兒。

再後來秋香認識了一個姓陳的南方人，秋香叫他陳哥。經過多次交往，她以為找到了真愛，就斷絕了和其他男人的來往，隻和陳哥卿卿我我。陳哥通過關系，幫她辦了一個駕校，讓秋香當老闆。還買了一個大房子作為他們雙宿雙飛的溫柔地，正式過起了夫妻生活。

蔣欣東一看，自己把老婆玩飛了，便想制止他們。此時的秋香哪還是當初的秋香，便一腳蹬了蔣欣東。蔣欣東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結果弄得雞飛蛋打。兩個孩子因為嫌丢人，早早退學，外出打工去了。再後來，女兒嫁在了外地，兒子幹脆也入贅在外省，不再回家。

唉，″商人重利輕别離" 。前幾年，陳哥因生意不好，撤資轉回了南方老家，并沒有把秋香帶走，隻是把那個大房子留給了秋香。年近半百的秋香坐吃山空，夜深人靜時，面對空蕩蕩的房子，秋香經常躺在床上發呆。

陳哥不要她了，原先的丈夫蔣欣東本來遊手好閑，整天夢想發大财，經不過他人的慫恿，和一些狐朋狗友合夥利用親戚熟人集資貸款放高利貸，後來東窗事發被捕入獄。她和陳哥在一起時，曾經找過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可他們不和她見面。

生活拮據的秋香，隻有重操舊業幹起了老本行，可将近半百的她香已是明日黃花，身邊冷冷清清，那些昔日的“好朋友”也都恨她“飛上梧桐樹”後對自己的絕情，對她也不多看一眼。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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