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賀偉
父親去世十多個年頭了吧,可還是我心底最深的痛,是我最不願觸及的回憶,父愛如山,深沉而厚重,父親寡言,從來沒有說過愛我之類的話,可父親卻用行動诠釋了那濃濃的深沉的愛!
我們姊妹五個,我最小,記得上小學時,天降大雨,我沒帶傘,想着淋雨回家吧,可當我走出教室,卻看到父親拿着油漆大傘,拖着單薄的身體向我走來,不知道是父親不善言詞我與父親并不親近,還是看到黑乎乎的髒兮兮的油漆大傘,反正我當時是莫名的抵觸,大喊:"誰讓你給我送傘了。"一溜煙兒的沖向雨中,父親沒有說什麼,隻是遠遠的被我甩到身後。
因為我是女孩吧,再加上父親的不善言辭,初中,高中階段我依然對父親充斥着滿滿的抵觸,現在想想,父親當時應該是有所感觸的,但他從不沒為自己辨解,依舊默默無聞的用他自己的方式愛着我。
後來我去開封上學,一天放學同宿室友告訴我,你父母來了,我當時很詫異,我97年去上的學,對于沒有出過遠門的老頭老太太來說,我真的想象他們是如何來的,又是如何找到我的,那時沒有手機,隻有我往家打電話,我不打,他們也聯系不上我。
當我看到背着大包小包的他們,站在我面前,我五味雜陳,父親依舊面帶笑容,滿眼慈愛地看着我,父親遲疑了一下,忙把我的母親推在前面,他悄悄地站在一旁,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很感謝當時的老鄉同學,他們幫忙安頓了我父母住一晚,第二天,天不亮,他們起床就要走,我小聲嘟囔讓他們停停,父親說,看到你,我們就放心了,不能再影響你了,家裡還有一堆的事,我知道,那時他們都六十多歲了,還要為我的學費張忙,當我送他們去車站,看着他們走向公共汽車的背影,我感覺父母的愛是我一生也無無償還的。
再後來工作,結婚,生孩子,好像都是父母用他全部的愛在支撐着我,孩子滿月,我帶孩子回家,晚上父親不放心我摟着孩子,怕我壓着他,讓母親陪我睡,夜晚有動靜來我屋看看,沒動靜也要來我屋看看,一晚上輾轉好幾次,我那慈祥又不善言辭的老父親呀!
在家住的幾個月,父親從沒睡過一個囫囵覺,幾個月下來,我胖了,父親卻瘦了!
休假結束了,我要上班,孩子沒人帶,又是父親,"他娘,你去給閨女看孩兒吧,她現在難,咱能幫多少就幫多少!"短短的幾句話,讓我又一次崩潰,天下最偉大,最無私的愛,就是父母的愛,就這樣母親跟着我進城了,留下了父親一個人,不會做飯的他,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但他從來不說,自私的我也沒有意會到。
孩子漸漸大了,上了幼兒園,母親可以回家了,假期我也可以帶孩子回去了,現在想起,父親那時是最高興的吧,
每次回去,父親早早的去車站接我們,笑的咧開了嘴,興奮的像個孩子,當我要走時,又有輕微的失落在臉上一掃而過的,轉眼又是笑容滿面,"工作重要,工作重要!"我知道他又在期盼着下個星期了!
可這樣的幸福并沒有持續多久,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病,把我們都砸懵了,父親得了肺癌,而且是嚴重的那種,一向硬朗的父親,感冒都不用吃藥的父親,咋可能得上這種病,而且是無法醫治的病,我懵了,感覺天塌了,我依偎的大樹倒了。
我們盡量瞞着父親,可明事理的父親已經意識到了,他沒有拆穿我們,跟我們一塊演,我回去後,父親依舊早早地去車站接,走時還是依依不舍的送,我親愛的父親呀,我拿什麼去愛你,我想用我壽命的十年換您的十年,可是可是,您還是走了!
忘不了您躺在病床上期盼我們的眼神,忘不了因輸液跑水,您的兩個手臂紅腫僵硬,忘不了您把所有痛苦一個人吞下對我們悄不支聲,忘不了您臨走時的凝望依舊默默無聞,父親呀,我最最最親愛的人,子欲養而親不待,我上哪去彌補我今生欠您的債啊!如果有來生,咱們再做一次父女吧,這次我做父親!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想您,我的爸爸!
我不敢配我爸爸的照片,父母的照片我珍藏了很多,但我一個也不敢看,因為那是我心底無法跨越的底線,想想十一年了吧,我依然不能!
父親,您是我一生最愛的人。雖然,我從未說過,但是,我心裡一直這樣認為!此去經年,女兒用這些含淚的文字告慰流年和記憶,這份愛,永存心底!
(作者簡介:趙賀偉,女,河南省西平縣柏城街道辦事處幹部,文學愛好者,喜歡寫作和攝影,有多篇作品見諸網絡及省内外相關媒體。)
本版責任編輯:于洪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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