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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名老電影人尋蹤(469)——朱文虎】
想必許多中老年朋友直到現在,也還記得現代京劇中的一個著名唱段:“自從退休離上海,時刻把碼頭挂心懷。眼睛一眨已六載,馬洪亮探親我又重來。看碼頭,好氣派,機械列隊江邊排。大吊車,真厲害,成噸的鋼鐵,它輕輕地一抓就起來……”
這段“大吊車真厲害”是“八大樣闆戲”之一的京劇電影《海港》中的一個唱段,由碼頭退休工人馬洪亮演唱,充分表達了馬洪亮幾年後看到蒸蒸日上的碼頭,那種既驚喜又高興地内心情感。
京劇《海港》改編自淮劇《海港的早晨》,1972年和1973年兩次拍攝為彩色戲曲片,這也是八個樣闆戲中唯一的。兩次拍攝導演、主要演員都沒有變化,第二版可能更電影化一些。導演是謝鐵骊、謝晉,李麗芳飾方海珍,趙文奎飾高志楊(李長春配唱),朱文虎飾馬洪亮,郭仲欽飾趙震山,周卓然飾韓小強,艾世菊飾錢守維等。
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馬洪亮的扮演者經過了朱春林、朱文虎的前後變化,這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上海京劇院在排練和在上海公演《海港》時,扮演馬洪亮的演員是朱春林。但就在“樣闆戲”赴京會演前,他與一位青年演員聊天時随口說道:要說過日子,最好的是吃在廣州,穿在上海,死在台灣。為啥這樣說呢?在台灣可以睡棺材,不火葬。
沒想到,這句話被人檢舉揭發,朱春林因“宣揚腐朽生活方式”、“腐蝕毒害革命青年”等罪證,被趕出了劇組。
然而,會演就在眼前,臨時更換演員怕引起上級惱火,正在心急如焚之際,導演馬科想出了一個用兒子頂替父親的“掉包”主意,這一是因為朱春林的兒子朱文虎本身就是老生演員,跟父親學唱過,麒派也學過,并且該劇的大部分唱段都比較熟悉;二是因為父子倆個頭、臉型長得很像,抹上油彩粘上胡子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從此之後,朱文虎就接替父親,成了馬洪亮一角的扮演者。
朱文虎,1938年生人,出身于京劇世家,其父是老一代京劇表演藝術家朱春林。他是在我國戲曲史上第一所由藝人自行開辦的子弟學校——上海榛苓小學畢業的。從上世紀20年代到40年代,該校培育出了大批戲曲表演人才,如李瑞來、李桐森、李秋森、林鵬程、李如春、呂君樵、朱文虎、童芷苓等。
1961年,朱文虎從華東戲曲學校畢業,被分配到上海京昆劇團,成了第一代有文化的京劇演員。
朱文虎全國知名還是因為在《海港》中飾演了馬洪亮,他把在舊社會受盡苦難,新社會意氣風發的老碼頭工人形象,生動地展現在了舞台和銀幕上。剛扮演馬洪亮時,他才滿28歲。
馬洪亮另一個著名唱段是在展廳教育韓小強時唱的:“數九天大雪紛飛北風怒号,你爹他凍爛了雙腳壓傷腰。出盡了牛馬力難養老小,為工票忍饑寒他苦熬通宵。強掙紮帶病扛煤牙關緊咬,狗工頭揮皮鞭将他逼上‘絕命橋’。可憐他身負重擔一步一顫,一步一顫,步步顫顫,摔下這‘過山跳’,慘死在煤堆旁。我仇恨難消,兄弟呀!”
在幾十年的京劇生涯中,朱文虎參演了大量經典劇作,如與言慧珠、俞振飛等合演過《三堂會審》,與陳朝紅等合演過《逼上梁山》,與童祥苓、王夢雲等合演過《甲午海戰》等。
朱文虎業務能力強,一專多能,自編、自導、自演、自拉、自唱,樣樣在行,曾任上海京劇團分管業務的副團長。晚年的朱文虎還老當益壯,常常活躍在京劇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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