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作為一個直男的伴侶,我很了解直男說起實話氣死人、把天聊死不費勁的功力。
但在女友A給我講述她家直男這起嚴重事件的時候,我還是被震憾了。
起因是,某天清晨,A邊刷牙邊向老公講述,她昨晚夢見她的小鮮肉李現。
老公一口牙膏沫子,漫不經心地附和着。
她随口問:“你有沒有夢見過别的女人?”
老公點頭。
她随口又問:“那在夢裡有沒有跟她發生點什麼?”
沒料到這個二虎直男,竟然承認了。
承認在夢裡和别的女人“發生了什麼”。
然後A就炸了。
她氣囔囔地來找我的路上,已經想好了把老公紅焖還是清蒸的100種做法。
我其實是被這個直男的實心眼震憾了。
春夢了無痕,竟然還實打實地跟老婆招了。
這雙商也是可以。
A生氣在于:“夢就夢了罷,還大言不慚地承認,合着他早就有這心思了!”
我隻好點了杯最貴的果汁給她去火。
其實我挺理解A的感受。
女人嘛,對那個睡在枕邊的豬隊友,隻許他“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如今竟然搞了個女人入夢來!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必是先有了想法才有了這夢。
我糾正她的偏激:性夢很正常,男女都會做。并且男人會比女人做得多。他白天遇到過一個美女,可能晚上在夢裡就把她睡了。
這無關人品或道德。
弗洛伊德有個觀點:夢是欲望的滿足。
我們小時候不都夢見過自己會飛、能拯救宇宙呢嗎?
當我們一部分欲望,不能在現實中得到滿足的時候,就有可能讓它在夢裡完成。
A問我:“你也夢過自己出軌嗎?”
我回想了一下,夢過。
人生苦短,春宵千金。
道德壓頂,束縛在身。
我們還不能在夢裡出個軌嗎?
0成本,0投入,0風險,不破壞社會穩定,不影響家庭團結,沒毛病啊,哈哈。
在我看來,A的老公,用這樣一種方式,釋放了一部分本能。
而他選擇對妻子坦誠,除了他自己的憨直呆萌之外,不也是另一種信任嗎?
這份信任,是對他自己的,也是對伴侶的。
我一直相信,一個能直面欲望的人,會更有能力管理欲望。
反觀那些現實中的出軌者,倒是個個言之鑿鑿,理由借口一籮筐。
02
其實關于做夢,我最近有很多想寫的。
9月10月這兩個月,是我自成年以來,做夢最頻繁最劇烈、持續時間最長的一個階段。
我幾乎每個晚上,都整夜整夜地做夢。
夢裡有生離,死别,奔跑,哭喊,争吵,崩潰,逃亡。
有去世的人,從前的事。
有山巅,大海,懸崖。
各種激烈情節,各種劇烈情緒,全部在夢裡一一呈現。
并且很多情節,都無比清晰,記憶深刻。
甚至我在法國旅行期間,千裡萬裡,異地他鄉,仍會夢見童年、祖屋、過去的人和事。
我回想那兩個月,現實中并沒有發生特别的事。
但那些夢,就是一夜一夜洶湧而來。
那種感覺,就像回到了小時候。
我從小就是一個非常能做夢的孩子。
每天夜裡,從閉上眼睛入睡那一刻起,一個新世界就開啟了。
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也有妖魔鬼怪,驚懼無比。
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幾乎沒有一夜是無夢的。
那也是我最憂戚的人生階段。
敏感,自卑,脆弱,擰巴。
夢,是我的隐蔽世界。
我幾乎每天夜裡都帶着一絲興奮鑽進被窩,期待新的夢境探索。
甚至我直到20歲的時候還想過,或許哪天,我從一個長長的夢裡醒來,發現我并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過着另一種生活。而那個叫李愛玲的人,隻是我夢裡的一個人物。這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在我夢裡的她的故事。
03
三毛寫過一篇文章《夢裡夢外》,寫的是她在定居拉芭瑪島前後,反複被一個夢糾纏。
少年時讀,對我很震憾。
夢真的是預兆嗎?我并不太迷信這些。
但我對她的描寫特别有感覺。
至今,我還仍然會在某一瞬間,覺得某個場景,在我的夢裡出現過。
作為一個學過一些心理學的人,我知道,夢是通向潛意識的大門。
這兩個月如此持續地做情緒劇烈的夢,對我,是若幹年都沒再發生的。
我去找我的心理咨詢師,做了很深入的探讨,梳理出了兩個脈絡:
1、這些夢裡出現的,都是我的“未完結事件”。
關于一些情感的表達,關于一些未盡的心願,關于媽媽的去世,關于今年的離職,都有我在現實中并未完徹底完結的感情。
我夢見以前的房子,夢見媽媽生病時的醫院,夢見我上班時的場景。
我突然明白,關于告别,關于分離,都有一些我并未完全釋懷的情愫。
2、在這些夢裡,我的情緒得到了極大的釋放。
争吵、痛哭、大喊,我在夢中發洩的情緒,幾乎都是從無可能表現在現實中的。
潛意識為我打開這樣一個出口,讓我另一種方式,完成一場療愈。
其中我印象最深的一個夢,是我七歲時被拐走,被拐到一個荒島上。幾十年裡,我從未放棄逃走的念頭。
最後我練就了一項本領,能在水下生存。于是我縱身一躍跳入大海,靠着這項水下生存的本領,躲過了追捕,成功泅渡。
我回到了老家,找到了兒時生活的平房和院子。奶奶還是當年的樣子,我撲進她懷裡,淚流滿面。
她摟着我,摸着我的頭,面帶微笑,不悲不喜。
那份感覺,和我幼年時一模一樣。
她的氣息,撫過我頭發的手的溫度,對襟褂子上的紋理,都無比清晰。
咨詢師問我:“你覺得這個夢,對你意味着什麼?”
我想了想:“可能意味着,我又找回了一部分自己,又完成了一部分和解。”
很奇怪的是,那兩個月過完後,我不再頻繁地做那些夢了。
整個人前所未有地輕松,精神狀态也特别好。能量充足,血槽滿格。
我想,我應該是卸下了一部分,背負已久的東西。
04
有些東西,聽上去很玄。
對于夢,我自己也解釋不清。
我還特意找出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重翻一遍,發現依舊難啃。
又買了一本朱建軍的《釋夢》,似乎也并無所獲。
但有一段話很打動我,他把夢比作“原始人來信”:
“
“在我們心靈深處,的确有個原始的部分存在,如同一個原始人。他不懂得現代人的邏輯和語言,他的語言是形象化的、象征性的語言。夢就是他的語言。”
“我們心中的’原始人’雖然文化程度不高,可是卻具有一種樸素的智慧。他不會被詞句欺騙,更能看清事物的本質。他時時注意着周圍的事情,所以能注意到微小的細節,從中得出一些判斷。他很有自知之明,當你狂妄自大時,他會及時提醒你應該謙虛。他還有幾千萬年來人類積累的經驗,因此他很善于辨别善惡,知道什麼對你是好的,什麼是危險的。他從不自欺欺人。”
”
很慚愧我暫無能力給出關于釋夢的更專業的分享和解讀,但我想,夢也是我們真實身心的一部分。
當看這一點,就離真實的自己又近了一點。
而我們對自己的接納,就又多了一分。
你做過什麼樣的夢呢?留言裡一起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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