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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眼皮跳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08 05:52:35

在自己的訂婚宴上,我看見了越獄出來的陸森昀。

他戴着黑色鴨舌帽,坐在觀衆席上,安靜地凝視我。

當我反應過來時,下意識地要追上去,卻被人拉住。

未婚夫紅着眼問我:「你是要他,還是要我?」

結婚眼皮跳(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1

1

我和竹馬江予深要訂婚了。

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

從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

江予深笑我太緊張了,還說:「到結婚那天是不是眼睛都睜不開了?」

「怎麼?你不幫我看路啊?」

江予深投降:「好,我帶着你走,多久都行。」

一身黑,頭頂的鴨舌帽壓得很低,隻露出下半張臉的輪廓。

他擡起頭來那一刻,眼神與我交接了一瞬。

我倒吸一口冷氣。

陸森昀!

江予深顯然也看見了,他握着我的手緊了緊,壓着聲線問:「是他嗎?」

手心直滲冷汗,我松開江予深,如夢初醒般點了點頭。

就在我和江予深齊齊看過去的時候,陸森昀忽然站了起來,将帽檐壓低,快步走出了宴廳。

宴廳裡面依舊熱鬧喜慶,誰也不知道剛剛走了一個通緝犯。

我想要沖出去,江予深卻一把抓住我,他眼眶一紅,神情脆弱:「今天是我們兩個訂婚的日子,」他頓了頓,「你是要他,還是要我?」

「我要報警。」

哪怕他是我的初戀。

2

我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陸森昀怎麼會瘋成這樣。

他作為天之驕子的人生,在二十七歲這一年急轉直下。

先是他把我騙到郊外,差點就弄死了我。甚至還對目擊者下手。

現在是服刑期間,他怎麼會出現在我眼前?

一陣天旋地轉。

江予深及時扶住我,還按停我掏手機的動作,對我搖了搖頭,眼神裡盡是不要再沾惹陸森昀的勸誡。

我不聽勸,堅持要撥舉報電話:「逃得越久,死得越快。」

「你如果實在放心不下他,」江予深歎了口氣,「那就打吧。」

「慢着,我來。」江予深突然變卦,抽走了手機,自己走到一邊去聽。

「陸森昀」、「疑似越獄」那幾個字眼陸續地從江予深口裡說出來的時候,一股濃厚的虛浮感頓時浮上心頭,揮之不去。

他的名字曾出現在校長口中,出現在頒獎屏幕上,出現在商業文件右下角……卻唯獨不應該出現在舉報電話裡。

陸森昀,你怎麼想的啊?

當初庭辨律師為你所做的争取,都将因為這一越而變成泡沫。

江予深側身對着我,而手機更是放在另一邊耳朵上,我根本聽不清警方那邊的聲音,隻察覺到江予深的表情起了很微妙的變化。

「是越獄了,」江予深挂掉電話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但已經抓到人,在送監獄的路上。」

「那……」

江予深幾乎是用哀求的眼色看着我:「言言。」

他想讓我不要再說了。

「那你給我剝個大龍蝦,」說着說着眼睛就發酸,止不住地泛出眼淚,蹦出了嗚咽聲,「我在裡面化妝的時候就很想吃,可是又吃不到,就在想等我出來的時候客人會不會全吃完了。」

「沒吃完沒吃完,即使吃完了也還能上的,」江予深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邊擦邊哄,「乖啊,不哭了,我這就剝,哎不哭不哭了,眼影要花掉了,你别這樣看着我,花掉了也還是漂亮的……」

賓客們以為我是喜極而泣。

殊不知是郊外那晚遭遇過的寒冷、痛楚在這刻轟然爬上了我的身體,把我緊緊纏住,不能呼吸。

因為一場吵着要分手的紛争,陸森昀險些就做掉了我。

然後,他甯可越獄,都要參加我的訂婚宴。

3

我沒有去江予深那裡過夜。

回到自己家裡之後,我往沙發上一攤,陷進那片松軟裡。

沙發是熱的。

有人坐過。

我的背脊慢慢挺直,僵硬地站了起來。

我佯裝冷靜地往門口走過去,嘴裡還念着下去買點吃的。

擰開門把手的那一瞬間,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頓時将我包裹起來,将我牢牢鉗制住。

緊接着嘴巴被掩着,耳邊傳來溫淡的聲:「慕言,别喊。」

「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他笑了一聲,「祝你訂、婚、快、樂,」

4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我瞪大了眼睛。

陸時嘉!

婚禮上的人不是陸森昀,而是他弟弟,陸時嘉。

我因為愠怒而用力地握拳,「放開你的手。」

男人松開了我,氣定神閑地坐回到沙發上,并摘下了鴨舌帽。

皮膚冷白,眉眼深邃,和陸森昀有八分像。

我擦了擦額頭殘餘的冷汗,質問道:「你為什麼能進來?」

「陸森昀的備忘錄裡有門鎖密碼。」陸時嘉淡聲道,「誰叫你不換?你在等他回來?」

「明天我就換掉。」

「随你。」

我盯着陸時嘉,眸色沉重,而他不以為意。

他是有心來給我找堵的。

如果隻是單純要來參加訂婚宴,那不會打扮成陸森昀的樣子,還潛伏進我家。

所以,那個報警的電話,江予深根本沒有打出去。

不過現在顧不上江予深了。

我開口道:「這麼恨我呢。」

陸時嘉面無表情地看着我,說:「我做得有什麼問題嗎?怕你不想在訂婚宴上看見和陸森昀有關的人,所以打扮了一下才去,又怕你不會給我開門,才提前進來了,我什麼東西都沒動噢。」

「我管你是來做什麼的,該回哪回哪去。」

「慕言,」陸時嘉完全沒有把我的逐客令聽進去,自顧自地說,「陸森昀那個導師你還記得吧?他剛腦溢血那會,你們去看過他。現在人快走了,就這幾天的事。彌留之際糊塗着呢,一直在念着陸森昀怎麼不去看他,而且,還惦記着他和你的婚事。」

我隻接了一半的話:「白天你不是裝得很像嗎?你代他去啊。」

「還有陸森昀和你的婚事呢?」陸時嘉重申道,「你和我一起去,做個樣子。」

氣氛霎時安靜下來,空氣中飄浮着我無聲的抗拒。

我轉身去了洗手間。

陸森昀陸森昀,一整天下來都是陸森昀。

我去潑了幾把冷水洗臉,又在洗手池的水流下不停地搓手,十分焦躁不安。

袖子捋上去之後,手臂露出一節。

數段疤痕雖淺了,卻依舊有淡淡的增生痕迹附在上面。

有些是郊外那一晚被割傷的,也有些是我在醫院裡自己磨出來的。

心口悶得慌。

我又走去開窗,然而窗戶推開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一輛車,江予深就倚在車身上,随意地撥弄着手機。

他就站在滿地月華裡,我看得清晰無比。

我摸出手機,低頭發信息:「你怎麼來了?」

江予深幾近是秒回:「你今天不太高興,我怕你找我找不着,所以先來了,你如果想見我,我可以立刻上去。」

「想見你。」發出這條之後,我回頭看向陸時嘉,發覺他冷不丁地抵在了門上,安靜地觀察着我,「新男友要來了?」

「是未婚夫,所以你現在必須要走。」

「慕言,導師。」他拿捏住我現在急迫的心情。

深吸一口氣:「我去。」

「嗯。」陸時嘉微微笑了笑。

陸時嘉在消失之前,特意留下一句:「對了,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訂婚禮物我就直接送紅包了,錢你總會喜歡的吧?」

我在沙發的抱枕下面找到了紅包。

裡面沒有裝現金,而是一張銀行卡。

江予深進門的時候,我剛剛把卡放好。

「請你吃糖要不要?」雖是詢問語氣,可江予深已經在剝糖紙了,「我找到了你之前說過的那種用五顔六色的,閃閃的包裝的糖。」

他喂我吃糖的時候,指腹留在唇上的溫熱氣息久久不散。

糖紙在燈光下發出流動着的熠熠光亮。

我看了一會糖紙,又看了看江予深。

他低着頭。

從進門到現在,他就沒正經和我對視過。

「江予深?」

「好吧,」江予深擡頭看我,眼神搖擺不定,「我如實招來,我今天根本沒有打電話。」

所以,他是希望陸森昀能跑得更久一些,罪過能更大一些。

我想了想,同樣如實招來:「你和我都被騙了,那是陸時嘉。」

江予深有些驚訝。

我說出陸時嘉的目的之後,江予深的神色慢慢平靜下來,沒有說什麼,隻是發現手指沾上糖漬之後,便走去洗手池沖了好久。

水流聲戛然而止,江予深溫柔的聲音響起:「言言,沒事,去吧,既然是人臨了的心願,能圓就圓吧。」

5

我如約和他去了導師家。

他裝成陸森昀的時候,内斂而穩重,沒有那股咄咄逼人的氣息之後,我在他身邊待着好受多了。

陸森昀的導師狀況很不好,說話氣息微弱,需要湊得很近才能聽清。

他半跪在病床前聽老人家絮叨了許久的話,有時是自己點點頭。

忽然,他扯我過去說話。

埋入心底深處的恐懼再次浮上來。

我面上鎮定,被攥住的手腕卻在止不住地輕抖着。

陸時嘉察覺到我的異樣時,松開了我的手。

我笑了笑,說要去走廊透透風。

在走廊轉到第四圈的時候,一擡頭,看見陸時嘉倚在牆上打量我。

「我剛才碰你的時候,你心跳得好快,」陸時嘉點了點手腕上的脈搏,眼裡透着帶着揶揄的審視,「你是不是把我當作陸森昀了?怎麼?你還是很在意陸森昀的對吧?」

我被他盯得有些發麻,硬着頭皮說:「江予深在樓下等我一個多小時了,我得走了。」

陸時嘉沒有攔我。

他幽聲道:「看得真緊。」

我回頭瞥了他一眼。

晦暗不明的光線中,他右耳那隻黑色耳釘閃着冷光,不似他的眼神,死寂不已。

6

我沒有騙陸時嘉。

江予深的确就在樓下等我。

這一年來,除了上班時間,他幾乎對我寸步不離,上班送下班接。

「陸時嘉給的卡還回去了嗎?」

「還了,我偷偷放他車裡了,」我不解地說,「他為什麼要給我塞錢啊?明明看起來還挺讨厭我的。」

「誰知道呢,」江予深話鋒一轉,「明天晚上要加班嗎?我明天下午剛好要去你們公司附近那個律所辦點事,大概六點搞定。」

「嗯,不加。」

結果反而是江予深要加。

六點二十都還困在律所裡,所以我直接過去門口等他。

一位西裝革履的律師剛好從旋轉門中走出來,停在我身邊,遲疑地看了我兩眼。

我下意識地就要回避眼神,卻忽然聽到他和我說了一句:

「慕小姐,我那位姓陸的當事人最近要出來了。」

頭腦空白了一瞬。

不寒而栗。

我恍惚了許久,連江予深什麼時候出來的都不知道,隻聽到他說叫了我好幾聲了。

「江予深,我頭暈。」開口時連聲音都有些顫。

江予深心疼地看着我:「今天發生什麼了?有人欺負你了?還是又想不高興的事了,什麼都不想了啊,再想就出毛病了。」

我不自覺地開始搓手心。

江予深抓過我的手,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我們去玩吧,看煙花,還是旋轉木馬?」

「隻能選一個嗎?」

江予深微微笑道:「提多了我怕你覺得我煩。」

我笑了兩聲,手心不再冒冷汗了。

怪離的光影中,我似乎看見了陸森昀的面龐,他就站在遠處,孤獨的,沉郁的。

可我知道那是陸時嘉。

他在替陸森昀監視我。

我努力地壓抑住油然而生的懼怕,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看,我現在是好好的。

就這樣轉了一圈,木馬再次繞回原點,江予深就等在那裡,給我拍照。

然後我會開始新的一圈,最後再回到原點。而江予深始終都站在那裡。

煙花隻看了一小會。

才剛過十點,江予深就把我拎出樂園。

說起來,他不讓我熬夜,說是會胡思亂想。

「車停得有點遠,你就在這站着,我去開過來。」進停車場後,江予深囑咐我。

「乖乖站這啊,别亂跑。」江予深依舊不太放心,像對待小朋友似的。

我連連點頭。

空曠寂靜的停車場裡,回蕩着小高跟叩在地面上的悶響。

偶爾穿插着硬物敲擊牆壁的聲音。

意識到有些刺耳之後,我不再踱來踱去。

高跟鞋發出的聲響消失了,可另一股動靜卻沒有消停。

我擡眼看向四周,盡頭的燈壞了。

黑蒙蒙一片,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路過的人吞噬進去。

「陸時嘉?」我試着喊了一聲。

敲擊聲驟停。

「陸時嘉,别鬧了。」

他沒有像我預料中的一樣走出來。

空氣都停滞住。

忽然,隐隐約約的腳步聲将沉寂的空氣劃開了個口子。

在回頭之前,不知是為何,我想起了那三個字。

一股強烈的預感。

「陸森昀!」我猛地回頭——

卻見一個陌生大漢對我掄起鐵棍,重重地就要砸過來。

男人兇神惡煞的,眼睛能冒出火來:「那小子在牢裡我還沒找到機會弄他,先弄死你,好歹對得起我兒子。」

我吓得心跳驟停,不由得緊閉上眼睛。

鐵棍落到肉體上的重擊聲,被重擊時發出的痛吟聲,一同沖擊着耳膜。

可痛的不是我。

我慢慢睜開眼睛。

陸森昀深邃的五官在眼前猝然放大。

是他!

我屏緊了呼吸。

車輪從地面碾壓過的聲音轟然覆壓過來。

是江予深的車。

他直直地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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