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電影圈提到墨西哥面孔,說到導演和制片人最出名的一定是墨西哥三傑,說到演員,認知度最高的幾位當中一定有叠戈·盧納。
無論你是在斯皮爾伯格的“機場”見過一位紅衣工作人員;
還是在“俠盜一号”上見過一位話不太多的飛行員;
或者在凱蒂·派瑞的MV中見過一位真性情的畫家;
[幸福終點站](2004)
亦或在網飛上見過一位精于居中斡旋的墨西哥大毒枭·····就算叫不出他的名字,但總會見過這張墨西哥風情沒那麼滿溢的面孔。
[星球大戰外傳:俠盜一号]衍生劇《安多》正在放送
每一個角色,無論大小,每一種身份,無論台前幕後,他都竭盡所能,無限燃燒自己的能量。
或許因為他的墨西哥血統天生自帶的熱情,或許隻是因為他是叠戈·盧納。
從肥皂劇開始
對叠戈·盧納來說,走上演藝生涯可以算是繼承家族傳統,正是因此,初入演藝圈的他一路順風順水。
父親是布景設計師、舞台劇導演,母親是服裝設計師。
6歲起就經常被父親帶去各種片場、劇場。
這個戲裡缺個兒子,那個戲裡缺個弟弟,别人拼命努力,參加無數面試才能得到的人生中第一次演出機會,他就是這麼輕易地得到了。
不過遺憾的是,母親在他兩歲時,因車禍去世,卻也用另一種方式為叠戈·盧納的演藝事業鋪好了路。
兩歲的叠戈·盧納對母親的記憶或許很模糊,但是演藝圈内和母親共事過的工作夥伴讓叠戈·盧納擁有了母親曾經存在過的實感。
母親對他人生的影響,不是隻有那兩年。
“她很漂亮,充滿活力,對她的工作充滿熱情,所以她在墨西哥戲劇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我想這就是我開始在墨西哥劇院工作的原因,我能感覺到一種溫暖,好像她在我身邊一樣。”
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小孩成為一位演員自然順理成章。
1986年,7歲,還是個小胖子的他就已經開始正經演戲了,漸漸變成電視上經常能看到的小演員,在墨西哥的電視劇界小有名氣。
18歲,大家還在讀書的年紀,叠戈·盧納已經實現經濟獨立,開始獨自生活了。
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讓他短暫地失去了人生目标。
當時的墨西哥電視劇大多是家長裡短的肥皂劇,拍攝時間很緊張,完全沒什麼機會認真研究角色。
演戲的時候甚至要在耳朵裡戴耳機,裡面有人告訴你下一句台詞該說什麼。
台詞都不用背,站在攝影機前走個過場,就能賺到錢,這種生活對一位少年來說過于舒适,他險些就這麼陷在這種舒适裡一輩子。
直到有一位貴人出現,問了他一句:“說真的,你就這樣了?”
走出舒适區
這個人就是墨西哥傳奇導演阿方索·卡隆。
彼時,叠戈·盧納不到20歲,阿方索·卡隆正在籌備公路片[你媽媽也一樣],想找兩位年齡差不多的墨西哥少年,演一對好朋友。
已經定下來其中一位是蓋爾·加西亞·貝納爾。
另一位演員面試了好幾輪遲遲找不到,于是,蓋爾·加西亞·貝納爾向阿方索·卡隆推薦了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叠戈·盧納。
阿方索·卡隆最初不想用他,因為他想找陌生面孔,而叠戈·盧納在墨西哥已經是能叫得上名字的演員了。
但是蓋爾·加西亞·貝納爾堅持推薦自己的朋友,認為兩人現實生活中的友誼對電影中的角色塑造有很大幫助,阿方索·卡隆妥協了。
事實證明,卡隆最後的選擇是正确的。
蓋爾·加西亞·貝納爾飾演的胡裡奧和叠戈·盧納飾演的德諾,在電影中呈現的随意自然的氛圍确實得到了觀衆和評審的認可。
[你媽媽也一樣]獲得了第75屆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提名、第58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提名、第59屆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提名;
讓叠戈·盧納跳出了墨西哥肥皂劇的小小舒适圈,走進了好萊塢導演的視野。
[你媽媽也一樣]前前後後給叠戈·盧納帶來了很多“第一次”的經曆,比如第一次試鏡。
來到阿方索·卡隆面前,是叠戈·盧納第一次經曆正式且專業的試鏡流程。
之前的試鏡經曆基本都是在一台對着自己的攝影機前面随便演演,這一次是真實場景。
阿方索·卡隆用真實的拍電影的方式拍攝,用不同的機位拍攝試鏡場面,一共拍了半天,還拿去粗剪了一下,看着最後的粗剪片段覺得整體感覺是對的,才決定給叠戈·盧納打電話告訴他得到了這個角色。
比如第一次找到對電影的熱情,他不想讓拍攝結束。
拍攝過程中是有假期的,他不去休息,而是每天都跑去片場看阿方索·卡隆工作,裝作在幫忙的樣子,想要參與和這部電影有關的一切。
比如第一次接到好萊塢大導演的電話,在某個無比魔幻的一天,他接到了斯皮爾伯格的電話:
“我看了[你媽媽也一樣],很喜歡你的表演,希望能跟你合作,所以我為你創作了一個角色。”
[你媽媽也一樣]也是叠戈·盧納第一部代表作品,此後的一切成就或許都與此有關。
而這一切或許都可以歸功于當初的阿方索·卡隆,一語點醒夢中人。
這麼多年來,每次談到阿方索·卡隆,叠戈·盧納總是帶着滿滿的尊敬和感激:
“他從很多方面改變了我的人生,他讓我見到了我未曾見過的東西,他讓我認識到了我的能力,教我擺脫恐懼,遵從我的直覺,教我如何工作旅行。
我覺得他是我人生啟蒙過程中的關鍵人物,我欠他很多。”
就是這樣,叠戈·盧納的人生才真正開始了,他從一個渾渾度日的機器人,變成永遠帶着無限能量的創作者,無論做任何事,總是帶着飽滿的熱情。
變身不同角色
不隻是演員。早在[你媽媽也一樣]的片場,叠戈·盧納就開始跟着阿方索·卡隆觀察他的工作模式了。
2007年起,叠戈·盧納拿起導筒,走到鏡頭後面。先拍了一部紀錄片,拍完之後,叠戈·盧納最深刻的感受是當導演的艱辛。
他發現,事情遠沒有他想象得簡單,導演在現場需要把控一切,需要回答所有的問題,需要迅速做出重要的決定。
所以自己的導演處女作拍完的第一件事,是給曾經合作過的好幾位導演打電話道歉。
做導演的叠戈·盧納,不管别人的看法,也很少評價大家的作品,因為他知道創作過程的艱難,不過他一直堅持着,講述自己關心的故事。
了解整個電影制作過程之後,叠戈·盧納并沒有放棄演員這個身份,做導演的經曆倒是讓他有機會更好地創造角色:
“成為導演之後我發現,演員需要盡可能謙遜,這樣你才能幫助别人(導演),以他的想法為準,講好故事。”
真切體會到演員的局限性之後,依舊願意回來演戲的人,應該就是足夠熱愛了吧。
熱愛探索角色内心的過程,享受跳脫自己成為角色的時刻,你能感受到叠戈·盧納每次談起演戲、談起創作時,燃起的熱情。
不隻是導演。叠戈·盧納和死黨蓋爾·加西亞·貝納爾以演員的身份就合作過多次。
兩人的友情甚至可以追溯到嬰兒時期,他們的母親就是朋友,難得的是,兩位的友情并沒有像[你媽媽也一樣]的結尾那般分崩離析。
時至今日,無論是生活中還是工作中,他們依舊是彼此最信任的夥伴。
[你媽媽也一樣]
在成為制片人的路上,走在身邊的人,當然還是蓋爾·加西亞·貝納爾。
2005年,兩人共同創立制片公司Canana Film,制作墨西哥本土電影。
攝影機鏡頭前的叠戈·盧納,也從未停止嘗試,從未給自己設定什麼界限。
2012年,已經在好萊塢打開局面的叠戈·盧納參演了凱蒂·派瑞《The One That Got Away》的MV,飾演一個畫家。
MV的點擊量已經超過9.2億,他自己開玩笑說,“看過這個MV的人比看過我的電影的所有人還多。”
他完全不介意被大家稱為“那個凱蒂·派瑞MV裡的人”,因為他選擇參演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凱蒂·派瑞的作品,希望同她合作。
作為一個墨西哥人,能歌善舞或許是刻在DNA中的能力,雖然叠戈·盧納自嘲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但是機會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一定先去嘗試,做了再說。
為了[辣身舞2:情迷哈瓦那],他學了兩個半月的舞蹈,雖然他依舊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他更看重的是和大家一起完成電影的過程,跳舞麼,享受其中就夠了。
[生命之書]中,他又當了回歌手。他說制片人吉爾莫·德爾·托羅好像會魔法。
“無論吉爾莫·德爾·托羅叫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的”。
于是,叠戈·盧納劇本都沒看就答應了為男主角馬諾洛配音,這部動畫的創作方式基本上就是在配音的當下把故事演一遍。
在充分自由的創作環境中,叠戈·盧納唱了好幾首歌,動畫角色背後的他和角色一樣在用心歌唱。
叠戈·盧納太謙遜了,他明明就是能歌善舞的,不然導演們怎麼就非要選他了呢?
[生命之書]
成為父親的那一刻,讓生活中的叠戈·盧納經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角色轉變。
2008年,兒子傑羅尼莫出生,從此,在電影創造的夢境之外,他開始認真生活。
“電影說到底隻是電影,到頭來生活還有更多其他的意義。我有孩子之後才認識到這件事。”
新手家長體驗,還是他的創作靈感來源。
和兒子相處的過程讓他想到和父親相處的點滴,父子關系一直是他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一份情感。
兒子出生之後,他有機會從新的角度審視父子關系,于是他自編自導了[皮革先生],講述父親和女兒的故事。
女兒出生之後,叠戈·盧納的轉變更為明顯,孩子幾乎成為他生活中的一切。女兒甚至連他穿什麼衣服都要管,他當然會順着女兒的意願。
[皮革先生]
為了小朋友們的成長,為了讓他們了解他們的國家,并且有一個更輕松的成長環境,在洛杉矶定居多年的叠戈·盧納決定把家搬回墨西哥城。
回到墨西哥
“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看到我在洛杉矶的客廳裡看着新聞,抱怨墨西哥正在發生的事情。
我希望他們在這裡看到我,為我熱愛的事情而戰。”
叠戈·盧納确實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為墨西哥做一些什麼。接演《毒枭:墨西哥》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當年,遇到阿方索·卡隆之後,叠戈·盧納曾下定決心:
“我再也不拍肥皂劇了!”
近20年後,叠戈·盧納回歸小熒屏,選擇接下《毒枭:墨西哥》。
不過他算是堅守了自己的諾言,這次真不是肥皂劇。
20年間,電視劇的制作方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來墨西哥的電視劇一天拍一個半小時劇情,現在,《毒枭:墨西哥》13天拍一個小時的劇情。
這就意味着有時間去研究角色,琢磨台詞了,演員可以完全投入到整個制作過程中,像拍電影一樣拍電視劇。
這一直都是他熱愛演戲的原因,就是有機會真正成為角色,探究角色的心理曆程。
這個戲,一接就是兩季,這意味着他要花兩年的時間成為一位墨西哥大毒枭,而他願意這樣做的原因,更多是為了自己的國家。
故事的背景是在80年代毒品泛濫的墨西哥,這是他小時候生活的年代,是父親為他竭力掩藏的曆史。
越是深入挖掘角色和背景資料,叠戈·盧納越是意識到這部作品的現實意義。
“你們需要知道,毒品是經曆了怎樣的過程,才到你們手裡的。”
他希望讓更多的人有機會看到墨西哥的這段曆史,如果看過這部劇集之後能去簡單搜索一下背後的真實故事,他就很開心了。
盡管劇中的人物現在依舊活着,毒品交易依舊存在,他依舊為曾經流過很多血的墨西哥感到自豪,畢竟情況在漸漸變好。
就像在第91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介紹[羅馬]時一樣,叠戈·盧納一直在用行動傳遞自己對墨西哥的熱愛。
回到墨西哥的叠戈·盧納,兩邊兼顧,無論是墨西哥的小制作還是好萊塢的大制作,隻要是他喜歡的故事他一定會接,就像九月末開播的《安多》。
“安多屬于我,我也屬于安多”
叠戈·盧納和星球大戰系列的故事可以從1985年講起。
6歲的小朋友叠戈·盧納就是星球大戰系列的粉絲了。
當[星球大戰外傳:俠盜一号]的導演加裡斯·愛德華斯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心裡想的是:
“他可能看過[你媽媽也一樣],想問問我裡面的那片海灘在哪。”
加裡斯·愛德華斯和他約了個地方見面,給他看一些概念圖、設定集之類的東西,他還在想,“給我看這個幹嘛”。
完全沒想到自己就要出演一部星球大戰電影了,更沒想到他飾演的角色是安多。
電影中安多有一句台詞,“我6歲開始就參加這場戰争了”,或許現實生活中6歲的叠戈·盧納已經知道這場戰争了。
還有什麼比星球大戰的粉絲到片場真真切切地觸摸、感受、體驗到夢想中的一切更讓人激動的麼。
叠戈·盧納在片場的激動心情,可能和同樣是星球大戰粉絲的兒子第一次見到星戰片場時的心情沒差多少,他甚至每天在片場需要時不時提醒自己“我是在工作”。
當然,他選擇飾演安多的原因不隻這一點粉絲效應,還有故事和角色。
“當你看見[你媽媽也一樣]中的男孩出現在銀幕上,你就知道他不是來拯救世界的,而是幫助别人拯救世界的。”
叠戈·盧納更喜歡有故事的角色,那種需要時間搞清楚他在想什麼的角色。
安多就是這樣一個人。盡管電影的時間很短,我們已經知道了安多的結局,但是叠戈·盧納在腦海中為他構建了完整的人生。
幸運的是,[俠盜一号]結束之後,還有劇集《安多》,劇集的故事設定在[俠盜一号]故事發生的5年前。
他有機會把自己想象的前史,呈現給大家看。
更幸運的是,他從一開始就參與了這個項目。
“我能參與每一個決定,有機會理解每一個決定。”
這是一位演員在角色創作中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或許也隻有叠戈·盧納才能演卡西安·安多,安多經曆的混亂童年,其實跟叠戈·盧納童年的墨西哥沒什麼兩樣,他說:
“我屬于這個項目,這個項目也屬于我。”
[俠盜一号]中他已經證明了自己就是安多的不二人選。
各種大場面都經曆過的叠戈·盧納,依舊會被粉絲的熱情感動到說不出來話,他希望可以滿足大家的期待,他也一定可以滿足大家的期待。
雖然星球大戰的世界觀裡不存在墨西哥這個國家,但是叠戈·盧納飾演的安多确實是星球大戰宇宙裡第一個拉丁裔主角,這不是什麼偶然。
他把自己身上獨有的能量帶進了星球大戰的宇宙,帶進自己的每一部作品,帶給每一位觀衆。
這個九月,他将回歸小熒屏,用飛行員的身份繼續傳遞屬于叠戈·盧納的墨西哥能量。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