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緣來醬子
相對于底層寫作的日益沉寂,邬霞的樸素,低聲部的聲音,顯得尤為寶貴,它是一個人的,也是一群人的,終是一代人的跌撞悲欣。——陳年喜
有人說,越是喧鬧的生活,越是需要詩歌安靜的力量。
腦癱詩人餘秀華,詩集《搖搖晃晃的人間》出版的第1天,1萬5千冊的詩集已經賣斷貨。拯救她人生的,是寫作。
陳年喜是位爆破工人,從業16年,他總是在漆黑的地底穿梭。他會唱最愛的秦腔,或是寫寫詩歌,将對兒子和家人的思念,寄託于詩歌中,其中最出名的是《炸裂志》。
馬慧娟隻有初中文化,農忙之餘,她始終沒有放棄讀書和寫作這項愛好。多年來,她用手機寫了幾十萬字的“生活日志”,從QQ空間的“說說”一路寫到《黃河文學》,寫到出版6本書,寫到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寫到成為大學教授。
而跟生活“死磕”到底的女性邬霞,她面對苦難的态度,決定了她人生的高度。
寫作時就“好像到了另外一個王國”,而寫作帶來的快樂是“任何物質生活都無法代替的”。-- 邬霞
邬霞是一個愛美的女孩,曾經每天為别人制着美麗的吊帶裙,可她自己沒穿過,而她的心裡卻沒有恨。
邬霞生于四川農村,曾是中國第一代留守兒童,初中沒有畢業、才14歲時就跟着母親到深圳打工了。她因《吊帶裙》一首詩因其獨特的“愛的亮點”而參與拍攝紀錄電影《我的詩篇》,榮獲上海國際電影節金爵獎最佳紀錄片。
而今,《我的吊帶裙》這本書,是邬霞以一個早期到深圳的打工者和打工詩人與作家,真實地記錄了一個時代打工者一去不返的生存狀态,是一本鮮活且無比珍貴的文學影像。
“生活有多艱難,就有多珍貴。”邬霞在《我的吊帶裙》這本書裡說:“這座城市有成千上萬普普通通的你,來自不同的地方,每天都奔忙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 時而為工作焦頭爛額,時而為生活的壓力沮喪,但是生活中總會有那麼一些感動,讓你感受到這座城市的溫度 。”
生活有多艱難,就有多珍貴
1984年出生的制衣女工邬霞,她從四川農村到深圳打工,貧窮和艱辛一直跟随着她,卻從來沒有将她打倒。
上班時,她在車間一幹就是10個小時,裁剪、縫紉、熨燙、折疊……車間裡總是彌漫着濕漉漉的蒸汽和勞作的汗味。
少女時代潔白光潤的雙手早已在日複一日的辛勤勞作中變得粗糙難看。下了班,回到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她還要照顧年幼的女兒,精打細算為重病的父親治病。
“從小,我就對生活有美好的想象,但來到深圳後,沒有一件美好的事情。”邬霞曾經對命運感到很無奈。
18歲那一年,當邬霞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證,那上面的名字叫“邬霞”,她才終于做回了自己。
然而,即使是掙紮着生活,邬霞也從來沒有忘記她的夢想,她讀詩寫詩,在10多年的時間裡,創作了300多首詩歌,字字浸潤着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熱愛。
終于有一天,她穿着地攤上買來的70元錢的吊帶裙,從容優雅地走上了上海電影節的紅地毯,向整個世界訴說着她詩歌中蘊藏的美好理想。
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就算是有塊石頭壓着我,我也一定要倔強地推開那塊石頭,昂起腦袋,向着陽光生長。 -- 邬霞
“走出工廠,我如釋重負地擡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它幹淨、純粹,沒有一絲瑕疵。”寫作終究給了邬霞一些安慰與寄托,讓她在現實的慘淡中找到了一個“隐秘花園”。
她在工餘寫下了三百多首詩歌,但發表寥寥,正因為太喜歡寫作,才一次又一次地遭遇挫折後都從頭再來。爸爸媽媽妹妹見她寫作無望,淚水遠遠多于歡笑,也一次又一次地勸她放棄,邬霞都沒有舍棄它。
直到知名的财經記者吳曉波發現了那首略帶憂傷又充滿希望的《吊帶裙》。
“無論寫什麼,都要找到寫作的鑰匙。”
之後邬霞寫過網文,因為沒有掌握到訣竅,人氣慘淡,所以網絡寫作生涯,終是沒有堅持下去,最後選擇寫些反映真實生活、對社會有真正意義的作品。
邬霞認為寫作雖然不能成為她的全部,卻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和陽光、空氣一樣是生活之必需;如同蝶戀花,美女愛英雄。
邬霞希望将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記錄下來。對文學,她始終保持着初戀般的熱情。
馬丁·路德·金所說,“如果你的夢想仍然站立,那就沒有誰能讓你倒下”。
《我的吊帶裙》整本書都是作者邬霞的親身經曆,書寫了她從14歲辍學到現在的所有經曆,講出了邬霞自己的文學故事、追夢之旅,富有真情實感。
有人問邬霞,為什麼能一直堅持寫下去?
邬霞說,是“總有一天會成功”這樣堅定不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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