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陶 陛

陶陛建議大家聽着伴奏看。

大人們說：老人的頭歪了，他的心願實現了。

爺爺您的心願是什麼啊。

同學問我：你知道頭歪了，心願了了是什麼意思嗎？

然後同學給我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小時候，在農村長大，也許是我比較調皮，奶奶不是很喜歡我。

出去串門别人給的糖、水果，爺爺舍不得吃一口，都要帶回來給我，然後抱着我躺在後院的麥垛上曬太陽。

那時候每天隻要有時間，我就去看看爺爺和他聊聊天，一起吃飯飯。

我喜歡兩個老人的相處方式，慢慢的生活節奏也有着滿滿的愛。

早上六點爺爺起床做飯，圍着在鍋竈蒸饅頭。

鼓風機的聲音嗡嗡地響起來，奶奶這邊就開始起床疊被褥。

爺爺在切菜，奶奶在打掃衛生。

吃飯的時候，我好奇地問：爺爺，你和奶奶是怎麼認識的。

奶奶說：我們那個年代當然是媒婆啊。

我：那對對方的第一印象是怎樣的？

奶奶說：大背頭、小眼睛、很瘦、醜死個人。

爺爺說：你奶奶以前留着兩條麻花辮，眼睛大大的，有點兒愣。

爺爺、奶奶相視一笑，臉上的皺紋都堆起來了，好有愛，我承認我酸了。

後來搬去城裡跟爺爺見面也少了，爺爺突然搬來城裡我很開心。

慢慢的我發現爺爺瘦了，吃什麼吐什麼，原來他病了，病得很嚴重，9月份爺爺說要回了農村，說什麼也要回去。

誰也沒有攔住，爸爸開車我陪同一起，那時候的我還不懂，隻記得我去爺爺的時候，爺爺一直牽着我的手，到了農村進了屋才撒開。

那時并沒有覺得怎麼着，就是覺得爺爺對我好，有什麼都給我，我臨走的時候，爺爺拉着我的手。

爺爺說：大孫女呀，沒事兒，多回來看看爺啊，看一回少一回了呀！

我：爺爺您别這麼說好不好，我的爺爺長命百歲。

爺爺：大孫女呀！還啥時候回來看爺來呀？

爺爺：有兩天假就回來，啊！聽說你處對象了下次回來你們一起回來，爺爺有好東西給你。

我：好，爺爺，有假我就回來。

突然有天早上接到媽媽電話讓我回去一趟，可能我也懂了是什麼事，一路忍着沒有哭。

到了爺爺家，看到大家臉上的淚水，我有點忍不住了。

媽媽說：快和你爸一起過去，看看你爺爺。

我進了屋子，看到爺爺裹白布躺在闆子上再也忍不住了，哭得不能自己。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男人走了，沒等我看他最後一面，我跪在爺爺旁邊哭。

我：對不起，爺爺，我回來晚了，你還能看看孫女兒嗎？

當時我哭得稀裡嘩啦的，男朋友也陪我跪着。

你是不是就是在等着孫女十一回來啊？是不是還想看孫女兒一眼，再走呀？孫女兒好舍不得您呀。

大人們說：老人的頭歪了，他的心願了了。

可是爺爺啊，10年了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在我的夢裡出現過，是因為我怕，我現在不怕了，你來看看我吧，我真的好想你。

我覺得：同學的爺爺知道她有男朋友，也感受到了他們是相愛的。就像當年他與同學奶奶一樣，所以爺爺當心了，這就是他的心願。

但我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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