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噴香?人民網-人民日報闆栗熟了,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栗子噴香?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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闆栗熟了。
回到老家的鎮子街上,沿街賣着花樣栗子——栗子桂花茶、栗子藕粉羹、栗子棗酥餅、栗子罐頭……
一進村口,山山嶺嶺的栗樹,紅瓦白牆的村落,家家戶戶的院子裡曬着栗蓬、栗果,一片黃綠,一片褐紅。不遠處是收購闆栗的貨車,栗農們扛着大袋大袋的栗子往車上碼,額頭冒汗,臉上帶笑。
吃過午飯,我們一大家子挑着籮筐,戴上手套、草帽上山摘闆栗。山坡上的闆栗樹,主幹碗口粗壯,樹葉濃密,一束束黃綠帶刺的栗蓬挂滿枝頭,擠擠挨挨三個一群兩個結伴的,大多笑裂了嘴,露出褐紅油亮的栗子來。一個栗蓬,住着兩到四顆不等的栗子,有圓有扁。“啪”的一聲脆響,甚至是“啪、啪、啪”的串響,樹下的草叢裡,便可見墜落的栗蓬,甚至正在彈跳的栗子。
姨父操起長竹竿打闆栗,或一陣猛敲,或一竿掃多個枝丫,栗蓬“嘩啦嘩啦”地下墜跳彈,跳到雜草叢裡還打着滾兒,滾落遠處的多是沒開裂的栗蓬。表哥、妹夫爬上樹去搖闆栗,在樹下撿闆栗的是表妹、大姨和我,小侄女與鄰家夥伴剝果肉吃,咬得“嘭嘭”脆響,嘴一刻也閑不着,還把謎語當歌唱:“開花像柳絮,果子像刺猬。剝開三層皮,方能吃到嘴。”“紅木盒兒圓,四周封得嚴。打開木盒看,裝個黃蠟丸。”沒花多少工夫,就收獲幾籮筐闆栗。
挑回家的闆栗,先不急着分揀、脫殼,一股腦兒倒在院子裡攤開曬上一兩天。若遇陰天,就靜置在堂屋待上一陣,等未張口的栗蓬自動裂開,才是分揀之時,對付沒咧嘴的栗蓬,用腳踩着來回滾動即可脫殼。栗蓬、栗荴,栗農都不廢棄。像栗蓬,是一味清熱解毒、止咳化痰的藥,家人誰受了風寒,可以将幹栗蓬粉碎煎水喝。
小侄女要吃糖炒栗子,姨父要求栗子燒雞,大姨是爺孫意見都笑納,一邊将栗子浸泡,等待用茶油、饴糖伴粗砂爆炒,一邊下滾水煮幾滾,去殼去荴來燒雞。要炒的浸泡好了,要燒的剝出了果肉。很快,雞香栗香交融一起,香氣撲鼻。
小時候,我家外面的弄堂口,就有一個現炒現賣糖炒栗子的攤位。那一口支起的大鍋,總在熱氣騰騰地翻炒着,弄得整條弄堂香噴噴的。孩子圍上去,即使兜裡掏不出一個硬币,光看看油滑铮亮的栗子,咽咽口水也覺得好。
有一次家裡來了堂姐妹,母親沒什麼接待客人,讓我去弄堂口買糖炒栗子,結果我一連買回三包,用草紙包裹,用麻線捆紮。我與堂姐妹人手一包熱乎乎的糖炒栗子,那次可飽嘗人間美味:灌香糖。這個“灌香糖”,後來才知是清朝人給糖炒栗子的美名。
一日,我路過一個煮栗子攤位,看到一粒粒沒張口的原裝栗子,剛看品相,以為不好剝皮,可熱情的攤主招呼我品嘗,她随手拿一粒,兩指一捏,應聲殼裂,荴肉不粘,一嘗,又香又甜又粉。我買一袋回家,正趕上芋頭排骨煲上桌了,我不管不顧,一口煮闆栗,一口芋頭湯,心想,“栗子甘甜美芋頭”,再美味也不過如此。
《 人民日報 》( 2020年01月11日 08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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