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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衛民說艾滋病多久徹底排除

健康 更新时间:2024-12-28 10:11:21

新京報訊(記者 戴軒)作為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地壇醫院“紅絲帶之家”辦公室主任、護士長,王克榮的身後,是上萬名艾滋病患者,他們在這裡得到身體和心靈的支持。不管是進入傳染病醫院,還是與艾滋病防治工作結緣,最初都不在王克榮的人生計劃之列,但幾十年如一日地幹下來,她有了越來越大的願景,希望艾滋病人能真正成為“普通人”,也希望艾滋病迎來真正治愈的那一天。

蔣衛民說艾滋病多久徹底排除(對話兩優一先王克榮)1

工作中的王克榮。北京地壇醫院供圖

獲表彰體現國家對傳染病防治的重視

新京報:獲評“兩優一先”,你的心情如何?

王克榮:覺得很意外,之前是聽從單位安排上報了材料,沒想過真的能評上,因為優秀的人特别多。我覺得這其實不是給個人的獎章,而是國家重視傳染病防治、關注基層一線真正與病人打交道的從業者的體現,艾滋病防控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工作,我隻是成千上萬名參與者之一,作為代表被推薦出來。

新京報:你黨齡有多少年了?

王克榮:我成為預備黨員是2002年,2003年6月預備期滿轉為正式黨員,黨齡是18年。

新京報:入黨的契機是什麼?

王克榮:我從1984年進入北京地壇醫院工作,入職後不久就提交了入黨申請書,經過長時間的鍛煉和考察才最終入黨。好像沒有某個具體的契機,可能我一直比較追求進步,還在念書的時候就是團支書,工作之後身邊有許多優秀的黨員同事,他們對我的影響很大,也堅定了我入黨的念頭。回想起來,入黨的時候特别激動,覺得自己要更加努力地工作,不能給黨抹黑。

新京報:那些給你帶來影響的黨員同事,哪些方面給你留下了印象?

王克榮:都是日常工作中一點一滴實實在在的小細節。那會兒不說“以病人為中心”,但和病人打交道的時候,都是急病人所急,像丁麗英護士長、李興旺主任等,他們把病人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

記得有一次,病房收了一位乙腦病人,小夥子是農村人,進京打工,家裡很困難。丁護士長等就自發給他捐款,買藥、湊路費,聯系上他爸爸帶他出院。他們很感動,後來特地背了一箱橘子過來感謝。現在說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好像是一句口号,其實臨床一線處處可以體現。他們是這麼幹的,我也潛移默化受到影響,覺得應當這樣。

新京報:你心目中的黨員是什麼樣的?

王克榮:我覺得黨員就是先進分子,要更規範自己的言行,看待問題要考慮到更高的層次,不光是自己的工作、自己的門診,要進一步考慮到整個群體和社會國家。

從等死到免費治療 見證22年艾滋病患者境遇之變

新京報:你和艾滋病打交道多久了?這期間,艾滋病患者群體的境遇有哪些變化?

王克榮:地壇醫院1987年收治了首例艾滋病,我是1999年進入收治艾滋病患者的病房當副護士長。這22年來,艾滋病患者群體的境遇經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早的時候,艾滋病不像今天這樣耳熟能詳,還屬于一種傳播源、傳播途徑都不太清楚的新發傳染病,病人非常少,入院要單間隔離,沒有藥,隻能對症治療,得了基本就是等死。

後來有了進口藥,但非常昂貴,一個月藥費近2萬元,很少有人買得起。有一個患者用20萬賣了朝陽門外的一套商品房,也就吃了不到一年的藥。再後來,國家出了“四免一關懷”政策,艾滋病人可以享受免費的治療了。

整個艾滋病的救治,從沒藥到有藥,從吃不起藥到免費用藥,到現在藥物的選擇越來越多。這個過程中,成千上萬的病人活了下來。

他們所處的環境也有很大變化。最初是單間隔離,到現在是普通病房,根據不同的并發疾病,每個科室都能收,這是以前不能想象的。以前去病房探望他們的人很少,現在好多了,家人、朋友都有願意陪床的,有那麼一點兒像普通疾病了。

新京報:紅絲帶之家是怎麼成立的?

王克榮:紅絲帶之家成立的初衷非常簡單,就是想給病人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

最初艾滋病是乙類傳染病甲類管理,患者單間隔離治療,無法接觸外界,沒有特效藥,沒有治愈希望,自己也不接受自己,情緒很壓抑。

還記得90年代的時候,一個病人夜裡來輸液,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墨鏡、圍巾,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那會兒病人少,每一個我都非常熟悉,就和他打了個招呼,說XX你來了。他當時整個人都緊張起來,說護士長,下回可别叫我名字呀,被聽到怎麼辦?我們交流的地方是護士站,對面兩間搶救室,之間隔着兩層隔離窗,燈光很暗,這種環境下,他仍然很怕被認出來,這就是當時艾滋病人的狀态,心理壓力非常大,自我歧視很嚴重。有的甚至會求死。

有一個三十來歲小夥子,住院的時候跟我說,等病情穩定,他要報團去沙漠旅行,下了車,就朝着一個地方一直往前走、不回頭,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死掉。我勸他不要想不開,你這樣做了,旅行團怎麼辦?還有一個女病人,家裡條件很好,家人會來看她,但她自己很絕望,每天就是聽着佛教音樂,等死。

這種背景下,醫院内部成立了一個關懷艾滋病患者的組織,也就是紅絲帶之家的前身。當時沒想要發展成怎樣,就是希望病人可以離開封閉的病房,穿着自己的衣服,有一個地方可以坐着,和其他的病友、和我們、和家人聊聊天,我們也可以給他們講相關的知識。我們也不穿白大褂,整個空間布置得像家一樣,有沙發、綠植、書,大家一起聊天、吃飯,沒有白眼和歧視。

新京報:紅絲帶之家現在發展得怎樣?

王克榮:變化也是很大的。一開始沒有專職工作人員,都是我們醫務人員兼職來做,患者也不多,活動也簡單。2003年12月1日,時任總理溫家寶來地壇醫院看望艾滋病患者,非常支持這項工作,鼓勵我們注冊,經過1年的籌備,2005年,北京紅絲帶之家在民政局注冊成功,成為一個正式的社會組織,我是第一個專職人員,開始了長期的、有規模的活動。

十多年裡,越來越多的力量聚在一起。許多受過幫助的艾滋病病友,加入我們成為志願者。我們現在有5個專職護士,聘用了7名工作人員,加上長期志願者、各種同伴,每天全職工作的人有20個,每天接待病友五六十人,長期拿藥的就有9000多人。

新京報:工作内容有什麼變化嗎?

王克榮:最初是什麼都幹,病人有什麼需求,我們就做什麼,答疑解惑、給家屬做工作、提供志願服務等,那會兒病人也不多,一天來一兩個,有時候沒有。

後來人越來越多,我們的服務越來越規範化,更像全鍊條的慢病管理和醫務社會工作,包括從預防到治療、随訪、提高生活質量,其中也包括心理咨詢、心理危機幹預、貧困救助、醫療轉介等,我2009年還考了社工證。

我們重點關注的對象,也從單個的個體,變為特定的群體。會更關注兒童、老人、女性、殘疾人、貧困人群等弱勢群體。

新京報:你和艾滋病打交道22年,為什麼會堅持這麼久?

王克榮:我覺得這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最初是正常輪崗過來,兼職紅絲帶之家,接觸到艾滋病人,覺得他們很不容易,盡可能地提供一些幫助,熟悉之後,很多老病人見了你,就會過來打個招呼聊聊天,彼此家裡的情況都特别了解,随着人越來越多,自然而然地就聚了起來,形成這樣一個組織,工作也一直做了下去。

新京報:這個群體現在面臨的最大困境是什麼?你對他們有什麼願景?

王克榮:現在最大的問題已經不是治療,是污名化和歧視。北京80%多的艾滋病人都是男男同性戀感染,在一個以異性戀為主流的社會,他們天然就會受到歧視,再感染,就受到雙重歧視。在就診、做手術的過程中,艾滋病人也容易遭遇歧視和拒診。

我的願望是希望他們能成為“普通人”,當需要看病的時候,能走進一間診室,正常告訴醫生我得的是艾滋病,醫生也能像對待普通病人一樣對待他們。我也特别希望艾滋病有治愈的那一天。

“護士是一個特别好的職業 會工作到幹不動為止”

新京報:這兩年的新冠疫情,讓醫務人員這個群體更頻繁地進入大衆視野。你當初為什麼選擇做護士?

王克榮:當初選擇做護士是受别人影響。高中班主任的愛人是護士,他覺得護士特别崇高,是白衣天使,會經常對我們談及這個職業。那會兒高考也沒恢複多久,受他影響,班上7個人包括男生,都當了護士。

新京報:怎麼決定進傳染病醫院的?家裡同意嗎?

王克榮:進地壇我也比較意外。我當時在寬街中醫院當代培生,按理會留在這裡,地壇醫院那會兒還叫北京第一傳染病醫院,缺人,需要抽調一部分過去。班主任征求好幾個同學的意見,都不去,後來找到我,我是團支書,戶口上的住址離醫院近(其實已經搬了家),我就答應了。

父母沒有不同意,但肯定不願意。我覺得在哪裡都是當護士,哪家醫院也都需要護士,總不能沒人啊,最後就來了。外界會覺得傳染病醫院很危險,其實這裡反倒是最幹淨的。

新京報:你當了37年的護士,現在怎麼看待這個職業?

王克榮:我覺得這是一個特别好的職業,一個能幫助别人的職業,工作中會有很多開心的瞬間,紮針時“一針見血”了,給病人吸痰之後對方能喘氣兒了,聽診器裡聽起來清爽了,或者看到他們病殃殃地進來、恢複健康後出院了,會很有價值感。

新京報:想過退休之後怎麼過嗎?

王克榮:我今年58歲,也快退休了,但我會繼續工作的,會為這個事業一直幹下去,直到幹不動為止。

新京報記者 戴軒

編輯 樊一婧 校對 翟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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