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坐在火車上。窗外,似乎又下起雨來了。雨滴在窗上,順着玻璃,留下一條條痕迹。偶爾一點燈光,今天天空似乎是紅色的 ,天空顯得好低好低,似乎透過玻璃便唾手可得。
因是午夜時分,火車上的人都漫不經心。後排有一對年輕男女玩着紙牌,時不時傳來幾句赢牌後的吆喝以及輸牌後被懲罰的謾罵;對面是一對情侶,應該還處于蜜戀期,男生處處妥協,空氣中都彌漫着寵溺的味道;前排是一對年老夫婦,老奶奶靠在老爺爺身上打着盹,老爺爺一手護着老奶奶的肩,一手牽着老奶奶的手,老奶奶睡一會兒就會醒過來,捏一捏老爺爺的手,輕輕的跟老爺爺說着什麼,老爺爺笑着輕輕地回答,然後兩人相視一笑。那一刻,我想我是相信愛情的。
我靠窗坐着,把頭靠在玻璃上,手撫摸着雨滴滴在窗上然後順着玻璃流下的而留下的紋路。身邊同行的小夥伴靠在我肩上,然後嫌棄不太寬闊就放棄了,我就勸她找個男朋友,她瞥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長。耳機裡聽着歌,是不是傳來幾聲QQ消息的滴滴聲。
人一到晚上,卸去防備,便會顯示出脆弱,更易觸發感情。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說,既然你坐車,那能陪我說說話,聽聽我的故事嗎?我說,真可惜,你有故事而我被束縛在火車的一個角落裡沒有酒。然後他發出了幾個翻白眼的表情。我們便沉默了,過一會兒,他才開始說,斷斷續續的。我知道,把一段失敗的感情揭露在别人面前需要多大的勇氣,就像某個春天的某個傷疤,你一直把它藏着掖着,以為不露出來就沒人知道,但夏天一到,你又掩蓋不了,除了正視,你别無選擇。
如同很多感情開始一樣,他大二上學期上選修課認識了那位姑娘,感覺她很漂亮,清純幹淨,然後他就追了,在一起一年半,在去年11月分了手。他說,這場感情,感覺快把他耗幹淨了。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因為都是一樣的人,我又有什麼資格來為其排憂解難,自己都沒有走過來的坎,怎麼可能告訴别人怎麼跨過去。
我想他是用心的,對待這段感情也是投入過的。從第一次出去玩,去泰安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沒訂酒店,也分不清方向,然後就生氣了。到第二次去威海,什麼都提前準備,但總會有所疏忽,然後女生就生氣了。第三次玩去的蓬萊,錢是暑假輔導班當老師賺得2600,他拿着這錢,開開心心地約着她出來,然後在蓬萊閣檢票的時候,,她來了句,沒意思,他說是啊,沒意思,暑假輔導班,一天上6節課,一天上完話都不想再說,就想着可以帶着她出來玩,然後一句沒意思,就讓他猝不及防。他又說,那也沒啥,女孩子嘛,就是用來寵的。後來哄着也就好了,誰知晚上訂的酒店離他們玩的地方有點遠,然後女孩就又生氣了。再後來,女孩提了分手,他也答應了。
我問他,那你豈不是很傷心?他說,還好,畢竟是自己愛的人,她好就好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他說的那樣好,女生又是否有在我看來那麼任性,作為朋友,其實我挺為他鳴不平的,但想想,感情又哪裡來的那麼多公平,哪裡真像愛情裡的經濟學那樣,都是自私的希望被愛而已。
其實,想說的,無非就是,如果不愛,那就放手;如果愛,就好好在一起。不耽誤别人,不糾纏,不濫情。
他最後說了句,我們終将無法解決結構主義上的二元對立矛盾,是時候走向解構主義。然後他就說晚安了。
火車開往前方,我們也終将走向前方。午夜火車,終将開向未來,沖破黑暗,迎來黎明。感情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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