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播第二周,青春校園劇《人不彪悍枉少年》同時有三個相關話題登上微博熱搜。觀衆圍繞#侯明昊 追車#、#李漁就是初戀啊#、#心疼李漁#展開讨論,表達了對兩位主人公的喜愛與支持。
在青春劇泛濫的當下,《人不彪悍枉少年》獲得如此高關注度有很多原因。例如:質感好、剪輯利落、新人演員貼合角色等等。但抛開這些技術之外的因素,僅從内容上進行分析,可以發現它之所以獲得觀衆青睐,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劇中所展現的恣意青春,切中了當下年輕觀衆的心理痛點,引發觀衆對已經逝去或正在經曆的青春年華的共鳴,進而形成口碑上的“自來水”效應。
我們躊躇在記憶中,始終不願翻過青春那一頁
《人不彪悍枉少年》的英文劇名是“When We Were Young”,直譯是“當我們年少時”。這是一個發生在1996年的青春故事,18歲的主人公們正值年少,他們意氣風發,對剛剛開始的高三生活既抗拒又期待。
女主人公楊夕(萬鵬 飾),高二期末成績排年級倒數第34名,在父母建議下,她苦練長跑,每天堅持跑完5000米,目的是在省級田徑比賽中獲得名次,進而在高考時,以體育特長生名義,多加10分。
男主人公花彪(侯明昊 飾)是我們上學時最崇拜的那類人,物理競賽前一晚,别人熬夜複習,他熬夜打遊戲。開考後,他筆走如飛,提前交卷,不費吹灰之力獲得第一名。
這樣的尖子生,非常不能理解,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那麼執着于長跑,連腿受傷了都不願放棄比賽?
他去問校醫為什麼,對方回答:高考時,1分至少甩開兩操場人,更何況10分?
但凡經曆過高考的人,都不免因這句話而動容。透過楊夕,我們仿佛看到那個曾經在高考獨木橋上戰戰兢兢的自己,或許隻因為月考時選錯一道4分的選擇題,便要懊悔許久,愧疚到飯都吃不下。
當然,高三生活也不是盡與考試和痛苦挂鈎的。
當花彪背起一瘸一拐的楊夕,站在黑闆前解答那道三角函數題時,楊夕笑了,花彪也得意地挑起了眉。他們向彼此證明,在高三這個令人窒息的大蒸籠裡,誰都不是孤獨地在戰鬥。
當花彪替逃課的同學背下黑鍋,艱難應付100圈罰跑時,同學們一擁而上,與他一起承擔這份責任。《真心英雄》的背景音樂響起,穿着紅白校服的少年們用整齊的背影,證明了友情歲月的珍貴。
這是主人公們的青春,也曾是我們的青春。屬于我們的那個“楊夕”、“花彪”已不知身在何處,可那段一起走過的美好歲月,我們永不能忘。
和解,是青春最難解的命題
如果問高中時最害怕的一道題是什麼,我的答案會是六個字——如何學會和解?
和解是《人不彪悍枉少年》中我最有感觸的一點,解答這道命題,比任何一道數學題都困難。
對于正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少年而言,“和解”這兩個字,不應當出現在他們的字典中。在少年人的價值觀中,仿佛接受和解便意味着低頭,意味着妥協,甚至意味着沒種。
楊夕與母親大吵一架,氣得奪門而去,原因是心愛的武俠小說被撕毀;同學們集體孤立剛轉學來的花彪,私下傳播流言蜚語,原因是對這個特立獨行的新同學感到好奇、不解與害怕;李漁對父親冷言冷語,原因是家裡出現要取代母親地位的陌生人,令他察覺到危機感;高三三班學生與班主任勢不兩立,原因是不服管教,要通過挑戰班主任的權威,證明自己不是沒種的乖學生。
在18歲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他們拿出不惜一切代價的魄力,與自己所不滿意的規則與秩序進行歇斯底裡的對抗。
他們曾經認為這種對抗是勇敢并值得驕傲的,但試着放下心防,去了解自己持有偏見的人和事之後,這群彪悍的少年才發現,那是多麼傷人傷己的行為。
楊夕放學回家,發現書桌上靜靜躺着一本用透明膠帶粘好的《射雕英雄傳》。缺失了一角的封面并沒有粘全,但當指尖一一撫摸過凹凸不平的頁面時,她還是忍不住流淚。此時母親正在衛生間洗衣服,見她跑過來,頭也不擡,隻熟練地搓洗手中的髒衣服,仿佛母女之間并沒有發生任何争吵。
楊夕沖上去,一把抱住母親,輕輕喊了一聲“媽”。這一聲,既有愧疚的意思,又有撒嬌的意思。
母親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若無其事地告訴她:“我剛從你那兒拿了一本《雪山飛狐》,就是想研究一下,究竟什麼小說,能讓你看得這麼入迷。”
這便算母女握手言和。沒有正式的道歉與鄭重的忏悔,隻需要一個微小的動作,與一個簡短的稱呼。
這是劇中的楊夕們進行和解的方式,也是那時尚且幼稚的我們經常選用的方式。明知自己會對身邊人造成傷害,卻始終沒有勇氣一本正經說出那句“對不起”,害怕太過正式而令彼此尴尬,于是左思右想下,隻能心虛地向對方主動示好,小心翼翼祈求他們的原諒。
我們都曾是楊夕,我們都曾是少年。愛我們的人還我們以原諒,我們回饋他們以成長。
所謂情窦初開,最簡單不過四個人與六張票
1996年,《大話西遊》在内地上映。這個關于一生所愛的故事,吸引了情窦初開的少年們的視線。
楊夕興緻勃勃,無論如何要同人一起去看這部電影;花彪不熱衷于愛情故事,但隻要在意的人喜歡,他自然愛屋及烏;李漁(張耀 飾)同花彪一樣,因為同一個人,喜歡上同一部電影;黃澄澄(代露娃 飾)本身不打算去看電影,可她知道,這是一個浪漫的借口,至少可以為自己争取到兩個小時與李漁獨處的時間。
楊夕用父親給的零花錢買了兩張電影票,約李漁一同看電影;花彪用好不容易省下的錢,同樣買到兩張電影票,想約楊夕一同去看;黃澄澄則将比賽獲勝後得到的電影票,悄悄塞進李漁的課桌,當做她向對方邀約的信号。
同一場《大話西遊》,四個人買了六張電影票。
劇中的結果是戲劇性的,最終沒有一個人真正如願以償,與心目中的那個人欣賞完整場電影。
但我想,這并不影響他們對那個有關一生所愛故事的理解。正是因為這樣的遺憾,他們恰恰明白了自己一直不敢承認的心事,也才更有勇氣,将淺藏于眼底的那抹情愫,徹底釋放。
這當中,尤其令我動容的,是李漁對楊夕的感情。
劇情播出過半之際,#心疼李漁#這個話題登上了微博熱搜。
觀衆為什麼心疼李漁?
因為在楊夕看來,李漁是枝“寒風中獨立的一剪梅”,可觀衆都知道,他無意遺世而獨立,一切隻是因為,他的世界隻有一個楊夕。
作為男二号,這個角色的内心獨白可用一句話概括——終是青梅竹馬數十年,抵不過你初見他一面。
站在李漁的視角,《人不彪悍枉少年》是一個竹馬戰不過天降的故事。他同楊夕同年同月同日生,父母是同事,毗鄰而居18年,全世界都知道他對楊夕的感情,偏偏最應該知曉的楊夕渾然不覺。
因為楊夕在飯桌上一句“不想再一起過生日”,他眼神中的光一下子全部熄滅,卻又不想令楊夕察覺,隻得默默擱下碗筷,黯然神傷地回家。
花彪毫無預兆闖入他與楊夕的生活後,李漁第一次感到自卑,他開始質疑,是否因為自己不夠優秀,才令楊夕越發疏遠自己,轉而與花彪越走越近。
恐懼與不安之下,他拿好勝心做借口,要跟花彪在物理競賽上一決高下。對于一個明顯擅長文科的學生而言,在與花彪的較量中,他毫無懸念成為那個輸得慘烈的人。
有人認為李漁心眼小、嫉妒心重,我不這樣認為。他隻是太過缺乏安全感而已,這并不是一種值得批判的行為。相反,這種不自覺間散發出來的小心翼翼與患得患失,反而更令人心疼。而我們在心疼他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回首少年時的自己。
年少時,我們大多是李漁這樣的普通人,不夠自信,不夠有安全感。在患得患失間,我們忘記了,将自己的弱勢同别人的優勢比較,本身就是一件對自己不夠公平的事情。
在劇中,當李漁不卑不亢地向花彪伸出手時,我忽然明白了,其實不需要同别人比較,隻散發屬于自己的光芒,何嘗不是另一種優秀?
我們在故事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我們也在故事中明白,與自卑的自己說再見,才能成為更好的少年。
據悉,《人不彪悍枉少年》由企鵝影視、耀客傳媒聯合出品,李爾雲、王柔媗擔任總制片人,鄧科執導,孫笑編劇,侯明昊、萬鵬、張耀、代露娃、李明德、潘美烨等主演。目前該劇正在騰訊視頻全網獨播中,每周四周五20點更新兩集。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耀客繼上半年推出《泡沫之夏》後又一部表現不俗的網絡劇,前者的收官成績突破了16億總播放量。除布局網絡劇之外,耀客正在拍攝的《人民的财産》和《無名偵探》也是備受矚目的作品,值得關注。
【文/聞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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