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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校生逆向讀研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23 02:11:34

澎湃新聞記者 陳緒厚 實習生 張玲

10月25日,2023年全國碩士研究生招生統考報名時間截止,數百萬考生将參與這場角逐。在這股奮勇的考研大軍中,“逆向考研”正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浪潮,值得外界關注。

所謂“逆向考研”,指“雙一流”高校本科畢業生報考“雙非”高校(非一流大學、非一流學科建設高校)研究生,也有人把“雙非”高校理解為非原985高校、非原211高校。由于挑戰了“向上考”“圓夢名校”的主流考研思路,自去年以來,“逆向考研”現象持續引起熱議。有人持反對态度,認為這并不是好的選擇,或許還是減分項、人生“污點”。也有人認為,“逆向考研”是在我國高等教育進入普及化、研究生教育規模不斷擴大的情況下必然出現的一種選擇,反映了部分學生考研、讀研的多樣化選擇,一定程度體現了從“挑學校”到“挑學科”的觀念轉變,破除了唯名校論。

在巨大的争議之中,這些的學生究竟出于何種考慮而選擇“逆向”?又将面臨怎樣的處境?近日,澎湃新聞采訪了10多位已“逆向考研”上岸的學生,發現其大緻可分為兩類,一是“主動降級”,認為考不上名校,直接報考了低于本科層次的高校;二是被迫“逆向”,由于未被一志願報考院校錄取,調劑到低于本科層次的“雙非”高校。

深入了解發現,這些學生“逆向”的具體原因很多,多是基于自己的現實考量:有的是向往大城市,遂前往更具發展潛力的一二線城市或省會城市,而有的則剛好相反,決定激流勇退,回到家鄉讀書;有的更在乎專業,選擇跨專業考研,不單純執着于名校,而有的則是曆經多次考研失敗,身心俱疲,決定有“岸”就上。

對于這些“逆向考研”的名校生來說,雖有“上岸”後的喜悅,但也承受着不小的精神壓力,有對自己本科階段學習的不滿和自責,也有多次考研失敗後的沮喪和自我懷疑,還有“逆向”而行所帶來的落差和非議。名校生所帶來的光環與驕傲,此時或成為一種心理負擔,需要他們學會自我和解。與此同時,“逆向”考研也意味着新的開始,從一次次考研的泥潭裡掙脫出去,去開啟新的人生,去朝新的人生目标奮鬥。

“雖然‘逆向’了,但是我們的人生并未因此走到盡頭,我們在承擔自己的選擇後果,并堅定地走在行動的路上、奮鬥的路上。”一位“逆向考研”上岸的學生說。

應試上的再一次“跌落”

當“逆向考研”的話題在社交媒體上被大量讨論時,陳好把這些讨論轉發給她的朋友,哭笑不得地問:“每個人考什麼學校到底有什麼值得讨論的,就是考不上更好的學校不行嗎?”

“考不上更好的學校。”陳好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這一殘酷的事實。從浙江大學農業工程專業本科畢業的她,經曆了三次考研後,最終選擇調劑去了上海理工大學的數學專業讀研。對她來說這是一次徹頭徹尾地“跌落”,但她在應試上的“跌落”來得比這更早。高中時,她就讀于杭州排名前三的高中,曾被視作沖刺清北的苗子,然而高考發揮失常,隻以提前批報考的方式被浙大農學專業錄取。那一年,她所就讀的高中有45人被清北錄取,有145人進了浙大。高考未取得佳績,她認為這是人生的第一次“跌落”。

進入大學,陳好提醒自己,大學是探索自己的新開始,要盡情地體驗。她把精力放在了豐富多彩的社團生活中,直到畢業臨近。

同樣覺得在“跌落”的,還有袁孟。他本科畢業于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曾兩次報考人大新聞傳播學,均失敗,後被調劑至河北大學傳播學專業讀研。高考時,袁孟在北京大學的小語種專業和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系專業中選擇了後者。

經曆了保研不順、“一戰”失敗、“二戰”失敗後調劑至雙非高校等一系列境遇後,袁孟愈加肯定地認為,自己并不在所謂的“神壇”上,“至少從結果上而言,考不上更高層次或者本校的研究生,确實沒有什麼特别值得驕傲的資本了,也就無所謂跌不跌下‘神壇’、放不放下驕傲了”。

沒有獲得保研機會,考不上同等或更好層次的學校,卻想繼續深造,部分名校生們不得不考慮“向下看”,成為“逆向”考研的一員。随着考研競争的日益激烈,面臨這種尴尬處境的學生可能會越來越多。公開報道顯示,2018年考研報名人數為238萬,四年後的2022年考研報名人數增加至457萬,翻了近一倍。有機構預測,2023年考研報名人數有望突破500萬。多年以來,考研的錄取率在30%左右。據澎湃新聞不完全統計,武漢科技大學、深圳大學、廣州大學、杭州電子科技大學等一批“雙非”高校公布的2022年碩士錄取名單中,不乏來自“雙一流”高校的本科生。

名校生逆向讀研(逆向讀研的名校生)1

近五年考研報名、錄取情況 (注:錄取人數包括推免人數,即為考研錄取加推免錄取的總人數。數據來源:教育部官網)

名校生逆向讀研(逆向讀研的名校生)2

部分雙非高校2022級研究生新生人數及生源情況 (注:總人數指報考該校并被錄取的推免、一志願報考及考研調劑的全部人數。數據來源:高校官網、高校公衆号及公開報道等。實習生 張玲 制圖)

換個賽道奮鬥

作為提前批次被錄進浙江大學的陳好,很快就喪失了對于專業課的興趣,由于提前批的錄取限制,她無法轉專業。興趣驅動的她,難以适應本專業的學習節奏,早早掉出了保研的序列。她并不在意這一點,因為她喜歡數學。陳好認為數學是一切理工科的基礎,也是研究世界的本源,“數學是純粹的、邏輯的”,這讓她癡迷。她決定過以研究數學為生的日子。

陳好覺得,如果要“換個賽道”,跨專業考研是她實現夢想的唯一路徑。第一次,她大膽地選擇了國内數學排名前三的高校,由于備考不充分,敗下陣來。“第一年對考研也沒什麼認識,就是定了目标就開始考了。在浙大,考研的人很多到9月才開始準備。我身邊有很多是‘二戰’、‘三戰’考研的同學。”

第二次,陳好選擇報考本校的數學專業,但又失敗了。這次的失敗讓陳好更加尴尬,她回避了調劑,決定再奮鬥一年。然而,結果仍是失望的,僅幾分之差,她又和母校的數學專業擦肩而過。

對于自己的處境,陳好有清醒的認知。“本科的時候沒有好好學習,學的也是并不喜歡的專業,或許我當時學習能力并不足以讓我去到更高層次的學校。”三次考研後,年齡焦慮漸生,盡管她剛過24歲,但讀博的規劃讓她不得不考慮妥協。“再考一年,讀完博就30歲了,那時候年齡就有點太受限制了。”我國目前大部分地區人才引進政策對于博士年齡限制在35周歲内,碩士年齡則限制在30周歲以内。再者,疫情後,考研競争壓力肉眼可見地日漸增大,“再考一年的不确定性太大”。

“還是先‘上岸’吧!”此時,選擇調劑到“雙非”高校,成為了陳好唯一的選擇。她先後收到了來自浙江理工大學、上海理工大學和江蘇大學三所高校的調劑複試邀請,在緊迫的調劑時間線中,上海理工大學最早給她發送了錄取通知,并要求她在幾分鐘之内确認,她無暇顧及來自其他院校的可能性,沖着上海的區位和她所期待的數學專業的呼喚,她果斷“确認”了。

“有書讀了,可以學數學了。”經曆了三年馬拉松式的考研,确認“上岸”那一刻,陳好松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不再蹉跎,也不再愧對自己。她想起了第三次考研時的情景,朋友陪她考試,被酒店前台打趣說“沒見過朋友來送考的”;第二天,朋友騎小電瓶車把她送到考場門口,保安調侃說,“還有專人接送啊!”陳好笑着說,“這個排場,想考不上都不行。”

未想過“向上考”

劉帆在考研擇校時,從未想過“向上考”。他本科就讀于湖南大學電子信息專業,一開始就報考便選擇了“雙非”院校——深圳大學。“一戰”失敗後,他定下的目标是離家更近的海南大學。2022年,劉帆如願以償,成功上岸。

劉帆從不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他把本科考上湖南大學歸功于足夠幸運,“我是海南人嘛,海南的學生高考壓力并不大,而且我所在的高中一本錄取率将近98%,按部就班學習,就上了湖南大學。”在劉帆參加高考的2015年,海南全省的一本錄取率達到了14.88%,超過了當時的全國平均水平。

進入大學後,劉帆感覺到了壓力。“我的同學有的來自河南、河北等高考大省,我們考同一套英語卷子,有的同學能比我高20~30分。他們學習都非常努力,我确實是‘卷’不過他們。”劉帆意識到,不管是天賦,還是努力,他都比不過那些來自高考大省的同學。漸漸地,他調整了預期:“我就沒有給自己定下太高的目标,不一定要做學習科研,而是做我感興趣的,比如社團活動、創業項目等。”

一早,劉帆就決定回海南工作。秋招之後,他到海南一家研究所工作。研究所的工作冗長而無聊,偶爾會遭受領導的诘問:“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儀器操作都不會?你不是985 畢業的嗎?”工作沒有成就感,劉帆決定考研,“我覺得我要回到學校裡,再學點東西,可能是還本科沒有好好學習的債吧。等我覺得自己充實夠了,再出來工作也許會更如魚得水一些”。

很快,劉帆發現海南大學幾乎滿足他所有對于讀研的期待,“離家近,就業上省内認可度也不錯,就它了”。

名校生逆向讀研(逆向讀研的名校生)3

備考階段,劉帆最喜歡的活動是看海。他說,海以及日出日落讓他感到放松。受訪者 供圖

劉帆說,“985本科生”給他的優越感十分有限,工作一年多後,他對“名校情結”有了新的認識,“學校的光環其實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能讀什麼學校和自己的能力、是否優秀未必是匹配的。讀了名校的人,隻能說明某一段時間确實曾經努力過。”

幾乎沒有什麼懸念,劉帆收到了海南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在确認自己“上岸”的瞬間,劉帆覺得這是自己應得的結果,“I deserve it”。一方面,學校的“降級”是自己并不算充實的本科學習所應承受的代價,但另一方面,這也是他付出努力之後才收獲的果實。

劉帆的父母對這個結果也頗為滿意。“留在父母身邊、在學習中充實自己、以後找份穩定的工作不再漂泊......”從湖南大學進入海南大學讀研,劉帆覺得,這種人生選擇“不是降級”,而是去鍛煉應對複雜社會能力的新開始。

“小城女孩”的新開始

兩次考研失敗後,本科就讀于同濟大學的何亞情選擇“上岸”長沙的一所“雙非”高校。盡管學校“降級”,初上岸時何亞情仍覺得一絲輕松,但很快,心頭被更大的焦慮和愧疚所替代。

“我本科的成績其實也不差,大概徘徊在保研邊緣。2020年疫情在家時間比較長,這是一段很長的學習時間,就萌發了鬥志,想去一個更好的學校 。”自此,何亞情埋頭紮進備考裡。學院群裡老師發保研意向的相關通知時,她沒有上心,當時就想着考到更好的學校去,錯過了保研的機會。“一戰”報考北京頂尖985高校失敗後,何亞情繼續再戰,并把目标調整為上海某所985高校,但還是失敗了。

從985到“雙非”,從上海到長沙,何亞情不止一次遇到“本科學曆已經這麼好了,為什麼不直接用本科學曆找工作”的追問。這個問題也盤旋在她腦中,她給出的答案是,“我不找工作的原因,是知道自己找不到對應的好工作。大學四年,我不知道要實習才能找到工作,每年到了假期就乖乖放學回家,沒有人告訴過我找工作需要早早規劃,更沒有人告訴我找工作除了學曆之外還需要實習。”

何亞情形容自己是一個典型的“小城女孩”,具備“乖乖女”的所有特征:父母都是縣城體制内,從小住在家屬院,獨生子女,沒有和自己年齡類似的兄弟姐妹,考研之前順風順水地在縣城裡最好的學校升學,順理成章考入上海的985名校,是小城裡人人贊歎的“别人家的孩子”,一切都很安逸和舒适,但問題在于見識有限、遠見有限。

“小縣城和大城市還是很不一樣。在小縣城,隻要你讀書成績很不錯,大家就會很喜歡你。”“我上了大學才第一次喝星巴克。我剛上大學時下意識地和我的同學們比,但我始終比不過那些上海本地的同學。”何亞情說。

第一次考研失敗後,何亞情覺得自己的人生在極速墜落,她試圖重新振作,卻在畢業了無去處、考研再戰再失敗的循環中無法抽離。“我失去了保研機會,失去了本碩985的機會,失去了應屆生的身份。”她變得有些不自信,不再談論有關未來的規劃。

率先伸出援手的是何亞情的父親。“如果你隻是想要一個碩士學曆,如果你能進入到一個正常的生活狀态,你可以換一個新的開始,哪怕學校差一點也可以。家裡這邊那麼多女孩讀個專科去工作,去結婚,過得也很快樂,你的學曆已經那麼高了,為什麼不能開心點呢?”父親的勸慰,“打通”了何亞情。為了走出自我消耗的漩渦,為了彌補已經錯過的一切,她要先“上岸”,不管是什麼樣的學校。

“隻有獲得‘雙非’研究生學曆以後,我才有機會去彌補沒有讀985研究生學曆的遺憾。”何亞情意識到,重要的是先給自己一個開始。

“逆向”上岸後又放棄

“逆向”上岸後,也有人在巨大的落差面前選擇放棄。本科畢業于上海一所211高校的李言,在“二戰”中傳傳播學失敗後,在家人的勸說下,調劑去了河北大學傳播學。然而,入學一個月後,她便決定退學并在當年重新考研。

距離考試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李言選擇報考傳播學學科評級為A的華中科技大學,最後因單科不過線而惜敗。她再次嘗試調劑,先後收到新疆大學、蘭州大學等學校的複試通知後,李言仍覺得“不圓滿”,主動放棄了所有調劑。

在李言看來,無論是中傳還是華科,都是她能夠到的更高層次學校,她相信學校層次的提升,能幫助她抵抗就業壓力,以後能去更好更高的平台工作。

“即使當時調劑我留下了,我也要花漫長的時間和精力去彌補與自己原本期待的差距,與自己本科學校區位和層次上的差距,那我的三年就會長期處于一個郁郁不得志的狀态,也許最後畢業的時候取得的成果仍不盡如人意,不如趁早離開。”李言說。

李言離開得很徹底。第三次考研失敗後,她選擇用工作治愈考研中的一路波折,“我已經在考研這件事上投入了兩三年的時間,我無法接受奔赴一個勉強的結果。所以達不到我本身的期待,我就去工作,我主動放棄和考研有關的一切。”帶着曆經挫折錘煉的心,李言入職一家制造業相關企業。工作後,李言很快堅強了起來,也在工作中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她說:“考研已經把我對于這個學科的興趣快消磨光了,工作中偶爾接觸和新聞有關的地方,反而讓我可以發揮一些自己的興趣和所長,那我做好我眼前的日常工作就好了。”

和名校身份和解

面對開學,何亞情有些焦慮,“大四最後一年就沒有課了,算下來我已經快有兩三年沒有上過一堂正經的課了,我真的很擔心我能不能跟上。”她對過去的自己仍不滿意,這種不滿也影響了她的讀研體驗,她對新的大學未産生歸屬感,她覺得它隻是一個“提供學曆的場所”。

“我聽到有人議論我們班有3個本科985、5個本科211的同學,但是我們彼此誰也不會說誰來自哪兒,有人說我也會裝作沒有聽見。”何亞情小心翼翼,避免提及自己的本科,她隻會在填報材料時如實交代,在所有談話場合中都決定閉口不談。談及“逆向”,她仍然有些抵觸,“我知道抵觸的強烈程度在慢慢變淡,我還是不确定什麼時候能夠和解。”

在長沙某“雙非”高校就讀一個多月後,在看到本科985的同學仍然在糾結“三戰”考研的報考學校時,何亞情覺得,如果自己去“三戰”的話,可能會把自己驅趕進更加黑暗的境地。這時,她為此慶幸,“不管這是什麼樣的‘岸’,好歹現在我已經在岸上了。”

在新的校園,何亞情逐漸找回了生活狀态,她驚訝地發現,相比自己本科的老師,這裡的老師教得更基礎、更細緻;這裡有更多的自習室,還有直飲水、獨立衛浴等更加便利的生活設施,這讓她的讀研生活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在興趣驅使下,陳好的學習熱情被激發了出來,她自動忽略了本科、碩士所在學校在硬件、平台資源等方面的差距。她的想法簡單而純粹,“終于可以學數學了,好像因為這一點,我覺得現在的學校特别好,老師很好,同學很好,一切都很好。”她認為自己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去彌補與數學錯失的這些年裡她所錯過的一切。

陳好和本科同學仍有來往,大家雖走向不同人生方向,進度不同,但她并不焦慮,“後來發現大家各有各的苦,讀研的憂愁畢業、憂愁發論文,本科畢業工作的擔心被裁員、被老闆壓榨,我反而因為滞後一點過得更輕松,隻需要學明白數學專業課就行。我才剛剛開始,還有很多可能性。”在陳好看來,即使“雙非”碩士可能會讓她未來讀博深造的規劃之路有所不平,但是如果沒有這樣的選擇,她也許永遠也不會有機會成為一名數學博士。

失去了曾經作為驕傲資本的名校身份後,陳好并不沮喪,她反問道:“為什麼要放下驕傲呢?我一直挺驕傲的,能學我喜歡的專業這不值得驕傲嗎?”

袁孟同樣将讀博納入到自己的人生規劃中,在人大讀本科時,他從未想象過自己想要成為一名新聞傳播學的博士,他明确知道隻有通過讀博,才能改寫自己的最高學曆。

離開北京,出發去河北讀研前一晚,袁孟和朋友聚餐。受訪者供圖

研究生開學前,袁孟與他幾個要好的朋友在北京的一處地鐵站前分别,他形容這是“最後的晚餐”:他馬上将一個人離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北京,去河北保定求學;朋友們往北,而他将獨自往南。他在人大的朋友依然密切關注着他的動向,為他聯系老師,傳遞學院最新的動态,他們約定要在人大一起讀博。為了這個約定,袁孟得付出更大的努力,“在目前學校層次确實比較低的情況下,你隻能去撿别人剩下的機會,你要加倍努力才能完成别人很輕松做到的事情。我現在不在人大了,我就要越過很多障礙才可以。”

如今,袁孟不再留戀人大本科生的身份,他說服自己不再為過去的身份驕傲,但同時,他又期待重新返回人大那片熟悉的校園。

(應受訪者要求,本文受訪者均為化名)

本期編輯 周曉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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