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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瓒&宋冉人與人之間的相遇,是七十億分之一的緣分。
那是六月三号,下午三點過十分。
以後回想起,她遇見李瓒的那天,是很平凡的一天。
那天看上去很普通,天氣悶熱又壓抑,那時,她以為那是她生命中再平凡不過的一天。
她望着他的背影,糾結半刻,問:
“李警官?”
“嗯?”他回頭。
“zan是哪個字?”
“王字旁。”
“噢。”
瓒。她剛好很喜歡這個字呀,宋冉心想。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對任何人說。因為我也一樣。因為這世上就沒有感同身受;因為說出口就好像,為什麼隻有我這麼脆弱?為什麼隻有我這麼無能?
征戰沙場的士兵回到安甯的國土,人們歡聲笑語,沒人聽得見那段記憶裡的炮火聲聲。
在這和平的年代,戰争卻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醜陋、私隐、不可為人知。外人瞧見了,或獵奇一窺,或不屑一顧。
他們看不見那道傷疤下的抽筋挫骨;他們不知道它看似愈合卻會在陰雨天叫人痛不欲生。
而兜兜轉轉直到今夜,才終于碰見那個同樣從戰場上歸來的人,形銷骨立,滿目凄零;那個有着同樣傷疤并夜夜發作痛徹心扉的人。
就像那天見到的白色橄榄樹。
沒見過的世人,永遠不會相信世上竟有過那樣的盛景,永遠不會理解天地間竟有過那一瞬的溫柔。
沒見過的世人們大聲說:“這世上不可能有白色的橄榄樹!”
可隻有他/她知道,白色橄榄樹,是存在的。
因為那天,他和她,一起看見了。
慶幸啊,那一刻,藍天沙地的白色橄榄樹下,他/她在身邊;證明着,她/他不是在夢中。
宋冉放下被子,看着他因醉酒而分外純真的笑容,忽想起薩辛說過的話:你說的每句話都能逗他笑,讓他笑得停不下來。但是我親愛的宋,你可不是個幽默的姑娘。
宋冉趴過去,摸摸他發燙的臉頰,問:
“阿瓒。”
“嗯?”
他氣息裡有淡淡的酒氣。
“你覺得我幽默嗎?”
他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幽默嗎?”
“……還好。不算……吧。”
他這誠實的模樣,讓她忍不住笑,心裡忽然打起了鼓,咚咚鳴響。
“阿瓒。”
“嗯?”
她趁他醉酒,戳戳他臉頰,歪頭調戲:
“我又不幽默,那為什麼你總是對我笑呢?嗯?為什麼?”
他沖她粲然一笑:
“因為我喜歡你啊。”
李瓒一曲吹完。
宋冉望着南飛的大雁,忽說:
“阿瓒,我下輩子想當一隻鳥兒。不要南飛。小麻雀就好,一生都待在一個山頭。”
他說:
“那我就當一棵大樹。”
田埂上,風吹樹動,雀兒正在樹梢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
“那……如果下輩子做人呢,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現在這樣。”他答。
“我希望你過……”
宋冉轉轉眼珠,拿過一張字條,寫了幾個字,遞給他,“這樣的。”
李瓒接來一看:“美酒輕裘,挑燈走馬,一生無牽挂。”
他唇角牽起,悠然一笑。她喝完茶了,繼續翻書寫作。他放下口琴,拿了本書看。時光靜然,相伴左右。
他偶爾擡頭看她,然後靜靜地,看上許久許久。陽光移到了他眼睛上,他微微眯眼,眺望遠方。
那時,他透過窗子往外看,看見空曠的原野上,一棵白色橄榄樹。
他說:“冉冉,我後悔了。”
母親問:“後悔什麼?”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下輩子想做一棵樹?”
“嗯,記得呢。好久好久了。”
“我後悔了,冉冉。下輩子,我還想做阿瓒。‘阿瓒和冉冉結婚了。’這句話裡面的阿瓒。”
“這句話你還記得啊?”
“不是你讓我記住的嗎?”他在微笑。
我站在病房外,眼淚嘩嘩地掉。
因為他的“冉冉”,他原諒了人世間所有的苦。
他沒有跟她說對不起,也沒有說感謝,隻說想回江城,回他們最初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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