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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氣向暗戀多年的男人表白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19 05:22:32

鼓起勇氣向暗戀多年的男人表白(我向暗戀15年男神表白被拒)1

本故事已由作者:喝酒不吃菜,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深夜有情”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1

人生三大悲:洗澡偶遇停水,樓高恰逢停電,素顔撞見男神。

雲和月覺得今日的自己簡直黴神附體,人生三大悲被她撞了個遍她也就認了,但她沒想到,她還能更悲催!

事情是這樣的,她昨晚通宵加班趕設計稿,好不容易在天明時将稿子趕完。全身油膩膩,便去沖了個澡,結果沐浴露洗發水糊了一身時,停水了!

OK,這算她自己的失誤,三天前物業就将今早七點要停水的公告貼滿了樓道。雲和月因趕稿太認真忘了這事兒,她認命地用礦泉水奢侈了一回。

結果,她剛準備出門買早餐,命運往死裡怼她——停電了。雲和月看了眼自家樓層,十七,瞬間失去了下樓的欲望。

喝完冰箱唯一一瓶可樂後,補覺去了。可時下是流火的季節,三十幾度的高溫,命都是空調給的。雲和月堪堪睡了四個小時,就被熱醒了。

又熱又餓,求生的本能讓她顫着腿下了樓,直奔附近商場五樓的餐廳。

然後,她就蓬頭垢面,素顔朝天地遇見了男神林路錦。

如果事情隻是這樣,雲和月覺得自己勉強還是能接受的,畢竟林路錦并沒有看見她。

壞就壞在,她慌忙低下頭,準備起身逃跑的瞬間,耳邊響起了一聲不太确定的問句:“雲和月?”

此問句并非來自男神,而是男神身邊的女伴夏冉冉。

雲和月慶幸,此刻自己耳裡挂着耳機,大可假裝沒聽見。于是,毫不猶豫地把頭轉向窗外,卻是與此同時,對面座位上多了個人。來人還伸手摘下了她的耳機,冷着一張臉直盯的她一陣心慌。

片刻後,林路錦敗下陣來,近乎無奈說:“雲和月,你躲我躲了一年,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雲和月眼看着假裝不下去了,幹脆自己伸手把另一隻耳機也摘了下來,極有表演天賦地“啊”了一聲。像是才回過神來般,佯裝驚喜道:“林路錦,沒想到能在季城遇見你,真是太意外了。”

林路錦不言,一副“我就看你演”的表情繼續盯雲和月。

雲和月一陣心虛,眼珠亂轉,轉到了立在林路錦旁邊的夏冉冉身上。

夏冉冉一身淑女長裙,紮着馬尾,臉色精緻的妝容與雲和月素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比人生三大悲還悲的是:素顔遇見美顔的情敵!

雲和月想着怎麼找個借口開溜,恰逢甲方爸爸發微信過來挑設計圖的刺。

人生第一次,雲和月恨不得抱着挑刺的甲方爸爸親一口,近乎激動地指着手機對林路錦說:“不好意思,工作出了點問題,我得馬上回去了。”

說着,落荒而逃。

林路錦瞧着沒幾秒就奔出自己視線的雲和月的背影,又瞧了眼桌面上雲和月遺落的充電器,鑰匙,錢包,高深一笑。

商場離雲和月家就十幾分鐘的路程,雲和月幾乎是一口氣奔到了家門口,一摸袋子,傻眼了。

頓時雲和月想喊開鎖師傅的心都有了,但錢包裡有身份證。猶猶豫豫折回商場,卻撲了個空,林路錦帶着她的東西走了,隻在桌上留了他的電話号碼。

雲和月一句粗口破口而出:“媽的!”

但最終還是認命地拿出手機,撥了那個爛熟于心的号碼。

“我在人民路的‘林木咖啡廳’裡等你。”電話那頭,林路錦低沉的聲線悠悠傳來,完全未給雲和月開口的機會,便果斷地挂了電話。

雲和月盯着手機,在補辦身份證和見林路錦之間,猶豫了良久,最終打車去了人民路。

雲和月曾無數次想過與林路錦重逢的場景,或是在街角的咖啡廳,或是在擁擠的馬路上,又或是兩人一起長大的小巷子,但不論在哪裡再見,她都絕對不會再跟林路錦有交集。

可終歸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再重逢,她竟被林路錦牽着鼻子走了。

雲和月窩在出租車的後座上,深覺無力。

2

雲和月一輩子都忘不了初遇林路錦的場景。

那是個萬物複蘇的季節,連市的市花木棉花開遍了大街小巷每個角落,剛搬了新家的八歲的雲和月在新家樓下院子裡撿昨夜被風吹落的花朵。

低頭間,有人拽住了她的肩膀,蹿到了她身後。氣喘籲籲說:“爸,我錯了,我這次真知道錯了。”

受驚吓的雲和月一擡頭,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手拿晾衣杆,兇神惡煞地站在自己面前,嘴裡喊着:“小兔崽子,老子今天不揍哭你算老子輸。”

自幼沒見過這場面的雲和月,懵圈了三秒,“哇”一聲哭了。

中年男人大抵是沒想到雲和月會如此迅速地哭出聲來,跟着懵了。手裡高揚着的晾衣杆一頓,兇神惡煞的表情也僵在了臉上。半晌才道:“姑娘,叔叔不是罵你,叔叔是罵你身後的臭小子。”

雲和月回頭,就見到了正拽着她裙角的林路錦。

林路錦對這樣的場景顯然習以為常,還沖她笑了笑,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皓齒,雲和月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那日,林叔叔教育林路錦不成,還吓哭了雲和月,父子兩面面相觑,最後是林路錦從兜裡掏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才好不容易将雲和月哄好。

林路錦自幼頑皮,被林叔叔追着在院子跑圈是常事,是以,院子的人除了雲和月都知道他是個調皮鬼。但,這調皮鬼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就把自己深深刻在街坊鄰居腦中的壞印象給扭轉了!

彼時,院子裡的孩子都在附近的附小上學,還有好多在同一個班。大家的成績都差不多,唯獨林路錦次次考試全年級第一。

一時間,他從家長教育自家孩子時的反面教材一躍成了家長教育自家孩子時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那幾年,雲和月聽得最多的話便是:“你學學人家林路錦。”

聽得多了,雲和月也會反駁幾句,拆林路錦的台,“林路錦昨天拆了他爸新買的手表,被他爸揍了一頓”,“林路錦昨天畫畫時找不到彩筆,把他媽媽的口紅當彩筆用了,被她媽媽揍了一頓。”

但拆台歸拆台,林路錦在樓下喊雲和月出去玩時,雲和月還是會屁颠屁颠小跑下樓。

自雲和月那一哭,哭懵了林爸後,林路錦仿佛找到了免死金牌,隻要有什麼好玩但可能會挨揍的事,他都會帶上雲和月。

孩子不記仇,加之雲和月初來乍到,沒什麼玩伴,而林路錦确實很會玩。夏日帶着雲和月在院子裡抓蛐蛐,冬日帶着雲和月在院子堆雪人。

所以,盡管林路錦初出現在雲和月面前,就把雲和月吓哭了,雲和月還是跟林路錦做了好朋友。

連偶爾替林路錦背黑鍋都十分樂意。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雲和月不樂意見林路錦的,大抵是從她表白林路錦,林路錦卻跟夏冉冉走了的那天開始的。

3

雲和月到林木咖啡廳門前,徘徊了十幾秒,深吸了好幾口大氣,才鼓起勇氣推開了咖啡廳的門。

林路錦一個人坐在臨窗的位置,一身煙灰色休閑裝,面前放着兩杯咖啡。

雲和月心裡酸了一下,林路錦不喜歡喝咖啡,更喜歡喝碳酸飲料。但夏冉冉喜歡喝咖啡,很顯然,另一杯咖啡是夏冉冉的。夏冉冉大概是去了洗手間,對面的位置空着。

雲和月若無其事地走到林路錦面前,伸手道:“我來拿鑰匙錢包。”

林路錦依舊不言,隻是拿一雙眼将雲和月望着。良久,久到雲和月覺得手臂都有些酸了,久到雲和月眼眶微微泛紅,林路錦才開口道:“月月,這麼久不見,真沒空陪我叙叙舊嗎?”

雲和月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林路錦選了兩人坐的位置,等夏冉冉回來,她站着跟他叙舊嗎?

雲和月勉強笑了笑說:“我今天真的還有事,明天吧。”

林路錦低下頭,有些失落:“明天,我們還有明天嗎?你換了電話号碼,換了微信,換了QQ,删除了我所有的聯系方式。是要把我一起換掉嗎?”

雲和月一愣,她沒想到,林路錦會如此直白地将過去一年她幹的事都說出來,看上去還很是憂傷。可這不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嗎?他憂傷個屁啊!

應該哭的是她才對好嗎?

去年此時,她暗戀了十五年的男神,在她準備告白的那晚跟别人走了。可明明白天時,兩人才約好晚上一起出去浪,她連告白的台詞和地點都定好了。

那時,是連市最酷熱的夏季,她一個人坐在她與林路錦常去的咖啡廳裡,等到那杯帶有愛心拉花的咖啡的愛心糊掉,等到咖啡廳關門,等到心灰意冷。林路錦都沒有出現,而當她鼓起最後一絲勇氣撥了林路錦電話時,電話那端傳來的赫然是夏冉冉的聲音。

她想都沒想,挂了電話,第二天毅然決然跟母親搬家來了季城。

所以,林路錦不是在一年前就做出了選擇嗎?

雲和月看了眼林路錦眼前空着的位置,心裡有些急,她并不想再見夏冉冉。畢竟,情敵見面,總是分外眼紅的。

雲和月撒謊道:“來季城的時候,手機丢了,就幹脆将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換了。”

林路錦頗有深意地看了眼雲和月拿在手裡的手機。

雲和月暗暗一陣懊惱,今天真是水逆,撒謊都能都被當場拆穿。雲和月的手機是換了,可挂在手機上的挂飾卻還是去年年初跟林路錦一起買的。

林路錦長歎了口氣道:“我記得去年你說,你要來這家咖啡廳打卡。”

雲和月徹底怔住了,所以,他今天約自己來這裡見面,是為了幹嘛?

在她想去打卡的網紅咖啡廳,見證他跟夏冉冉的一周年紀念日嗎?還是他們沒人幫忙拍照,叫她過來給他們合影?

4

最初的最初,雲和月其實沒有那麼讨厭夏冉冉,算起來,夏冉冉是林路錦遠了不知多少房的表妹。性格開朗,長相甜美。

雲和月第一次見夏冉冉是在十八歲,大學開學的前一天。

林路錦領着她跟雲和月道:“我表妹,跟我們考了同一所大學。”

夏冉冉并非連市人,所以她父母給林路錦的父母打了電話,希望能幫忙照看的意思。而小時候林路錦在外婆家住了三年,那三年都是與她一起玩的。

所以那天,雲和月就跟個外人似的,聽着他們一路聊小時候的事情。但雲和月那時并不知道,林路錦口中的表妹,其實與林路錦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以緻于她也就真的把夏冉冉當表妹看了。

盡地主之誼,帶着夏冉冉在連市逛了一大圈。

上了大學後,跟林路錦出去玩,偶爾雲和月也會叫上她一起。

直到有一次,同校的一個學妹追林路錦,夏冉冉知道後打趣道:“學妹經過我這個正牌未婚妻的同意了嗎?我可是跟林路錦訂過娃娃親的。”

雲和月玩笑地問了回去:“國家什麼時候同意近親結婚了嗎?”

夏冉冉把手搭上雲和月的肩膀:“這你就不知道了,我雖是林路錦的表妹,但我們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啊。”

雲和月頓時覺得有些吃味,望向林路錦,林路錦揉了揉雲和月的頭發說:“算什麼娃娃親,不過是大人們的玩笑話。”

雲和月見林路錦不甚在意的解釋,暗暗松了口氣。

沒人知道,雲和月其實喜歡林路錦。

這喜歡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楚了。他們從八歲認識,一起走過了漫長的十多年,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都在同一所學校,一起上學,一起回家,連周末都是一起過的。

雲和月見證過林路錦缺着的門牙長回來,見證過林路錦被林叔叔追十幾圈跑着挨揍,見證過林路錦對追他的女同學嗤之以鼻,也見證過林路錦從一個讓人頭疼的頑皮鬼漸漸長成明眸皓齒的陽光少年。在這見證中,不知不覺便交出了自己的心。

雲和月記得十五歲時,林路錦才比她高了半個頭,可十八歲時,就比她高了一個頭。有一次雲和月跟他比完身高,郁悶地抱怨:“大家都一樣地吃,怎麼我就全長肉不長身高了。”

林路錦帥氣地一笑,将下巴輕磕在她額頭上說:“但是你美啊,你都這麼美了,還要求長一米八,是不是對其他女生太不公平了。”

少年的長臂搭在她肩上,衣服上殘留的洗衣液的香味蹿進她鼻尖,惹得她一陣心悸,微微紅了臉,連帶那點郁悶都煙消雲散。

這十多年來,每每雲和月郁悶的時候,林路錦就會及時地誇她。從不會跟其他同學一樣,損她。這便導緻雲和月每每有什麼事,都會一股腦全說給他聽。大到考試沒考好被老師點名,小到看見曾追過她的男生挖鼻孔。

當然更多是雲和月在說,林路錦在聽。

所以,自雲和月認識男神這個詞開始,林路錦在她心目中,便是這個詞的代言人。

隻是,如今,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5

雲和月看了眼林路錦,道:“這家咖啡廳我打過卡了。”

林路錦卻還是沒有歸還她錢包鑰匙的意思,朝她道:“你先坐下,行嗎?”

雲和月見他一直拖拉,幹脆挑明地說:“我坐下,等下夏冉冉回來坐哪裡?”坐他腿上,強行給她灌狗糧嗎?呸,臭不要臉的狗男女!

林路錦一愣,随即道:“冉冉回去了,她在這邊工作,你不知道嗎?”

雲和月跟着一愣:“……你們不是一起來季城旅遊的嗎?”

林路錦搖搖頭:“我不是來旅遊的,我是來找你的。”

雲和月:“……”雲和月覺得有些不真實,林路錦說他來季城是來找她的?她沒聽錯吧。

雲和月:“你找我幹嘛?”

林路錦見她依舊站着不肯坐下,幹脆起身将她推到了座位上才道:“找你要一個不辭而别的理由。”

雲和月:“……”

雲家要搬家的事,是很久以前父母就決定好的。雲和月的老家本來就在季城,當初去連市,是因為父親在連市上班。三年多前,父親所在的公司在季城開了分公司,父親已經申請調回去了。隻是那時,雲和月大學尚未畢業,母親便一直在連市沒回去而已。

雲和月喜歡林路錦,所以并不打算跟母親一起回季城,也因此,沒有告訴林路錦自己可能要搬家的事。

她畢業時,父親打電話過來問,要不要回季城發展?

雲和月拒絕了,因為那時,她正計劃着跟林路錦告白,連告白完該去哪裡一起畢業旅行都規劃好了。

雲和月細數了兩人十多年來樁樁件件的大小事,覺得此次告白,隻會成功,絕對不可能失敗。

兩人一起走過的十幾年裡,林路錦記得她的生日,記得她的喜好,連她大姨媽的日期都記得,還會在她大姨媽期間強制她不準吃冰東西。

兩人雖一直同校,但從未同班,但不論雲和月的老師拖堂拖多晚,林路錦都會等雲和月一起回家。兩人明面上是好友,可林路錦對她的關心,早跨越了好友的距離。

……

在雲和月準備告白的那天白天,夏冉冉請她和林路錦吃飯,說是感謝他們大學四年對她的照顧。而當天晚上,夏冉冉已經買了去雲南的機票,決定獨自去雲南旅行。

吃飯時,林路錦叮囑:“冉冉,一個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夏冉冉一笑,說:“擔心我啊,擔心我一起去啊,現在買票還來得及。”

林路錦搖頭說:“不去。”

吃完飯,雲和月問林路錦:“今晚有空嗎?”

林路錦習慣地揉了把她的頭發說:“月月約我,沒空也得有空!”

可當天晚上,雲和月沒有等到林路錦,他跟夏冉冉走了。

雲和月後來将自己與夏冉冉做了比較,得出的結論是,林路錦确實應該喜歡夏冉冉多一些。

她與林路錦是青梅竹馬,夏冉冉與林路錦又何嘗不算青梅竹馬,且他們倆還訂過“娃娃親”。

雖林路錦一直誇她美,但夏冉冉是學校公認的校花。三人經常一起去連市各種網紅咖啡廳打卡,因為雲和月喜歡喝咖啡,可想想,夏冉冉其實也很喜歡。林路錦跟着去也不一定是為了她,還可能是為了夏冉冉。

林路錦對她好,也許就真的隻是出于朋友的關心,是她少女懷春自己想多了。

所以,在沒有等到林路錦的那晚,當母親最後一次問她,要不要跟着回去季城時,雲和月選擇了回季城。

她實在不知道,留在連市要怎麼跟林路錦相處。也不想知道自己是如何敗給夏冉冉的,所以幹脆換了所有的聯系方式。

……

雲和月覺得有些胸悶,連鼻子都有些酸。低下頭,卻見面前的咖啡有愛心拉花。她不動聲色地将那顆愛心拌的稀碎,她已經自作多情一次了,絕對不能再自作多情第二次。

“也不算不辭而别吧,”雲和月頓了頓:“我那晚約你本來是要跟你說,我要回季城了,隻是你沒來而已。”

林路錦微微蹙眉:“所以,你這一年都不聯系我就是因為那晚我失約了,生氣了?”

雲和月低下頭,沒承認也沒否認。

生氣嗎?确實是生氣的,林路錦這些年也不是沒有放過她鴿子,但每次他若有事不能來,都一定會提前告知。唯一一次招呼都不打就放她鴿子,還是在她精心策劃的告白儀式上。但雲和月更多是覺得難過,難過以後都不能再喜歡他了。

“沒有生氣,麻煩你把鑰匙錢包還給我,我真的要回去趕設計稿了,客戶在等着。我的新号碼你不是已經有了嗎?我們回頭再聊。”雲和月抿了口咖啡說,手卻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林路錦眼看着再問下去,雲和月就要哭了,猶豫了片刻,終是把東西從背包裡掏了出來遞過去問:“你不會回去就把我的号碼拉黑吧?”

雲和月愣了一下,她确實是這麼想的……

雲和月尴尬地笑了笑道:“……不會。”

林路錦一把握住雲和月伸來拿錢包的手點點頭:“那好,我們晚上再約。”

謝天謝地,在雲和月走路都有些飄時,家裡終于來電了,沒讓她再殘酷地爬個十七樓。可盡管她沒爬樓,還是覺得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林路錦握住她的手跟她約完時間後,說了一段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的話。雲和月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連空調都忘了開,更别說修改設計圖了。

林路錦說:“那天,冉冉的媽媽突然暈倒住院,我隻是開車送冉冉回了趟家而已。等我停好車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的電話已經關機。第二天下午我回到連市的時候,你已經搬家了。”

雲和月如遭雷劈,腦子糊成了一團漿糊。

他那時不是跟夏冉冉一起去雲南旅遊嗎?

6

晚上八點時,雲和月的手機響了,是林路錦打來的:“忙完了嗎?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雲和月幾乎是跳起來跑到窗邊,林路錦斜倚在一棵歪脖子樹上,仰頭望着她的方向,就跟過去很多年他們還在連市時一般。

彼時,林路錦也特别喜歡斜倚在她家樓下的一棵木棉樹上等她,望着她房間的方向給她發微信問:“月月,你怎麼還沒有下來?不會還要化妝吧,你都那麼美了,求你别化了,給其他女生一條生路吧。”

雲和月一邊塗口紅一邊回他:“不行,萬一出門遇見男神怎麼辦?”

林路錦質問:“你的男神不是我嗎?你還有其他男神?”

……

雲和月望着斜倚在歪脖子樹上的林路錦,記憶與現實重疊,倏忽一陣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連帶呼吸都有些急促。

雲和月幾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下了樓。

下午回來後,她就無比後悔當時跑回家的舉動。林路錦解釋完,欲言又止,顯然是還有什麼話沒說完。

雲和月下完電梯,在大門口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了呼吸後才假裝悠然地走到林路錦面前。

林路錦見到她,先是習慣地揉了把她的頭發才道:“走吧。”

雲和月:“去哪裡?”

林路錦沒有回答,自顧自叫了網約車。雲和月心裡一陣忐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問林路錦下午欲言又止的話,便隻好沉默。

網約車到一家網紅餐廳前停下時,雲和月心裡“咯噔”一聲,側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林路錦,林路錦卻拉着她直奔餐廳,雲和月頓時心跳如擂鼓。

這是家以情侶為主題的餐廳,雲和月去年曾認真看過它的簡介,就一句話,你的幸福我來見證。

來這家餐廳的大多都是情侶,或者打算告白的男女。

林路錦要跟她告白?

雲和月暗暗捏了把自己的大腿,就聽見林路錦問:“這家餐廳你還沒有打卡吧?”聲音裡帶着一絲絲緊張,隻是雲和月此刻比他更緊張,完全沒聽出來。聽到林路錦問她,下意識地搖搖頭。

林路錦一瞬如釋重負道:“那剛好,去年你就說想來了。”

雲和月有些不知所措。

去年她确實跟林路錦說過,可那時,她根本沒想過自己的表白會失敗,那是她策劃表白成功後的旅遊打卡點啊。

季城本就是個旅遊城市,加之雲和月的父母在季城。所以,那時她是想告白成功後,把她和林路錦的畢業旅行也定在這個城市,旅行完,再帶着林路錦去見自己父母的。

所以,當時她才會翻着季城的景點介紹跟林錦路說“我們去季城吧”,還将自己想去的地方一一指給林路錦看了。

……

雲和月偷偷看了眼對面的林路錦,卻恰逢林路錦正盯着她看,一時覺得無比尴尬,慌亂又低下頭。

“月月,”林路錦嚴肅道:“去年失約的事,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再不失約,咱不鬧了行嗎?”

雲和月想說,我沒有鬧,我隻是告白失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而已。可最終隻是悶聲悶氣道:“好。”

尾聲

雲和月看着牽着自己的林路錦,覺得很不真實。

她與林路錦在分别一年後,林路錦追着來季城就算了,還幹了她去年幹的事,告白。

那晚,雲和月以為林路錦的“咱不鬧了”是指兩人做回朋友,結果,她這廂剛同意,那廂林路錦悶了幾口白開水後說:“月月,我下個月來季城上班。”

雲和月驚得險些掉了下巴:“……啊?”

林路錦又喝了口水說:“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你回了季城,我隻好跟着來了咯,誰讓我喜歡你。”

雲和月:“……”

雲和月慢慢紅了臉嚅嗫:“……我以為你喜歡冉冉。”

林路錦很想翻個白眼,但最終隻是揉了把雲和月的頭發:“我喜歡的是你,一直是你,隻有你。”

我向暗戀15年男神表白被拒,一年後他反追來“一直喜歡你”

“……”

其實一年前,就算雲和月那時不打算告白,林路錦也準備告白了,隻是他的告白儀式定在雲和月指給他看的情侶主題餐廳。

他與雲和月認識十幾年,他會下意識去記雲和月的喜好,下意識等雲和月上學回家。初時,他以為自己隻是把雲和月當妹妹看了,畢竟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尤其是小時候,他經常拉着雲和月給他背黑鍋,而每次隻要雲和月承認壞事是她做的,他爸就會和顔悅色地說:“沒事,妹妹别哭,叔叔不打人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察到自己對雲和月的喜歡是出自男女之情的?

大概是高三時雲和月有一次對他說:“我懷疑我們班有個男生喜歡我,成天在我面前拽得二五八萬似的,還經常跟我對着幹,試圖引起我的注意。真是幼稚,我最讨厭那種人了。”

林路錦下意識自我反省了一下,慶幸自己不是雲和月口裡那種人的同時,暗暗決定,堅決不做幼稚鬼,堅決不讓雲和月讨厭自己。

而什麼時候發現雲和月也喜歡自己的?

是大三時夏冉冉說出自己并非他親表妹後,那時,他看見雲和月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此後,再出來一起玩,雲和月就不怎麼叫上夏冉冉一起了。

大學畢業前,雲和月拿着手機刷季城的旅遊攻略跟他說:“我們去季城吧,我想去打卡那裡的網紅咖啡廳和餐廳。”

林路錦看了眼雲和月遞過來的情侶主題餐廳的照片,暗暗決定,就在這裡跟雲和月告白。

可誰曾想,這告白竟遲了一年之久。

夏冉冉臨上飛機前一個小時帶着哭腔給他打電話說:“表哥,我媽媽突然暈倒住院了,現在回去又沒有車了,你能送我回去一趟嗎?”

林路錦不喜歡夏冉冉,但是是真把夏冉冉當自己妹妹看了,且夏姨他是認識的,當即想都沒想開車去了機場接夏冉冉。

從連市到夏冉冉家要開四個多小時的高速,在這之前,他很少上高速。雲和月打電話過來時,他正在開車,便讓夏冉冉幫忙接了。

夏冉冉說那邊沒聲音,林路錦便也沒在意。等下了車他再回雲和月電話時,雲和月電話關機了,他第二天回到連市時,雲和月家已經人去樓空。

他問了父母才知道,雲家舉家搬回季城了。他是有些生氣的,雲和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搬走。于是賭氣一個月沒再打雲和月電話,等他氣消,再打雲和月電話,雲和月手機停機了,微信換了,QQ換了,以前所有的聯系方式都不用了。

雲和月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而那時,他爸已經将他安排在自家公司做管理了。

過去一年,他想了很久,雲和月不告而别的理由,都沒有想明白,直到不久前他去經常與雲和月去的咖啡廳喝東西。

咖啡廳的老闆見到他問:“月月呢?”

林路錦說:“不知道,我們也很久沒聯系了。”

咖啡廳的老闆驚訝了片刻,說:“你們以前那麼好,我以為你那晚是有事沒來,原來是真拒絕月月了啊。”

林路錦懵了。

這才從咖啡廳老闆的口中知道,雲和月當晚約他,是為了跟他告白。

老闆說:“那晚,月月還跟我說,等你們去季城旅遊完回來,給我拍季城網紅咖啡廳的照片,讓我學學别人的格調。”

老闆還說,雲和月沒有等到他,大哭了一場。

林路錦如遭當頭一棒,回去後問媽媽要了雲和月媽媽的電話,一路趕來了季城。

夏冉冉深覺自己當初耽誤了兩人,又恰好在季城工作,本隻是出于愧疚心理想給林路錦當個向導,并跟雲和月解釋去年的事情。誰料,雲和月見到夏冉冉,直接跑路了。

……

雲和月頗有些尴尬地說:“我以為她是情敵啊,而且當時她化的那麼漂亮,我妝都沒化,醜不拉叽的。”

林路錦第N次鄭重地重申:“月月,你就算不化妝,也是最美的。”(原标題:《八千裡路雲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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