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淄川的湧泉村時,剛看完在那拍攝的《馬向陽下鄉記》,就覺得多了一層意思似的。騎摩托在山谷裡繞來繞去,終于到達目的地。三十塊錢買票進村,在村前路口便是電視劇主要取景地——大槐樹小學,也是大槐樹村的村委會。
為了跟村名呼應,自然在旁邊塑造了一棵假的大槐樹來襯托。至于該村以前是不是有座小學我不清楚,但大院中三排石頭紅瓦的房子卻是真的很古樸。一排五間出廈的房子前面有兩個新建的水泥的乒乓球桌,十分搶眼。斑駁的白灰上有“勤學奮進、遵法守紀、熱愛祖國”的字樣,一下子将我帶入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我的小學生涯中。
從這個院子出來,我開始反思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麼總為跟自己的真實生活無關的東西牽腸挂肚?比如這個電視劇的取景地、比如村中的湧泉是不是孫膑夢見天神指泉而得?那一小塊林中的平地到底是不是孫膑的演武場?至于幽林處新蓋的那個青石稻草的帶着原始風的四合院真是孟姜女故居嗎?隻能呵呵一笑了。我想開發景點的人心知肚明吧。這就像兩個喜歡吹牛的人在說話,知道對方在吹牛卻誰也不願揭穿對方,因為他們是唇齒相依,誰也離不開誰。
我并沒有責備景點有生拉硬套、牽強附會的意思,我隻想說這些都是遊客們喜歡看到的,自然就能看到了。這跟開發者沒關系。我認定一個真理:賣的總比買的精。
其實,湧泉村最值得遊覽的是劈山齊長城。春秋戰國時期齊國十分強大,為何在齊魯之間建長城呢?當然不是防魯國應是防楚。春秋時期,楚國也是霸主,疆土大且南人好戰。可歎的是,在那個戰亂時代,無論怎麼堅固的長城險要,也沒能擋住一次稱霸天下的雄心。以後的秦長城、明長城也一樣,也沒能阻擋住塞北的風沙和朝代的更替。
當我站在劈山的齊長城上,風中隐隐傳來兩千年前的厮殺聲,鐵戟銅劍相交而發出的铮鳴聲割裂着時空在耳畔回蕩着...不,是我耳鳴的毛病又犯了!
我正在山頂的齊長城上走着,一個殘破的烽火台出現在眼前,讓我想到了小時候看的一本關于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小人書。穿過烽火台,在将要下山峰的斷口處赫然發現一扇石門依靠在城牆上,這就是齊長城有名千年石門了。石門保存完整高1.9米,寬1.1米,厚20厘米,用一整塊岩石雕鑿而成。
我仔細端詳着石門,驚歎不已:兩千多年了,它就這樣斜靠在這裡,吞咽着凄風冷雨,仰望着窮天皓月,給後人講述着齊長城的故事...啊,它竟這樣完好無損!突然間,我的老毛病又犯了:這個石門真的有兩千歲嗎?不是新鑿後又擺放在這裡的吧?呸呸,又說錯話了,但卻是真實的想法。當然,可以從石門的風化剝蝕程度來考證年代,但石頭那塊不是上萬年呢?總之,是我多心了,多心的連自己都懷疑自己的存在。
山上風太大,該下山了。但後人誰知道我來過這裡呢?需不需要在石門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對,名字,二千多年了,我不相信沒有一個人做過我想要做的事?由此斷定,此石門非彼石門。想到這裡,我這才悠然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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