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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友蘭的傳人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8-17 17:12:55

馮友蘭的傳人(馮友蘭孔子其人)1

孔子姓孔名丘,公元前551年生于魯國,位于中國東部的現在的山東省。他的祖先是宋國貴族成員,宋國貴族是商朝王室的後代,商朝是周朝的前一個朝代。在孔子出生以前,他的家由于政治糾紛已經失去貴族地位,遷到魯國。

孔子一生事迹詳見《史記》的《孔子世家》。從這篇世家我們知道孔子年輕時很窮,五十歲時進入了魯國政府,後來作了高官。一場政治陰謀逼他下台。離鄉背井。此後十三年他周遊列國,總希望找到機會、實現他的政治、社會改革的理想。可是一處也沒有找到,他年老了,最後回到魯國,過了三年就死了。死于公元前479年。

孔子和六經

前一章說過,各家哲學的興起,是與私人講學同時開始的。孔子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以私人身份教了大量學生的人,他周遊列國時有大批學生跟随着。照傳統說法、他有幾千個學生,其中有幾十人成為著名的思想家和學者。前一個數目無疑是太誇大了,但是毫無問題的是,他是個很有影響的教師,而更為重要和獨一無二的是,他是中國的第一位私學教師。他的思想完善地保存《論語》裡。他的一些弟子将他的分散的言論編成集子,名為《論語》。

孔子是一位“儒”,是“儒家”創建人。劉歆說儒家“遊文于六經之中,留意于仁義之際”。孔子與六經的關系如何。傳統學術界有兩派意見。一派認為,六經都是孔子的著作。另一派則認為,孔子是《春秋》的著者,《易》的注者,《禮》《樂》的修訂者,《詩》《書》的編者。

可是事實上,無論哪一經,孔子既不是著者,也不是注者,甚至連編者也不是。可以肯定,在許多方面他都是維護傳統的保守派。他的确想修訂禮樂,那也是要糾正一切偏離傳統的标準和做法,這樣的例子在《論語》中屢見不鮮。再從《論語》中關于孔子的傳說來看,他從來沒有任何打算,要親自為後代著作什麼東西。還沒有聽說當時有私人著作的事。私人著作是孔子時代之後才發展起來的、在他以前隻有官方著作。他是中國的第一位私人教師,而不是中國的第一位私人著作家。

仁、義

馮友蘭的傳人(馮友蘭孔子其人)2

關于人的德性,孔子強調仁和義,特點是仁。義是事之“宜”,即“應該”。它是絕對的命令。社會中的每個人都有一定的應該做的事、必須為做而做,因為做這些事在道德上是對的。如果做這些事隻出于非道德的考慮,即使做了應該做的事,這種行為也不是義的行為。用一個常常受孔子和後來儒家的人蔑視的詞來說,那就是為“利”。在儒家思想中,義與利是直接對立的。孔子本人就說過:“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在這裡已經有了後來儒家的人所說的“義利之辨”,他們認為義利之辨在道德學說中是極其重要的。

義的觀念是形式的觀念,仁的觀念就具體多了。人在社會中的義務,其形式的本質就是它們的“應該”,因為這些義務都是他應該做的事。但是這些義務的具體的本質則是“愛人”,就是“仁”。父行父道愛其子,子行子道愛其父。有個學生問什麼是仁,孔子說:“愛人”。真正愛人的人,是能夠履行社會義務的人。所以在《論語》中可以看出,有時候孔子用“仁”字不光是指某一種特殊德性,而且是指一切德性的總和。所以“仁人”一詞與全德之人同義。在這種情況下,“仁”可以譯為perfectvirtue(全德)。

忠、恕

《論語》記載:“仲弓問仁。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子又說:“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己。”由此看來,如何實行仁,在于推己及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換句話說,“己之所欲。亦施于人”,這是推己及人的肯定方面、孔子稱之為“忠”,即“盡己為人”。推己及人的否定方面,孔子稱之為您,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推己及人的這兩個方面合在一起,就叫做忠恕之道,就是“仁之方”(實行仁的方法)。

馮友蘭的傳人(馮友蘭孔子其人)3

後來的儒家,有些人把忠恕之道叫做“挈矩之道”。就是說,這種道是以本人自身為尺度,來調節本人的行為。公元前三、二世紀儒家有一部論文集名叫《禮記》,其中有一篇《大學》,說;“所惡于上,毋以使下。所惡于下,毋以事上。所惡于前,毋以先後。所惡于後,毋以從前。所惡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惡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謂挈矩之道。”《禮記》另有一篇《中庸》,相傳是孔子之孫子思所作,其中說:“忠恕違道不遠。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于人。……所求乎子,以事父。……所求乎臣,以事君。……所求乎弟,以事兄。……所求乎朋友,先施之。……”《大學》所舉的例證。強調忠恕之道的否定方面;《中庸》所舉的例證。強調忠恕之道的肯定方面。不論在哪個方面,決定行為的“挈矩”都在本人自身,而不在其他東西之中。

忠恕之道同時就是仁道,所以行忠恕就是行仁。行仁就必然履行在社會中的責任和義務,這就包括了義的性質。因而忠恕之道就是人的道德生活的開端和終結。《論語》有一章說:“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每個人在自己心裡都有行為的“挈矩”,随時可以用它。實行仁的方法既然如此簡單,所以孔子說:“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知命

從義的觀念,孔子推導出“無所為而為”的觀念。一個人做他應該做的事,純粹是由于這樣做在道德上是對的,而不是出于在這種道德強制以外的任何考慮。《論語》記載,孔子被某個隐者嘲諷為“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論語》還記載,孔子有個弟子告訴另一個隐者說;“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後面我們将看到,道家講“無為”的學說。而儒家講“無所為而為”的學說。依儒家看來,一個人不可能無為,因為每個人都有些他應該做的事。然而他做這些事都是“無所為”,因為做這些事的價值在于做的本身之内,而不是在于外在的結果之内。

孔子本人的一生正是這種學說的好例。他生活在社會、政治大動亂的年代,他竭盡全力改革世界。他周遊各地,還像蘇格拉底那樣,逢人必談。雖然他的一切努力都是枉費,可是他從不氣餒。他明知道他不會成功,仍然繼續努力。

馮友蘭的傳人(馮友蘭孔子其人)4

孔子說他自己:“道之将行也與?命也。道之将廢也與?命也。” 他盡了一切努力,而又歸之于命。命就是命運。孔子則是指天命,即天的命令或天意;換句話說,它被看作一種有目的的力量。但是後來的儒家,就把命隻當作整個宇宙的一切存在的條件和力量。我們的活動,要取得外在的成功,總是需要這些條件的配合。但是這種配合,整個地看來,卻在我們能控制的範圍之外。所以我們能夠做的,莫過于一心一意地盡力去做我們知道是我們應該做的事,而不計成敗。這樣做,就是“知命”。要做儒家所說的君子,知命是一個重要的必要條件。所以孔子說:“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

由此看來,知命也就是承認世界本來存在的必然性,這樣,對于外在的成敗也就無所萦懷。如果我們做到這一點,在某種意義上,我們也就永不失敗。因為,如果我們盡應盡的義務,那麼,通過我們盡義務的這種行動,此項義務也就在道德上算是盡到了,這與我們行動的外在成敗并不相幹。

這樣做的結果,我們将永不患得患失,因而永遠快樂。所以孔子說:“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又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本文出自馮友蘭《中國哲學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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