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是我母親去世一周年的日子,恰好在網上看到重慶台的《謝謝你來了》之《媽媽電話》這個節目,我感覺冥冥中一定是母親的指引,讓我看到了這個節目,為之掉淚、為之感動、為之溫暖,也為之振作。
16年前,是程靜人生最灰暗的日子,最愛的媽媽走了,她給程靜留下了一個未了心願,這個遺願讓她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程靜想盡了各種辦法也找不到各種出口,直到那天,程靜接到了一個的電話,後來,她就成了程靜的電話“媽媽”,她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傳到了千裡之外,給了一個老人活下去的希望。
非常感同身受程靜要失去媽媽那種害怕和焦慮,眼睜睜地看着媽媽日漸憔悴的臉和生命就這麼一點一點流失,如果能做些什麼,能給與媽媽一點安慰,我想每個女兒一定奮不顧身。如果我的媽媽還在,也許今天隻是看了一個讓人流淚的故事,可同樣用失去媽媽這顆心來讀,程靜,你好幸運,在失去媽媽的日子裡,确遇到了如媽媽一般的陳姐,伴你走過這難熬的13年歲月。
陳姐幫程靜圓了一個十三年的謊,騙人的人很辛苦,被騙的人很幸福。陳姐說:“為了去世的媽媽,而用善意的謊言去騙姥姥”雖然辛苦,但也值得了。這是怎樣的一個謊言呢?
媽媽走了以後,程靜不想讓86歲的姥姥聽到這個噩耗,程靜不想再失去這個親人,就登報做了啟事找個“母親“”給姥姥報平安,以母親的口吻給姥姥打電話。
當陳姐打電話給程靜的時候,程靜發現陳姐的聲音和沒生病媽媽的聲音竟然有七八成的相似,聽到聲音的程靜當場落淚。就這樣程靜和陳姐建立了聯系,程靜手寫十幾頁關于媽媽的生平、姥姥的直系親屬、周圍的鄰居等等都做了詳細的羅列。
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不是很順利,姥姥一接電話就問:“你是哪個”?經過程靜的救場,這首場電話就匆匆地過關了,後來陳姐做了很多功課,怕一個失敗,就會傷害一個老人。就這樣善良熱情的陳姐就完成了二次、三次很多很多次地給這個老娘“報平安”。不但給老娘報了平安,還哄得姥姥平時樂呵呵,姥姥聽到自己能活到100歲的時候,姥姥非常開心,偶爾還和這個“女兒”提要求,讓“女兒經常給打電話,姥姥和這個女兒撒嬌,說,我可想聽到你的聲音了”當場讓這個陌生的女兒淚奔。
程靜有幸遇到了陳姐,陳姐也把這個陌生的姥姥當做自己的媽媽來相處,你看,陳姐喊娘的時候,聲音那麼的自然。陳姐怕錯過姥姥的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甚至在手機備忘錄裡寫上姥姥的生日的日子,以免忘記了讓姥姥失望。有一次,程靜真的忘記了姥姥的生日,陳姐自己就給姥姥打了電話,還哄姥姥說:“雖然我身體不好,可等你100歲生日那天,我一定回去,爬也爬回去”。從青年喪偶就開始守着這個獨生女兒過日子的姥姥是有多麼希望女兒能陪陪自己,讓自己多看幾眼啊,活到100歲是姥姥長壽的目标,也是為了能見到女兒的動力吧!
媽媽以前常說:“東邊一棵柳,西邊一棵柳,南邊一棵柳,北邊一棵柳,任你千絲萬縷,難系離人去。”,這麼經典的語言是從剛剛認識幾個字的媽媽嘴裡說出來的,這是生命之源的一種解釋吧。母愛,跨越了陰陽。
媽媽生病期間,一直是瞞着姥姥病情的,生病後期,說話都氣喘籲籲了,還是用樂觀的語氣和姥姥對話,直至病逝。
從聽到媽媽生病開始,焦慮的程靜就開始想辦法,看能不能把媽媽生病的消息一直瞞下去,媽媽配合做過各種嘗試,寫信、錄音。最後決定用錄音的方式吧,然後持續性地用電話傳給姥姥。
部分錄音播放在演播廳,全場類目:
“娘,你好!現在天冷了,你要多加衣服哦,把火爐燒熱點,我們這裡都好,這邊都下雪了,你自己走路要小心點,你每天都要很早起來,要慢點哈,先坐一會在下床。我一有時間就回來看你哦”。
老娘,又給你打電話了,這又一個月了,天氣又熱了,你還是要注意身體,沒得錢的了,我給你寄點,你不要節省了,多花點,都累了一輩子了,等我以後有時間了,我就回來了。好,下回再說,娘,再見喽,老娘!老娘,再見了
幾次我都聽不下去,看到坐在舞台上的程靜淚如泉湧,媽媽用實際行動給程靜做了母女牽絆的解釋,程靜心碎的配合着病中的媽媽準備演給姥姥的各種“大戲”,媽媽的聲音讓人聽着特别難受,就是一個人在努力的平穩住自己的呼吸,希望給電話那頭的人一個安慰,讓她知道我現在很好。母女倆還是準備了那麼多條的錄音備份,雖然放錄音電話後來失敗了,我們都能讀懂一種情懷,媽媽惦記姥姥的情懷,姥姥為媽媽而生的情懷,聽着在夏天裡錄的音,說着未來冬天或是春天可能發生的事情,這一刻,是訣别呀!
程靜的媽媽和姥姥從小相依為命,感情深厚。姥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媽媽身上,媽媽也争氣,考上一所衛校,可當時由于政策問題,不包分配了,媽媽就投奔了青海的親戚,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一生,遠嫁他鄉。
媽媽生活并不幸福,生了四個兒女還是離婚了,可自強的媽媽還是盡力的贍養老人,養育兒女,姥姥惦記和心疼媽媽,主動幫媽媽承幫忙帶大了哥哥。媽媽為了姥姥安心,每個月都給不識字的姥姥寫信,寄衣服、生活用品,盡可量回去的陪姥姥。再婚後的媽媽嫁在鹹陽,2003年陪了姥姥一年回去後就生病了,肺癌,生病不到一年就病逝了。
程靜媽媽生病早逝和她不幸福的婚姻也有很大的關系,年輕時遠嫁,生了四個兒女依然以離婚收場,再嫁,還是過着吵吵鬧鬧的生活,自身要強,要奉養老人又要撫養離婚時帶出來的兒子和女兒。肺癌,臨終時是最遭罪的一種病,呼吸困難,可惦記姥姥的程靜媽媽依然給老娘留下了那麼多的錄音。
後來錄音一放,電話那頭的姥姥根本聽不清楚說了什麼,試了幾次,錄音播放失敗。
也就是因為錄音播放的失敗,讓焦慮中的程靜遇到了善良的陳姐,是陳姐把程靜從陰郁的低谷中拉了回來,陳姐亦母亦友的陪伴着程靜13載的光陰。程靜讓自己變得更堅強了,她接過媽媽手裡的接力棒,善待姥姥,陪伴姥姥,和陳姐共同用謊言編織一個有希望的希望,真心盼望姥姥長命百歲。就像媽媽在的時候也盼望姥姥健康長壽一樣。
姥姥真的百歲了,可生日那天還是沒有盼來自己的女兒,晚上,慶祝的煙花填滿了整個夜空,可沒有人能夠填滿姥姥眼中的落寞和孤寂,那晚,姥姥和夜空一樣美,一樣的寂寞。13年了,姥姥第一次沒有問程靜,你媽呢這個問題,我想善良睿智的姥姥一定一定是猜到什麼了吧。所以沒有問,好像也不必問了。
姥姥在過完百歲生日兩個月後走的,她圓了女兒盼她百歲的願望,可女兒沒有兌現給她過百歲生日這個承諾。
陳姐和姥姥在姥姥百歲生日上的合影
之所以能看到這個故事,是程靜以感謝人的身份上了重慶電視台《謝謝你來了》這個欄目,我們都能從這個故事裡發現愛這種東西,有的時候會以特别獨特的方式去存在。于我來說就是我對去世母親那份思念的召喚,這一刻我和程靜都是失去媽媽的孩子。
母親周年忌日是今年的母親節,因為疫情原因不能去墳前磕頭上香,我想借着這篇情感點評也想說一聲:“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這是一個互相成全的故事,彼此愛着對方,這是一次傳奇,一次召喚,人性不滅,真情不敗!這個故事一定能喚醒所有沉睡的心靈,也希望失去媽媽的孩子們,雖然媽媽不在了,愛還在,溫暖還在,那就一起去傳承愛延續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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