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訴您,有一項文娛活動,青島絕對是全省冠軍、全國冠軍、世界冠軍、乃至宇宙冠軍,您肯定不會相信;我再告訴您,這項運動,絕對填補了世界文娛活動的空白,您更不會相信。不過,您馬上就會相信了,因為也許您本人就是這項文娛活動的選手;也許您現在就正在進行激烈的對抗賽———您猜對了,我說的,正是打“夠級”。
有人說,青島有多少喝啤酒吃蛤蜊的人,就有多少夠級選手;
還有人說,在青島,連馬紮子也會打夠級———
前一種說法是否有譜兒無從核查,但,連馬紮子也會打夠級,這未免太誇張、太驕傲自滿。不過,青島人就這脾氣———就這麼幽默,這麼浪漫,這麼自豪,這麼實在,這麼不謙虛。
打夠級當然是青島人創造的,它的發源地就在青島滄口廣場。但有段時間大連人一直在與青島争奪這個榮譽,他們聲稱,最先創造出夠級的,是大連的海員。可惜青島當時沒有申請專利,因而今天不能夠從法律層面進行确認。不過,誰先發明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發展,看水平。
就夠級運動的廣泛性、普及率、影響力,以及技術水平來說,青島當屬世界第一!
海關後打夠級的人們(王挺攝影)
青島人對夠級的喜愛,已經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有這樣一件事,足可以從側面來證明:
有位喜歡打夠級的老兄,見到有牌局就拔不動腿。他有個妹妹,在濰坊醫院工作,定于4月28日結婚。妹妹和未來的妹夫多次囑咐,要他務必趕到濰坊參加婚禮。這位老兄信誓旦旦,保證屆時一定趕到。為表示對妹妹的婚禮的重視,他特地買了套華倫天奴西裝,老人頭皮鞋,還買了領帶、襯衫。婚禮在中午舉行,雙方約好,他在28日當天,乘上午7點15分的快車,估計10點鐘可以到濰坊,屆時妹夫将派車接站。到了那天,老兄打扮得像個新郎倌,臨出家門時,還往頭發上噴灑了定發膠水。他帶着大包小包的禮品,帶着母親、弟弟和妻子送的份子喜錢登上列車。
車剛剛開動,有幾位青島旅客組織人打夠級,人家問他打不打,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都是喜歡夠級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幾把牌打過,這位老兄已經跟人家熱乎得不行。打夠級是沒有時間概念的,不覺已到中午,人家請他吃快餐面,他不客氣地接過去。這位老兄全身心地投入到比賽上去,完全把妹妹結婚這碼事忘了。列車飛馳,牌戰正酣,戰鬥一直進行到黃昏時分,才有人提議休戰。這位老兄依舊餘興未盡,還笑話人家嬌氣,不抗“造”,說自己曾經接連打過兩天一夜,一點也不覺得累。閑聊時,人家問他去哪裡,這下把他問住了。呆愣片刻,他突然拎起東西往車門方向跑———他想起來了,今天是妹妹的婚禮,他應該在濰坊下車!但此時火車已駛出山東省地界。
對夠級迷戀到如此程度,已近極緻,但更有甚者———在海慈醫院病房,有位生命垂危的老先生,已經昏迷3天,醫生告知他的家人,老人大限已至,估計就在今明兩天。他的家人對此早有思想準備,已把後事料理停當,連送終的壽衣也給他穿上了。那天晚上,他的兒孫、還有老人的兩個徒弟都沒有離開病房。淩晨時分,老人醒來,說肚子餓了,要吃面條。醫生心裡明白,這就是回光返照現象,老人的時間不多了。兒子迅速泡了一碗方便面,老人吃了幾口,環視着大家,說:“人手挺齊啊,打夠級足夠了。”他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是:“把撲克拿來……”
這位老人,對夠級已經不單單是迷戀了———它可以跟生命比重。
您可能覺得我言重了———小小夠級,怎可以與生命比重?不知您想過沒有,假若将所有青島人打夠級的時間相加,會是一個什麼數字———比如全青島有100萬人打夠級,人均一生打夠級的總和是3年,就是300萬年(這是個非常保守的數字)!人生不過百,300萬年與人的生命相比,生命焉能承受之重?
夠級何以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使千千萬萬人為之癡迷、為之傾倒,教人至死都不能相忘?
首先,它具有極大的娛樂性和競技性;更重要的是它的親和性,這是它能夠成為一項全民運動的關鍵。夠級其實是“争上遊”撲克的變種,它的遊戲規則和打法(包括“保皇”撲克的規則、打法),基本來源于“争上遊”。可以說,“争上遊”是夠級的母本、根源。由于“争上遊”簡單易學,男女老少皆宜,所以在全中國乃至世界許多地區廣泛流傳;正因為有這種廣泛的大衆基礎,夠級才能産生、發展,才會有如此的親和力;也正因為它是如此普及,因而成為一種不可忽視的文化現象。
當然,夠級的産生、發展,也具有深刻的政治、文化、經濟因素和背景,具有中國20世紀70年代中後期、以及80年代的社會特征的明顯印記———撥亂反正、解放思想、改革開放、開拓競争、市場商戰、經濟轉軌、國企改造、優勝劣汰等等,隻有在這些背景和氣候中,夠級運動才會應運而生,才會蓬勃發展。若是放到視一切娛樂為不良思想的年代,絕不會産生夠級。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工廠文娛活動月中的打夠級。(圖片源自網絡)
夠級不僅是一種文化,而且,就青島地區來說,它是一種無可比拟的大文化。隻要聽聽它的戰術用語,馬上就會感受到青島人的聰明智慧,以及語言特點和性格特征,比如:把正司令稱為大虎、大畫、大鬼、老虎、彩電、老頭、公子;把副司令稱為小虎、小畫、小鬼、母子、小嫚兒;把小2稱為錢、銀子、基本群衆;K稱老咔;Q稱球蛋、皮球或者幹脆叫圈(在打“五人保”的時候,把梅花Q視為不吉利的征兆,稱之為花圈);稱J為鈎子或者秤鈎、鈎子婁。比賽結局用“壇”作數量單位。
牌的單位數量名稱為壺,一張牌,為一壺,兩張為兩壺,依次類推(如同即墨人數酒瓶子時所用的量詞)。壺是應用于戰術上的,另外還有戰略性的量詞———口子。夠級高手能準确無誤地掐住敵方的口子,決不會讓他順利地“吃”上口子;高手能夠給自己的聯邦調(挑)出需要的口子;好口子是對聯邦最有效的支援。這隻是夠級用語的極小部分,更多的術語是不能訴諸文字的。
夠級的戰略戰術非常豐富、非常奧妙,具有複雜的人生經驗和豐富的軍事智慧。三十六計中的所有計謀,幾乎都能在夠級裡找到靈活應用的翻版,如避實就虛、虛張聲勢、暗渡陳倉、釜底抽薪、圍魏救趙、渾水摸魚、欲擒故縱、引而不發、先(後)發制人、或者唱苦肉計裝窮(青島話:念佯、念殃)等等,這些具有極高智慧含量的東西,理所當然的應該歸于文化範疇。
記得20年前,有位濟南人問我,夠級的“夠”到底是哪個字,我毫不猶豫告訴他,就是“夠”———夠級嘛,顧名思義,就是你的牌得夠一定級别(五張10、四張J、三張Q、兩張K、兩張A、一張2、或者大小虎)。一旦夠上這級别,你就能避開對方其他聯邦的打擊,直接攻擊對門,跟對門一對一拼火力、拼技術。
經常有這種戰例:對方的總體實力很強,但火力分布不均勻,恰好你對門的牌比較差(貧)。這時,假如你正确地判斷出對門是個“軟柿子”,盡管你的牌也不好,也完全有可能搶出“頭客”(第一名),這就是所說的“踩軟和地”走客。對門的其他兩個聯邦,無論火力如何強大,但鞭長莫及,他們要嘛保存實力放你走頭客,然後形成三打二的局面,消滅你的其他兩個聯邦,(這樣,你方才輸掉兩分),要嘛他們自己搶客,把那個軟柿子聯邦放棄———即使他們搶出頭、二客,但你方三打一,把軟柿子打成“落客”(第六名),也隻輸二分,雖敗猶勝。
用同樣的牌,換種戰術打法:你的對門虛張聲勢搶客,而你判斷失誤,認為對門很有實力,決定“放鬼子出城”,結果讓敵方最弱的“軟柿子”搶去頭客,那牌場局勢就大不一樣了;你方輸掉六分是便宜的,弄不好會被“串三壺”。
夠級的挑戰性、競技性、對抗性極強,但最富對抗性的莫過于打對門,雙方對門與對門簡直就是冤家對頭,即使脾氣最好的人,一個晚上連連敗北,心裡也會滋生無名之火;這火氣,十有八九是沖着對門的。
所謂夠級的戰術,很大程度是為了迷惑對門———夠級,打對門至關重要。而對門間賴以對抗的最好武器,就是夠級牌———從以上的戰例中可以看出,隻有夠上級别的牌,才能有效地避開對方另外兩個聯邦的火力支援,避實就虛出奇制勝,有效打擊對方薄弱環節,以劣勝強以少勝多。可以做這樣的比方:不夠級别的牌,是戰鬥中的步兵,但夠級牌則是火力強大、機動性強的炮兵和空軍。因而,我認為夠級的“夠”字是頂頂重要的,用它絕對準确。
可後來,我對這個“夠”字是否最準确産生一點質疑。有一天,我看到一個小學生給同學留便條,上面這樣寫:“左把來子(他同學是個左撇子),今晚7點務必到我家打勾級……”起初,我認定他不會寫“夠”字,因而用“勾”字代替,可後來想想,覺得這“勾”字用得很有道理,其蘊意絕不比“夠”字差。夠,主要意思是“夠得着”,而“勾”字更具動感,有勾住敵方脖頸,而且要套牢的意思;“勾”比“夠”更具動作性、主動性、挑戰性(比方說:勾動扳機,開槍)。而且,勾還含有挑動、挑釁的含義———想方設法把對門的火氣勾起來,讓對方在惱火中失掉沉着冷靜的心态,出現戰略或戰術上的失誤,為我方制造有利的戰機。“夠級”還是“勾級”,兩種說法皆可,但我個人更偏愛“勾級”。好在青島話的“夠”與“勾”基本區分不清,您怎麼說大家也聽得懂。
上世紀八十年代,大廟山下打夠級盛況。(王挺攝影)
青島夠級的全盛時期,應在上世紀80年代。1985年,我到濟南進修。進修班50幾個學員,囊括全省所有地市。青島去的幾位學員都喜歡打夠級,在報到的第一天,就相約晚上開戰,可惜人手不夠。抱着試探的心理,我們詢問一位濟南學員,不料他也正打算組織打夠級。剛吃過晚飯,他就迫不及待地來了,而且還帶來兩位聯邦,口口聲聲要跟青島選手一決輸赢。接着又有煙台、昌濰、泰安甚至東營、德州、濟甯學員前來挑戰。
原以為打夠級是青島人的專利,誰知竟如此普及。說實話,我們幾位在青島打夠級并不上道,其中還有位“臭手”,但跟他們相比,個個成為高手,打得他們丢盔卸甲,從此不敢再提挑戰這兩個字了。為什麼青島的“臭手”在那裡就變成高手了?因為青島夠級的普及率高———任何一項體育運動,水平高低基本上取決于普及率。
1992年,小村莊橋底打撲克也是一大景觀。(王挺攝影)
進入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青島的夠級運動已經逐漸顯現疲軟。究其原因:
其一:由于它是一種純民間行為,缺乏有效的組織(比如協會)和正确引導,因而它逐漸摻進一些不健康因素(比如賭博、暴力、打牌場地髒亂吵),大大損傷了夠級的聲譽;
其二:有許多夠級選手改弦易轍,去打“五人保”(保皇);
其三:網吧、電子遊戲奪走一大批基本力量,尤其是孩子,孩子是夠級運動的後備軍,沒有後備軍,發展就失掉可持續性。
另外,夠級本身的遊戲規則也存在先天不足的缺陷———
首先,遊戲規則缺乏剛性的統一,有可以随機變動的軟規則,比方:
第一把牌沒有摸到“錢”,可以重新洗牌再摸一次,也可以按倒黴處理;
可以公開講話要牌,最後10張牌,聯邦之間還可以互相看牌;
也可以打啞巴牌,全靠聯邦默契配合(此打法在第三公園較多)。
另外,摸牌的偶然性會導緻嚴重的貧富不均,雙方選手的牌差異極大,大到可以直接導緻比賽的勝負。這種不在一條起跑線上的比賽很不公平,它大大沖淡了技術含量所占的比重。因而,一流高手輸給臭牌簍子這種事屢見不鮮。
有位夠級高手姓常,大家稱他常勝将軍。他就曾經多次被“臭手”打敗。1990年冬季的一天,老常在小公園打夠級,他對門打牌技術不怎麼樣,可手氣好得不行,把把抓好牌,把把搶頭客(第一)。偏偏那天老常不走運,手氣極差,被對門打得灰溜溜的,一上午擡不起頭來。他惱火得不行,一個勁抽煙,把對門的俏皮話默默咽進肚子裡。
到下午,風水倒轉,老常終于摸到一把好牌。對門那一把摸得牌也不錯,但他犯了經驗主義錯誤,認定自己的牌仍然比老常壯,完全可以搶出頭客,于是一開牌就頻頻向老常夠級。老常不動聲色,放過對門的前幾道牌,連一對老K也沒打。對門不識老常的欲擒故縱戰術,攻勢更猛。牌到殘局,對門手裡有兩隻小虎、一張2、兩張A,還有一張9,此時假如他謹慎些,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打成落客(第六名)。
可他被勝利沖昏頭腦,向老常說聲:“拜拜”,就将兩個小虎連同小2、尖子一起發出來,手裡隻剩下一張九。這正是老常期待的。他抽出牌,咬牙切齒地說:“砸死!”然後用盡全力狠狠甩下來。這一甩,夾帶着一個上午的仇恨,攢足了勁,薄薄的撲克牌甩出呼呼的風聲。誰知情急生錯,手指頭随着撲克牌,一起甩到堅硬的水泥地上。他當時沒覺得疼痛,繼續摸牌、打牌。過了一會兒,手指開始紅腫,很快又由紅變紫變青,疼得連撲克牌也握不住了。但他用左手摸牌、出牌,帶傷堅持比賽。牌局結束時,他的手指已經腫得不像樣子了,到醫院一檢查,竟是粉碎性骨折!
其實,造成老常骨折的真正原因,是夠級牌的比賽規則不公正。
青島人有種輸不起的壞毛病,赢了歡喜輸了惱。赢了,夾槍帶棒的俏皮話有的是,輸了就低頭耷拉眼,火氣極大,稍有口實就可能引發沖突,口角之争經常發生,甚至時有訴諸武力的事件。而夠級規則不公正,正是引發矛盾的根源所在。
當然,也不乏有人把引發矛盾沖突的原因,歸結為青島人性格太過張揚所緻。他們認為:打夠級的主力軍,是低層次小市民,生活品位不高,文明化程度和文化涵養不高,因而緻使整個夠級運動長期以來處于低品位狀态———牌品即人品嘛。
我認為,這觀點有一定道理,但不準确、欠公允,說到底,夠級與橋牌、麻将、象棋、圍棋一樣,它本身不存在道德層面上高與低的分野和涵義,君子、小人皆可參與,因而玩哪一種遊戲,與人品的高低沒有多少關系,它更多的是表現人的性格。夠級———給青島人一個充分表現性格的大舞台,優點、缺點,在這裡暴露無遺。假如您想充分了解青島人的性格,那就應該去看看夠級比賽。
不能否認,夠級中的确存在不文明現象,如打牌中使用的術語,大多是約定俗成的世俗俚語,比方說:翅(馳)鱗、狗抖擻、張颠、撺死、撇倒、揍死、砸死、釘死、玩死、隔住、口子、單悠、壺、哈(合)牌,大虎打小虎稱為“親”(吻)等等。這些語言隻能在青島本地流通,不易被外鄉人認同,它會使外省人聽而卻步。我們設想一下,假如夠級運動已經被世界全盤接受,被列于世界體育運動的比賽項目,英、法、俄、韓、日等國的翻譯,向本國人解說夠級比賽的戰略戰術,我們這些術語,保準讓外國人聽得兩眼死直。
有一次,青島選手跟一位河南人打對門。那河南人牌打得不怎麼樣,但青島話學得倒不少,尤其是夠級術語,像:砸死、親(吻)一下、狗抖擻、翅鱗、天克諾、抽筋等等。這些原本約定俗成的術語,從青島人嘴裡說出,聽着倒還順耳,但從外鄉人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别扭,甚至會産生歧義;青島人會感覺受到醜化、受到侮辱,感受到挑釁的意味。正好那位青島選手輸了牌,情緒有些激動,結果跟人家動起手來。作為東道主的青島人,竟然對來取經學習的外鄉人大打出手,這實在是種很恥辱的事———
外鄉人打夠級,說青島話,是對青島文化的認同和尊重,同時他也希望被青島認同;他們是夠級運動向外鄉傳播的媒介,也是替青島揚名的媒介,我們應該善待他們、感謝他們。何況,外鄉人所說的這些術語,本來就是跟青島人學習的,青島人說得,為什麼外鄉人說不得?如果有毛病,那是青島的夠級術語本身的毛病。
有位經常在小公園打牌的江蘇民工,是個木匠,人很腼腆,說起話來細聲細氣,但牌技高明,青島的一流高手跟他打對門,也都小心謹慎,絕不敢輕敵。小木匠似乎意識到青島人有排外傾向,因而一般不跟青島人結為連盟,這就使他很難尋找到高手聯邦,所以經常把應該勝的牌輸掉。但他對待輸赢的心态很平和,從不埋怨聯邦,反倒檢讨自己,因而很多矛盾得以化解。這一點很值得青島夠級選手學習。
青島人的心胸應該更寬廣些,萬不可故步自封,以夠級祖師爺自居。作為夠級發源地,我們應該對夠級運動的可持續發展負責,大膽改革弊端、摒棄陋習———比如不文明術語,比如公平性問題。以我陋見,目前的夠級比賽機制,基本處于小農經濟意識的層面,憑運氣定輸赢,這與奧林匹克精神相差甚遠。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并不難,我們可以考慮,把夠級分為休閑賽和競技賽兩種打法。休閑賽仍可保持原打法不變;競技賽則可參考橋牌進行改革。
比方:仍是六人制,分為甲乙兩隊;4副撲克牌,每隊兩副,讓比賽雙方總體實力相等,然後,每隊的3人聯邦之間自由分配火力,設置不同風格的攻防戰略。盡管總體力量相同,但火力配置絕然不同,這既解決了公平性問題,又大大提升了比賽的技術含量。
還有一種方法:可采用雙戰區比賽,雙方總參賽人數12人,每隊六人,分成兩攤,每攤仍由3人聯邦組成;兩個戰區同時進行比賽。第一戰區裡,甲隊3個聯邦摸得的牌,在第二戰區那邊就調換給乙隊,雙方的總體實力相等,輸赢基本上要靠技術。比如說,在第一戰區的甲隊,因為牌不好輸掉四分;而第二戰區的甲隊拿得是第一戰區的乙隊的牌,就應該赢回四分,這說明雙方技術水平旗鼓相當。如果第二戰區的甲隊隻赢兩分,總成績就算輸掉兩分。這說明甲隊的确技不如人、或發揮失常。
當然,還會有很多辦法解決比賽的公平問題,關鍵是我們有沒有改革的勇氣,有沒有讓夠級運動與時俱進,走出青島、走向世界的大氣———也許,走向世界是種奢望,但走向全國的可能性完全存在。
據我所知,夠級運動現在已經普及山東和遼甯全境,以及吉林、黑龍江、河北、江蘇、安徽大部分地區,在北京、重慶、四川、内蒙古、新疆、青海、甘肅也可找到夠級愛好者;還有人曾經在廣州、溫州、義烏、石獅、深圳等商品市場比較發達的地方,親眼看到打夠級的場面。
有如此之多的人喜歡夠級,我們就不能僅僅把它當成遊戲看待了,應該站在文化建設的高度,重新評價夠級的文化和經濟效用。當前,我們正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青島提出休閑經濟、夜經濟的思路。我想,任何經濟拓展思路,人氣指數都是頂頂重要的。而青島夠級運動的人氣之旺,是其它休閑運動無可比拟的。因而,不能漠視它所蘊含的商機。比如,可以在适當的時候,搞一個全國性的夠級邀請賽,這會使青島的知名度更加攀升,對青島的經濟建設也大有裨益。我們應該給夠級一個機會。
本文作者:許志強,發表于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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