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莊頭社區第一書記 羅竹芳
2017年6月3日早上,是我履職城關街道辦大莊頭社區第一書記的第二天。
烈日炎炎,正值龍頭奪食的季節。
在街道辦開完會,我騎着愛車“小黃”,風馳電掣地奔向劉家莊村,一路無暇欣賞省級生态示範村千疊百翠的防護林帶、碧綠的塔松、錯枝盤節的龍槐,五彩缤紛的月季園,直奔村委會。我深深地明白,有57雙期待的眼睛,為早日脫貧,過上衣食無憂的小康生活。
聽村書記和包扶隊員說剛新增了一戶貧困戶劉翔,一緻讓我幫扶,這也是我開展扶貧工作、開展村上扶貧工作的一扇窗,我欣然答應。他們又說這戶去信訪局上訪過,桌子就擺着城關街道辦的答複。好的是正趕上數據清洗這個節點,不然他還增加不上哩。我心裡犯起了嘀咕,信訪戶不是愛講死禮,就是愛讨公道,也有胡攪蠻纏的主……對他的偏見油然而生。可他們又說其實也不怪人家上訪,隻是問題需要一步一步解決。我有點雲裡霧裡了。
要迎接省市脫貧攻堅交叉檢查,要對前一階段整改工作進行回頭望,對所有信息表進行審核、作戰室進行布置,忙得不亦樂乎,當然,填寫這一新增戶的信息也是必不可少。去了他家兩次,鐵将軍把守着門,我撥通了他的電話,說正在地裡忙收麥。我說明情況,說我在村委會等他的電話。
約摸40分鐘,一位5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徑直來到了村部。中等個子、冷峻的面孔、黝黑的皮膚、大大的眼睛。我主動和他搭讪了起來:“你是”?他說:“他是劉翔”。“ 種了幾畝小麥?收完了麼?産量怎樣?”“6畝,收完了,産量還可以,一畝達500多斤。看天氣預報有雨,收得有點嫩。”“還種什麼農作物了嗎?養什麼了嗎?”“沒有。”“那整天靠什麼生活?”“偶爾出去打點零工。”不覺中,我和他攀談了起來,但見,他臉上的皺紋慢慢舒展開了,平和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你願意把土地流轉出去嗎?”“不願意,農民總是把土地看的很重,像我家現在的情況,舍不得,有了土地,心中就有了底,總感覺踏實。”我給他算了一筆土地承租流轉的賬:你種了6 畝小麥,一畝按500斤産量,每斤按1.1元的價格,毛收入3300元,減去1800元農機、化肥等的支出,還不算自己的勞務,純收入為1500元。你如果把這6畝土地出租,坐在家什麼也不做,每畝地500元,你純收入3000元。如果你再利用收種的時間出去打工,還可掙些錢。我能理解你對土地的感情, 30多年來,一直耕種在這塊土地上,辛勤的耕作、揮灑的汗水、收獲的喜悅,當然還有因幹旱天災顆粒無收的惆怅。你的舍不得是鄉土情結,我也是農村娃,理解你的心情,你不要總認個死理,觀念轉變一下,思路決定出去。他沉默了一會兒,好似接受了我的建議。我向她介紹了自己:我叫羅竹芳,是你家的幫扶人員。要填寫信息采集表,所以要問你許多情況。他的話匣子也開了,說:“像他家過去根本不需要扶貧,隻因大女兒去年突然得了大病,小女兒正在上大學,妻子長期患慢性病,自己多年前打工從架子上摔下,斷了幾根肋骨,舊傷有時隐隐發作,不能長期在外做苦力了。去年到今年,光是給孩子治病已花了30多萬,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借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如今已債台高築。小女兒是邊上學邊勤工儉學,不好意思從家要錢。”他認為他夠吃低保的标準,他馬上一定要成為低保戶。我道:“我隻工作了一天半,還不了解怎樣申報低保戶。”剛進門的老書記勸慰他到:“說話要和氣些,不能生重冷硬,事情會一步一步解決的。現在新增你為貧困戶,低保戶要上報審批哩,我們已去街道辦反映了你的情況了。”
根據信息采集表上的要求,我和劉翔一起計算了他家的收入支出情況,根據戶口本情況,如實填寫了各種表格。在填寫這一張紅亮亮的大大的明白卡時,我犯難了,心情特别複雜。在緻貧原因一欄裡,要寫上紅紅的病情,我問自己*****這五個字應該怎樣填上去?他、妻子和高學曆的孩子整天目睹明白卡是怎樣複雜難過的心情。我問他:“孩子知道病情嗎?”他說:“孩子看過病曆,也問過他:‘爸爸,為什麼人家得的是****,而我卻是*****?’”。劉翔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來,額頭上的皺紋越來越深。我答應他,在家照完相後,你可以把明白卡放在紅紅看不到的地方。
出了村委會不到500米的距離,劉翔便給我指着一扇紅大門,道那是他家。在大門口,便能感覺院子的寬敞,足有8米寬吧,氣派的門房全貼着瓷磚。進了院子,還有兩座,廈房和上房。院子裡幹淨整潔,擺放了十多個花盆,碧綠的葉子泛着油亮亮的光澤,陽光填滿了枝丫間所有的縫隙,俨然一個小花園。
進了房子,單元室的,窗明幾淨,沙發、茶幾、卧室、廚房一樣的幹淨整潔。我拿着這張明白卡,立不是坐不是,紅紅沏了兩杯熱茶放在茶幾上,我們才落座了。我看了看這個剛剛步入社會的姑娘——清秀的面孔,二寸長的頭發也沒遮住她頭上的深深的傷疤,面對這個如花的少女,我的口齒變得笨拙,語無倫次,你—家—蓋—得—這—麼—好,像—一—座—小—花園—,阿姨天天在村,你來村委會找我,或我來你家找你。“沒錢看病。”紅紅突兀的說出四個字,瞬間,兩行熱淚随之滴落了下來。紅紅哭了,從她那晶瑩的淚光中,我讀懂了一個花季少女對健康的渴望,對陽光生活的渴望。我想勸勸她,不争氣的眼淚也從眼角湧了出來。我的語言哽咽了,“紅紅,你要有戰勝困難(我知道病魔兩個字會傷了她的心)的勇氣和決心。心放大,心大了,所以的事就小了。我近乎以逃離速度想要離開這個院落……
烈日炎炎,烤問着我這個剛入村第二天的第一書記!
烈日炎炎,豐收的麥子曬滿了巷道,踩在腳底滾燙滾燙的。
大病猛于虎!它一下子讓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墜入了深淵。劉翔送我們走了好遠。他說他現在隻能出去打零工,女兒經常犯病,他和妻子隻能陪着女兒去省各大醫院四處求醫診治,總在打聽那兒有好醫生能治好女兒的病,也總買些對病好的蔬果讓孩子吃,輔助治療。
一絲涼風掠過,我心頭也有了一絲欣慰,提出的脫貧攻堅惠民政策照耀着神州大地每個寒冷的角落,每一個貧困家庭都能夠得到黨的溫暖和關懷。
坐在村委會辦公室,我又仔細翻看了一遍遍健康扶貧政策,在大病救治這一頁,我恨不得摳出大病全免這個字眼。我更希冀大病全免這個字眼飛躍紙上!
我呼籲我們的社會對貧困家庭實施大病全免治療!
我呼籲我們大家伸出友愛之手,幫助紅紅早日戰勝病魔,陽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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