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芳(生卒年不詳),字子方,東海朐縣(今江蘇連雲港)人。本為徐州牧陶謙部下,曾被曹操表為彭城相。後來辭官,随劉備從徐州輾轉至邺城、汝南、新野、長坂坡、江夏等地,奔波多年。在漢末三國時期,提到麋芳這位曆史人物,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背叛關羽,導緻關羽大意失荊州,從而促使蜀漢走向了衰落。不過,雖然糜芳的背叛行為令人不齒,但是,糜芳當初對劉備可謂不離不棄。
在東漢末年,麋芳先輩世代經商,财富極為豐厚。最初與兄長麋竺跟随徐州牧陶謙。興平二年(195年),陶謙病逝,麋芳與兄長一起追随劉備。此後的十餘年間,劉備多次因為兵敗而失去了立足之地,麋芳始終跟随劉備颠沛流離。對此,在筆者看來,在漢末群雄逐鹿的過程中,劉備可謂屢戰屢敗,比如先是被呂布偷襲了徐州,然後在和曹操的較量中又多次失利。因此,對于糜芳、糜竺來說,完全可以棄暗投明,跟随曹操等諸侯。可是,這兩兄弟卻沒有這麼做。那麼,問題來了,糜芳當初對劉備不離不棄,為何會在關鍵時刻,選擇背叛關羽呢?
一
首先,建安元年(196年),劉備在下邳被呂布擊敗後,麋芳跟随劉備逃到海西。建安三年(198年),呂布派遣高順等人攻破了劉備據守的沛城,劉備單騎逃走。麋芳幾經波折,終于與劉備彙合。之後,劉備聯合曹操消滅呂布,可是,兩人的立場終究不同。建安五年(200年)春季,曹操親自東征劉備于徐州,劉備戰敗,關羽被擒。在劉備又一次跌入谷底的時候,麋芳帶領着被打散的士卒和劉備彙合。因此,早年的糜芳,對劉備可謂不離不棄。
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親率大軍南下,劉琮投降曹操,麋芳跟随劉備一起南撤。然而,當劉備之衆行至長坂坡時,曹純的虎豹騎大破劉備,麋芳跟随劉備一起逃亡到江夏。同年,在赤壁之戰中,劉備、孫權的聯軍擊敗了曹操,奠定了三國鼎立的雛形。在赤壁之戰後,劉備率領大軍攻占了荊南四郡,又從孫權一方借得了南郡。公元211年,在益州牧劉璋的邀請下,劉備率軍進入西川,留下了糜芳、關羽等人鎮守荊州。不過,劉備很可能想不到的是,一直以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糜芳,會在關鍵時刻選擇背叛蜀漢和關羽。對此,在筆者看來,糜芳之所以在關鍵時刻背叛關羽,原因主要分為以下幾點。
二
一方面,關羽的輕慢,讓糜芳、傅士仁心生不滿。關羽鎮守荊州時,麋芳任南郡太守屯江陵。對于糜芳和傅士仁來說,二人一直嫌棄關羽輕慢自己。當然,關羽的輕慢,應該不是針對糜芳和傅士仁,而是關羽對士大夫一直都是這個态度。對于關羽的性格特點,《三國志》的作者陳壽曾用“羽善待卒伍而驕于士大夫”來評價,也即關羽對士卒比較善待,可是,面對士大夫的時候,關羽卻是非常高傲的。
當然,對于這一點,在羅貫中的《三國演義》等文學作品中,就得到了比較形象的體現。比如面對初出茅廬的諸葛亮,關羽一開始就是比較輕視的。等到諸葛亮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關羽這才心服口服。不過,在鎮守荊州期間,關羽輕慢糜芳等人,确實是非常不應該的事情。因為在劉備陣營中,糜芳不是一般的文臣,而是和關羽、張飛、趙雲等人一樣,可謂跟随劉備出生入死多年的老臣。因此,關羽輕慢糜芳,自然導緻後者心生不滿。而因為劉備長期不在荊州,很可能不了解這一情況,或者即便劉備略知一二,也因為長期處在益州,從而沒有條件來調解關羽和糜芳之間的關系。
三
另一方面,關羽對于糜芳、傅士仁的威脅,直接引發了兩人在關鍵時刻的背叛。建安二十四年(219年),關羽發動了襄樊之戰。在襄樊之戰前,劉備和曹操剛剛結束了漢中之戰。通過漢中之戰,劉備得以奪取漢中之地,進位漢中王。不過,因為漢中之戰的曠日持久,導緻益州短時間内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和曹魏作戰,于是,關羽希望通過襄樊之戰,從而為益州分擔壓力。當然,這也是借機來給曹魏施加壓力,乃至于趁勢削弱曹魏一方的實力。
在襄樊之戰爆發時,關羽命令糜芳、傅士仁兩人在後方提供糧草等物資,但二人沒有完成任務,關羽便放出話說:“回來再收拾你們。”二人皆恐懼不安。值得注意的是,在得知這一情況後,孫權和呂蒙也派人聯系糜芳,試圖誘降他們。因此,在内有關羽威脅,外有孫權招攬,甚至許諾一定好處的背景下,糜芳和傅士仁都在關鍵時刻背叛了關羽,這讓關羽失去了後方的根基,從而最終兵敗麥城,乃至于丢了性命。
四
最後,在關羽北伐襄樊的關鍵時刻,孫權派遣呂蒙襲取荊州,傅士仁開城投降。麋芳開始堅守,但看到傅士仁投降後也開城投降,此舉最終導緻關羽兵敗被殺。其兄麋竺也因此羞愧病死。對此,在筆者看來,雖然糜芳、傅士仁不能忍受關羽的輕慢和威脅,但是,背叛關羽和蜀漢,顯然就是大錯特錯。特别是糜芳,他和兄長糜竺一樣,可以視為蜀漢這家公司的創始人和合夥人。因此,他們和蜀漢之間,自然是榮辱與共。現在,他們因為和關羽的矛盾,從而背叛關羽,導緻蜀漢失去了荊州和關羽,這無疑成為蜀漢由盛轉衰的重要轉折點。
就糜芳來說,盡管自己歸降了東吳,可是,他的兄長糜竺顯然在蜀漢難以立足了。盡管劉備寬宏大量,沒有追求糜竺,不過,糜竺最終因為糜芳的背叛,所以羞憤去世了。并且,作為一位降将,糜芳來到東吳之後,同樣遭到了輕視。麋芳的投降舉動也遭緻東吳文臣武将的鄙視。一次,麋芳乘船出行,遇到東吳文臣虞翻的船,麋芳船上的人想要虞翻讓開,向前喊道:“回避我們将軍的船!”虞翻厲聲說:“失去忠心的人,憑什麼侍奉君主?使人失去兩座城池,卻稱将軍,可以嗎?”面對虞翻的挖孔和嘲諷,麋芳十分慚愧,關上船上的窗讓虞翻先過。對此,你怎麼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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