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幾年前,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我變成了孫悟空,透過雲霧俯瞰人間。
5歲那年,你對着電視指指點點,看着屏幕裡的仙人們騰雲駕霧,自己也手舞足蹈,逗笑了客廳裡的一家人;10歲那年,你在放學路上撿過一根木棍,你舉着末端空揮了兩下,覺得很是趁手,就用雙手抓住木棍中段,想讓它像金箍棒一樣轉起來。
16歲那年,你在貼吧轉帖“《西遊記》隐喻的社會現實”,看着樓主頭頭是道的分析驚為天人,給出了自己的評論“細思恐極”;24歲這年,你登入了某個網站,反複刷新着某家官方賬号的視頻,期待着一段即将到來的更新。
像你一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8月20日,不出意外地,遊戲科學《黑神話:悟空》的新宣傳又登上了全網熱搜,六分鐘的劇情片段加上八分鐘的實機試玩,兩段視頻分别在B站斬獲近千萬播放量,以及累計近十萬的評論量。無數中國玩家的目光都投向了這兩段視頻,試圖分析出其中透露出的更多遊戲信息。
但今天的這篇文章,并不是你已經在這兩天高頻看過的“逐幀解析《黑神話:悟空》演示内容”,而是純粹從“孫悟空”這三個字出發,聊聊這個世界聞名的東方神話英雄,究竟是如何成為“孫悟空”,如何成為中國神話裡最重要的“齊天大聖”。
故事,不從東勝神州傲來國的那塊仙石說起。
而是開始于“孫悟空”成為“鬥戰勝佛”後。
把日曆翻回2000年,今何在的《悟空傳》風頭正勁。這本最早在著名網絡論壇“金庸客棧”連載的網文,無疑是網文界的一朵奇葩。後續諸如《沙僧日記》等類似的“魔改西遊記”作品,顯然都有受到《悟空傳》的影響。而《悟空傳》的火爆程度,甚至直接吸引到更多新人寫手走上創作之路,繼而“開啟一個時代”。
《悟空傳》的創作風格,直接來源于1995年周星馳的無厘頭電影系列“大話西遊”。可“大話西遊”雖經典,但和《西遊記》原著大相徑庭。因此,要聊二十一世紀初的《西遊記》改編作品,從隻套用無厘頭的創作風格,在創作邏輯上和原著關系更加緊密的《悟空傳》開始,自然最合适不過。
《悟空傳》塑造了怎樣的孫悟空呢?自然得看看今何在的創作背景。
1999年,今何在從大學畢業步入社會,在一家遊戲制作公司擔任遊戲策劃,但他并不滿足于“走進了庸俗的大學,走上了庸俗的工作崗位”這樣的人生。而此時的他仍然醉心寫作——試想一下,就像任何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一樣,在遭遇到某些人情社會的弊病時,他會像所有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一樣感到憤懑。
這種“天不生我”的雄心佐以“郁郁不得志”的苦悶,如今被稱為“成長必經的陣痛”,又稱“被社會磨去的棱角”,但對于混迹“金庸論壇”的今何在來說,這些都是他“碼字的動力”。
于是,他筆下的孫悟空的關鍵詞是“叛逆”。
釋教的世尊如來佛從頭至尾以反派形象出現,道教的一衆神仙則是欺軟怕硬的模範标兵,書裡的孫悟空一棍子打死唐三藏“不得不殺你”,在靈霄寶殿最高處譏諷漫天神佛“誰也不能打敗我”,大鬧天宮時“一躍而起,将金箍棒直指蒼穹”。
“愛情”同樣服務于母題“叛逆”,成為“叛逆”的别樣表現形式。
無論是“孫悟空與紫霞”“豬八戒與阿月”還是“唐三藏與小白龍”,不管這些或單向或雙向的感情起于何處,最終都被歸結為“孽緣”,成為書中的“天外之炎”,也即是“叛逆”的燃料。即使自始至終兢兢業業的沙和尚,也在結尾向天庭舉起大旗。
《悟空傳》裡的孫悟空,是花果山階段的美猴王,是取經前的七十二洞妖王共主,是未被如來鎮壓的“齊天大聖”,而不是取經路上的“孫行者”,或是取經之後的“鬥戰勝佛”。
但在2015年橫空出世,開創“中國神話電影宇宙”浪潮的《西遊記之大聖歸來》,卻另辟蹊徑,刻畫出一個“失敗”的孫悟空熒幕形象。
如果說1995年上映的電影“大話西遊”系列,是個擁有時興元素“時空穿越”和“多重人格”的愛情故事,隻是将人物和角色套上了“西遊IP”的知名角色,那麼2015年的動畫電影《西遊記之大聖歸來》,則至少是在同等知名度級别,更接近原著基礎的改編作。
在時間錯亂和能力削弱的變量下,“師徒”的故事有别于原著展開。如果說,孫悟空剛出“五行山”但仍被封印力量的設定,是為了讓劇情發展更加自然,那麼一個聽過“大鬧天宮”故事的幼年唐三藏“江流兒”形象,就多少有些值得玩味了。
“江流兒”則是為了服務于更多走進影院的小觀衆,用以增加他們的代入感,而“聽過‘大鬧天宮’故事,并因此崇拜齊天大聖”的背景,在緻敬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不朽名作《大鬧天空》之餘,無疑也意圖引導“大人們”回想起自己童年時對“齊天大聖”的,和劇中“江流兒”相同的仰慕之情。
電影的開幕,卷起了人們對“齊天大聖”的童年記憶。孫悟空面對天庭派出的十萬天兵天将毫無懼色,原著中孫悟空對巨靈神的發問“你是哪路毛神”,改為砸向李天王的蟠桃,以及一句現代化的“去你的吧”。
此時的孫悟空身穿鎖子黃金甲,頭戴鳳翅紫金冠,依舊威風凜凜,還是那麼不可一世。
但“傳說中的孫悟空”,隻出現在傳說中。經過創作者的改編,此後的孫悟空形象一改原著中的“齊天大聖”“孫行者”以及“鬥戰勝佛”形象,反倒像是某個35歲被互聯網大廠裁員的小組長,渾身上下除了被如來鎮壓五百年的挫敗感,還帶着股空有本領不能施展的無力感。
這種“弱小”,幾乎持續了整部電影。直到最後一幕,吃了一小時癟的孫悟空才取回“齊天大聖”的能力,“熔石成甲揮炎成袍”的名場面雖然不曾在原著中出現,卻也憑借不俗的表現力,成為如今國産動畫電影的經典鏡頭。
但《西遊記之大聖歸來》講了一個好故事嗎?未必。
“好”和“經典”沒必要畫等号。“失去力量的英雄受到刺激,重新取回力量”是個經久不衰的主題,類似的叙事即使在電子遊戲中也不算少見。但為什麼,電影“大聖歸來”能夠斬獲當時9.56億的傳奇票房,甚至迎來海量觀衆的“自來水”呢?
答案很簡單。
該作的優秀之處,除了讓國産動畫電影的受衆更加成人化,還通過開幕和閉幕的故事閉環,多次巧妙地點準“大聖歸來”的題。
半開放式結尾中那一聲“大聖”,不隻是江流兒僥幸活下來的劇情發展,更有熒幕内外“齊天大聖”和電影觀衆間的“打破第四面牆”的互動。所謂的“大聖歸來”,也是指通過這部電影,讓觀衆心中的“大聖”歸來。
由于目标觀衆年齡段偏小,《西遊記之大聖歸來》對孫悟空的塑造并不深刻。電影中的孫悟空形象,隻能讓人們回想起一個源于原著的印象——“強大”,開幕時面對天兵天将毫無懼色,閉幕時一棒打死妖王的“強大”。
至于整部電影中的孫悟空呢?那個被剝奪神力的“弱小”形象,不能說不讨喜,隻能說确實和原著沒什麼關系,屬于導演田曉鵬的再創作。
我們不妨認為,“大聖歸來”塑造了兩個孫悟空形象:一個是源于原著近乎無敵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另一個則是被“江流兒”放出“五行山”,卻失去力量的“失敗者”孫悟空。
但至于是哪個孫悟空形象,讓你在觀影多年後還有印象,自然不必多說。
比起當年火爆全網的《西遊記之大聖歸來》,2013年推出的真人電影《西遊降魔篇》裡,黃渤飾演的孫悟空其實更還原“妖”的一面。可由于全劇和“大話西遊”很像,都基本和原著故事無關,所以同樣不做展開。
在很多觀衆眼中,無論是“大話西遊”系列,是《西遊記之大聖歸來》,還是《西遊降魔篇》,其實多少有些“毀原著”,并不是“正統”的《西遊記》。
但從《西遊記》原著出發,進行二次創作,其實是已經有數百年曆史的“老傳統”了。
數百年前的大清,“同人文寫手”們就曾推出過“西遊記DLC”《西遊記補》,以及“西遊記精神續作”的《後西遊記》。前者是獲得魯迅先生高度評價的“西遊版盜夢空間”,後者則是基于原著劇情發展順序,又天馬行空的“西遊記博人傳”。
《西遊記補》開始于取經途中,但時間跨度極大,講述了孫悟空如何被幻術魅惑,誤入類似多重夢境的曆史。在故事裡,孫悟空和項羽、虞姬、秦桧、嶽飛等真實曆史人物多次往來,并最終打破夢境重回取經路。
圖源:《西遊記補》原文
相比較“西遊記DLC”《西遊記補》,“精神續作”《後西遊記》的設定更加天馬行空。故事背景開始于原著結束後,“五聖”取回的真經因為沒有真解被世人誤解,社會上下愈加禮佛,卻讓沽名釣譽精于嘴上功夫的僧人被奉為聖人。
在這種前提條件下,成佛的唐僧和孫悟空指定了一批新的取經人,重走他們走過的西遊路“取解”。而故事也就圍繞花果山仙石誕出的新石猴孫履真,新的取經人唐半偈,豬八戒之子豬一戒,以及沙僧弟子沙緻和展開。
“西遊二代目們”的形象暫且不表,在《西遊記補》中,孫履真也陰差陽錯效仿孫悟空來了次大鬧天宮,但這位清代創作者開了個有趣的腦洞,當玉皇大帝又要“到西天請我佛”時,太白金星提了個主意“何不敕請鬥戰勝佛孫悟空去降妖”。
顯然,當新一代“妖猴”大鬧天宮,請出已加入神佛陣營的孫悟空,是個在劇情上合情合理的選擇。而在創作角度,讓孫悟空這個“前反叛者”打敗“現反叛者”,無疑是諷刺意味十足的劇情設計。
這種濃重的諷刺感,也從孫履真和孫悟空的會面中展現出來。
因為,孫悟空不僅欣然前去“降伏自己”,還順帶給“自己”上了個“金箍”。
圖源:《後西遊記》原文
此時,出現在《後西遊記》中的孫悟空,不再是從前的叛逆者“齊天大聖”,也不是轉變路上的“孫行者”,而是取經結束後的“鬥戰勝佛”。一句“惡氣盡除,若未曾鬧過天宮”将譏諷程度直接拉至頂格。
當屬于“孫行者”的階段結束,“齊天大聖”與“鬥戰勝佛”之間的區别,“妖”與“佛”的差異,則是除《後西遊記》外,衆多創作者以及《西遊記》讀者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在今天,有種關于“西遊記”的陰謀論認為,“齊天大聖”孫悟空并沒有變成“鬥戰勝佛”。
在“真假美猴王”的故事裡,六耳猕猴已經弄假成真,扮演着真正的孫悟空成為“鬥戰勝佛”。
往更深一層考慮,這其實是個類似《水浒傳》裡“梁山平方臘”“李逵喝毒酒”的經典矛盾。
當然,這也是原著不曾出現過的問題。
在《西遊記》原著中,作者并未就取經之後的故事增添筆墨,“五聖”們都以相同的“修成正果”做結,但為什麼隻有孫悟空是否被“招安”的矛盾,會一直經久不衰呢?
因為在“五聖”中,隻有孫悟空的叛逆最為徹底。
從身份上分析,十世輪回的金蟬子本就是佛門中人,豬八戒和沙僧是被貶下凡的天蓬元帥和卷簾大将,小白龍也是正兒八經的龍族嫡系,隻有孫悟空沒有天庭和西方的背景,雖然有個“須菩提祖師”的師生關系,但幾乎等于不存在。
圖源:張紀中版《西遊記》
從受罰原因上看,金蟬子是聽校長講座開小差,豬八戒是搞上級明令禁止的辦公室戀情,沙僧和小白龍是損壞天庭财産,也隻有孫悟空做出了最大膽的壯舉“大鬧天宮”,是從南天門打到靈霄寶殿,将漫天神佛視若無物的叛逆者。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孫悟空才成為中國神話曆史上,最能代表叛逆精神的藝術形象。
這也正是《西遊記》原著的魅力所在。比起包括唐僧在内的其餘四人,孫悟空的形象塑造,無疑最為鮮明。
無論是“大聖”的不可一世,還是“行者”階段似乎隻能用緊箍咒才能壓制的野性,都是孫悟空銅皮鐵骨下最為豐滿的血肉。就連創作者本人,仿佛都沒想過,在“取得真經”的階段性目标達成後,如何刻畫成佛後的“鬥戰勝佛”,并因此略去筆墨。
似乎聊起孫悟空時,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會自然而然地想起“齊天大聖”。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齊天大聖”,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
《西遊記》取的是經,尋的其實是心。
每個人在不同年齡段對孫悟空逐漸更新的認識,都是一場尋心之旅。
基于原著再加上成書時間等條件考慮,對《西遊記》原著産生最大影響的學說,無疑是王陽明的心學。
最為直白的例證是孫悟空學仙術的“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這個杜撰地名是兩個簡單的字謎,“靈台方寸山”是“尋”,而“斜月三星洞”是“心”。孫悟空最初學仙術,往後又去取西經,其實都暗指“明心見性”的過程。
圖源:86版《西遊記》
出生時與猢狲為伍,整日在林間嬉笑耍鬧;學藝後一統花果山七十二洞,和六大妖王稱兄道弟氣焰嚣張;西行途中守護取經人,一路看遍世情人心;最後取得真經修成正果,未必低眉順目,隻是成長為一個完整的“人”。
而孫悟空的故事,其實是一個關于成長母題,屬于所有人的故事。
從石胎中蹦出來是生,入兜率宮煉丹爐是死;跳出兜率宮煉丹爐是由死到生“眼前善惡憑他做,善時成佛與成仙,惡處披毛并帶角”,被關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又從生複死;脫離五行山走上西行路是生也是死,帶上金箍以後,孫悟空就進入了“妖死”“佛生”的過渡。
正因為這些反複的“生死”,讓孫悟空不斷變換身份,這個藝術形象才擁有了極強的可塑性。
圖源:86版《西遊記》
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得益于諸多電視劇的翻拍,以及常年多頻道多時段的循環播放,通過傳統方式“看電視”接觸世界的年輕人們,擁有了一部分相通的童年。
無論在“全年齡向”上最為徹底,雖造成人們刻闆印象卻無比經典的86版《西遊記》,還是基于惡搞無厘頭的張衛健版TVB《西遊記》,抑或是最努力還原原著,卻獲得兩極化口碑的張紀中版《西遊記》,以及那部打戲反複鬼畜,劇情完全原創的《西遊記後傳》,國産電視劇在“西遊”上就已經進行過大量嘗試,衍生過無數的熒幕孫悟空形象。
但在《西遊記之大聖歸來》掀起“中國神話電影宇宙”浪潮後,孫悟空淪為了某種“财富密碼”,大批看着很有種“流水線感的”動畫電影,出現在了觀衆眼前。
正是因為那些年的亂象,2020年8月20日橫空出世的《黑神話:悟空》,才會準确命中幾乎全部中國玩家的敏感點,引發潮水洶湧澎湃的讨論熱度。
人們當然會自然而然地好奇,《黑神話:悟空》中的孫悟空,究竟會是怎樣的形象?
過早地褒貶并無必要,但在合理範圍内大膽推測,多少能夠“望梅止渴”。
基于已公布内容,我們不難看出,2020年那個講故事的“老猴精”擋住玩家手中棍棒的“如意金箍棒”;2021年小雷音寺裡,黃眉老祖譏諷戒律的“滿嘴情懷大義,一心世俗名利”;再加上今年劇情演示裡,蜘蛛精的那句“天上,果然不是人過的日子”,都一再證明了一些東西。
一些能夠讓我們回想起,那款昙花一現作品《鬥戰神》的東西。
2010年,今何在擔任世界觀架構的《鬥戰神》開啟内測,玩法暫且不表,在劇情質量上,《鬥戰神》直接碾壓了當時市面上幾乎所有的國産網遊。
《鬥戰神》的劇情就像我們之前所說,圍繞着“齊天大聖”和“鬥戰勝佛”的矛盾出發。創作者用極盡諷刺的筆墨、誇張的手法,以類似港漫的方式描繪出天庭衆仙和西方佛陀們的醜惡,所謂的“取經成佛”隻是一場滔天的騙局,“神”将所有“人”都看做自己圈養的家畜。
在《鬥戰神》中,唐僧曆經九世輪回悟到的“真經”,是覺醒自己滅佛重造的使命;豬八戒是卷入天庭權力鬥争的可憐人,在被觀音菩薩威逼後才走上取經路;沙僧是天庭的間諜,卻也隻被天庭當作一條忠心的狗;小白龍化身為白龍女,因為愛情才犧牲自己護送取經人;孫悟空則貫徹着叛逆的“齊天大聖”的形象,從始至終妖氣沖天,嬉笑怒罵間譏諷漫天神佛。
《鬥戰神》的孫悟空是反傳統的,甚至可以說它的形象面目可憎。但我們也要承認,在相同主創人員推出的《黑神話:悟空》開始宣發前,國産電子遊戲界海量“西遊”作品中,留給玩家中國玩家最深印象的孫悟空,正是出現在《鬥戰神》中。
那個孫悟空,不是觀衆早已認識的“孫行者”,也不是原著都從未出現過的“鬥戰勝佛”,而是一個頂天立地,誓要打碎一切虛僞神佛,為黎民蒼生去掉頭上金箍的“齊天大聖”。
甚至,《鬥戰神》的策劃團隊都是叛逆的。因為叛逆,他們在那個持續至今的數值付費網遊年代,不願意向大環境妥協,因為遊戲運營矛盾而憤然離職。
多年以後,這些離職的《鬥戰神》核心創作者們,成立了一家遊戲工作室,并在2020年8月20日,發出了一段單機作品宣傳片“遊戲科學新作《黑神話:悟空》13分鐘實機演示”。
這何嘗不是一種叛逆。
小時候,人們喜歡、熱愛甚至崇拜孫悟空,會對着熒幕手舞足蹈高呼“孫大聖”。長大後,人們學會将“孫大聖”的呼聲放在心底。
究其原因,不隻是因為孫悟空的神通廣大,而可能是因為他身上永遠敢于挑戰權威的叛逆精神。
似乎,若幹年來,孫悟空的存在都告訴着我們一個道理——隻要不死心,有情衆生,人人都能成為孫悟空。
成為自己、他人乃至于更多人心中的“齊天大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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