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番外之相思意第(210—211)章
周生辰終于将時宜背回了房間,酒勁上了頭,她的面頰此刻紅撲撲的。整個人軟綿綿地,挂在他的身上。一看就是微醺的模樣。
周生辰脫了她的鞋子,将她平放在床榻上,時宜呢喃地低聲喚着“夫君。”,試圖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對他撒撒嬌。
她這樣子,還真是格外惹人憐愛,周生辰垂眸望着她,不自主地微笑着。不管你是多麼不愛笑多麼冷酷的人,在這人世間總會遇見一個能點開你笑穴的人。
他輕輕撫着她發燙的臉頰:“不會喝,還逞強喝醉了,這會難受了吧!”
時宜搖搖頭:“夫君釀的酒,喝了怎麼會難受,我就是困了……”她才不會承認自己醉了,明明才三杯小酒,她受的住。
周生辰揉着她太陽穴,讓她稍稍舒服一些:“有頭痛嗎?有的話,起來喝碗醒酒湯。”
時宜抱着被子往他身側蹭了蹭:“不痛,一點也不痛。”她隻覺得困,半眯着眼睛,“睡覺,你躺下來,陪我睡覺。”喝了酒睡覺,還真舒服,身上暖洋洋的,一點也不冷。
“我先給你擦把臉。”她臉上塗了胭脂,剛剛靠在他的背上,估計都蹭掉了,此時看着有些許斑駁。他轉身去擰了熱毛巾,将她臉上殘留的脂粉擦幹淨,露出一張白淨清透的素臉。
她有些難為情,忍着困意說道:“這些事讓成喜來做就好,夫君何須親自動手。”
“這是閨閣中的樂,别有趣味。”周生辰吹滅了蠟燭,躺在她的身側,輕聲回道。為她做事,總覺得很開心,很願意。
時宜立馬本能地抱住他的腰,兩人身上都有一股濃濃的酒氣,交織在空中。她昏昏沉沉總覺得還有很多話要說,卻怎麼也想不起。隻得随便嘟囔幾聲,在他身上随手劃拉了幾下,就沉沉睡了過去。
周生辰被她最後一個動作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臉頰,對着她的睡顔,輕聲說了句:“還真是個傻丫頭。”女人身上最讓人心動的并不是所謂的妩媚,而是那一份純真。像泉水一般,讓人的心片刻間就靜下來,安安靜靜。
一陣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夜,突兀地響起。周生辰十分警覺,怕擾到時宜休息,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師父,軍營那邊來人了,有要事請你去一趟。”周天行沉着聲音說道,他想着師父總不會這麼早睡下,沒想到他是穿着寝衣披着披風出來的,這讓周天行不安極了,“要是師父想休息了,那我先過去。”
周生辰擺擺手,淡淡問道:“軍師那邊怎麼說?”
周天行:“就是軍師讓我來請師父,這事他說他做不了主。”
周生辰:“什麼事這麼嚴重?”
周天行:“軍營裡出了一個内鬼,偷偷潛入你的軍帳,被偷偷逮住。”
周生辰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可嚴刑拷打過?”
周天行:“師父沒有發話,誰都不敢用刑。”
“這事可大可小,我們先回軍營,你再屋外等我,我換身衣服就來。”周生辰轉身進了屋,時宜正睡得香甜,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夫君 已經不在榻上。她翻了一個身,順便将身上的被子踢了下去。
周生辰按住她的手腳,替她蓋好被子,這人這個臭毛病要多久才能改掉呢?
他穿戴整齊走出屋外,就吩咐周天行:“你去把成喜姑娘喚來,陪着時宜。”
周天行急忙跑去成喜的房間,對着房門:“成喜姑娘你還沒睡吧。”
他不問還好,他這麼一問,困意湧了上來,成喜下意識地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正巧被周天行聽見,他偷偷笑了笑,又繼續說道,“要是沒睡的話,王爺讓你過去陪陪王妃。”
說起要去陪王妃,成喜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這幾日她日日無事,自家小姐不用自己伺候,整日與王爺膩在一起,她雖是陪嫁丫環,可也不敢多在他們面前晃蕩。她無聊極了,每日靠繡花打發時間。她一度以為自己要被遺忘了,直到周天行來。
她連忙打開門,激動地說道:“我家小姐終于要我伺候了!”
周天行領着她,快步了過去。成喜到了屋子才知道,原來時宜已經睡着了,周生辰喊她過來,是讓她守夜。
“照顧好時宜,要是半夜她醒了,就告訴她,不用擔心,我有急事去一趟軍營。都是小事,不打緊的。我辦好就回來。讓她安心在府裡等我。”
成喜垂首恭道:“殿下你的話,成喜記住了。”
成喜在榻邊靜靜守着時宜,因着酒的後勁,時宜這一覺睡得很深,隻是内心潛意識中,這一覺仿佛是躺在船上,沉沉浮浮,始終空蕩蕩的。
雖然她睡着了,可是她就是知道,周生辰不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他的夜格外的冷,整個人蜷縮在被子中,怎麼暖都暖不起來。
一覺到了清晨,她掙紮着醒來,見到在榻邊的成喜,并無多少訝異,她腦袋還有些昏昏沉,緊張地拉着程序的手問道:“殿下呢,他怎麼不在房間?”
成喜連忙說道:“殿下是昨夜走的,他臨走前吩咐我,說去軍營有事要處理,讓我在這照顧好你,他辦好事很快就會回來。”
原來是去軍營了!時宜這才稍稍安了心,她半眯着眼睛,啞着聲音說道:“成喜,我想喝水。”
喝了幾口熱水,人也舒服了一下,隻是心裡總是記挂着他。明知道成喜不會知道太多,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殿下昨夜走的可是很急,是誰把他叫走的。”
成喜努力回想昨夜的場景,當時天都黑透了,殿下又一身黑衣,她哪敢直視他?斟酌片刻才緩緩說道:“殿下與周天行将軍一起走的。”
時宜又急忙問道:“府裡其它人可還在,都去軍營了嗎?”
“王妃别急,我出去幫你問問。”成喜正準備幫時宜打探。
時宜又扯住她的衣袖,仔細吩咐道:“你就裝作和平時無異,不可面露焦色,暗中打探即可。”
成喜明白,時宜是不想被人知道她心裡的擔心。她在外人面前是知禮穩重、沉着冷靜之人,她的怯弱她的記挂隻是默默地放在了心頭。
為此成喜不由得也跟着穩重了一些,這裡畢竟不再是清河郡漼府,是南辰王府。她也不再是漼家小姐,而是南辰王妃!
成喜出了門,時宜起身穿了衣服,前幾日相守的甜蜜還曆曆在目,今日就要守着空房,她突然有了預感,或許以後就要慢慢習慣清晨醒來,他忽然不在身邊的日子。
在被夫君寵溺、愛護的日子裡,她還要學會獨立、冷靜。她穿好衣服,坐在桌前靜靜等着成喜。
成喜是個機靈的,很快就問出來了。她回到房間,急忙說道:“大家昨夜都去軍營了。”
時宜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朝成喜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去準備早飯吧,昨夜我飲了酒,你去拿一些清粥小菜即可。”
成喜不解,剛才時宜還愁眉不展,擔憂不已,怎麼這會兒又淡定無比了?正當她要開口之際,時宜回答了她的疑慮:“殿下他應該不想我太過憂心,倘若我不好好吃飯、被他知道了,還要為我分心。這飯我吃了,他才會安心。”
周生辰看着眼前人,眼中一片寒霜。陰森的地牢站滿了人,卻寂靜無聲,隻有犯人時不時傳來痛苦的呻吟。
“你既然背叛了王軍,就該想到有這一日,你若有心另攀高枝,我周生辰定不攔着,可你萬不該将軍中機密傳給敵軍!”周生辰冷着聲音說道。
被綁在柱上的“内鬼”——秦嚴,奄奄一息,周生辰皺着眉頭聞着那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小人知罪,請殿下賜我一個痛快。”秦嚴半閉着眼睛 ,毫無求生的意志。
宏曉譽氣得眼睛發紅,快步上前擡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地說道:“想死沒那麼容易,從實交代,你到底傳了多少機密去了邊境。這次千辛萬苦,犧牲了多少戰士的生命 才換了邊關的安甯。就因為你的一念之差,邊關又開始起了戰亂。”
審了一夜,秦嚴依舊閉口不談指使他的人是誰,但這不重要了。周生辰歎了口氣,站起身對一旁的周天行說道:“看住他,别讓他自戕。再仔細找找軍中是否還有他的同夥。”
他又盯着宏曉譽的背影說道:“曉譽,别再打他了。你去找他家人,讓他的家人寫封信給他,看看還有什麼話要交代的。”
宏曉譽轉過身,恭敬地道了一聲是。
周生辰走出地牢,就被明晃晃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審問了一夜,這會兒疲憊湧了上來,他卻毫無睡意。還有太多事等着他去處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軍帳,他拖下披風,問了帳外的士兵:“今日可還有熱水?”
士兵點頭道:“還有熱水。”
“去端盆熱水過來 ,再送點吃食。”周生辰說道。
“殿下想吃什麼?”
周生辰煩躁地擺擺手:“夥夫做了什麼,本王就吃什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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