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聲明,筆者探讨的人物原型是史書中的呂布,故而以《三國志》為準,喜歡把《三國演義》當真實曆史的請繞行。
漢末的亂世之中,群雄并起,其中單以個人的勇武而論,首推呂布,《三國志》中對其勇武方面有相當多的贊譽,“以骁勇給并州”,“布便弓馬,膂力過人,号為飛将”,“紹令衆追之,皆畏布,莫敢逼近者”,“人中有呂布,馬中有赤兔”,“呂布壯士,善戰無前”,“呂布有虓虎之勇”等等。
此外,呂布在騎兵的戰術運用方面也有獨到之處,在擊破張燕的過程中,以弱勝強,“燕精兵萬馀,騎數千。布有良馬曰赤兔。常與其親近成廉、魏越蹬陷鋒突陳,遂破燕軍。” 甚至在被曹操俘虜之後,一番說辭,“明公将步,令布将騎,則天下不足定也。”竟說得“太祖有疑色。”,以曹操的見地,能被瞬間說動搖,可見呂布确實有這個能力,指揮騎兵作戰可不是一般的強。
然而,呂布個人的武勇和出色的騎兵指揮能力并沒有讓他在群雄逐鹿之中脫穎而出,反倒兵敗被殺,戴上頂“輕狡反覆,唯利是視”的帽子,變成了一個悲劇,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原因導緻的呢?
筆者以為,呂布的命運,主要是他的出身決定的,而不是所謂的“背叛”!
“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
九原的地理位置在現在的内蒙古烏特拉前旗境内,在包頭市以西兩百公裡左右,在漢代屬于羌胡聚居區,也是防禦鮮卑的前線。九原的漢人比例絕對非常的低,屬于少數族群,從呂布有名有字的情況來推測,他要麼是戍邊的軍人後代,要麼是漢化了的羌胡,或者帶有羌胡血統,而其勇武、善騎射的特點來看,後一種的可能性較大(應該是在漢軍中服役的羌胡軍人的後代)。
在邊地的羌胡之地長大,又處在社會的底層,耳聞目睹的自然是草原上的遊牧部落的分分合合,嚴酷的生存環境讓部落間的聯合、背叛、陰謀、殺戮、征服、融合變成家常便飯,也是草原部落脫穎而出的必由之路——幾乎任何一個遊牧民族的崛起,都先是有一個勇力過人、英明睿智的領袖,然後通過不斷的吞并其他部落發展壯大。
青少年時期的呂布所受到的這種環境熏陶奠定了他後期的做事手段和行事風格,當然,這些恰恰是正統的儒家思想所不能接受的,從而決定了呂布的最終命運。
筆者曾經在《豪族——曆史上決定中國命運的三大族群第一名!》一文裡闡述過,東漢末年,是豪族勢力全面崛起之時,表面上看是群雄并起,實際上能占據一席之地的,背後都有豪族的影子:曹操,養父是十常侍後人,本家夏侯家同樣是豪門大族;袁紹,袁門四世三公,門生故吏滿天下;袁術,袁紹的同宗;劉表、劉璋、劉備都是皇室後人;孫權,江東豪族,世代在江東為官。
豪族名門一旦豎起大旗,不但能很快得到地方實力派的鼎力支持,而且在道義上可以占據制高點,從而在競争中占據有利位置。漢末的群雄之中,袁紹的能力可以算相當低的了,可憑借雄厚的家族勢力,迅速崛起,占據了第一的位置,便是明證。而像呂布這樣的布衣、庶民,是很難得到認同和支持的,故而軍事上不斷地遭到打擊,道德上連續的批判——假如說背叛,呂布曾經救過劉備兩次,以兄弟相稱,可劉備不但背叛了他,并且用一通詭辯式的說辭促使曹操下定了誅殺呂布的決心。而終其一生,劉備背叛過的人比呂布要多得多,可最終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卻是出身寒微的呂布,而不是這位“皇叔”!
出身決定命運,無論何時,都還是要拼爹的,而這,似乎是這片土地上的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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