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瓦格納
瓦格納在音樂史上以歌劇藝術的改革者出現,他以始終不渝的精神和百折不撓的力量為自己的藝術理想而奮鬥。他反對當時意大利歌劇中常見的空洞的聲樂技巧,也反時當時法國大歌劇那種表面效果的堆砌,而主張音樂應與戲劇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歌劇應該宣揚進步的社會理想。瓦格納創立了一種新的藝術形式一一一音樂劇。
年少時對音樂的熱愛
1813年5月22日,理查德·瓦格納出生在萊比錫的一個小官員家庭,出生後不到半年父親便患病去世。第二年夏天母親就改嫁給一位多才多藝的戲劇演員兼劇作家路德希·蓋雅爾,全家遷往德累斯頓。瓦格納的繼父在德累斯頓的一家劇院工作。幼年時期。瓦格納可以自由出入劇院,并經常陶醉在戲劇舞台之中。瓦格納的藝術天賦從童年開始便已顯露:8歲時他已經學會在鋼琴上彈奏威柏的歌劇《自由射手》的片段。天長日久,在這位未來戲劇家的幼小心靈中漸漸地點燃起了戲劇創作的火種。當瓦格納14歲的時候,竟然寫出了一部長達五幕的大悲劇《萊巴爾德與阿德萊達》,這部戲劇雖然明顯地帶有莎士比亞悲劇的印記,但作為一部少年習作,的确令人驚歎。瓦格納接受系統的音樂教育井不太早,11歲才開始學鋼琴。聽了威柏親自指揮的歌劇《白由射手》之後,他對音樂的興趣由鋼琴轉向歌劇。然而使瓦格納立志走上音樂道路的真正動力卻是貝多芬的音樂。1828年,在萊比錫布商公所的音樂會中,瓦格納第一次聽到了貝多芬的作品。充滿熱力而又富有進取精神的音樂使瓦格納大為震驚,他第一次感到音樂的偉大,感到音樂中所蘊含的無窮力量,并決定畢生為音樂而獻身。1829年,瓦格納在萊比錫劇院觀看了貝多芬的歌劇《費德裡奧》,史詩般宏偉的音樂使他再也無法擺脫這門藝術的吸引力。瓦格納立志作曲,并以貝多芬為指明燈,開始踏上探求音樂藝術的征途。
為理想而奮鬥
瓦格納于1831年随托馬斯教堂的音樂家梯沃多·魏利格學習和聲、對位,并進萊比錫大學學習作曲理論。如饑似渴的求知欲,促使他在非常短的時期内就掌握了這些理論。并且用之于實踐。1832年,瓦格納創作了包括《C大調交響曲》在内的一系列作品。由于這部作品在萊比錫上演獲得成功,使瓦格納在音樂界的地位有所改善。緊接而來的機遇,又使他在音樂的道路上出現新的轉變。1833年,瓦格納應威爾茨堡劇院的邀請,擔任了該劇院的合唱指揮。不久又先後在柯尼堡和裡加歌劇院擔任指揮。這使他有機會廣泛地接觸各種各樣的歌劇作品,并通過演出實踐,逐漸地摸索到歌劇藝術的特殊規津和當時流行的不同流派歌劇的藝術風格。歌劇院的工作。使瓦格納獲得豐富的實踐經驗。他不但指揮能力有所提高,而且在歌劇創作上也積累了大量的感性知識。這些年間,同劇院藝術的直接接觸,特别是目睹意大利歌劇和法國歌劇在德國專橫一世的情況,促使他萌生改革歌劇的意念,一心想要創作出純粹的德國民族歌劇來。在此期間他寫了兩部歌劇:《女奴》和《戀禁》。盡管這兩部作品還比較幼稚,但它們卻打開了瓦格納畢生從事的歌劇創作的大門。在柯尼堡劇院工作期間,瓦格納與女歌劇家米娜·普蘭納結成夫妻。
1839年,瓦格納來到當時歐洲藝術文化的另一個中心——巴黎。巴黎是當時歐洲文化的中心之一,瓦格納久已仰慕這塊土地,并希望能在這裡上演自己的歌劇,獲得聲譽,充分施展自己的藝術才能。但事與願違,他完全被人才濟濟的“海洋”所湮沒了。瓦格納沒有獲得上演自己作品的權利,隻能以抄譜來糊口求生。在巴黎的三年,是瓦格納一生中最貧困的時期,全靠為報刊撰稿和改編流行歌劇而糊口。他曾因鞋底破洞買不起新鞋而無法外出,他甚至連最便宜的剃刀也買不起,并常常饑腸辘辘。在他的自傳《我的生涯》中,瓦格納曾寫過下面一段令人傷心的回憶:“有一天,我走到貧乏的尖端。由于真的身無分文,很早我就奔出屋子,一直步行到巴黎。因為我根本沒有錢買票坐車。我一直盼望着,即使能弄到5個法郎也是好的。于是我整天在巴黎街頭遊蕩着,直到黃昏。”貧困的生活和艱苦的環境并沒有挫敗瓦格納的創作決心,他在巴黎見到藝術家在資本主義社會的可憐處境,巴黎“上流社會”的音樂風尚,視為金融寡頭服務的藝術商品等情況,使他意識到藝術創作要想得到自由繁美的發展,同社會制度的變革是分不開的。他日以繼夜地工作,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内,以驚人的毅力寫完了兩部歌劇《黎恩濟》和《漂泊的荷蘭人》,以及一部序曲和數首歌曲。
他廣泛結交社會上的文化名流,以此來開闊自己的藝術視野。作曲家李斯特、柏遼茲和詩人海涅都是瓦格納經常往來的好友。
1842年初,德累斯頓歌劇院準備排演瓦格納在巴黎完成的歌劇《黎恩濟》,于是,瓦格納啟程回國。投入了這項工作。同年4月,《黎恩濟》在德累斯頓劇院首演獲得空前成功。瓦格納一舉成名,這使他生平第一次體驗到物質上和精神上的滿足。《黎恩濟》的成功引起了德累斯頓劇院對瓦格納的興趣,他的另外兩部歌劇《漂泊的荷蘭人》與《唐豪賽》也相繼在該劇院上演。在此期間,瓦格納還被任命為德累斯頓劇院的指揮。
困苦的流亡生活
1848年,德國資産階級革命的情勢十分高漲,瓦格納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這場革命中。瓦格納先是在《人民報》上發表了題為“革命”的文章,慷慨陳詞,以筆墨投入革命,後來投身到戰鬥第一線。他參加了1849年5月發生在德累斯頓的一場街巷防禦戰。瓦格納不顧生命安危,和戰士們一起反擊政府的軍隊。戰鬥期間。瓦格納還冒着槍林彈雨在牆上和籬笆上張貼革命傳單,并且還在克雷斯托夫塔上堅守了兩晝夜。然而。革命還是遭到了鎮壓,瓦格納也遭到了追捕,德累斯頓的街巷上到處可以看到逮捕瓦格納的通緝令。瓦格納不得不逃離德累斯頓。在魏瑪,經李斯特的幫助,他獲得了一份假的護照,離開德國國境,逃往瑞士蘇黎世。
1849年秋天,瓦格納來到蘇黎世。從此開始了長達12年的流亡生活。當時,他沒有固定的工資,靠朋友的資助和少量的其他收入來維持生活。但生性好揮霍的瓦格納不到5年,就背上了1萬法郎的巨債。不久,瓦格納應倫敦愛樂協會的邀請,到倫敦指揮演出了8場音樂會,但收入非常微薄。這對負債累累的瓦格納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他憤怒地把倫教比作一座“地獄”。在國外最初的幾年中,瓦格納清貧困苦,病魔纏身。1852年至1855年間,他先後染上瘧疾和丹毒。這兩次大病嚴重地摧殘了瓦格納的身體,他在給朋友烏利希的信中說病痛使他難以忍受,幾乎把他毀了。
1860年,瓦格納經過一些波折後歸國。不久,他來到萊茵河畔的比柏裡赫着手創作歌劇《紐倫堡的名歌手》。由于經濟情況日益衰退,他不得不在萊比錫、維也納等大城市指揮音樂會,依靠微薄的收入來維持生活。1863年,瓦格納前往俄國舉行音樂會,先後在聖彼得堡和莫斯科公演,演出獲得極大成功,并得到一筆可觀的收入。但是,他回國後不久又重新陷入困境,經濟來源斷絕,音樂會收入少得可憐。财産也被債主們沒收。他在日記上寫道:“我已經完了,我将從這個世界消失。”然而,就在這窮途末路之際,瓦格納碰上了紅運。
1864年5月4日下午,瓦格納被邀請到慕尼黑去見巴伐利亞國王路易二世。路易二世是瓦格納音樂的熱烈崇拜者。自從他在維也納觀賞了《羅恩格林》之後,就開始日夜渴望召見瓦格納。有一天,宮廷秘書長問國王衷心希望的是什麼,國王竟然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他希望見到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納。并聲稱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願望。當瓦格納出現在國王面前時,路易二世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故友,緊緊抱住瓦格納說:“像神部樣了不起的瓦格納兄呀!你是我許久以來一直尋找的人,我了解你的藝術!神聖的歌曲大師呀,我在我的心靈深處緊緊地跟你結合在一起呢!”路易二世對瓦格納的一片癡情使瓦格納獲得了一生中從未有過的待遇。遵照國王的意願,瓦格納住進了慕尼黑附近的一座别墅。這座别墅距斯坦貝格湖邊的夏宮不遠。國王幫助瓦格納還清了所有的債,并滿足他的一切需要。與路易二世的友誼,使瓦格納從絕望的邊緣一躍而起,成為暢通無阻的成功者。為了能安心創作,瓦格納于1866年再次去瑞士。經過一年的努力終于完成了歌劇《紐倫堡的名歌手》的創作。1868年6月21日,這部歌劇在慕尼黑首演,由著名音樂家、瓦格納的朋友彪羅擔任指揮。路易二世出席初演儀式,并把瓦格納請到自己的包廂裡,并肩共賞這出歌劇的初演。第二幕和第三幕落幕時,瓦格納在國王的包廂裡,向鼓掌的觀衆回禮。
1879年以後,因為健康關系瓦格納連續4個冬天都是在意大利度過的。1881年春,瓦格納赴柏林參加《神異的黃昏》的公演,在一片喝彩聲中,他突然臉色蒼白,急忙退入休息室。一陣陣的心髒劇痛威脅着他的生命。瓦格納頑強地活下來了,但從此健康狀況日益下降。1882年,瓦格納重返拜雷特,在那裡參加了《帕西法爾》的首演,在最後一場演出中他還親臨指揮。随後,瓦格納又迎到威尼斯休養,終因心髒病複發,醫治無效。于1383年2月13日死于威尼斯。遺骨移葬在他晚年居住的拜羅伊特。
總的說來,瓦格納的創作雖然充滿矛盾,但他依然是德國的傑出作曲家之一。在貝多芬之後的德國作曲家當中,還沒有誰擁有他那樣的氣魄、膽識和那樣龐大的改革計劃而且又能那樣頑強地為實現自己的宏偉計劃而進行不倦的鬥争。瓦格納的優秀作品反映了19世紀德國知識分子的思想和願望,以及他們的悲觀和無能為力的心境;歌頌了人的勇敢精神,并創造出壯麗的大自然圖景:這就是瓦格納作品的藝術價值所在,他的作品至今還仍具有魅力、原因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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