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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生活的勵志句子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31 02:14:15

向往生活的勵志句子?離開江西湖口的前一天,我在舜德縣青竹村又一次坐上救援船,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向往生活的勵志句子?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向往生活的勵志句子(在這平靜的水面下)1

向往生活的勵志句子

離開江西湖口的前一天,我在舜德縣青竹村又一次坐上救援船。

那幾日,因為鄱陽湖迅速“長胖”,185座單退圩堤進洪,很多村莊一夜變成了一座座“孤島”。救援船成為他們的交通工具之一。

湖面遼闊,白鹭撲騰着翅膀消隐在林間,不知名的灰色水鳥在水面點了幾下,掠過長空。如果不是半截屋頂、垂至水面的電線在身邊掠過,會錯以為這裡幾個世紀都是這副模樣。

水底下,靜靜地躺着稻谷、豆角、棉花、玉米,魚兒在飽餐。大水沖走了養殖戶的魚,也招來了大批釣魚的人,有人歡喜有人憂。

來江西湖口前,7月7日,我和視頻組同事前往安徽歙縣,報道高考因洪水被推遲的消息。

在安徽黃山,人們回憶起的是1996年的一場洪水,老人們能清晰地說出洪水淹沒到樓房牆壁上的某個位置。一位老人,向我們回憶起1954年的洪水,洪水吞沒了她家鄉安徽無為縣的土地,一家人流離失所,父兄皆在途中去世。即使垂垂老矣,她講述此事時依然痛哭流涕。

歙縣洪水退去的速度比我們想象的快。沒想到,一些應屆生對高考延期一天感到新奇、興奮,不是見證曆史,而是一不小心成了“曆史”。

7月9日中午,一位送考生的家長在考點外告訴我,自己是孩子的大姨。洪水沖進了他們的店。孩子這幾日住校,本來以為可以瞞住他,但接考車正好路過他家門口,孩子還是看見了一切。晚上,孩子連打了4個電話,詢問家裡的情況。

她說,平時遇到高考這麼大的事肯定是舉家送考,而如今她隻能作為“家長代表”來看一眼,讓孩子安心,他的父母還在清點損失,收拾殘局。

無意中刷到的一條短視頻揪住我的心。一座484歲的老橋被洪水沖擊,短短幾秒内轟然崩塌,視頻裡,連呼的幾聲“天啊,天啊”,突然擊中了我。我們決定,尋找這座老橋。

老橋在屯溪,橋邊拉起了警戒線。一位五六十歲的女人,撐着一把傘,在石闆凳上踮腳張望。那時,還沒有見到橋的真貌,但是通過她,我們“看見”了橋。

她告訴我們,自己特意過來看倒塌的老橋,是因為“就像自己家裡一個親人去了一樣”。10歲時她住在江北,上學在江南,天天從老橋上走過。如今60歲的她住在江南,父母的家在江北,每次去看父母時,也會特意繞道從橋上走過。

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十幾歲時走老橋去買煤餅的經曆。老橋斜坡陡峭,她拖着笨重的大闆車,在很遠的地方就開始跑步助力。

說着說着,她的淚水就盈滿眼眶,她說:“老橋不像博物館的文物束之高閣,而在我們的生活中。”在那短短的一個小時内,我們先後遇到了一對年輕的父子、一位從小在這裡長大的小學老師、一對此前住在這裡的夫妻等人。他們聽聞老橋倒塌,前來憑吊。警戒線内站着的執勤人員,雖然不動聲色,但默默允許我們去拍攝幾張老橋照片。

老橋形體已逝,我驚訝于這座小城裡的人們對老大橋的感情。在我眼前,這群屯溪人個個化身為詩人,嘴裡蹦出充滿靈感的語句,有人記得在古橋石頭縫裡肆意生長的野草,有人想起橋頭出現過的古董鋪、賣時令瓜果的小攤、還有近幾年出現的彈吉他的年輕人。頭發花白的老人,則會背誦起一首郁達夫途經屯溪所作的《屯溪夜泊》,“新安江水碧悠悠,兩岸人家散若舟。幾夜屯溪橋下夢,斷腸春色似揚州”。

三位老人和孫輩來到與老橋隔空相望的新橋上,随身帶着厚厚一摞照片。每逢春節、中秋時,這個四代的大家庭團聚,都會以老大橋為背景拍一張全家福。這個家族越來越大,子孫繁茂,有人去了北京定居。

三位老人不約而同地跟我講述了同一個故事:老大橋曾見證過他們的父親第一次騎自行車的樣子,那時還是“大少爺”的父親,和别人打賭,跨上當時最時髦的自行車在老橋上騎了一個來回,最終在接近終點處摔斷了手。

在這座與老橋平行的新橋上,三五個陌生人遇見都能侃上兩句關于老橋的大山。

在一篇論文裡看到,“集體記憶是族群認同的基本依據……集體記憶的消失則注定造成共同體的孱弱、分裂和覆滅”。我們在屯溪待了整整5天,圍觀了一場大型集體回憶,直到老橋的倒塌又成為人們新的集體回憶。

老橋的回憶還盤桓在屯溪人的頭腦中,7月13日我們匆匆轉場,溯流而上,來到九江湖口。在前一天7月12日10時,長江湖口站水位達到22.49米,超出警戒水位2.99米,距離1998年最高曆史水位隻差10厘米。

那時,我對“單退圩堤”這四個字感到陌生。站在一處已被鄱陽湖水漫過去的堤壩上,看到魚兒在内湖努力向鄱陽湖撲騰,隻覺得又漲了知識。

相比于鄱陽湖周邊的鄱陽縣、江洲鎮,湖口縣顯得太過平靜,連在社交網絡上也找不多太多受災信息,隻有一名出租車司機告訴我們“馬影鎮淹得很厲害,但是目前過不去了”。我尚未看到一個具體的受災的人,當時差點想寫一篇“湖口沒有新聞”,又安慰自己,湖口沒有新聞是件好事,但又質問自己,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在湖口的第三天清晨,我趕去湖口縣南部的流芳鄉和一位跟随救援隊而來的同事會合,前往一個村子的“渡口”。渡口其實是在一片已被淹沒的農田邊緣,我們穿上救生衣,跟随救援隊員去給被困村民送米送油。

第一次坐上橡皮艇,我才知道這種不自然形成的“湖泊”,對經驗豐富的駕駛員也是一種挑戰。橡皮艇的螺旋槳很容易被水下看不清的漁網、豆藤纏住,失去動力,稍有不慎可能翻船。有點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即使公路被淹了,橡皮艇遵循公路的軌迹走起來才是最順的。

我們最先到達一個村子,台階上站着的幾乎全是老人,但實際上那是二樓的平台,一樓已經躺在水底下了。我有點懵了,問:“可是我在網上沒看到你們這邊被水淹啊。”一位老人苦笑着說:“水一下子就漲上來了,都忙着搬東西到二樓,誰還有時間拍視頻咯。”

那時候我才知道,洪水兩次淹沒他們的村莊,當時已斷水斷電了好幾天。第一次大雨造成的内澇一下漲了3-4米,但退水快;第二次是單退圩堤進洪,為減輕鄱陽湖及長江的防洪壓力,他們和他們的生活成為“犧牲品”,而這場水,可能要曆經數月才能退去。

一位老人說她的手機沒電了,也沒地方充電,安置點也不想去,“因為沒有做飯的地兒,隻能吃泡面”。老人們半夜睡不着,就在一盞靠太陽能發電的路燈下聊天,因為那是晚上唯一還亮着的東西。

村子和外界聯絡的方法就是靠兩位還算“年輕”的中年人劃船出去采購物資。而那所謂的“船”其實就是将兩個輪胎綁在木闆下制成的“輪胎船”,劃動的槳隻是兩塊不到半米的小木片,這是他們1998年也曾用過的老辦法。

看我目瞪口呆的樣子,一個60多歲的大叔專門下水坐上去演示劃動技巧,我和其他老人站在岸上看着,都笑得很快活。但是過幾天,我聽說附近一個被淹的鎮上,一個坐着自制橡皮艇的農民,不慎淹死在水中,我笑不出來了。

當我回到鄉裡時,鄉幹部帶我們去了一個設置在幼兒園的安置點。三間大教室每間住着10餘人,正值午後,大多數老人在睡午覺,孩子們拿着水槍相互打鬧。

後幾日,我們又去了另一處也因單退圩堤進洪大面積被淹沒的舜德鄉青竹村,那裡的村民生活還算不錯——因為村莊自1998年後搬遷至高地,這次沒有斷水斷電,且先後有救援隊和消防隊專門負責接送村民。

一位一直守在渡口的小哥告訴我們,他此前在外面跑外賣,這兩年回來做扶貧産業,種植豆角和養雞,但如今豆角全都淹在水下了。他家的兩頭牛也淹死在洪水中。

他的大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更具戲劇性的“救牛”故事。大水漲上來那天,牛倔強地站在田埂上不肯走,他的父親下水救牛,水一直漫到脖子。牛救回來了,他的大伯趕過去,沒見到弟弟的人影,以為已經遇難,望着水大哭,直到弟弟出現在身後,他才反應過來。

人沒事,是這場洪災帶給村民最大的安慰。在新聞裡,這些單退圩堤的貢獻是“降低鄱陽湖水位20至25厘米”的數據。但是數據背後,都是一個個具體的人,有的人傾家蕩産,有的人沒了一季的收成,他們或多或少地承受着洪水帶來的損失。

當我們到達青竹村時,洪水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星期。因為無事可做,村裡跳廣場舞的時間提前了幾個小時,中年婦女在“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的歌聲裡苦練舞技;屋後麻将聲也與蟬鳴聲此起彼伏,年輕人和老年人湊在一處發呆聊天。

我們跟着救援船,遇到跨越洪水去養豬場實習的大學生,也迎接回帶着一堆遊戲安心地去過“孤島生活”的中考生,還有“乘風破浪”去被洪水圍困的寺廟裡做法事的老人。那位年輕的扶貧小夥從外面買了一大包咪咪蝦條——這是他的兒子點名要的。生活還在繼續。

他們見過不少洪水,但從未預料過今年會有這麼大的洪水。他們擔憂下半年的晚稻能不能種成。以後怎麼辦?隻能等水退下去再看。

我再次去到一處村子旁最近的單退圩堤上,在我眼中鄱陽湖和内湖水位依然相差無幾,但是帶我前去的村幹部興奮地說,“内湖水好像退了10厘米”。在他們的村子裡,養殖珍珠蚌的人每天都在試圖搶救自己的珍珠和池魚,水漲1厘米,他就把養珍珠的網拉高1厘米,水退是漫長的但也是可期待的。

7月22日,我從南昌乘坐飛機返北京,天氣晴朗,從萬米高空可以清晰地俯瞰鄱陽湖,湖中有幾段長長的堤壩,其中有一截也許因洪水沒過而消失不見,也有一些地方水退留下一片土黃色的“沖積平原”…… 我想起一位水利工作者的話,人類和洪水本就是一個共存的狀态,你不可能把它堵死,也不可能造起100米高的堤壩。

江山 來源:中國青年報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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