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子裕

作為現代重要運輸方式，公路貨運行業連接生産企業與消費市場，承載着暢通國民經濟循環的使命。交通運輸部數據顯示，今年1-5月，全國完成營業性貨運量197.8億噸，其中完成公路貨運量143.7億噸，公路貨車司機承擔了全國七成以上的貨運工作。

這些貨車司機手握方向盤，在公路上不分晝夜地奔波着，在承擔生産生活物資保障重任的同時，肩負起一家老小的生計。像無數普通平凡的勞動者一樣，他們踏踏實實地努力工作，讓自己和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近日，我們找到了兩位貨車司機，并與他們聊了聊從業經曆。以下是他們的故事。

聯系到貨車司機吳陽（化名）的當天，他剛跑完一趟運往佛山的貨單，還沒歇口氣，就發現自己的愛車出了故障。于是又趕緊把車開到附近的維修店，花了幾個小時進行維修。當他回到深圳的家時，早已過了晚飯時間。

雖然僅30出頭的年紀，但吳陽已經做了長達四年多的城市配送工作，對疫情前後貨運行業的變化也深有感觸。他表示，以前貨源相對比較多，疫情之後很多工廠的貨量變少了，跟城市配送相關的貨量卻不降反增。而他本人主要運送民生物資，例如在一些互聯網生鮮平台的社區生鮮便利店送菜，偶爾也會在一些貨運平台上接單，運送飲用水和各種食品等。

據了解，早在30年前，吳陽的父母就從安徽來到深圳“開荒”。作為名副其實的“深二代”，雖然從小家境算不上十分富裕，但是吳陽對深圳乃至整個珠三角城市群都有深厚的感情，在從事城市配送的過程中也收獲了職業的使命感和成就感。

聊到職業的使命感，吳陽很有感觸。今年年初，正是深圳福田區疫情形勢嚴峻之時，吳陽所在的公司承擔了為大家配送生活保障物資的重任。天還沒亮，他與兄弟們就要做好全身“武裝”準備，換上不透氣的厚重防護服，往返于東莞和福田兩地，一天下來跑在路上的時間多達3至4個小時。期間，他們需要不間斷的裝貨、卸貨，以及做核酸、換防護服，整個流程十分周全卻也繁瑣。那段時間，他們每天來來回回，将一筐筐的蔬菜米面送到疫情管控區域内，到最後他們做夢都能夢到自己在走這些流程。相比疲憊一詞，自豪二字反而是吳陽頻繁提起的，作為一個貨車司機，能借一技之長給大家幫上忙，是相當讓人滿足的事情。

物資發貨總倉（受訪者供圖）

而平日裡，由于城市配送的送貨時間相對比較固定，吳陽每天都需要在固定的時間發車，有時是下午，有時是晚上，在一定的時間範圍内将生活物資從深圳運往其他珠三角城市，或者将物資從其他城市拉回深圳，基本按照公司的調度安排幹活，運輸線路比較靈活，通常需要到陌生的地方進行加油。

“平時加油都是先用團油App看一下附近有沒有優惠的加油站，發現油箱快用盡了就順路開往加油站。”吳陽解釋，由于自己日常在深圳、東莞等多個城市之間運貨，通常沒有固定的行駛路線，所以加油前需要借助團油App提前規劃好路線，減少空駛成本。

事實上，在從事城市配送之前，吳陽就已經開通團油App的個人賬号，現在使用的則是公司的團油企業版賬号，無論哪種賬号，他都享受到了一定的優惠。他表示，使用團油App加油比較方便，支付操作也簡單，而且可以在App上申請開發票、專用票等。

他提到，雖然他的車屬于輕型貨車，但是油箱比較大，每一次加油都需要花費大概800-900塊錢。按照一天跑2-3趟的頻率計算，每個月加10多次油，一次優惠40-50塊錢，一個月則能省400-500塊錢。

比起大多數同行，吳陽承擔的家庭經濟壓力其實并不算大。但是，他仍然希望能夠多掙點錢，油價再跌一跌。“家裡的小孩放暑假了，上興趣班也要花5千多塊，用團油App省的錢剛好可以用來交這個費用。”他提到，現在小孩上三年級，未來的教育支出隻增不減，還是需要提前做好規劃。

如果說吳陽是貨運行業的堅守者，那麼，另外一位貨車司機則是逆行者。來自惠州的廖勝偉（化名），此前是一名倉庫管理員，在35歲那年才決定轉行，成為一名中短途貨車司機，入行僅兩年時間。

事實上，近幾年油價價格曲線持續上揚，不少貨車司機都選擇了離開貨運行業，或者短期内暫停跑單。交通運輸部數據顯示，貨車司機數量已從2018年的2100萬，逐步下滑至2020年的1800萬。

盡管貨運行業整體情勢嚴峻，但廖勝偉仍然決定逆流入行。“因為我之前在工廠做倉庫管理，對貨運物品的分類整理和裝貨卸貨等流程非常熟悉，在日常工作對接中也結識了幾位貨車司機好友，考慮到工作時間的自由度，所以才決定跑貨運。”談到轉行的契機，廖勝偉笑言，“主要還是想多回家陪陪孩子，比如開家長會的時候可以有時間參加，相比起在工廠工作，跑貨運有較大的時間調控餘地。”

據了解，廖勝偉主要接中短途貨運的單子，在惠州、東莞和深圳等幾個城市之間往返，将攝像頭、指紋膜等電子産品組件及半成品等貨物運送至電子廠組裝，大部分時候單子的路程在100公裡左右，基本能在一天之内完成送貨。

廖勝偉與愛車（受訪者供圖）

大部分時候，廖勝偉的運貨時間都由自己調控，但是偶爾也需要運輸緊急的貨物。今年三月份的一天晚上，他就接到了一個必須在淩晨2點前送達的急單，需要将一批電子組件從深圳倉庫運輸至惠州工廠。如果按照固定路線運貨，完成這個單子對他而言本來并非難事，但是那天卻遇到了“屋漏偏逢連夜雨”的倒黴事情。

據廖勝偉回憶，由于那批貨物的出倉時間比預期晚了很多，他在臨近晚上12點時，才從深圳這邊的倉庫出發。不巧的是，在他常走的固定路線中，有一段路剛好在晚上12點就開始管控封閉，所有司機都隻能繞圈行駛。但是，繞圈行駛意味着行駛時間會增加40多分鐘，如果沒有發生其他意外，他還是能夠在淩晨2點前抵達惠州工廠。

然而，在距離封路段300多米的地方，他發現自己的車快沒油了。按照出發前的預估，他本來計劃去封路段之後幾百米的那個加油站加油，然後再繼續行駛半個多小時，即可到達目的地。道路管控加上油量耗盡，讓他措手不及。

為了将那批急貨盡快送到惠州，他隻能把一整車貨卸下來，向其他司機尋求援助。“那天晚上打電話打了好久去找車，然後好多人都知道那裡封路過不去，都不願意過來。叫了兩三個小時都沒叫到一輛車，後面實在沒辦法，讓公司重新派了一輛車來幫忙送貨。實在太崩潰了，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回憶起那天的事情，廖勝偉仍舊十分感慨。

疫情以來，從事貨運工作所面臨的挑戰，除了高速公路管控帶來的不便，還有油價高企帶來的利潤減少。在此情況下，貨車司機隻有盡可能省出運送成本，才能賺到錢。

據廖勝偉所說，今年的運貨量比去年少一些，往年一趟能運輸接近200個箱子，今年每趟運輸幾十箱居多，偶爾能到100多箱。“因為現在工廠也不好做，但是趟數是比較穩定的，今年運費有上調一點，但是油價漲得更多，扣除後的利潤就變薄了。”

談到油價上漲，廖俊偉的語氣明顯變得激動，“今年的油價簡直是飛漲，往年基本是6-7塊錢/L，現在到8-9塊錢/L。雖然進入7月以來，有幾個工作日油價稍微降低了一點，但是降幅跟之前的漲幅根本不能比。幸好現在用團油App加油能省到一些錢，不然連車都養不起。”

他算了一筆賬：每日來回跑，基本一天得加一次油，每次得加300多塊錢。用團油的話，加400塊錢能優惠20多塊。按照折扣算下來，每天能省出一頓飯錢，每個月則能省出600塊左右，跑得多的月份能省更多，一年下來就近萬元了。他強調，自己的車屬于輕型貨車，如果是大型貨車，能省更多。

廖勝偉表示，當前自己的經濟壓力比較大，因為去年年底剛買了新車，家裡還有兩個小孩，一個上初中，一個才兩歲。“希望油價能降下來，降得多一些。”他希望，接下來能省更多的油錢，然後帶孩子出去旅遊一趟。

事實上，為幫助貨車司機減負減壓，國家和地方政府出台了多項利好政策。同時，以團油為代表的數字化廠商，也用科技手段和各種服務緩解貨運司機的生活壓力，提高其從業幸福感。

雖然當下貨運行業仍舊處于低迷期，但是無數像吳陽、廖勝偉這樣的貨車司機，仍舊手握方向盤堅守在崗，在鋼筋水泥和山野叢林之間穿梭着，為城市發展和保障市民生活正常運轉發揮着重要作用，用勤勞的雙手守護着城市“心髒”的正常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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