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和外婆有什麼區别?一直想專門寫一篇文章紀念我逝世的姥姥姥爺,我怕老了後的我對于一切都記得越來越模糊上一次寫關于姥姥的文章還是上高二,清楚記得語文老師還讓我在班上朗讀了那篇作文人們說,人的肉體的死亡是第一死亡,當世界上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也忘記了你,這就是第二次死亡也就是真正的死亡我想說的是,隻要我還活着我就會永遠得記得他們,想念他們,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姥姥和外婆有什麼區别?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一直想專門寫一篇文章紀念我逝世的姥姥姥爺,我怕老了後的我對于一切都記得越來越模糊。上一次寫關于姥姥的文章還是上高二,清楚記得語文老師還讓我在班上朗讀了那篇作文。人們說,人的肉體的死亡是第一死亡,當世界上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也忘記了你,這就是第二次死亡也就是真正的死亡。我想說的是,隻要我還活着我就會永遠得記得他們,想念他們。
姥姥姥爺都已經過世有十幾年了,時間的拉長不僅沒有沖淡這種感情反而更像釀造的酒越放越醇,其實我并不認為我是一個親情感很重的人,從小寡言少語的我不愛串門不愛說笑也不太讨家裡親戚的喜歡。但你問我為何會對他們感情如此之深,我隻能說,這種感覺就像你種下了一顆種子,經過你日複一日的照看陪伴,這顆種子最後長成了參天大樹成為了你的精神依靠,最終成為了你的信仰。
其實腦海中對于他們陪伴我的記憶隻停留在了小學階段,那個時候姥姥微胖,50歲,陪我打羽毛球,給我做面筋湯(這是一種姥姥說看着難吃但吃着很香的隻存在于老家的食物,自姥姥走後,再也沒吃過一模一樣的面筋湯了),大口大口陪我在夏天吃着西瓜,邊吃還樂呵呵說糖尿病也不怕,西瓜還是要吃,還有每逢過年都會包的圓子(這種圓子姥姥的子女也隻是學了皮毛),對于姥爺就是特别喜歡揪他左側肚皮下方的一個大大的肉瘤子然後他定會咯咯笑的不停肚皮肉肉抖動撇着嘴嘟囔着不讓我揪了,感覺姥爺好可愛好可愛,還有陪着他們飯後去壩上散步,因為姥爺得了腦血栓需要多走路,姥姥拿着一個樹枝督促步履蹒跚的姥爺,還有姥姥用腳指頭夾姥爺的肉引得姥爺嗷嗷地叫,姥姥技術娴熟讓人歎為觀止。。。。。人的記憶從來不是連貫的都是記住的片段,就像有一幅畫面一直留存在我腦海裡,就像被定格了一樣,那是一個午後,家人都出去了,隻剩我和姥姥面對面坐在院子裡,我們中間放了一個盆,她在洗衣服我在看着她,我問姥姥,世界上真的有龍嗎,因為我屬龍,這是與我相關的神秘而未知的神物,姥姥說有的,她說當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她的媽媽告訴她有一次在湖邊洗衣服,看到過一隻白龍飛下落在了湖邊。寥寥數語勾勒出的畫面呈現在幾歲的我的眼前。關于姥姥的小時候,我從未聽她提過,還是我的媽媽告訴我的,說姥姥年少很可憐,八歲媽媽去世了,爸爸娶的後媽對她又不好,堅強的長大直到遇到了我可愛正直的姥爺,才讓生活中多了一些甜。我的姥爺當初是從山東逃荒來到了安徽,是一名老黨員,一生廉潔高尚,他在單位如何地受人尊重敬仰我是在他的追悼會上才聽到和了解,姥爺與姥姥生育了6個孩子,又辛苦帶大6個孩子的孩子們,沒有一天為自己活過,但從未聽過他們抱怨過什麼,我的姥姥從未學過認字,但卻從小告訴我一定要好好學習,我的姥姥姥爺沒有受過多好的教育,卻從小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女孩子依然可以做的比男生好。小時候的我,恨過自己生而為人卻是個女生,雖然那會還不太懂什麼社會的弱勢群體以及整個社會給予的不公正和束縛,我隻是感受到叔叔們喊我丫頭片子的輕浮,重男輕女的老人對我釋放的不滿意的信号,媽媽在我耳邊的訴苦和絲絲抱怨,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卻得到了比我更多的來自爺爺奶奶關心,但是姥姥姥爺對我超越别人的愛,安撫了内心那片無所适從的焦慮,彌補了别處的空缺,也開始在内心埋下了要強的種子,小學的我會讀八千一郎給爸爸聽,會在各種考試中争取前三,這種較勁一直維持到高中階段。現如今,社會的現實磨平了這種要強,開始向現實妥協,也學會了随遇則安,平安即可,但骨子裡的不服輸的勁頭依然會在某一刻突然迸發出來。
現在回頭去想,姥姥陪伴我的那幾年我年少,姥姥病重那十幾年我忙于求學無法陪伴,年少有關他們的記憶就像被虛化的膠片,具體的細節已然模糊,但多年的陪伴一點一點地堆砌起了萦繞我周邊的愛并深入内心,這份愛也如生命體一樣,随着我一并長大,并在我長大懂事後經過我的思考、回味變得更純粹而永恒。
姥姥家種了一顆很高很高遮天蔽日的石榴樹,這棵樹不僅種在了老家的院子正中間,也種在了兒時我的心裡。這顆石榴樹一定是姥姥姥爺親自栽種悉心護理才能長成如此偉岸的樣子,那一個個碩大的石榴就像過節挂在樹梢上的彩色燈籠,随風搖曳。都說樹是有靈性的,能結出那麼甜那麼大的石榴,一定也是他們的善良日日夜夜給了它滋養。自從石榴樹因故被砍,我買過很多水果卻再也沒自己買過石榴了,我覺着再也看不到它們的成長過程,往後的石榴再紅再大也不是來源于這顆多年的老樹了,有時想想,如果它還矗立在院子中間,靜靜看着幾十年的時光變遷,哪怕栽樹之人已遠去,但作為思念他們的人,還可以時不時去看望,睹樹思人亦或者樹活百年成為思念之人的長久寄托,而如今,那裡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跟他們有關的印記了。
要說我心裡最痛,有兩件事,一件是對于他們病情的無力,那時初中至高中學業繁重,已經很少去看他們了,然後就知道了姥姥生病,據說是腦瘤,據說生活不能自理,據說去了淮南開了激光刀失敗,我一生好強愛幹淨的姥姥啊,一定沒想過,到最後她會癱瘓十幾年,一切都需要旁人照料,也一定沒有想到,含辛茹苦帶大子女以及孫子輩後,還沒來及喘息自己就被病魔打倒。這件事的痛是因為我覺着我太無能,我為什麼還沒長大,他們給予我的愛還沒回報,也沒有能力去為他們提供更好的醫療條件,眼睜睜聽媽媽和舅舅說着他們的病情,自己卻隻能當一個聽衆,而且都是據說,因為整個過程我根本沒有參與,事情到底如何發展的我也無從得知。生病後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次大學寒假,那時的姥姥已經無法說話也不認人,她躺在自建房的二樓床上,媽媽他們在忙,就我在樓上陪她,我不确定她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我看着她混沌的雙眼拉着她布滿溝壑的左手,告訴她我複讀後終于考上了還可以的大學,成為了家族裡第一個大學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告訴她我很難過看到她的樣子,絮絮叨叨就這樣不停地說,突然看到姥姥從眼角留下了淚水順着紋路留到了下巴,那一瞬間我心痛到不行,一邊哭一邊跟她說話,我相信她一定知道是我在說話,一定心裡也為自己的狀态感到難過,後來我學給媽媽小姨聽,她們隻是一笑了之,隻有我知道那個時空下我和姥姥的交流。還有一次是在養老院,自己的兒女有時都忘記了,卻拼盡全力探起一點身子微微地喊出了我的小名,他們都說,你看,果然最疼你,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看着籠罩在暮氣沉沉之下的破舊的養老院以及躺在窄小的床上虛弱不堪的姥姥,心裡是有多大的觸動,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病魔的殘忍,人類的渺小以及命運的無可奈何。
另一件事,就是有關姥姥的去世,這是我多年無法釋懷直到我相信人類死後或許另有安排之後才稍稍寬慰。到現在我也沒法解釋,為什麼在姥姥過世那幾天遠在幾千公裡之外的我會做夢,夢到她笑眯眯給我做飯喊我吃飯,醒來後我哭着告訴媽媽,這個寒假我一定要全程陪着姥姥,我後悔為什麼上一個放假就看着姥姥留在養老院,沒有多陪陪她,陪伴多了或許就更能體會到病痛的殘忍,是如何讓一個生龍活虎樂觀向上之人一點點被啃噬成一個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法移動身體,生活隻剩下了煎熬,這對于陪伴之人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殘忍。電話那頭的媽媽并沒有告訴我實情,還說好的,我想她也是在強壓悲痛,過了幾天我才從爸爸那知道,原來姥姥已經過世,那是一個中午,爸爸在電話裡哭的泣不成聲,我在宿舍也嚎啕大哭,當天晚上東北下起了大雨,我撐着傘像丢了魂一樣走在校園内,踩在一堆又一堆被雨水打濕變得垂頭喪氣的落葉上,心裡一遍遍說着,姥姥走了,姥姥走了。。。後來我了解到,他們原本想聯系我讓我回來,但始終電話打不出去,那時我正在忙于簽工作面試,所以他們就遵從姥姥的意思,僅對我隐瞞了,也僅我沒有看到姥姥的最後一面,而在上一年的中秋附近我才見到了姥爺的最後一面,第一次進入殡儀館,第一次知道有種聲音是可以讓人悲痛到骨子裡的,看到躺在棺材裡瘦到脫形的姥爺,第一次感覺,人,真的,有時沒有意義。因沒有見到姥姥最後一面,所以我對于姥姥的印象,我始終認為就是墓碑上那張照片上的樣子,或許姥姥不想讓我看到她離開人世前那具被折磨到不堪的軀體的樣子,她想讓我記住最初撫養我的樣子,在那顆石榴樹前,她留着中長發滿臉慈祥懷抱着幾個月的我,滿臉福相,笑臉盈盈,小小的我吃着東西東張西望。
多年後,媽媽說她也覺着很神奇。為什麼我還很小,姥姥就覺着我一定能考上大學,成為一個有出息的孩子,也許這就是我和姥姥幾輩子的緣分吧,上一世的牽絆延續在了今世。 姥姥的堅韌堅強是他們那一代人的女性縮影,她們沒有好的條件去念書,沒有渠道去了解更多的知識和理念,隻是順從地撐起整個社會壓在他們身上的重擔,她們沒有選擇,隻是在日複一日撫養後代中蹉跎了自己,她們沒有生活在如今女性地位提高的時代,我希望她可以不必這麼操勞,可以有時間和機會思考自己想過的生活,留着唯一年輕的自己照片上的長發,過着另一種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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