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首詠物詩,是清代書畫家、文學家鄭闆橋創作的一首題畫詩,詩人托竹子頑強又剛毅的形态與品質,言自己正直不屈、剛正不阿的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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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以前有部電視劇叫《糊塗縣令鄭闆橋》,具體的故事情節早已忘記,但是劇中那句“難得糊塗”,我卻一直銘記在心,當時年紀尚小,以為“難得糊塗”是一種異常潇灑的生活态度,現在想想,其實那也是聰明人吐露的無可奈何語,畢竟人生中很多事都沒法糊塗。
朱鐵志認為“鄭闆橋是個極為清醒的人。唯其清醒,正派,剛直不阿,而對讒言無能為力時,才會有‘難得糊塗’的感歎,‘難得糊塗’的難在那裡呢?難在他畢竟清醒自明,心如明鏡,無法對惡勢力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難在他一枝一葉總關情,對百姓的疾苦不能無動于衷。他隻有假裝糊塗,然則終不能無視現實,遂于痛苦于内,淡然于外,而生‘難得糊塗’之歎。”(《讀書參考》)
作為一位受過正統儒家教育的學子,鄭闆橋亦有一顆入仕為官,報國為民之心,他二十歲左右考取秀才,到了49歲那年,才成為了縣令。鄭闆橋作官意在“得志則澤加于民”,在任期間,他重視農桑,體察民情,理政時能體恤平民和小商販并維護他們的利益,深受百姓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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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濰縣知縣期間,山東發生大饑荒,經常發生人吃人的現象,面對如此情況,鄭闆橋不經請示,擅自命令饑民寫借條領補給,開倉赈災,勸說城裡的富裕人家,救濟饑民,上萬人得以活命,可是禍不單行,當年入秋又逢欠收,他又把老百姓之前的借條全燒掉,這些舉動引起了上級與富人的不滿,最終被貶官。
乾隆十八年(1753年),鄭闆橋六十一歲,當了12年縣令的他辭官歸隐(另有被革職一說,因為民請赈忤大吏),離開濰縣的時候,百姓争先湧上街道挽留,并自發在濰城海島寺為鄭闆橋建立了生祠。
鄭闆橋天性耿直,不肯低頭奉迎,為官十二載也一直在縣令的位置上徘徊不前,百姓的疾苦、貪官污吏的行迹,他看得明明白白,隻是學不會視而不見,内心的痛苦與掙紮,令他最終隻能道一句“難得糊塗”來排遣,但自嘲歸自嘲,他還是太清醒,他骨子裡的血性不允許他昧着良心往上爬。
去官之後,鄭闆橋回到老家新化,建造了一座綠園,植滿綠竹,正式開始了職業畫家的道路,經常往來于揚州、興化之間,以賣畫為生,與同道中人詩畫往來,詩酒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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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畢生之願,欲築一土牆院子,門内多栽竹樹花草,清晨日尚未出,望東海一片紅霞,薄暮斜陽滿樹,立院中高處,俱見煙水平橋。 ——鄭闆橋
鄭闆橋對竹情有獨鐘,一生中三分之二的歲月都在為竹傳神寫影,他曾寫詩道:“四十年來畫竹枝,日間揮寫夜間思,冗繁削盡留清瘦,畫到生時是熟時”。
他筆下的竹子有蒼老的,鮮嫩的,陽光下的,雨後的,風吹的,雨打的...不一而足,但無一例外,都是頑強的,剛毅的。正如他颠沛的一生,無論遇到什麼艱難險阻都不向各種惡勢力低頭,始終如清竹般勁挺、剛毅、高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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