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冬天的時候,我腦袋裡總會浮現出一首打油詩。
“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每到下雪的時候,唐朝張打油的這首名為《詠雪》的打油詩經常作為謎面出現。詩裡描繪的天地間都被白雪“籠統”,江山白茫茫一片的場景,對于成都人來說卻是一種奢望。
身邊有人戲稱成都下得雪該有個專屬名稱:頭皮雪。
頭皮屑?頭皮雪!成都下雪不過夜。
身邊也有朋友戲言,每當看到外地大雪封路的新聞時,他身邊就要響起一首陳奕迅的歌作為背景音樂。
“我住的城市從不下雪,記憶卻堆滿冷的感覺。”
在我的記憶裡,成都也是有銀裝素裹的時候。1993年的時候,成都下了一場北方的雪。
一夜之間,成都在大雪的包裹下,似乎成為了北方冬天的某個城市。樹枝,屋頂,街道全部被塗抹成了白色。這種罕見的北方雪景,讓整個成都都沸騰起來。
(1993年四川工業學院雪景 \ 圖片源自網絡)
隻要是塊空地,上面都是打雪仗和堆雪人的小朋友,就算小手凍得通紅,小臉熱得通紅也不在乎。
成都人一到冬天大概就隻會盼望兩件事:出太陽和下大雪。
世人都隻知道“蜀犬吠日”,卻不曉得下大雪才是最令成都人激動的事情。
成都人打雪仗注定是不唯美的,整個街道上都充滿了興奮地成都話吼叫聲。
“你個瓜娃子,跑得脫馬腦殼!等到老子弄你!”
“來弄老子撒,有脾氣就來弄老子嘛!你先打到再說!”
“站到起!站到起!”
(1993年四川工業學院雪景 \ 圖片源自網絡)
身在在如此大的雪景裡,成都人打氣雪仗來早已經不分年齡和性别,唯恐雪球裹得不夠大,唯恐雪球堆得不夠快。隔着幾步打雪仗還不過瘾,還有人幹脆拿起雪球就往對方衣領裡面塞的。
一個二個玩得大吼大叫,臉上全是哈士奇在雪地裡撒歡的表情。
那個年代并沒有高像素的手機随時可以拍,也沒有朋友圈可以拍視頻炫耀。從有限的幾張膠卷膠片裡,我們幾乎看不出成都本來的模樣。但是1993年成都這場雪卻留在了很多成都人的記憶裡。
(1993年四川工業學院雪景 \ 圖片源自網絡)
成都因為四川盆地的地形原因,強冷空氣很難翻過幾條環抱成都的山脈直達成都平原。所以成都人對于下雪的記憶屈指可數,下大雪的記憶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我翻看了一下近年來成都市區下雪的記錄,建國以來氣象觀測曆史上成都最大的雪也就隻有1994年和1972年,那時候成都國家級氣象觀測站的積雪深度達到了5厘米,大概半個手指長度。
剩下的其他年份裡,成都要麼雪的影子都沒看到,要麼就是可憐的“頭皮雪”,連夜都過不到。
查成都下雪的數據時,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川A大軍的腳步一到冬天就開始追随着雪移動。
從近點的西嶺雪山,到遠點的哈爾濱,再到更遠的北海道,幾乎都有成都人的腳步。畢竟成都人一到冬天大概就隻會盼望兩件事。
冬日裡出太陽算不得稀奇,成都人冬天多少還能享受幾次曬太陽喝茶的日子。下大雪對成都人來說卻是個激動人心的大事。
我想或許就是老天爺感受到了成都人的灼灼目光,天空中的大雪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變成“頭皮雪”,還沒落到成都人的手掌心上就融成了雨。
你們說2021年成都第一場雪能堆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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