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徑通幽處,禅房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萬籁此俱寂,但餘鐘磬音。
——常建《題破山寺後禅院》
心浮氣躁的時候,
總向往古寺的安甯。
檀香袅袅,靜谧悠遠,
古樹參天,綠意盎然,
曲徑鳥鳴,草木幽深,
禅房花影,古香古韻。
難怪唐代詩人常建
會無限向往,賦詩以贊: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徑通幽處,禅房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萬籁此俱寂,但餘鐘磬音。
一座寺院,隔絕塵世,
悠然漫步,紛纭盡抛。
陣陣鐘鳴,渾厚曠遠,
靜靜聆聽,澄淨安然。
其實,與其說向往古寺,
不若說,向往遊寺時
感到的禅意——
一種安定的力量,
令人自繁喧剝離,
找回自我,歸于甯和。
01
古寺之靈,不過心安
提起常建,世人所知甚少,
對于王昌齡,則更為熟悉。
當年,兩人為同學,
又在同年一起中了進士,
共同為官,關系也非常要好。
後來,仕途不順,
常建漸生歸隐之意,
叫好友一起,
王昌齡卻哪怕硬頭破血流,
也要把這颠簸的仕途走下去。
形單影隻,心灰意冷,
山中那一隅淨土,
就成了心之所系。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徑通幽處,禅房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萬籁此俱寂,但餘鐘磬音。
——常建《題破山寺後禅院》
或許是心中苦悶,難以安睡,
一大早,他就到達了山寺。
晨光映照,和煦而靜好,
踏着石闆路上的點點青苔,
不遠處就是沉靜的禅房。
看着神色從容的僧侶,
那何嘗不是他心之所向,
“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
沐浴在香火鐘鳴之中,
雖兩手空空,卻總能獲得
一種近乎“圓滿”的踏實。
他多麼想永遠留在寺中,
隻安守這一方淨土,
再無凡塵瑣事撄心。
《心經》中說:
“無挂礙故,無有恐怖。”
人生一世須臾間,求來求去,
終還是“心安”二字,
最令人企望與眷戀。
02
煙火瑣碎,亦能成禅
還記得顧城說:
在現代中國,隐性文化的一面,幾乎消失了。
人也離開了他的傳統生活和自然情味,
開始妄想妄動,就像離開水的魚那樣妄然。
滿街都是茫然的人,一陣風就能吹起所有的塵土。
古代士人,仕途失意,
尚可入山寺隐居,
懷抱高潔,以天下為信仰,
安放郁郁難安之心。
可這對現代人來說,
卻實在太過奢侈。
其實,安甯不必寺中尋,
如常煙火,自有禅意。
最佩服的就是林語堂,
他總是能在平常小事裡,
找到一種“不亦快哉”的治愈。
遊子離鄉,萬般愁腸,
電影院鄰座響起的鄉音,
就是他不能歸家的安慰。
聽着熟悉的口音,
仿佛坐在了家鄉的影院,
心安即歸處,
電影也越看越有滋味。
偶爾煩悶,就找個黃昏,
獨自坐在陽台上,
看着山慢慢被夜色籠罩,
家家燈火閃爍搖曳,
天地之大,千家萬戶,
總有難念的經,
卻總沒有過不去的坎,
偶爾想想這些,偶爾發呆看雲,
心中縱苦,也稍稍療愈了
......
以前聽人說,
撐不下去的時候,
就去看看人間煙火。
隻因那裡包羅萬象,
有最鮮活的幸福,
也有最殘酷的痛苦。
在那裡,理解生活,
在那裡,看見自己,
心靈為之顫動的一刻,
便是生活賦予的禅意。
03
心中無相,安穩如常
《金剛經》中有一言,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并非說要放下一切,
而是世間萬象之中,
美醜、悲喜、得失,
往往隻在自己的一念間。
還記得汪曾祺晚年寫的,
“我覺得全世界都是涼的,
隻我這裡一點是熱的。”
他們那一代人,
被迫遭遇了命運的漩渦,
身不由己,飽經風霜。
然而,在汪老先生心裡,
卻都沒什麼大的分别。
戰時,日軍經常性轟炸,
衣食無安,動不動就死人,
他卻還有心思發現:
跑警報是談戀愛的好時機,
女同學樂于被人照顧,
男同學也正好獻殷勤,
多了一絲隐隐的危機感,
跟看電影、遛翠湖不同;
下鄉時,隻能到山上種樹,
就不再去想有多少委屈,
每天帶着幹饅頭、腌蘿蔔,
難以下咽,就在山上找調劑,
摘酸棗,燒蝈蝈,
配上饅頭,唇齒留香。
“你的心最好不是招搖的枝柯,
而是靜默的根系,深藏在地下,
不為塵世的一切所鼓惑,
隻追求自身的簡單和豐富。”
真正的安定,源于内心,
滋味,可以多嘗一些,
經曆,可以複雜一點,
不必急着去做好壞的判斷。
世本無相,
一念花開,一念花落,
在嘈雜中修籬種菊,
其實每個人都可以。
04
眉挑煙火,心釀清歡
人到了某個年紀,
總容易向往那些淨地,
期盼一場洗禮,
撫慰心靈的慌張。
然而,禅語有雲:
“劈柴擔水,無非妙道,
行住坐卧,皆在道場。”
世間最高妙的境界,
其實就隐藏在尋常之中,
本為煙火俗人,
不妨歸于熙熙攘攘。
細品歲月,
煙火俗常藏禅意,
心中無相,
三餐四季皆安穩。
若無法覓得淨土,
願這人間煙火,
亦能許你一刻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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